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败露 (3)
这种毒素有一个**的名字叫做堕梦。凡中了此毒之人,会逐渐地懒散懒惰,且睡着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久的多。” “随着毒素的加深,基本上都会在睡梦之中。偏偏自己却察觉不到,还感觉自己每次睡着都会好梦,心情反而会愈加的好。其实内里的脏腑在逐渐地衰竭,直到脏腑出血,生命缓缓地流逝。” “中此毒之人,在最后一个月里,若是同时服用了一种罂粟、夹竹桃等毒药制作而成的药丸,便会形成一个虚假的脉象。” 说到这里,仵作便没有再继续出言。 但是众人都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死者阿庆必定是死前一个月,服用了那种药丸,造成了虚假脉象。 众人再去联想鲁四海状告的内容,登时一脸的了然。 “鲁四海,你可有话要说?”牛不羞啪的一声再次拍响惊堂木,看向鲁四海的眼神里,已经丝毫不掩饰阴沉。 当他和蒋寂泽那厮一样的昏庸吗?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害死自己的徒弟,用来嫁祸给季子墨一家! “大……人,草民不明白您的意思。”鲁四海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看来他这一次铤而走险,到底是失了方寸! 这么急切的想要给季子墨一家下套,却反而忽视了这个新上任的县令,哪怕日后他和蒋寂泽一样贪得无厌,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也会努力做出一副公正廉明的姿态! 那么首要的,他需要杀鸡儆猴。 而他很不巧,自己送上门来,成了那只待宰的鸡! “不明白吗?本官就让你马上明白!”牛不羞冷哼一声,拍响惊堂木,沉声道:“来人啊,宣杏花村季秀才的娘子张氏、平原镇瓷器坊伙计阿福以及原鲁记木作坊学徒工小六子上堂!” “阿福?小六……子?”鲁四海心底一惊,原本只是有些微的不安,顿时蔓延开来,放大成了浓烈的不安和惊惧。 因为太过惊讶,他挣扎着要起身,偏偏被打了三十大板子,痛得他龇牙咧嘴,嘶嘶的痛呼出声。 张梓芯扶着杨婆婆的手进来,福了福身道:“民妇张氏,见过县太爷!” “大胆民妇,见到大人为何不跪?”一旁的师爷瞥了一眼张梓芯,沉声喝斥道。 “回禀大人,民妇是代表夫君季子墨而来。民妇的夫君乃秀才功名在身,可以免跪与公堂之上。”张梓芯抬眸,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那名师爷,洞察力之强的眼神登时让那名师爷如芒在刺,躲闪开眼神。 “嗯,既是如此,张氏免跪。”牛不羞点点头,指着鲁四海问:“张氏,本官问你,旁边此人,你可认识?” 张梓芯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就看到鲁四海狰狞着脸蛋,扭曲的抽搐着嘴巴,额头上冷汗涔涔,再去看下半身几乎被血浸染了一样,心里头好歹解了气。 面上张梓芯却是没什么情绪波澜,恍若只是看了一眼鲁四海,便立刻回转身,福了福身道:“回禀大人,此人乃鲁记木作坊的东家鲁四海。原本民妇的夫君与鲁记签了契书,每个月固定向鲁记交上一些竹藤编制物什,换些银子。” “半年多前,夫君上山不慎摔断了腿。之后鲁记东家便各种借口,降低竹藤编制物什的价格,甚至于后来主动毁了契书。那日民妇和夫君一同结伴去鲁记交货,结果鲁记的小二阿庆二话不说,对民妇的夫君一番侮辱和怒骂。” “民妇气不过上去给了他几耳光,让他不要以貌取人,没有教养的到处乱吠。孰料那阿庆似乎被民妇打了耳光很是丢脸,气得厥了过去。鲁四海这个做师傅的非但没有第一时间命人请郎中,反而一开口就诬陷民妇和相公故意找茬,欺负他徒弟。” “民妇请人先去请了郎中,而后与鲁掌柜的理论。来得郎中乃回春堂的庄院判……” 张梓芯语调清晰的把那一次的事情,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阐述出来。 外面看热闹的黎民百姓,有几个刚好那天看到全过程,立刻有人高声喊道:“这位季娘子说得是真话,那天草民和我家二妮也在鲁记买家具,正好看到那阿庆故意找茬,肆意羞辱辱骂季秀才……” “就是啊!鲁掌柜的作为师傅非但不知道给徒弟请郎中,在庄院判给了诊断结果之后,似乎还想要故意讹诈季秀才哩!” 有一个人出言,其余的人也不甘示弱,争相把那天的事情喊出来。 鲁四海面色登时黑如锅底,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牙,他早就蹦起来跟那些人理论了! “阿福,你可识得此二人?”牛不羞忽然看向阿福,指着张梓芯和鲁四海询问。 阿福和小六子上来的时候,便跪了下来。如今听到牛不羞的话,登时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点头说:“回禀大人,这位是草民原先的师傅和东家鲁四海。这位是季秀才的娘子,草民和他有过两面之缘。” “第一面就如季娘子说的那般,当时阿庆师兄与季秀才和季娘子发生了争吵,草民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阿庆师兄想要抬手去打季娘子,幸而季娘子身手敏捷躲了开去……” 阿福也没有添加什么,把自己看到的全部阐述出来。 