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好友离别
木槿一路小跑着好悬追上了前头专心致志埋头急走的崔静兰, 将手中的暖炉塞进她微凉的手中，看着沉静墨蓝的夜空, 心中无奈又心疼，她为自家主子拢紧了披风, 神色担忧轻声劝着：“主子，现下已近二更天了, 便是主子突然想起什么, 吩咐奴婢过来取便是，如何就要自个受累了。这两日里主子本就未曾好好安寝, 再如此下去, 身子可如何受得住啊。” 崔静兰眼神闪亮，伸手拍拍木槿的肩膀，神情欢喜：“我刚刚做了个梦, 突然有了些新的想法，就想着赶紧过来试试，我怕不等天明就该忘了，所以着急着呢。你莫要跟着我，先去睡，待我这弄好, 我自个回房就是。” 自家这个主子啊, 木槿心中叹息, 又是好气又是慰贴的，她低声与崔静兰回着话：“奴婢谢主子宽仁，只是这世上哪有主子忙着奴婢却偷懒的道理。奴婢如何都是应当的, 就是心疼主子疲累……” 崔静兰大咧咧的打了个呵欠，边推开门边安着木槿的心：“我身体好得……很……你……你……” 崔静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拿着图纸专心看着沙盘的男人，目光呆呆的又梭巡了下整个房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齐灏抬起头俊朗眉眼笑意融融，骨节分明的手指划向沙盘，言语温柔：“静兰，你可是想去灵州？” 崔静兰愣了愣，颇为惊讶的看着有些时日没见却越发沉稳俊雅的齐灏：“是啊，你怎么知道？” 齐灏看着眼前清雅聪慧的自家王妃，眼中含着难以掩饰的欢喜：“静兰所想，我自是晓得的。” 刚收好提灯进门的木槿看着从天而降的齐灏，顾不得心中震荡，当即下跪行礼：“奴婢叩见安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灏微微挑眉，笑看着低头恭谨行礼的木槿：“这些时日，倒是辛苦木槿了，回头本王会好好赏你的。” 木槿心中哀叹，却也只能不露声色恭敬叩首谢恩：“奴婢谢王爷赏赐。”待回到云京，自己这个胆敢帮着王妃离京的丫鬟肯定惨了…… 崔静兰在一旁却是觉得齐灏此举很是合宜，她取过齐灏手中的图纸，边看边搭着话：“木槿一个人跟着我，确实挺辛苦的，等回京后我也要重重赏她，还要让她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太累了。” 木槿感觉自上而下的威压更重，即刻压低身子愈发恭谨的回话：“奴婢能伺候王妃娘娘左右，乃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不辛苦。奴婢这便下去给王爷、娘娘准备点心，奴婢告退，王爷万福、娘娘万福。” 崔静兰抬头看着木槿那急速消失的身影，有点奇怪：“我并不饿呀，我还想让她早点去歇息的，怎的就跑得这样快。” 齐灏回头看着自家懵懵懂懂的王妃，目光柔软，神色自然：“忙上一会便该饿了，将你伺候安好，是她的本分，随她去。” 崔静兰想想觉得齐灏说的挺有道理，点点头也就不去多想了。 齐灏与崔静兰一起看着图纸，见她神情专注眉头紧蹙，虽说知道她便是这种一心求问不闻窗外事的性子，还是有些失落，好似自己来了，她也没有多惊喜，唉…… 齐灏伸手轻轻点了点崔静兰的眉心，崔静兰偏了偏头动了动唇却又没说什么，停了一会子才转过头来问他：“作甚，我正理着思路呢……” 齐灏微微歪头看着崔静兰神情温柔：“既是令你如此费神，不若直接去实地看看，重新制份流域图志，否则有一丝偏差都是要不得的。” 崔静兰闻言睁着大大的眼睛满是欣喜的看着齐灏，极为期盼喜悦：“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竟是想到一起去了。” 可随即她神色又黯淡了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是真的可以去吗？