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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信的印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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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信没马上答话, 扶着伤口继续咳嗽着。    小满靠着门边上站着,二人这样僵持着半晌,一动也没动。    见他咳嗽的样子, 小满却几分心软了, 正要上去扶他,却见得他抬手指着地上的茶汤, “夫人,这药我可是一滴都没喝。”    “那衣服怎么穿那么少?”小满口气原本里几分质问, 听得他这么说, 却又软了下来。    “屋里烧着炭火, 我方才换好了药,她便闯了进来,”信看了过来, 面上一副我见犹怜,“我伤成这样,连自家媳妇儿都抱不动也亲不了,哪里能动她钱欣然什么地方。”    “真的?”    “真真切切, 说假话我独孤信是狗。”手却被他一把拉住,“夫人今日的样子好霸道,我喜欢。”    说着便见得他凑了过来, 一口轻咬在自己唇上。    小满想起他的伤来,轻推开他,“伤口好了么?给我看看。”    信捂了捂胸前,“刚刚换过药, 好些了。”    “不疼了?”    “疼,怎么能不疼啊?”信娇笑着看着小满。    看着他袒露敞开着的小半胸膛,小满不禁咽了口口水,“独孤将军不知道自己长着一副妖孽脸,撒起娇来是要人命的么?”    “对自家媳妇儿撒娇,天经地义。”    “说,今日我可是英雄救美了,要怎么报答我?”    信一手拉着小满,靠去了一旁的软榻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媳妇儿,以后这里只给你坐。”    “硬疙瘩骨头,谁要坐?!”    话未完,小满便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坐了他的大腿。小满挣脱着要起来,却又被他一把拉着,撞入他怀里。    糟了,他的伤口!“有没有撞到?会不会又裂开了?”    信本能地确一点反应也没有。小满见着他一脸平淡,“不疼么?”    信慢了半拍,伸手捂着胸口上带血的纱布,哎哟了一声。    小满却觉得不对劲儿,伸手扒开他裹得不紧的纱布。纱布掀开的一刻,小满有些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儿?昨日的伤口明明还渗血,怎么现在就不见了,只剩的那纱布上残留着的血色,怕么也只是做给人看的,“你…的伤口,怎么好得这么快?”    信拉着小满扒在自己胸前上的手,“哦,我自幼体质与人不同,伤口痊愈得比别人快些。”    小满讶异,“可这也太快了!”这要是放到现代,他这样子该是要被送去研究所的,提取体内免疫蛋白,做成疫苗,结合生物钛金属,给金刚狼注射!咳咳咳,小满的思绪有些跑偏。回神过来的时候,却听得信道,“夫人会不会因此嫌弃我?”    “为啥嫌弃你?”    “我这毛病,自幼下坏了不少人,是以幼时朋友都害怕我。”    “我去,那是他们没眼好,将军这体质,战场上以一敌百应该不在话下?”小满说着,边扒拉着他修长的手指,翻过来看他手背上,“你这里会不会偶尔长出爪子啊?”    信有些懵,“夫人真会说笑,信是活人,又不是妖怪,手背怎么会长爪子。”    还以为穿越一次能见到金刚狼的真身了,这回小满失望了几分,可却忽地觉得有些不对,“将军明明都已经好全了,那刚才扶着桌角装什么可怜啊?”    信握拳放在嘴前又咳嗽了几声,“咳咳,刚才那不是在想怎么和夫人解释,想得有些气结。”    算你会找理由!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听得门口有人敲门,是顾锦衣在门外道,“将军,夫人,那晋公主锦衣已经送出去了。”    信这才将妙音放了开来,走去开了门对门外的顾锦衣道,“下回晋公主若再来府上,就一律回说我不在家。”    顾锦衣点头,“是,将军。”