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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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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这个时候和别人打架,很显然是个完全不理智的选择。    更别说,他身上还签着成悦U+的代言。    虽然这一切发生的都很快,可两个人分开后都十分狼狈,南望看了一眼靠在墙边撑着膝盖喘气的陆域,拉起程修谨转身朝公寓大堂走去。    那人也没说话,乖乖地被南望一路拉到了大堂外边的台阶下,光线渐渐亮起来,南望才看清他现在的糟糕模样。    挺括的大衣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上边还沾了不知道哪来的草叶,内里的西装崩开了两颗扣子,领带也歪歪斜斜。那张叫南望初见就极为惊艳的脸上挂了彩,额头不知道蹭到哪里破了皮,眼眶也青了一块,程修谨虽然没有流鼻血,可嘴角早肿了起来,刚才抹掉血迹的地方又渗出了一片红色。    南望皱着眉毛踮起脚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觉得收效甚微,叹了一口气叫他站在原地别动,一抬手把脖子上的方巾解了下来塞到了程修谨手里。    “你还是把这个蒙在头上再进去。”    漆黑的眸子显然有些不解,男人终于开口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大堂里边站得都是他们家的员工,总不能叫成悦的员工看见他们集团的太子爷这副模样地回家。    南望索性把方巾从程修谨手里抽回来抖开,扬手直接披在了他的头上,稍稍一围,就只露出那双眼睛来。    程修谨哑着嗓子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把南望刚给他围好的方巾拽了下来团在手里,迈开步子直接上了台阶进了大堂。    好不容易才围得那么严实,怎么还叫他给拽下来了?南望“哎”了一声跟上去,就听见他低低地说道:“南望,我围着它进去,恐怕更显眼。”    南望瞄了一眼身边人一米八几的个子,勉强同意了他的说法,跟着程修谨旁若无人地穿过大堂和道闸进了电梯厅,就好像没看见前台几个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惊讶目光。    “你干嘛一句话不说就和他打起来了?”不得不说程修谨一拳打过去的确实帅爆了,可相处了这么久,一直以来程修谨都给南望一种温文尔雅好脾气的感觉,他怎么说都不该是这种靠拳头说话的人。    程修谨进了电梯就靠在一边没说话,听见南望问她,才转过视线,黑漆漆的眸子又和那天一样定定地看着她,叫南望不知为何打心眼里生出一种无措,“我说了。”    南望回想了一下,哦,他是说了一句“放开她”,可这句话好像是说在他一拳把陆域打到一边去以后……    电梯很快就到了16楼,程修谨先迈出了电梯,留下一句“他摁着你”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南望隐隐地察觉出他好像是在生气,快走了几步追上去,没等程修谨朝着1603的门刷指纹,就先开了自家的房门,把程修谨拽了进去。    “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管怎么说,程修谨是因为她和陆域打的架,虽然现在他正烧着一股无名火,可不好好帮着程修谨消消毒,南望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也睡不踏实。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因为她再破了相,她可是砸锅卖铁都补偿不起。    南望用棉签沾了碘伏凑过去给程修谨擦额头上的伤,探着手过去擦了两下觉着碍事,索性直接挨着程修谨坐了下来,一只手从后边扶住了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地擦拭起来。    男人被她托住后脑勺的时候僵了一下,很快垂下了眼睫,任着她这戳戳那戳戳,动也没有动。    两个人离得太近,甚至能听到彼此呼吸的节奏,南望帮他擦完了额角的伤,贴了一块创可贴,又换了一根棉签去擦他肿起来的嘴角。    这人伤成这样,明天怎么消得下去。    听见她叹了一口气,那人忽然间抬起了眼睫,南望离得太近,眼睁睁地看着那对浓密的长睫扬起来,呼吸都跟着一窒。    睫毛精。    “你在担心陆域?”    呼吸的热气扑在她脸上,手上的棉棒也错了位,南望微微往后退了一些,看着程修谨那双漂亮的黑眸又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动。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    堂堂成悦集团的太子爷,大晚上的和一个男明星在大街上打起来,这件事传出去,只怕素来低调高冷的程修谨就要被扣上一个纨绔子的大帽子了。    程修谨显然是把她第一句的警告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勾了勾唇角笑了,“我没事。”    “你现在是没事,等明天打架的照片见了报,就有事了。”南望把托着他后脑勺的手收了回来捏住了他乱动的下巴,认认真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的消毒大业,完全没有考虑到此时她的姿势充满了女土匪般的霸道。    男人被她语重心长的口气逗笑了,下巴虽然还被她纤长的手指捏着,可完全没耽误他说话,只腾出一只手来将她拿着棉棒在他嘴角作乱的手按住,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不会见报,我可以压下来。”    嗯,说得很轻松,只怕今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通宵熬夜地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南望被他捉住了手腕,怔忡了片刻才发觉两个人此时离得有多近,不动声色地放开了捏住人家下巴的手,默默地往后退了一点,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程修谨看得出她那颗想逃的心,不知怎的,原本并不急于一时的心忽然间就浮躁了起来,又或者是今晚见到陆域将她抵在墙上的举动叫他吃了无名的飞醋,男人忽然轻笑了一声,稍稍一用力,企图默默退开的南望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接着,一个温柔的吻很轻很轻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男人微微退开,好看的黑眸里噙了点点的笑意,语气有些四两拨千金的戏谑,没等南望反应过来抢先说道:“不客气。”    神游天外的南望有点蒙。    他刚才是……亲了她???    因为整天待在家里完全没有化妆、但满满胶原蛋白的脸颊凉凉的,有点软,就好像他年少时候梦见过的那样有着果冻一般的触感,男人闭了闭眼睛转开视线,努力地克制住了想要再吻上去的冲动,不知道是为了转移谁的注意力,忽然开口说道:“这周末你有空吗?”    嗯?    南望还陷在“程修谨刚才是不是亲了她亲了的话究竟是因为气氛太好了无法抑制荷尔蒙的冲动还是权当了他打了陆域一顿的报酬”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中没有回过神来,眨了几下眼睛才摇摇头,“我很闲,没有事。”    原本蹙着眉认真等她回答的男人如释重负地舒展了眉头,浅浅地笑了,好像连带着那双温和的漂亮眼睛也含情脉脉了起来,“是这样,这个周末是有一场生日酒会,是我最好的朋友,需要带一个女伴。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忙。”    南望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从程修谨说到“生日酒会”的时候就已经震惊了——今天上午隋安若才刚刚说起过,貌似她们还打了一个赌……    程修谨以为她要拒绝,很快补充了一句,“你什么都不用做,没人敢劝你的酒。”    