且不说再过月余就会降雪，到时大雪封山根本没法进山不说，怕是正常行程都会受阻。再者，我离京许久了，平日里便罢了，过些时日吴太妃寿辰我身为王妃定是要去的，这是万万推脱不得的。唉，所以怕是去不了了，也不知道开春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去，那也还有好久啊……” 齐灏颇有些惊讶的看着神色沮丧的崔静兰，真是没想到这出来一趟，自家王妃竟是长进了，还能想到这许多人|情|事|理。这么看来这阵子自已挨的麻烦也算是值得了。 齐灏看着比例精准制作精良的沙盘，轻轻的呼了口气，侧身与略微出神的崔静兰面对而立，沉吟着温声开口：“之前是我急躁了些，可是吓着你了，现下你愿意回京，可是不气了？” 崔静兰闻言愣了愣，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我气什么？” 齐灏耳根微红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崔静兰看他神色变幻，突然间恍然大悟，想起了离京之前那个晚上的事，她眼神微闪看着齐灏好一会儿，忽而坦然笑言：“我当时确实是有些羞恼，可这并不是我真正离京的原因，你是知道的。其实，我认真考虑过这件事，我们是夫妻，你想与我……亲热也是人之常情啊，只是我不太适应，所以就那什么……。反正，我虽然不习惯，但也不会……反感，就是希望你能给我点时间，但是……” 崔静兰这么坦荡，倒是让齐灏有些……嗯……羞涩，他按耐着心中的情意问崔静兰：“但是什么？” 崔静兰想起陌琪说过的话，她抿了抿唇认真的看着齐灏，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你也知道，我嘴笨不太会说话，凡事也不喜欢藏着掖着，可有些问题确实是要现在先弄清楚比较好，这样我也好知晓该如何应对。” 齐灏拉着崔静兰坐好，看来是准备秉烛夜谈了，他目光专注的看着崔静兰：“静兰要问我什么问题，我必当知无不言。” 崔静兰与他对视，眸色清澈：“那个侍妾的死与我无关，你可相信？” 齐灏唇角微勾，神色清冷：“我信静兰。” 崔静兰再问：“你可是喜欢崔静嘉？” 齐灏眼神诚挚：“不是。” 崔静兰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府里的那几个侍妾可是……” 齐灏轻轻笑着，看向崔静兰的眼神带着柔情：“不是，她们与我无关。” 崔静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却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声的“哦”了一声，神色有些恍惚…… 齐灏伸手轻轻握住崔静兰微暖的双手，眼神明亮，神色温柔：“我只喜欢你啊，我的王妃娘娘。” 崔静兰闻言神色有些微的复杂，她抬眼看向暖黄光晕下温柔俊美的齐灏，眸中思绪翻涌，却又生生压下，她有些迷茫无措，不知该如何开口…… 齐灏微微笑看着自己明艳灵动的王妃，眼中含情言语轻柔：“我喜欢的就是眼前的你啊，静兰。”你都不晓得我有多喜欢你啊，静兰。 崔静兰瞳孔一缩，愣愣的看着齐灏温柔的眉眼，突然就安了心，突然就明白了陌琪说的那种连飘忽的灵魂都安定下来的满足感。突然就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没有来错。 齐灏轻声问着：“所以，我陪你去灵州可好？” 崔静兰愣愣回道：“可以去吗？” 齐灏笑着回话：“灵州离这里不远，我们尽快出发用不了多长时间，之后再直接回京。待日后处理完京中诸事，你若不喜闷在云京城，我再陪着你去各处看看，可好？” 崔静兰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笑着应声：“好。” 