说着便要退了下去,却被小满叫住了。    “慢着。”小满走来门口,“这府里的守卫,该加一些的便加一些,不是自己的人,别留着。”    顾锦衣明白过来,妙音这是在担心昨日独孤信昨日遇袭的事情,抱拳对妙音道,“锦衣这就去办。”    从将军府里出来,小满没有直接回郭家。冬日里下午的阳光,晒得正艳。独孤信对外宣称受了重伤,该是要回避在府里养伤好一阵子,小满则知道,他这是借着伤病,继续推挡萧衍安排的修葺藏经阁一事。    小满则往城南李太医府上去了,今早多亏他及时相告,小满才赶去了将军府帮信解围。而上一回因为他暗会钱欣然,信和小满都误会了他是故意拖延妙音的病情,如今看来,这李太医并不算是坏人,只是为人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罢了。    李太医的府邸并不大,一处四面合着的宅子,并不太宽裕。听闻德公主来访,李延青亲自出来相迎。进了他李府的客堂,小满方才发现,这人收藏着各类的木雕根雕还真不少,茶台、佛像、小木人儿还有自长着的檀香木,小满寒暄着,“看来李太医对这木料颇有些见解。”    “德公主见笑了,不过是些平日里把玩的物件儿,上不得台面。”李延青倒是谦虚。    小满却直入了主题,“其实妙音近日来,是给李太医道歉的。在围场的时候,钱欣然的心思妙音不用多说,想必李太医也能看明白。只是,前阵子是有人见到李太医和钱欣然走得亲近,才插错了脑门儿栓子,以为钱欣然还要借你之手来害我。今日妙音才知道,李太医虽不愿得罪她晋公主,却也是磊落的人。”    李延青忙拱手对妙音一拜,“德公主言重了,李某身在官场也不过一届小小太医,不能兼济天下,只能明哲保身。李某今日也只是担心自己做了错事,才对德公主道明。至于之前德公主的病,也怪李某生来的癖好,不喜欢其他大夫动自己的病人,那日走得太急,未和公主解释清楚了。对症伤寒,李某用的温治之法,是比其他医法要慢一些,可却是除根并调理的上法。”    小满忙赔礼道,“是妙音太多心了。”    李延青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怕也不只是德公主多心,最担心德公主身子的人,也误会了李某了。”    小满知道他指的便是给自己另谋医生的独孤信,却又没有道明,只好笑着打着马虎眼。    从李延青府里出来,天色迟暮,小满这才回了郭府。方才进了大门,便见得二姨娘和容音摇着身子过来,该是又要炫耀容音进宫的事情。小满正要当作没看见,绕开正道,抄小道儿回自己的院子。这边便被她们娘俩堵住了。    先是容音道,“姐姐,怎么看见我们就走啊?”    小满想起这二姨娘那时候想害妙音的心思,心里就发悚,“没,就是,折腾了一天了,想早些回自己房里休息。”    二姨娘却幽幽道,“哎呀丫头啊,不是我说你,你那独孤信再好,也好不过皇帝不是,你怎么能跑去和皇上说,跟独孤信也不愿意跟他呢不是?”    她怎么知道的?小满心中奇怪。    容音则接话道,“皇帝哥哥三日后就封妃了,容音我日后便能替姐姐,好好伺候皇上了。”    听着她娘俩一人一句,小满便耐不住了,“那便有劳妹妹了。进了宫呢,先把皇上的脾性摸摸清楚,还有以后就算是你得罪了其他宫里的姐姐,怕是也没人向我这么大肚了,妙音奉劝妹妹你一句,路还长着呢,且行且珍惜!”    二姨娘却道,“哟,妙音啊,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小满却道,“姨娘,容音妹妹,妙音今日奔波多时,有些累了。妙音觉着,容音妹妹封妃的事情,二姨娘倒可以多去跟阿爹说说,妙音没能帮到阿爹的事情,说不定容音妹妹能帮得上呢?妙音这就先告辞了。”说着,小满做了个回礼的样子,便往自己院子里去了。    三日后,萧衍果然行了封妃大典。可这大典的主角,却不是她郭容音容妃,而是贵妃萨敏雅。封妃大典气派非常,萨敏雅一袭隆装,夺去了当场所有人的目光。可另一件让小满惊讶的事情,却是这封妃的,还有一人。她钱欣然竟然在三日之内让萧衍改了主意,被萧衍封为常妃,而不用远嫁了。萧衍则另点了王大人家的王绯芝,代替钱欣然,远嫁紫罗。    宫里三个女人一台戏,二姨娘也总往宫里跑,小满终是闲下来几分。独孤信的伤虽然好了,可对外却一直宣称病重,以至二人的婚期也往后延了三个月。    他独孤信却躲在小筑的院子里,虚耗着时光,一晃就是大半月。