这话就说得有点霸道了,南望本来也没想到那么远。听隋安若的意思,这次酒会上只怕是M市有头脸、甚至不只是M市的名流圈子都会去,基于某种规避麻烦的心理来说,南望并不想在这种场合露面。    不过南望刚刚亲口说了自己很闲、周末没事,程修谨又把话说到她什么都不用做的份上了,再加上人家今天刚刚因为她和陆域打架挂了彩,南望一时之间还真不好意思拒绝。    程修谨看出她的犹豫,但没给她犹豫太久的机会,见南望一直没说话,便笑了,“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南望没回答,肚子先替她回答了,咕噜噜响了几声,程修谨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就这么定了。我先过去做晚饭。”    隋安若那句“你见哪个普通男邻居天天给女邻居做饭”又在脑袋里回响起来,南望看着站起身脱了大衣和西装,正在挽衬衫袖子的程修谨那张好看的脸上深一块浅一块的印子,一咬牙答应了。    当天程修谨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本来下定了决定要问一问他,他家的厨房到底什么时候能买齐东西的南望瞬间被秒杀。饿红了眼的南望只瞄了盘子一眼,色香味俱全……算了,管他什么时候把厨房置备齐全呢,还是能蹭一天饭是一天……    晚上临睡前南望躺在床上把一整天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翻出手机给隋安若发微信,“上午你说的那个赌,我跟你打了。他要是带了女伴去,别想骗我陪你去相亲。”    隋安若可能本来已经快要睡了,半天才回复过来一条:“我的妈你这反射弧也忒长了点”    不一会儿,大概是清醒了,突然之间发过来一大串,一条一条蹦出来,闪得南望眼花缭乱:    “诶我去对了,想起来一个事”    “今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陆域竟然被人打了”    “听说挺严重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几天的通告都取消了”    “明白我的意思”    南望等她的名字从“正在输入中……”跳成了名字,才慢慢地回了三个字:“不明白”    不一会儿,又跳出一行字来:“意思是周末的生日酒会我也会去,你就等着我亲自验证程修谨是个孤家寡人”    南望心道了一声不好。    “也不知道陆域是谁打的,这人太狠了,那么好看一张脸都舍得打下去,不是嫉妒”    是不是嫉妒不知道,但南望认真想了想晚上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涂碘酒的那张脸,觉得程修谨连自己的脸都豁出去了,也谈不上什么狠不狠的。    不过为了隋安若晚上能好好睡上一觉,南望没说,她不但知道陆域是谁打的,她还给打陆域的人上药了呢。    接下来的两天相安无事,陆域没再来江畔送过人头,南望也没过问。程修谨倒是依然每天准时准点地来南望家报到,南望吃着饭的时候还有点忧愁:程修谨的手艺实在是不错,她现在每天到了时间自动就饿了,以后程修谨要是不来了,她可怎么办啊。    转眼就到了周末生日酒会这天。    虽然宴会在晚上,但程修谨一大早就过来送礼服了。南望本来打算从衣橱里找一件不算扎眼的小礼服裙凑数,没想到程修谨这么讲究。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且已经重要到据说以前从来不带女伴的程修谨都要请她帮忙的地步了,那讲究一些也是应该的。    只是南望拿出那条白色单肩裙对着镜子试的时候有点疑惑,裙子是挺漂亮的,裁剪也很流畅,南望是标准身材,穿上倒不大不小正合适。只是这礼服很明显是定制的,她三天以前才答应程修谨去生日酒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或者说原本他有女伴的人选,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变成了她?    晚上程修谨过来敲门的时候,南望已经收拾整齐,为了搭配那条漂亮裙子勉强穿了高跟鞋,和一米八几的男人站在一起倒也和谐。    程修谨自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吸人眼球,南望以前也见过不少身材挺拔的人,可没见过一个人比他穿西装更好看。叫南望没想到的是他的领带,和南望肩上那枚讨巧但并不高调的花朵呼应起来,隐约有种穿了情侣装的错觉。    男人看见她微微怔了一下,说了句“正合适”,南望也没往心里去,拎了手包就和程修谨一道下了楼。    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千千万万人里程修谨会找她帮忙了——住的实在太近,是真的方便。    生日酒会的地点定在市中心附近,距离江畔有相当的一段距离,南望一半时间都一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出神,剩下的一半时间和程修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这天晚上程修谨破天荒地换了一辆拉风的法拉利,是一个什么限量款的车型,南望有点眼熟,但没记住名字,只是望着某人握着方向盘的侧面在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果然香车美人是天底下最大的诱惑,这样的车子配上程修谨这么好看的人,才叫相得益彰。    他倒是自愈能力很强,才过了短短三天时间,除了额角上还留着小小的、毫不起眼的一块痂,其他地方已经看不出来任何打过架的痕迹了。南望想起之前他眼底的那一片乌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本正经地顶着那么个熊猫眼去上的班。    南望撑着下巴歪头看了一会儿,就见程修谨侧头瞄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浅笑来,“你看我做什么?”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正是成悦集团总部标志性的大楼,南望心思一动,原本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称赞就转了弯,道出她一直都没想明白的疑惑,“程修谨,你每天来来回回这么远的路,能来得及么?”    从江畔到市中心易堵车路段可不止一处,他每天是怎么耐着性子来回跑的。    程修谨大约没想到南望盯了他半天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眼底的笑意更盛,说话的口气一本正经,可说出的话来却叫人莞尔,“没关系,我迟到早退。”    这话说得有道理。    两个人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都到了。南望眼尖,看见前面刚被门童开走的车子是隋家的车牌,想想隋安若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忽然有点怂。    “怎么了?”身侧的人敏感地注意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温声问道。    南望摇摇头,想起那句“宴会上最重要的人往往最后到,因为只有他有这个资格”,竟然有点庆幸。幸好今天的主角不是程修谨而是那个劳什子的易小公子。如果一定要选一个方式的话,她可不希望以那种万众瞩目的形式登场。    但南望没想到,自打她和程修谨下了车,就连门口接引的门童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等到南望把手搭进程修谨的臂弯,两个人相携进了大厅,托程修谨的福,整个大厅都在他们迈进门的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搭在那人胳膊上的手一紧,程修谨微微侧头朝她倾身过去和她咬耳朵,“怎么了?”    南望笑了笑,试图像程修谨那样不把周围的目光放在心上,余光扫到几张熟悉的面孔,稍稍仰起头回答道:“看见这个阵仗,我有点后悔答应你了。”    