齐灏顺手拿起身侧的图纸，看向崔静兰：“静兰，你可是想打通这处……” 崔静兰瞬时眼神都亮了几分，看着齐灏很是欢喜：“没错，我是这么想的，你看从这儿开始……” 三更天的夜色寂静安详，星光寥寥，月色轻柔，连初冬的寒风似乎都和缓了些…… 陌琪看着眼圈微青却神色轻松的崔静兰很是无奈：“所以……你就这么直接的与久别重逢的安王殿下聊、清、楚、啦？” 崔静兰很是无辜的看着神情纠结的陌琪：“不是你说要问他的吗？所以我就问啦，现下不是都说开了吗？挺好的啊。” 陌琪额角青筋都抽了抽：“那我也没说就这么直接啊，若是你遇见的是个……，幸而安王殿下愿意宠着你，否则，该如何收场啊……我的傻静兰啊。” 崔静兰有些困惑：“我与他向来都是这般直来直往的啊，只是说与不说的问题罢了。” 陌琪看着崔静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彻底的松了口气，看来这安王殿下待静兰是真的极好的。只是：“那安王殿下此刻在何处？” 崔静兰抬手伸了个懒腰，自然而然的回道：“他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昨夜又与我探讨了半夜方案，现下还在睡着呢。” 陌琪眉一挑眼一眯：“睡在你房里，同床共枕？” 崔静兰睨了八卦的陌琪一眼，“嗤”了一声：“怎么可能，我压根就没睡，看他受不住了才赶他去睡的。” 陌琪眯着眼上下扫视着崔静兰，哼哼问着：“所以，还是睡在你房里了对？” 崔静兰侧头看着陌琪微微眯着起双眼，神情坦荡自然：“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正大光明拜堂成亲的夫妻，若是不住一个房里，不是明摆着要招人非议吗？” 陌琪撇撇嘴：“呵呵……这把蜜糖撒的也是可以了。” 陌琪见崔静兰慢条斯理的吃着燕窝粥，很是不舍：“他要带你去灵州，你们什么时候走啊。其实现在都是准备工作，真要上报朝廷审批通过，恐怕还要许久，也并不急于一时啊。” 崔静兰端起小碗一口将剩下的燕窝粥都喝干净了，随意擦了擦嘴角，眼神清亮：“不论朝廷如何，这也是我擅长的事，能一直做着我也比较有安全感。再者，从三个月前安王就已上呈朝廷要求各州县重新绘制江河图志，待到这些基础材料与工作都落实好了，再将整个方案细化完善，也就差不多了。” 崔静兰扭了扭腰舒展身体，与陌琪继续说着：“只是之前是我们分开各做各的，现下则是一起搭档合作罢了。他并不反对阻止我做这些，那我便可以放开手脚做了，其他都交给他去解决。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很可能就是安王殿下身边的亲随了，你见了不要太吃惊就是了。” 陌琪心中叹息，伸手握着崔静兰柔软的手掌，柔声问她：“安王殿下向你表白了，你心中有何想法？” 崔静兰吐了漱口茶，见陌琪担忧的神色，心中微暖：“我心里其实并不讨厌，或许还有些开心。反正在那一刻，我还是有些感动的。其实，我心里有些乱，以前我从未想过感情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比较好，以后也许可以试试……这也是个不错的研究课题啊……” 陌琪满心的担忧瞬时被冲散了许多，她无语的催促着毫无形象伸展着手脚的崔静兰：“去去去，快去睡，我看着你那困倦的模样就烦心。” 摸不着头脑的崔静兰：“……”明明刚才还那么柔情似水的…… 陌琪看着不远处轩儿与琛哥儿玩着蹴鞠欢乐的模样，眉眼温柔，回头见几个丫鬟兴致颇高的样子，便放她们去一边踢毽球去，几个丫鬟得了令开心得紧，在离得陌琪不远的地方小小玩闹起来。 白云为陌琪按着肩，笑看着一番热闹景象，见陌琪眉眼欢喜，轻声提议道：“小姐，奴婢做了两个小巧的鞠球，一会子小姐也玩玩，活泛活泛筋骨可好？” 陌琪闻言微楞，随后又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今儿穿得厚实不太方便，不若随手抛着玩玩也好，看她们玩得高兴，我也一起乐乐。” 