小满多半时候陪着,可也有那么几刻,会想起姥姥来,自己这么久没回去,也不知道姥姥怎么样了,有没有挂念自己。想起姥姥做的饭菜,小满的鼻子就能酸酸地,差点儿就能流出泪来。可那一对黑炭球球,信硬是一动也没动。小满却瞅着了李延青送给自己,正挂在腰间预防伤寒的木盒子,脑子转了起来。便偷偷进了独孤信的书房,偷出了一枚黑玉,想要让李延青帮自己刻一刻。    天气入了隆冬,下着小雨有些阴冷。由着李延青将自己领进了客堂,他便吩咐着下人捧来了多一盆炭火,又将客堂的门窗都关好了,才坐到了小满对面。    小满从袖口中掏出装着那对黑玉的锦盒来,“不知李太医可否帮妙音一个忙?”    李延青持着小满递过来的盒子,“能让德公主开口的事情,李某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    “李太医不打开来看看么?”小满问道。    李延青这才打开了锦盒,见着里面两块通透的黑玉,眼里忽地亮了几分,抬起头来问妙音道,“这是?”    “前阵子皇上赐我这两块紫罗国进贡的黑玉作嫁妆,我便送给了独孤将军。一直想用这两块黑玉给他做印,却苦于没有篆刻的好手。不知李太医愿不愿意帮妙音这个忙?”    李延青拿出一块黑玉来,在手里把玩,“触手生温,是好玉。不知德公主想刻什么?”    完了,那印章上有什么字样,小满可是一个都记不起来,只记得原来在博物馆听师兄讲解的时候,大约是说,独孤信他写私人信件的时候能用,上表奏章的时候,也能用…    “这个…”小满犹豫着,“要不李太医能不能教我篆刻,我还得回去问问我家将军。”    李延青捂着嘴笑起来,“德公主还未完婚,就如此为将军着想。独孤将军还真是让人羡慕。”    “啊,就是个印章的事情嘛。”小满随意答道。    李延青笑道,“李某没收过徒弟,这便收一个也好。”    一连数日,小满多半的时间都来了李府,跟着李延青学着篆刻的基本功,先学着材料和刀法,原来这黑玉,硬度适中温润柔和,的确是做印章的好材料。小满生性学东西比其他人快,精神也容易集中,不过三日便掌握了要领,在黑玉上篆刻起来,一个“信”字完成,小满算是出了师。    这日李延青正示范给小满一种新的刀法,小满握得不大得位置,他这才过来掰着小满的手指头,调整对了。门外忽的一阵骚动,原本因为怕漏风关好的客堂门被人一把推了开来。    来人正是独孤信,他身后跟着李府的下人,面色匆匆地对自家主子解释道,“大人,我这不让他进来,他偏偏冲进来了。”    妙音和李延青姿势暧昧,有种捉奸在床即视感。小满面色一红,连忙从李延青手里挣脱了开来。明明没干亏心事儿,怎么就像做贼呢?    独孤信则三两步上来,将自己搁在了两人中间,转脸对李延青道,“看来妙音这段时日,劳烦李太医了。”    李延青的性子柔中带刚,没做过的事情便不心虚,“德公主只是让李某教会她篆刻。”    独孤信看了看桌上被二人折腾的木屑和狼藉,回身对小满道,“妙音提过要给我做印,其实无需心急。”    “嗯…”小满没了主心儿,听他道,“我们回府。”    小满总觉着不妥,拾起桌上那锦盒,便被他拉着出了门。    待得被他拉回了将军府里,进了他的书房,他才肯放开手来。这几日来,确是因为要去李延青府上学篆刻,便少来了独孤将军府里。小满立在屋子一角,身后的门还没关,寒气嗖嗖地蹭了进来,小满一连接着三个喷嚏。    独孤信却也不管,坐回他的书桌前,冷冷对妙音道,“给你个机会解释。”    小满背过手去,指头在身后拧成了一团,“这你不都看到了么?有啥好解释的?”    他一脸严肃,“学篆刻要拉手么?”    小满低着头,“姿势不对,李太医帮我调整调整。”    “他分明是趁机占你便宜!”    “人家李太医是正人君子!”    “那我是小人之心了?”    “可不是么?”小满没心没肺地答道,“话说你怎么去那里找我了?”    “你心里没点儿数?”    “嗯…”小满小声嘀咕,“我们还没成亲呢,家教就这么严,以后真要嫁过来可一点儿自由也没了。”    “是这个道理。”    “还真是?不行,这亲我不成了,这样没意思。”小满说着佯装要出去。    “站住!”信抬高了声调。    “干啥?”小满回身过来。却见得三两步跨了过来,将自己重新拉回了屋子里,一手将门关上,一手帮妙音捂着手。    “吹冷了?”他一脸的同情。    