这话完全就是开玩笑的语气,程修谨也跟着笑起来,“今天来的都是小辈,不用在意,随便看看就好。”    南望不置可否,随手拿了一杯鸡尾酒,还没在手上捂热乎,就被程修谨用一杯看起来就不好喝的液体换掉了。    “你的胃最好还是别喝酒。”    本来南望自己都忘了的事情,他倒是牢牢地记在心里了。南望想起程修谨之前说过的那句没人敢劝她的酒,再看看周围基本上确实都是同龄的小辈,便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进了大厅,远远地就看见众星捧月之中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来。对方打南望和程修谨进来就一直望着这边没移开过视线,见南望正看着他,便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程修谨靠近她温声询问,“要不要过去打给招呼?”    南望瞄了一眼那一群扎堆的男男女女,摇摇头,“我可以不过去吗?”    “当然。”话音刚落程修谨就笑了,就连南望都隐隐察觉出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紧接着又听他大发慈悲地说道:“我先过去打个招呼,你随意,要是有人劝酒,拒绝就是。”    南望知道这个招呼打完程修谨很可能就一去不复返了,像他这样一进来就锁住全场所有目光的人,总有人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绊住他前行的脚步。不过和如此耀眼的他站在一起是件相当需要勇气的事情,趁着各色目光用念力将她杀死前,南望很乐意和程修谨分开行动。    更别说端着酒杯站在远处的隋安若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想飞奔过来问个究竟的心情了。    等程修谨一走,隋安若果然立刻就过来了。    “可以啊阿望,还好意思跟我打赌,你这属于作弊行为你懂不懂?”隋安若跟她碰了一下杯,一脸她早就看穿了表情,“程修谨从来没有带女伴出席过任何公众场合,今天是第一次,南家阿望,你要在M市的社交圈出名了。”    南望没接腔,扫了一眼自打她进来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瞟的红裙女子,心里明白了个大概,“红裙子那个是不是就是余以彤?”    隋安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这大厅里一直盯着南望看的可不止余以彤一个,相比于其他人一瞬不瞬的看法,余以彤已经算是含蓄蕴藉了。    南望耸耸肩。大厅里看着她的人确实不少,各色的目光也一言难尽,可唯独就这个余以彤,明明对她好奇的要死,又不肯大大方方的看,可要说完全不理会她,又做不到,那所谓含蓄的目光搁在她身上,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敌意。    不过隋安若并不在意这些,她的注意力很快就重新转移到了南望身上,压低了声音,“你现在还说你们是普通邻居?程修谨可算是把你带到整个M市适婚女性面前转了一圈。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个交头接耳的亲昵样子,感觉这奸/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是说了几句话,可是哪来的亲昵?    南望反驳的话说不出口,可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她觉得自从第一次和隋安若说起程修谨的时候,她对程修谨的认知就和其他人脱了节。大家都说程修谨是朵眼睛长在天顶上的高岭之花,可她每次遇见程修谨,那人都是一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绅士模样。    那些隋安若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放在程修谨身上统统找得到坦坦荡荡、普普通通能说得通的理由。就好比做饭只是为了借厨房,带她来生日酒会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女伴,而她算是近水楼台又刚好欠了他不止一个人情。再好比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那几句交谈说得就是普普通通的对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人觉得亲昵。    这一件件的事情总能找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叫南望偶尔产生旖旎的错觉,很快又认清现实告诉自己都是她想多了。这其中唯一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情就是前几天程修谨和陆域打得那一架,可一说起这件事,就不得不提起那天晚上程修谨突然而至的那个吻。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快,以至于南望现在甚至有点怀疑,究竟是程修谨真的亲了她那么一下,还是那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隋安若看着南望摸着自己的脸陷入了一种眼神迷茫的思考当中,还以为她对自己的样貌产生了质疑,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还在神游的南望的肩膀,无限惋惜地说道:“你不用怀疑自己的魅力,南望,长成你这样还不出去祸国殃民的,我也就见过你一个。”    这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南望抖掉隋安若搭在肩上的爪子,又和她扯了几句,隋安若就被几个熟人叫走了。按照隋安若的本意是要拖着南望也一起过去顺便介绍一下找点乐子的,但作为众矢之的的南望表示自己只想静静,隋安若这才留她一个人,大着脑袋完成她妈给她布置的“政治任务”去了。    南望平日里很少穿高跟鞋,今天是为了配上这条裙子遭了罪,端着酒杯在厅里逛了一会儿便觉得又累又饿,见大家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斡旋在众人之间的程修谨身上,便自顾拣了几块看起来还不错的糕点,端着小盘子走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来,拿起小叉子慢慢地吃起来。    偶尔程修谨从交谈中短暂地抽身出来用目光找到她,南望就笑眯眯地朝他举举酒杯。她的预测果然是分毫不差,程修谨打了那么一个招呼后,就一直在和形形色色的人交谈。    这么来看,他明明就很随和。    南望除了偶尔扮演一个合格的岁月静好型女伴之外,就是专心致志地吃着盘子里的小糕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就走过来一个人。    等南望放下手中的小叉子扭头去看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但脸上时时刻刻都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是刚才众星捧月里和她遥遥对视过的那个易小公子。    对方靠在沙发上舒展了两条长腿,伸出手来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易铭,程修谨的朋友。”    南望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你好,我是南望。”    说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她想到这个时候和易铭介绍说她是程修谨的邻居好像不太合适。    没想到对方倒是很给她的面子,点了点头笑了,“久仰大名。”    南望没往心里去,冲他笑了笑,又拿起了手上的叉子,“酒会的糕点不错。”    易铭没接她的茬,坐在一旁打量了南望几眼,也不知道是对着她说还是在自言自语,道:“原来你就是南望。”    南望挑了挑眉,便听见他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你就是南望,那个叫程修谨念念不忘的南望。”    