白云笑着应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取来。” 陌琪看着手中精致的鞠球很是赞叹，真心觉得白云真真是心灵手巧啊，她试着抛了抛，轻巧又有些弹力，玩起来却是有些意思。 陌琪与白云、白雪玩得很是开心，见白云又抛了过来，刚想着这回定是要接好，便眼见着白云、白雪变了脸色，朝她惊慌叫道：“小姐，小心……” 接着就感觉一阵风迎面而来将自己裹着一跃而起，在温暖的怀抱里，陌琪看着眼前沉稳俊美的容颜，心中狂跳…… 齐晔拥着陌琪稳稳落地，轻轻松开她，关切问着：“可曾吓着？” 陌琪眨了眨眼，跟着自己鼓动不歇的心脏，脸色微红愣愣问道：“什么？” 白云、白雪、陌一等一众人等俱是跪地请罪：“奴婢（属下）伺候（护卫）小姐不利，请主子责罚。” “姑姑、姑姑，姑姑没事……”轩儿与琛哥儿气喘吁吁跑到陌琪跟前急声问道。 陌琪微微弯下身子，将轩儿发上的落叶轻轻摘下，齐晔见了，伸手将轩儿一把抱起，好方便陌琪动作。 陌琪直起身子，轻轻呼出口气，拿出锦帕给轩儿擦脸，言语轻柔：“今儿轩儿却是玩出汗了，这天气最是受不得如此冷热熬着，待休息一会子，便赶紧去沐浴更衣才是。” 又侧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琛哥儿，柔声说道：“琛哥儿也是一样的啊，要洗得暖融融的才好。” 轩儿嘟着嘴看着陌琪无事的模样方才松口气：“姑姑，刚刚那鞠差点就砸到你了，差点没把孩儿吓坏了。幸而父亲来得及时，否则，当如何是好？” 陌琪这会子倒总算是明白刚刚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笑着问轩儿：“刚刚可是轩儿踢得？” 轩儿抿了抿唇，眉头蹙着，有点闷闷不乐：“嗯。” 陌琪轻轻捏捏轩儿红扑扑的小脸蛋，眉眼带笑：“我们轩儿的力气真大，竟是能踢的这般厉害啦，真棒。” 齐晔颇有些无奈的与陌琪笑言：“陌琪便是这般宠着孩子，若是此回真伤着你当如何？” 陌琪看着眉宇松缓下来的轩儿，神色温柔：“我今儿穿得厚实，如何能真的伤到，四爷莫要担心。” 四周跪着的一众仆婢见陌琪真的没事，俱都松了口气。 齐灏眼中颇有深意的看着不远处相对而立的齐晔与陌琪，眸色深沉，他问身边忙着作画的崔静兰：“这位便是陌琪姑娘，果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崔静兰无暇顾及他的探究，手中飞舞，眸色闪亮：“我定是要将这场景画下来，真是太好看太和谐了有没有？” 齐灏对于时不时都有新鲜词冒出来的自家王妃已经习惯了，他看着齐晔温柔了眉眼对着那个清雅柔和的女子笑意暖融、言语亲和，心中很是惊奇…… 入夜，齐灏看着桌上摆好的各色下酒菜，颇为玩味的与齐晔说道：“这陌琪姑娘倒真是处事周全，竟是各处都安排的恰到好处，又细致妥帖。” 齐晔睨了他一眼，轻斥道：“好好言语，如此阴阳怪气作甚。” 齐灏惊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道：“我就这么随口一说都不行，四哥你是不是太护着她了，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齐晔眼角抽了抽：“你下午与她一番见礼，就该知晓她并非是能随意轻视之人，何以还在我跟前如此做派。” 齐灏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喝了杯酒，倾身靠向齐晔，神色好奇：“是四哥不愿轻视她。四哥你可是想收她入房？” 齐晔眉头一皱，很是不喜他这番说法：“莫要胡说八道，不可对她如此无礼。” 齐灏这回是真的惊了，他看着气恼的齐晔斟酌半响还是问出了口：“四哥，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了她，想娶她为妻，这怕是不好办啊。” 齐晔默了一瞬，慢慢喝着杯中酒，神色平静：“何为不好办？你倒是说说。” 