卧槽,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在审犯人,后一秒就变成了暖宝宝。    “以后不用去他那里学了,我教你。”    小满疑惑,“上回在香茶楼,你不是说不会么?”    “找个正经儿的老师来,我们一起学。”    “人家李太医挺正经的!”小满替李太医不平。    “你还替他说话?”    小满捂住了嘴,“好了,我不说了。”    信道,“我今日就让锦衣去把建安城里最好的篆刻师傅找来。”    第二日,信终于寻着一位老师,开始篆刻另外那枚黑玉,打磨了几个面,刻了几枚私印,如今他这身份,无官也无爵,其他的地方也就先空着了。小满则持着另一个黑炭球球,随着他的字样,将之前被自己开动的那枚印章,也补上了几个面,只是上面的字体,都是小满所熟悉的楷书。    信一开始迟疑这文字虽是能读懂,却不常见,小满打着马虎眼,是南方老家的字体。    再过了几日,皇宫里传来了喜讯,容音妹妹有孕了!嗯,这下二姨娘该是要回来,再好好炫耀一番了。    陪着独孤信的日子过得飞快,不觉已经近了婚期,独孤信的伤,对外来说也该全好了。小满这几日呆在自家,准备着婚礼的事宜,却见得二姨娘失魂落魄的从门外回来。    小满看着奇怪,却也不愿意凑过去问她,真怕她脾性来了,会再对妙音不利。    后来小满才听得传言,容音的胎被钱欣然害了。她钱欣然自然得了萧衍的责罚,贬了妃位打去了冷宫。可容音这小小年纪,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心理落差,自落胎以来身子就一直不好。二姨娘担心得紧,进了宫去照料。容音却说,她不想做什么容妃了,她只想回郭家。可这皇室的体统,怎能轻易将皇帝的女人放回民间。    这皇宫便像是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有人觉得大富大贵,殊不知大险大贵的道理亘古不变,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照样受用。唯有能放下私欲的人,才能险中求胜,而现在看来,这人就是萨敏雅。萧衍的两个妃子,一个病了,一个被贬去了冷宫,唯有剩下的皇后,继续享受着皇恩。    小满这日去独孤将军府的时候,却见得独孤信的心情大好,一问才知道,是宇文门阀来信了,信中问候并表意信若能回去,必当厚待。他这连一座藏经阁都不愿意为大梁修建,如今得了宇文泰的信件,便如此开心,看来还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当日便见得他又在印章上刻了一面,“信白笺”。    小满帮他磨着墨,见他回好了信件,便用新作的印面盖好了戳。信拿起信件,又再仔细读了一遍,方才将信件塞进了信封里,交给顾锦衣去办了。    “所以你还是要离开大梁的?”小满问他。    独孤信抬起眼来,“信的衷心已经给了宇文将军,才会随他从大魏出逃。我留在大梁,不过都是因为妙音。”    “那还真是因为我,委屈了将军留在敌国。”    独孤信一把将妙音揽进怀里,在妙音额上一吻,“妙音可愿,跟我一道北上?”    “嗯。”小满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将自己揽着的这人,终是要和自己分开的,要么他要回去他的大魏,要么小满哪天,会回去自己的二十一世纪。时间空间上的相离,仿佛就在远处招手。    隔日傍晚,萧衍派人又来询问,独孤将军修葺藏经阁的方案,是否已经有进展了。信出了门去招呼萧衍派来的顺公公。小满则独自在书房,盘弄着二人方才正在制的香珠。方才一旁的黑玉印章却忽地落地。小满觉着奇怪,无端端地怎么能掉到地上去。正弯腰去捡,手方才触碰到那枚印章,脑后便像被人敲了一棒槌,妙音晕倒在书房的地板上,小满的灵魂则从妙音身上缓缓飘了出来。    这是要走了么?小满心中不愿相信。    信正从外面回来书房,却见着妙音晕死在地上,手里正握着那枚古体字迹的印章。    信一脸紧张,试探着妙音的呼吸,还好一切正常,抱回了房间休息了半晌,妙音方才缓缓醒了过来。眼见着面前的人,妙音脑子里的记忆,在一幕幕的恢复,真正郭妙音终于回来了。而小满的魂此时则飘去了建安城的上空,游荡着看着独孤将军府里的情景。    