南望:念念不忘?    对方仿佛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是说多了,掩着嘴朝程修谨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见程修谨无暇顾及此处,而南望正举着叉子怔怔地看着他,登时便乐了,又说道:“你不知道?我就说他这个人最近怎么越来越疯了,原来是碰了硬钉子。你最近不是生病了么,怎么还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南望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蛋糕,“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易铭摊了摊手没说话,但原因显而易见。    南望也没说话。    好像作为程修谨最好的朋友,易铭也以为她和程修谨在一起了,可实际上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还是易铭眼尖先看到程修谨过来了,只往那边扫了一眼就抓住了南望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我刚才跟你说得话,你可千万别和程修谨说是我说的。”    他好像也没说几句有意义的话。南望被他冷不丁抓住胳膊吓了一跳,点了点头便越过易铭的半个肩膀看见了正朝着这边走来的程修谨。    男人一路旁若无人地走过来,把西服穿得挺括,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将她望着,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就只看得见她一个人。南望也说不清为什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原本平稳如水的心跳忽然之间就乱了套,随着他越走越近,心里的鼓点也越敲越响,莫名地就产生了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但该死的就是站也站不起来。    易铭松开手坐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如临大敌的南望,心里说了一句看来程修谨也是不容易,就见他已经到了眼前。    “你们已经认识了?”    “你藏着掖着不肯给我介绍,我就只能自己跑过来了。”易铭还是那副戏谑的态度,看着程修谨挑了挑眉毛。    不过程修谨的注意力完全在坐在一旁的南望身上,目光扫过她面前小碟子里剩下的几块小蛋糕,不禁蹙起了长眉,“饿了?”    南望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也算是露过面了,还有点事,和南望先走了。”程修谨并不恋战,很快就结束了和易铭的对话,见南望动也没动,便朝她伸出了手。    刚刚腿抽筋的南望这才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正要走,见他朝她伸出了手臂。南望看了坐在一旁笑的易铭一眼,伸手搭了上去。    易铭也没挽留,朝两人招了招手,就放他们离开了。    不用说,两个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又带走了一大波目光。    南望直到坐进了车里,才叫自己鼓点一样乱敲的心跳慢慢平息下来,余光扫到那人修长的手指发动了车子,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去吃点什么?”身侧那人黑眸中笑意温柔。    所以他提前离开最好的朋友的生日酒会,就是因为她饿了?    南望只觉得呼吸一窒,偏偏那人脸上是万分的坦然,没有丝毫的异样。这种强烈的对比叫南望心中生出了一点忿忿的意气,几乎是没经过大脑思考地脱口而出:“程修谨,你再对我这么好,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那人侧过头来将她看得仔细,“什么误会?”    “误会你喜欢我。”南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但说出来以后,好像堵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那股气就烟消云散了。    程修谨慢慢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忽然一个急转弯将车停在了路边,扭过头去用那双黑眸专注地将她望着。    “你没有误会。南望,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我一直在追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三合一章节已掉落,留言前三十名小伙伴会收到红包哦~    PS:从今天开始更新时间将改为每天上午09:09:09,明天照常更新,下夹子以后会视情况双更,小可爱们要多多支持正版哦~【比心】【比心】    21、Chapter21 ...    一道车门将川流不息的嘈杂世界隔绝在外, 那人平静又坦然的注视里,只剩下这么一道声音在温度逐渐升高的空气中绽放。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我一直在追你。”    南望整个人都僵在了座位上,原本垂在右侧的手死死地抓着安全带,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非要手指用力到产生了痛感,才能不溺死在那双温柔的黑眸里。    她不是看不出来, 而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一次一次的偶遇都是程修谨精心的安排,不敢相信他借用厨房只是为了专门照顾她, 不敢相信他并非天性温和而只是对她一个人这样好。    甚至就连她少女心爆棚的时候,南望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 程修谨会喜欢她。    因为没道理。    那人不骄不躁, 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将她望着,只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可南望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动了几次嘴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像被什么无名的力量掐住了嗓子,“你不会是在说笑?”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说笑的人?”    好像也不是。    南望咬了咬嘴唇,想不通从初见开始一直衰神附体的她怎么就会得到了程修谨的喜欢, 因为对方是他, 所以就连这样水到渠成的剖白心迹都变得有些没办法叫人信服的不真实。    程修谨见她这个模样, 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今天本也不是表白的最好时机, 只是没想到南望会突然问出来,而他有些得意忘形第一次做了没有把握的事。    南望坐在他身边,四周鼻尖都萦绕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冽气息, 得到这么个答案,惶惶的心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是对程修谨着了道,可两个人认识的时间确实不算长,她又确实不是那种能够很快接受亲密关系的人,即便对着程修谨的这张脸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她也没办法现在立刻就能答应下来和他在一起。    这样草率只会让南望觉得自己对待感情和对方都不够尊重。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现在不能……”    “你不要怕,也不需要现在就答复我。