齐灏这便是知道齐晔的心思了，对此他却是有些忧心，可是想到自家四哥一贯的做派，又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他一想到皇城中的父皇与皇贵妃，就又有些犯愁…… 只是，齐灏看着沉稳内敛的齐晔，眼神微闪：“你即是如此心悦于她，她可是也如此心悦于你，你们可曾互通心意？” 齐晔一愣，随即又神色自然的回道：“她是轩儿姑姑，会一直在我们身边的。” 齐灏：“呵呵……” 齐晔眉眼一横，齐灏立即正色道：“我就是随口笑笑，只是若是日后她看上了别人如何办？四哥可是想过？” 齐晔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唇角微翘：“那便让她看不上别人就是。再者，这天下也只有一个轩儿，轩儿在哪，她便会在哪。” 齐灏叹息：“唉，这到底是看上了轩儿还是看上了四哥啊……” 齐晔头疼：“……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何这么喜欢六弟妹了。” 齐灏：“……” 陌琪给崔静兰拢紧了斗篷，拉着她的手，极力压抑眼中的不舍，殷殷切切的叮嘱着：“静兰，这一路上定要吃好睡好，莫要为了想那些方案便折腾自己个，当要多顾着身子才是。还有，这安王殿下便是待你再宽和包容，他也是出身高贵的亲王，你日后言语当要多留意，莫要说些太过有悖现世的言论，以免惹来麻烦。” 陌琪轻轻的拥着崔静兰，在她耳边轻语：“待得回到云京，便照着我与你说的，与你母亲好好说清楚此间事宜，她定会为你做主，教你如何掌持内院。平日里当要多倚靠木槿与身边忠仆好好整肃安王府后院，只有内院安宁，你方能与安王殿下好好过日子。只若是你实在难以适应京中的生活，与安王殿下相处不虞，万万莫要委屈压抑自己，定要传信于我，到时便是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去，静兰，我只要你好好的。” 崔静兰笑嗔了句：“怎么，你不要你家轩儿与四爷啦。” 陌琪轻轻捶了她一下，压着哽咽好笑回道：“到时候就与他们一起陪你走便是，如此可好？” 崔静兰眼眶微热，吸了吸鼻子，头趴在陌琪的肩上轻轻笑着回着：“陌琪说的，我都记着了，无论过的如何，我都会与你说的，陌琪也不要太难过，我们很快便会在云京团聚的。” 陌琪抱紧崔静兰：“嗯，静兰，我们云京城见。” 崔静兰紧紧回抱住陌琪：“好，陌琪，我们云京城见。” 齐灏看着不远处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很是好奇：“没想到她们两人竟是感情如此深厚，我从未见过静兰与谁能说这么多话还这么难舍难分的。四哥，她们平日里也是这样吗，都说些什么啊？” 齐晔眸色清冷的斜了他一眼，语气森冷：“看好你的女人，若是胆敢让她将陌琪拐跑了，我就劈了你。” 齐灏：“……” 齐晔陪着陌琪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他见陌琪仍探头往前看着，为她拢了拢斗篷，柔声开口：“外边风凉，我们回去。” 陌琪缓缓收回视线，回头看着齐晔，微微笑着应了声：“好。” 初冬的阳光温柔的铺满大地，带着暖意照耀着前程一路顺遂…… 作者有话要说： 去往灵州的马车上，齐灏沉吟半响问身边画着图纸的崔静兰：“夫人，你觉得四哥将陌琪姑娘纳入房里如何……” 崔静兰抬头看着齐灏半响猛的起身要扒拉门框下车，吓得齐灏急急抱住她急问：“夫人，你这是作甚” 崔静兰气恼质问：“你四哥竟然想纳陌琪为侍婢，我要回去带走陌琪……” 齐灏死死抱着崔静兰：“夫人，冷静，冷静，你不能去啊……” 崔静兰气急冲着齐灏喊道：“你放开我，我还会怕了他四爷吗？” 齐灏哀求道：“夫人，我怕啊……” 崔静兰推开齐灏：“你怕他作甚，反正是我要带走陌琪的。” 齐灏苦瓜脸：“四哥会劈了我的……” 崔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