终究还是要说再见的。毕竟独孤信,是郭妙音的夫君,不是林小满的。    “小满!你怎么了?”古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十一世纪在向自己招手,小满的眼里却晶莹有泪。    别了,独孤信。    --分割线--    恍然睁眼,吴馆长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似是根本就没有黑过!    “你怎么了?小满?”古老师关怀的声音,轻声在耳边试探着。    小满这才看清楚自己带着手套的双手,正持着那枚印章,目光停留在“信白笺”这三个字上。对面墙上的钟,十点十五分,比起自己和古老师进来的时间,只过去了十五分钟。前面古老师大概用了十分钟,鉴定那个陶罐儿还有小满手中的印章。那么小满穿越的时间,在现代,就该只有几分钟不到。    仿佛是做了一场大梦,抑或是得了一场大病,回来以后浑身松软,手尽然发起抖来。小满忙将手中的印章拖着,放回了柜子的抽屉里,回神对古老师道,“老师,我看好了,字体来看,该是南北朝时期通用的文字没有错。”    古老师面上仍有些担心,“你还好?刚才走神,走得有些久。”    小满笑着,“古老师我没事儿,就是这印章…太好看了,有点儿分神了。”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套,竟然裂了一道大大的口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古老师这才点了点头,对吴馆长道,“这印章啊,我看着有□□成是真的,可还得等那古墓修好了,我再去实地看看有什么发现。还有,如果方便,麻烦老吴让人送来我实验室,过一下碳检验。”    “古老,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些了。改日啊,我让人给你送到学校里去。”    古老师和吴馆长接着聊着,小满的思绪,却飞到了两千年前的大梁,也不知独孤信最后到底和妙音成亲了没有,萧衍后来还有没有为难他了。    周一一大早,本该是没有课的,小满却急匆匆地回了学校,便往图书管里钻。翻开来基本南北朝通史抱来自习桌上,飞速的查起资料来。    独孤信败走三荆潜入大梁,史书记载无误。而郭氏不但和独孤信成了亲,还给他生了八个儿女,妈耶,妙音真是高产。可三年后,信后来终是离开了南梁,走的时候,萧衍没有为难他,还送了许多的礼,看来那日妙音一席话,萧衍倒是都听进去了。    那后来呢?小满继续往后翻着,信投靠了宇文泰七八年后,宇文泰便废除元修,立了自家的儿子为帝,国号北周。可没多久,信便因为一次政斗被牵连,被北周皇帝逼着上吊了。小满抱着书,久久不能放下,眼里有些泪花,嘴上却暗自嘀咕道,“独孤信你也太脆了,怎么逼一逼就上吊了?苟且求全不会么?”可小满想起他那性子,认准了不愿意的事情,便不会去做,想必当时,也是这样的情形。    虽是这么想着,小满心里却几分唏嘘,硬脾气总是没有好下场。    放下了书,小满的心情沉重起来。挪着步子去饭堂吃了午饭,电话便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胡晓月。    “诶,小满,我们下午逃实践课去逛街怎么样?”临近暑假,本学期正常的课程都已经上完了,就剩下了这门实践课,要连着上三天。    小满正当心情不爽,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个正读书的女孩子,手头上也不宽裕,本来打算就在学校外面逛逛,可胡晓月却硬是拉着小满走去了学校旁边的民生百货。进了商场,便往一楼的化妆品专区走。    小满问她,“你这是要买什么呀?”    “诶,你知不知道,最近流行的口红颜色?我想入一只口红。”    胡晓月皮肤白皙,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可平日里好像从来也没画过妆,“怎么突然想化妆了?”    胡晓月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打开狐狸主播,递给小满道,“我被这个主播种草了,真的太美了,我一定要入一支斩男色。”    