如果你觉得尴尬,就当今天你什么都没有问过,不用有任何的顾虑,我可以慢慢等。”没等南望把话说完,男人先用一连串的话挡住了她接下来的拒绝。    程修谨不惮于在这个时候做出妥协,他对南望的了解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知道南望的个性,若是当真把她逼急了,只怕是要连朋友的没办法做。    这也是他一直迟迟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的原因。    对于感情,南望可能更加擅长于逃避。    “好了,你不是饿了么,我们先想想,去吃点什么?”    男人对她的反应采取了最大的包容态度,短短几句话,就将由她造成的尴尬境地四两拨千斤,仿佛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南望对他的这种态度有些动容,抿了一下嘴唇笑了,“想吃鱼。”    还真的跟猫一样。    程修谨也笑了,笑容很淡,但眼底的宠溺一目了然,低低地“嗯”了一声,便重新发动了车子,朝一个方向驶去了。    当天两个人去了M市相当有名的一家中餐厅吃烤鱼,南望以前去过,只是还得要追溯到中学毕业以前,她还没离开M市的时候,这一次和程修谨一起故地重游,倒是多了几分怀旧的气息。    看得出程修谨又是这里的常客,两个人前脚刚踏上餐厅大门外的台阶,门口的服务生就已经叫出“欢迎光临,程先生”了。等两个人进了餐厅,很快就被引着朝一处屏风后走去。    一进去就有人给南望打电话,南望只扫了一眼手机号码便摁掉了。彼时程修谨正坐在她对面拿着菜单点菜,见她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扣了过去,只朝她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接下来吃饭的时候南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和程修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手机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次南望没接听却也没挂断,直接给手机静了音,放在桌上没再理会。按理说连着打了两个电话都没被接通,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对方也不会再打过来。可电话那端的人异常地执着,南望的手机摆在桌子上一直亮着屏幕,两相僵持下,南望终于道了声歉,拿着手机起身去了洗手间。    “喂。”    很简短的一声,甚至连一句“你好”都没有跟,很显然南望对电话另一端的人缺乏耐心。    不过对方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见南望终于接通了电话,也是开门见山,一点弯子都没绕,“听说陆域的脸是你叫人打的?”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要不是陆域找上门来,他也不会和程修谨打起来。    “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南望甚至懒得和对方解释,转身靠在整洁干净的洗手台上,冷冷地回答道。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她冷淡的态度,声音也比之前更加缓和,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南南,我这么问不是想要责备你,只是听他说你在M市,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南望听到这儿笑了,语气也越发的客套,“我在哪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还是管好陆域,别让他再动不动跟人打架的好,毕竟是公众人物,真出了点什么负面的新闻,还得您花钱往下压不是。”    这一连珠串的话把对方噎得半天没出声,南望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正着挂断电话,就听见对面又说,“ 南南,你别把对我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那孩子……”    南望没等那人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靠在洗手台上仰着头眨了一会儿眼睛,才把鼻子里的那股酸溜溜的感觉压下去。    本来想要好好的吃一顿饭,没想到心情全被一通电话给毁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打洗手间外推门进来一个人,一袭红裳,五官精致大气,大约是进来补妆的,见南望占了一个洗手台的位置顿了一下,关上门绕到旁边掏出了口红。    南望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长舒了一口气打算走,余光看到一旁的红裳女子口红涂了一半忽然停下了动作转身看她,也条件反射似的扭过头去看了看对方。    这么一看,对方就先说话了。    “还真是你。不记得我了?咱们在画廊见过,我姓唐。”    南望想起来自己确实是和这个唐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想到还能在M市遇见,笑了笑朝对方伸出手,“当然记得。南望。”    对方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唐静容。”    “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巡回画展开到这里吗?”刚才因为一通电话产生的不良情绪一扫而光,南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美人,寒暄道。    “那倒不是,我过来采风,这段时间都住在M市。你一个人过来吃饭?”    南望摇摇头,“不是。”    漂亮脸蛋上期待的表情一下子垮了,唐静容撇了撇嘴,有点失望地说道:“我倒是一个人过来吃饭,M市也没什么朋友,还想着要不咱们能凑一桌呢。”    她的个性倒是活泼开朗。南望只觉得唐静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和她说了几句话心情都变好了,见她一脸的遗憾,便笑了。    对方眨了眨猫样的大眼,也不知道思路怎么一下子跳出那么远,直接掏出了手机,道:“既然这么有缘分,不如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我在M市也没什么朋友,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什么的。”    多这么一个朋友当然好,更别说南望确实挺喜欢她的性格的,当即一拍即合,点开微信和她互通了好友,又聊了几句,想起自己饭吃到一半、程修谨还在外边等她,这才匆匆地告别出了洗手间。    南望折腾了这么一趟,出来的时候还以为程修谨都吃完了,没想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他正支着下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的饭菜还是南望起身离开时的模样,多一口都没有动。    程修谨这是一直在等她。    “在想什么呢,怎么没吃?”    男人笑了笑没回答,只是抬手招呼了服务生过来换掉了已经凉透的米饭。    唐静容补完妆要走的时候正好从南望这一桌的落地玻璃窗外路过,一眼看到南望和坐在对面的程修谨,有点惊讶地扬了一下眉毛,隔着玻璃和她打了个招呼,这才挺潇洒地走了。    南望目送她离开,转回视线夹了一口鱼,正想和程修谨提起之前和唐静容的偶遇来,就见程修谨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    没等南望说话,程修谨先开了口,好看的长眉微微蹙起,口气也十分认真,“你认识唐静容?”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好小系列【坏笑】    PS:明天上夹子,更新会在晚上很晚大概十一点多左右,之后恢复正常,早睡的小可爱们可以等到后天一起宰杀两章哦~    22、Chapter22 ...    南望没料到自己还没来得及介绍, 程修谨已经连名带姓地对方说出来了,听这个口气, 两个人好像还挺熟,顿时有点惊讶,咽下一口菜去, 瞪大了眼睛:“你也认识她吗?”    唐静容刚刚不是才说了,她是来M市采风的, 在M市没什么朋友吗?    不过话说回来,看唐静容的衣着打扮, 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南望知道M市所谓的上流社会很像是一个圈子,身价地位差不多的人纵然没什么交集, 但既然处在同一个圈子里, 彼此至少也都打过照面,混过一个脸熟。这就好像隋安若和程修谨之前也没说过话,可隋安若一眼就认出了程修谨的照片, 两个人也同时出席了易铭的生日酒会一样。    程修谨没解释太多,只是很快就将目光从那人的背影上收了回来,语气平淡地说道:“嗯, 打过几次交道。你和她是大学同学么?”    话音刚落, 没等南望回答, 程修谨自己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她是D大美院毕业,你们不是一个院系。”    南望听到这儿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说唐静容是D大毕业的?”    那这还真是缘分了。这若是在D市,碰到一个D大的校友也就算不上什么了,可在M市能遇见一个D大毕业的人,那几率可是小了很多的,毕竟M市还有一样响当当的M大和M财经,像她这样兜兜转转又回到M市的人可没有几个。    这个反应就是南望和她并不熟悉了,程修谨蹙了一下眉,对于被一个他们俩都不太熟的人占了两人相处的宝贵时间而感到有些不悦,不过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打算替某人多问一句,“她怎么会在M市?”    “听说是来采风的,来这儿住一段时间。”南望也就照着唐静容的原话说了,既然是D大美院毕业的,那就是那种搞艺术的人了。南望能心算七位数乘以七位数的数学题,可浑身上下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不过她挺羡慕这样的人的,采风什么的,光是听着感觉生活方式多多少少有些浪漫。    程修谨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就没再继续在唐静容身上纠结,只点了点头没把对话继续下去。    不过南望很显然被这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地夹了一筷子豆芽放进碗里,说道:“D大这两年不是有个讲师转行做画家了吗,还挺有名的,我妈以前和她是同事的时候关系挺好的,今年过年的时候还送了我们家一副她的画,听说买都买不到。”    程修谨对什么画家不感兴趣,但见南望兴致勃勃地模样,也就跟着稍稍动了下脑,蹙着眉顿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D市叶家那个小叶夫人?”    南望被他这个“小叶夫人”雷得外酥里嫩,但想起身边的同事见到程修谨的时候也叫他“小程总”来着,也就释怀了,大概这是他们用来区分两代人的固定说法?    不过说起这个来,南望就更有兴致了。托她妈的福,南望有幸在D大家属区的教师公寓碰见过那个画家的丈夫,好像在微博上被称作一代男神来着,长得确实风华绝代,又对那画家痴心绝对,叫人怪羡慕的。她和隋安若第一次讨论起程修谨的时候,还在心里暗戳戳地把程修谨和他比较过呢。    不过后来没得出什么合理的结论就是了。    “她和她丈夫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南望啧啧地感叹了一句。    “你也是他的粉丝么?”程修谨认真地蹙起眉毛。    成悦和叶氏旗下分别有几家公司都有合作,也算是关系比较密切的商业合作伙伴,虽然说程修谨并不看好他在微博上昭告天下秀恩爱的做法,但也确实不能否认那人对自己妻子的的确确是死心塌地的宠溺。    “粉丝?那倒不是,只是觉得长得那么帅又那么专情的人大概也是万里挑一,有点感慨。”南望摇摇头,顺手夹了一口碗里的豆芽。她是不太相信世界上有完美如童话的爱情,但这两个人活生生地摆在眼前,还总是让人不那么丧,能对生活充满期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望不过也就是闲聊天聊到了这里,说出口的话没太当回事,可对面的程修谨却在她说完这番话后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南望,我也可以。”    一开始南望没明白他没头没尾地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是怎么回事,望着那双黑漆漆的漂亮眸子有点懵,然而程修谨马上就补充了一句话,叫南望差点失控咬到筷子。    “他能做到的那些事,我也能做到。”也许表达爱意的方式多种多样五花八门,可爱一个人的心都是一样的。从古至今那么多人为博红颜一笑倾家荡产覆灭江山,有的人不明白,可他很久很久前就懂了。    没料到这陈情表白来得如此突然没有一点点铺垫,南望晃了神儿,嘴里还嚼着菜就急着想说话,果不其然地呛住了,咳嗽了半天也没止住。    程修谨见她按着喉咙一阵猛咳,连忙给她倒了桌上的茶水。三杯茶水下肚,南望才勉强将咳嗽压住了,程修谨皱着眉问她有没有好一点,就看见南望眼泪汪汪地抬起了头,声音不太对。    “程修谨,我好像被鱼刺卡住了。”    报应……她就不该在吃东西的时候乱说话……    本来就蹙着眉毛的人这下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眼看着南望因为喉咙卡了一根刺咳得脸都红了,连摁了几下桌上的铃,才意识到按钮坏掉了。两个人又是坐在整个餐厅内里比较偏僻的角落,周遭也没有服务生,程修谨四下看了一圈,蓦地站起身来就要走。    南望这会儿也说不上喉咙是痒还是疼了,本来喝两口水压下去,可卡住的好像是软软的毛毛刺,喝了一大杯也没什么用,正打算吃一口饭试试,见程修谨忽然站起来,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干嘛去?”    “你别动,也别说话,小心伤到喉咙,我去找点醋来。”    男人说完就转身走了,南望咳得泪眼朦胧,模模糊糊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忽然有种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不是她不长脑子在程修谨面前提起别的优秀男人来,所以老天爷惩罚她来喝醋啊?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直接去了人家厨房要了醋,不一会儿,程修谨就重新出现在了南望的视线里。    因为是从生日酒会上半路折过来的,两个人都没有换衣服,程修谨还穿着那身裁剪得体的西装,远远看上去挺拔得好像一棵白杨。    他真是南望见过的,穿西装最好看的男人了。    南望看着他一只手端着个小碟子,蹙着眉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地往回走,挺拔的身姿引起一路上各桌女性的纷纷侧目,只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有着这副皮囊的人,在餐厅端个盘子都能帅到天崩地裂,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修谨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也没坐下,直接将手里小心拿过来一滴都没撒的食醋递给了南望。南望本来不喜欢食醋的味道,可这会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咬着牙闭眼睛喝下去一口,刚才咳出来那点泪花瞬间就化成眼泪掉下来了。    真是,太太太太太酸了!    