小满接过她递来的手机,仔细一看,直播间上方标着房一晗的名字,画面里的人正在试着口红的颜色,“哦,是他呀,我前几天就关注了,是挺好看的,可你也太容易被种草了?”    “狐狸主播可是没有大主播驻站,全拼互动推荐流量的平台,这人今天早上一起来,就一直刷在首页!”    “嗯,知道了,很厉害了!”小满继续问回刚才的问题,“所以你是口袋里的钱揣不住了?”    胡晓月接过小满递回来的手机,扭捏道,“我这不新找了个饭票,想打扮给他看看么?”    小满反应了几秒,忽然明白过来,“你谈恋爱了?”    胡晓月甜蜜点头。    “卧槽,胡晓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说好了单身到毕业一起去相亲的,怎么半途就跟人跑了?是哪个缺心眼儿快告诉我!”    “哎呀,你不认识。”    小满不乐意了,自己的闺蜜被人拐跑了,还不知道作案凶手是谁,不可忍!“我不认识是?”说着便要去抢了她的手机过来,她不肯说,“那通信记录里除了你爸妈,时长最长的那个男人的名字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胡晓月终于招了,“哎呀,告诉你把,就是隔壁班的方沉。”    “哎呀,胡晓月啊,不错啊。翅膀硬了厉害了,泡到系草了,难怪要开始打扮了!”小满打趣她。    胡晓月在小满面前撒着娇,“行啦,你快帮我看看,买什么牌子的好?”    小满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狐狸直播,这平台上主播推荐过的产品,都会被列在后台页面。小满这便才点开来房一晗的主页,看到房一晗的关注量的时候,小满大吃了一惊。前几天不过三四千的关注,现在已经十五万了??什么鬼,小满记得,狐狸直播不是什么大平台,只做美妆垂类的直播,上个月一直霸着首页第一的主播“喵喵喵”,也不过只有三十万的关注。才三天,房一晗就已经追上来了一半!再看了一眼那张妖艳的面孔,小满却觉着有几分眼熟起来。一个念头隐隐在脑子里,却怎么也理不清楚来。    “想什么呢?”一旁的胡晓月看着小满正走神,推了推小满的手臂,凑了过来。    “这不是帮你看看房一晗都推荐了什么口红么?”小满顺手一带,翻开了房一晗的后台,果真最近他推荐的产品,几近都是口红,贵的有萝卜丁,CT,中等的TF香奈儿阿玛尼,再便宜一点儿的MAC,YSL。斩男色的色号被他一一罗列,还配合着讲解视频。    二人找了一间咖啡,连好了wifi,把房一晗的试色一一过了一遍,最后还是选了学生党能接受的MAC的CHili和Mocha之间犹豫着。二人这才从咖啡里出来,去了MAC的专柜试色,Mocha是淡淡的奶茶色,适合日常妆容,是个平常人都能轻易驾驭。而Chili就像她的名字“小辣椒”一样,相对要火辣一点了,派对或者浓妆都能用,平常薄薄的涂一层,也能显气色。    胡晓月本来皮肤就白,驾驭起Chili来不在话下。小满建议她,反正要买口红,就买个显色一些的,反正薄涂也不吓人,作为学生党,预算有限,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一支多用。    胡晓月很快敲定了小满的建议,去柜台结了账,二人便回了学校。    正见着同学们都下了课,小满今天也没什么心思去自习,这便想着回寝室。正打算先去饭堂吃个饭,手机便又响了起来。古老师的名字赫然在屏幕上,小满清了清嗓子,严肃了几分,“古老师好。”    “小满啊,你下了课来我实验室一趟,吴馆长那边把印章送过来了,你把碳十四检验做一下。”    “诶!”小满答应着。    “还有。”古老师接着道,“古墓那边也抢修好了,明天你的实践课我和蒋老师说了,你不用去了,跟我去墓里看看。时间地点我等下微信给你。”    “好的!谢谢古老师!”挂了电话,小满心里的阴霾才散了几分。那印章的碳十四检验,如今不用做小满也知道,该是南北朝时期的真品,只不过要过博物馆,需要一份鉴定报告罢了。而发现这印章的古墓,明天小满该去看看,是不是他独孤信最后的葬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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