南望喝了一口五官都变了形,短暂地丧失了味觉,别说鱼刺了,现在就是整个世界都快感受不到了,可程修谨没放过她,站在南望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一口一口把整碟的食醋干了,这才蹙着眉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南望皱着因为太酸而缩成一团的五官朝他扯了扯嘴角,做了一个堪称惊悚的笑容,抖着嗓子说道:“我感觉,有点齁……”    程修谨见状竟然笑了,又帮着她倒了杯茶看着她喝下去。    别说,虽然过程遭罪了点,但一杯茶水下了肚,南望再感觉感觉,竟然真的感觉不到鱼刺了。    不知道是不是鱼刺也被齁到了。    程修谨看南望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她对面重新坐了下来,“以后你还是少吃鱼。”    这可关鱼什么事。南望看着锅里咕嘟嘟的烤鱼摇摇头,“不是不是,不要让鱼背锅!”    坐在对面的男人闻言笑了,垂下眼睫啜了一口茶水,口气有点无奈,“嗯,不是鱼的锅。”    南望那句“都是豆芽惹的祸”还没有说出口,又见他慢慢抬起眼眸,幽幽地说道:“南望,虽然你还没答应我,可往后别在我面前用那么欣赏的语气提起别的男人。”    南望想了想,莫非这男人马上要说自己吃醋了么?    可男人只是指了指桌子上被南望喝光的醋碟。    “要遭天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南望:老天对我不厚道!    23、Chapter23 ...    隔天周一, 南望销了假神清气爽地回去上班,刚走到园区掏出手机打了卡, 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回头,原来是同事妹子Cici。    后者见她回头了,赶紧快走了几步, 笑呵呵地跟上来挽住了南望的胳膊,“你回来的正好, 咱们公司今天晚上有个活动你知不知道?”    南望休假的时候向来是纯纯粹粹、连公司邮箱都不会登的那种休假,早上登录公司内部的即时通讯软件也只是为了销假, 销完假就来上班来,并没有看到什么有关的信息, 她还真不知道公司搞什么活动了。    Cici一看南望迷茫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都不清楚, 一边挽着南望往楼内走,一面给她解释,“就是员工福利啊, 据说是为了帮助大家解决个人问题,咱们公司每年都会办几次单身party。今天晚上有假面舞会,听说这次给M市所有的合作方都发了邮件邀请函, 要搞个大事情呢。”    南望听到这儿就更糊涂了, “今天既不是七夕又不是情人节, 什么party和假面舞会?”    Cici露出一副“这个人怕不是傻”的神情, 无力地扶了扶额头,“可今天是平安夜啊我的姐。”    这南望还真给忘了,M市的冬天虽然阴冷潮湿, 但和寒冷干燥、冬天会下雪的D市比起来,总显得好像没入冬一样,南望搬去D市几年,赶回来常常会产生季节错位的感觉。原来已经是平安夜了……    “你今天晚上会去?”Cici想起南望平日里都是下了班就走人的人,不禁有些不确定了。要是别人她肯定问都不用问,可放在南望身上,就不保准了。    南望还真犹豫了一下,“可我今天才知道消息,什么都没准备。”    不是说是假面舞会么。    “哎呀,又不是非要化装成奇奇怪怪的样子,你就穿得漂亮一点,到时候门口有人发面具。大家主要是为了交个朋友嘛,又不是真的要分出个什么胜负来。”Cici显然是久经沙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见南望还有些犹豫,又说道:“你就去嘛,晚上我也去。”    “你不是有男朋友?”南望记得上次和她一起加班的时候,Cici的男友在门口接她来着,两个人看起来恩恩爱爱很甜蜜的样子。    说到这个Cici就更加眉飞色舞了,扬扬眉毛,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和我家男人就是两年前在一个舞会上认识的。要不怎么说咱公司福利好呢。今天我和我家男人肯定要来啊,大家一起过平安夜多热闹,而且还有纪念意义。”    这倒也是。    南望“嗯”了一声,琢磨了一下Cici的话确实也有道理,一个人过平安夜确实也很无趣,又听Cici说的地点就在江畔附近不太远,想来回去换个衣服的时间还是有的,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你晚上去了一定要找我啊,我穿银色的礼服裙,特别好认的那种。”Cici见把南望说动了,非常高兴,两个人也正好走到卡位了,各自开了电脑,也就没再说话了。    她这几天都在纯休假,也没想起来问问E.T和U+的合作案进展到哪里了,开完电脑正看见江夏端着马克杯从她前面的过道走过,本来想张嘴问一问,目光在江夏沉得老长的脸上扫了一圈,临到嘴边的话也就转了弯,咽下跟E.T有关的问题,转而问她有什么别的需要帮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案折磨的没什么精力了,江夏虽然沉着一张脸,可对南望的态度倒还不算恶劣,只是简单地说以后南望不归她带了,让她直接去找leader安排就好。    南望听到这个消息挺开心的,虽然她来了半个月有好几天都在休假,但相关模块的东西也熟悉的差不多了,老让她跟着江夏做那些零零碎碎的琐事也不是不行,但时刻需要提防对方有事没事给她挖坑添堵就令人很不愉快了。要是能自己独立负责某一个模块的东西,往后的日子也能舒心一些。    等到项目leader经过南望的卡位,见她回来了,倒没有南望主动找他,就先把她找到一边的小会议室里去了。    本次谈话的主要内容围绕着南望的病有没有好、在E.T的这半个月过得开不开心、以后要注意身体健康、以及将交给她一个独立的工作这几个中心为主。    南望跟他聊完出来,心情挺愉悦的,回到卡位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便看见程修谨给她发了一条微信,问她晚上有没有安排。    南望拿着手机怔了一下,就想起那人长身而立靠在自家门框上微蹙着眉头的模样。    那天南望被鱼刺卡住以后两个人就都没什么兴致吃下去了,南望其实是有兴趣的,但很显然程修谨对于她被鱼刺卡住的心理阴影比南望自己还大,导致南望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两个人很快结束了战斗,就一起回江畔的公寓去了。    分别的时候程修谨开门开的快,南望还在那边按密码呢,程修谨已经把房门打开了。她正研究着什么时候把自家锁也换了,没听见关门声,却听见程修谨在说话:“南望,你别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她有些不解的转过身,就看见程修谨一只手扶着门,斜靠在门框上,奇怪的姿势将他原本就比例很好的长腿映衬得简直要逆天。那人蹙着眉,好看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太过深邃难以捉摸,但说出的话却叫她心跳漏了一拍。    “我会很担心的。”    当天夜里南望再没像前几天那样做噩梦,因为她翻来覆去了几个小时都没睡着。    程修谨和她坦白时脸上的表情,要她别急着拒绝他时脸上的表情,有点吃醋地说她会遭天谴的时候的表情,和最后告别时脸上担心又认真的表情,就好像放电影一样,挤满了南望的脑袋。    很显然的,因为程修谨突如其来的剖白心迹,南望失眠了。    以前程修谨一本正经地给每一件事都找到又正常又无法拒绝的理由的时候,因为猜不透他的心思总是很不安,可现在程修谨再也不找理由了,他对她的关心坦坦荡荡,什么都放在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南望再也不用琢磨他的心思,可面对着这一颗被他根本就是摊在眼前的心,南望又觉得无措。    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什么好人,怕辜负他一颗坦荡的心。    南望回过神,动了动手指打上几个字作为回复:“晚上公司有集体活动。”    消息发过去之后对面很久都没有回音,南望等了一会儿连“正在输入中……”都没看见,便把手机放在一边,专心对着电脑工作了。    等到快午休的时候南望才看见程修谨的回复,时间也不远,只简简单单地回复了一个“知道了”,没再说其他什么话。    南望想了想把手机扣过去,起身拿着咖啡杯去了茶水间。    大概是因为晚上有活动,大家基本上都是准时下班,偌大的办公室里一片欢腾,南望也跟着听了几个笑料,就收拾东西先开车回去换衣服了。    到家时1603的房门紧闭着,也不知道程修谨回没回来,南望想了一下觉得他可能不需要再借用她家的厨房了,就没去敲门,换好了衣服便下楼往舞会地点去了。    入口处果然有ACM在发面具,南望挑了一个边上带着一簇羽毛、遮住大半张脸、带上基本上分不出是人是鬼的面具进了场,才发现里面比她想象中要大上许多,人也比她想像中多很多。    在这个范围内找一个人,确实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好在Cici的面具拿在手上没有带,她又穿着一条银色长裙站在显眼的地方,南望没多久就看见了她,朝她招招手见对方没有理,便提着裙子朝她那边走过去了。    临近了南望才看见站在Cici身边的男子,脸上带着遮住眼睛的面具,但仍然看得出五官俊朗,身材也挺拔,一只手牵着Cici,估计是她的男友。    南望走过去和Cici打了个招呼,可对方目光只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就转开了,南望察觉出她大概是没认出来自己,摘了面具又叫了一声Cici的名字,后者才把左顾右盼的目光转回到她身上,就一眼,脸上就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妈耶,你身材怎么这么好,刚才带着面具我都没认出来!”    南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点鱼尾款式的长裙,想着自己生病了竟然没瘦多少,想来也都是托了程修谨的福。他的手艺好,才叫她没挨着饿。    Cici先给自家男友和南望相互做了介绍,就把自家男友晾在一边,自己和南望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她来得早,坐的地方地理位置又好,可以说是纵观全场,哪个是公司里平日高冷的技术宅帅哥,哪个是受邀而来的客户副总,Cici知道的一清二楚,一一透露给了南望,说叫她等会儿可以重点关注,南望眼花缭乱地答应下来,一个都没记住。    24、Chapter24 ...    因为今天是整个园区的活动, 公司里各个项目和部门的同事也并非十分熟稔,再加上今天确实比预计中要多来了不少合作方和客户, 为了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灯光暗下来以后,一上来就是劲歌热舞开场的节奏。    南望在音乐一响起来的时候就寻了一个僻静角落里的沙发坐下了, 路过侍应生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杯鸡尾酒,一面眯着眼睛看着舞池里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 一面小口地嘬着酒发呆了。    神游没多久,身边的沙发就塌了下来。    南望刚开始没在意, 专心致志地发了一会儿呆,就听见刚在旁边坐下的那人清了清嗓子, 开口和她说话了, “你是新入职的?哪个项目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一上来就是三连问,还真是继承了E.T快准狠的行事风格,南望把视线从舞池收了回来, 朝旁边戴面具的人看了一眼,认出来这是刚刚她和Cici说话的时候过来和Cici打过招呼的一个男同事,便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点了点头, 避重就轻地回答道:“确实刚来没多久。”    “怎么不进去一起玩?”那人朝热闹的舞池扬了扬下巴, 因为音乐吵闹声音抬得有点高, “刚来放不开也没关系,适应一下就好了,E.T就是这个工作疯狂玩起来也疯狂的特点, 你待得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听得出这人是从南望的打扮上看出她腼腆文静的,心肠不错,这么热闹的场子里还能坐下来同她扯这些有的没的。南望笑了一声,回答道:“疯够了。”    “啊?”音乐声太大,对方明显是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微微凑近了一些,将耳朵侧了过来。    南望只好放大音量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早几年疯够了,现在过了这个年纪,不疯了。你快过去和他们一起,难得有这么一次。”    刚才她盯着这一整个热闹的舞池的时候心里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感想,有点羡慕又有点感慨,不知不觉就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南望刚上大学的时候,心思全不在学习上,也没修炼出现在这种能安安静静在榻榻米上翻一整天书的心境。那时候也不成熟没担当,见她母亲一心只扑在学术上,没想过怎么安慰黯然伤神的母亲,倒趁着没人管教的机会,整天流连在外。    那时候年轻,觉得有使不完的精力,就算是前一天看了午夜场的首映电影或是通宵唱了歌,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还是目光炯炯,顶多在不那么重要的课上打一会儿瞌睡,等下了课就又是一条好汉。不像现在,下了班吃了饭连街都懒得逛,只想安安静静坐着看会书,超过了十一点就哈欠连天,偶尔失个眠第二天一整天就没精神。    就像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会儿虽然音乐震天,可南望却有点困倦。    那人也不知道是依旧没听清还是压根没听懂她的话,“啊?”了一声坐着没动,抬手跟端着酒杯来回走动的侍应生要了一杯红酒,娴熟地摇了那么几下递给南望,说道:“女孩子别喝鸡尾酒,你觉得酸酸甜甜没有什么味道,后劲儿足得很,小心醉倒了。”    南望心里想说红酒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不过也没反驳,接过了高脚杯放在一边没说话,只是忽然想起大学里有一年的万圣节,几个系也一起联合办过一次化装舞会,不过不像今天这么清新,大家纷纷扮作恐怖的模样。    她记得自己是把脸涂了个惨白脸乌眼青,还抹了一个大红唇,但丢人的不是她不人不鬼的妆容——毕竟大家都差不多,而是那天晚上她喝多了。    南望这二十几年是胎里带来的单身,没谈过一次恋爱,要说喜欢过什么人,大概就是那次舞会上遇见的一只吸血鬼了。    她遇见那人的时候,已经喝得有点多了,但没妨碍着在那人进场成为焦点的时候犯花痴,对方虽然带了一个非常精致但遮住了半张脸的面具,但下颌优美的线条和挺拔的身姿依然使他很快就成为了全场女生注目的焦点。    南望当时是一眼就相中了他,端着半杯酒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直接薅了人家的衣服前襟凶巴巴地问人家要不要跳舞。那人许是被她吓住了,愣了那么一下,就点点头答应了。    她还记得那人握住她手的微凉指尖,搁在她腰上的手十分温柔但又有些微微颤抖,也记得华尔兹舞步跳得缓慢,她搭在那人肩上的手刚刚好,后来迷迷糊糊整个脑袋都搭在人家胸前,脸上硬生生被硌出了一道印子。    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色胆包天还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一曲快要终了的时候,南望还一手揪着人家衣襟、另一只手勾着人家脖子,硬生生地把那人一米八几的个子拉低到和她同一水平,凑过血盆大口把对方给强/吻了。    南望自己的记忆就到她强行邀人家跳舞为止,后边的事情都是断片以后的事了,之所以知道,不是因为事后记起来,而是因为隔天怎么都找不到随身携带的钢笔,问了朋友才知道,自己不但强吻了人家,还把自己钢笔硬塞到人家口袋里,说留个信物保证对他负责来着。    掰着手指头算过来,那也算是南望的初吻了,还是强吻的人家,据说血盆大口贴过去的时候对方整个人都僵住了,直到她咧着嘴把钢笔塞到那人胸前的衣服口袋里,对方才从被强吻的震惊中回过头来。    后来南望还真的认认真真地找过那个吸血鬼,不过当天大家都打扮得不人不鬼,不是相熟一起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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