末了,他犹豫了一下说:“草民在离开鲁记的时候,大人,其实草民一开始不愿意那么早离开鲁记的,就是因为偷听到师傅和阿庆师兄的阴谋,草民一时害怕,方才提出辞工。” 语毕,阿庆便把自己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鲁四海气得脱口而出,怒骂道:“好啊,吃里爬外的东西!亏得我对你那么好,你走的时候还给了你不少的佣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19章 自食恶果 “鲁掌柜的,您给草民那十多两银子,难道抵不上我在鲁记近十年当牛做马,起早贪黑吃不饱穿不暖,给你当牲口使唤,给鲁记赚的银子吗?”阿福也是被气坏了,他当初听了他和阿庆的阴谋,没有立刻去报官或者学别人那样敲诈讹诈他银子就算是有良心了。 这会儿这老匹夫竟然还大言不惭,一副他吃里爬外,有多么恩将仇报的样子瞪视他。 阿福感觉自己很委屈,同时又很是庆幸,当初脱离出鲁记。加上在瓷器坊做得好,已经得了好几次赏银,而且好哥们有意向培养他成为瓷器坊的掌柜。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下定决心必定好好在瓷器坊作工。 “混帐东西!”鲁四海咬牙切齿,强忍着疼痛,蹦出四个字。 阿福索性不去看他那吃人的眼神,别开眼,眼不见为净。 “大胆鲁四海!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真实的情况从实招来,否则本官便会传刘氏药堂的坐堂大夫方郎中上堂!”牛不羞冷冷地看着鲁四海,眼眸中的意思很明显。 鲁四海就感觉心底咯噔一声,难不成,他真的要栽在这里?不行,他好不容易熬到蒋寂泽遭了秧,还没有把花弦月接回府中,培养缺失十多年的感情,如何能够有牢狱之灾? “大人,冤枉啊!”鲁四海痛哭流涕,顾不得去死瞪自己的徒弟们了,直接扑下来,对着牛不羞使劲地磕着头,嘶喊道:“大人啊,草民冤枉啊!” 牛不羞饭饭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挥了挥手说:“来人啊,传刘氏药堂的方郎中,以及方捕头上堂!” “是,大人!”有官差应了一声,迅速地退下去,不多一会儿就把方捕头带了上来。 方郎中由于还在刘氏药堂坐诊,所以被带过来的时候,牛不羞已经对方捕头用过了刑,方捕头鬼哭狼嚎着愿意吐露实情。 “大人,小人招,小人什么都招。”方捕头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本来这几天被关在牢中,不修边幅,原本好歹一枚俊俏的公子哥,瞬间变成了城北那边的流浪汉。 蓬头垢面,外加胡子拉渣的,就是方郎中乍一看到他,还没能认出是自家宝贝疙瘩的儿子。 若非方捕头出言,方郎中还真的不敢认这个儿子。 “小人虽然是听令蒋县丞,实则在出了县衙的时候,是鲁记的掌柜鲁四海故意暗示小人,务必要趁机把杏花村那四条人命强行安插在季子墨、张氏的头上。说是张氏那酒作坊每个季度产酒量上千斤,每一斤都是天价,届时见者有份……” “胡扯八道!草民和那季秀才只是些许误会,如何会这么残忍想要强行将人命案子嫁祸给他?”鲁四海闻言登时含糊不清的嘶吼着,表示反驳。 “掌嘴!”牛不羞也不乐意给他留什么体面,直接命官差拿着木板,对着鲁四海左右开弓使劲地打耳光。 “嗷——”鲁四海痛得龇牙咧嘴,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登时白眼珠一翻,痛得厥了过去。 那名资历高的仵作上前摸了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淡定地说:“不要紧,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厥过去而已,用不了半盏茶的功夫,便会自行苏醒。” “本官问你,除了罪官蒋寂泽的命令,鲁四海的撺掇,你如此针对季秀才一家,可还另有隐情?”牛不羞啪的一声无数次拍响惊堂木,瞪大眼珠子,厉声喝问道。 “回禀大人,小人——”方捕头欲言又止,有点儿难以启齿。 “嗯?”牛不羞声音里的不悦很清晰,方捕头垂着头,咬牙说:“小人新婚娘子念念不忘那季秀才,小人得知后心里面升腾起嫉妒,很是痛恨季子墨,于是借着这一次的机会便……” 张梓芯原本尽量降低存在感,看着这些个人狗咬狗,乍听到自家相公被惦记了,还有点儿懵圈。 当继续听下去的时候,发现这方捕头的媳妇竟然就是在牛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号称荷花村一枝花的刘双盈,登时让她有股子想吐的冲动。 甚至于想要把隔夜饭都一并吐出来! 哎呀个呸! 她家相公那么风光霁月,什么时候轮得到刘双盈那么个小白花惦记了?尤其是她都成亲了,竟然还厚颜无耻惦记自家相公,简直是可恶至极! 原来小白花就是嘴上纯洁,表面上装作贞洁烈妇,骨子里的**其实不比红楼那些窑姐儿少多少! 脑子里不出意外又想起季子睿的媳妇小钱氏,张梓芯可没有忘记,那朵小白花,貌似对她家相公也是觊觎着呢! 还有平原县当初那个柳如雪,可也是对她家相公念念不忘! 张梓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她还想着因为穿过来身份注定,要努力和季子墨将就着凑合着过下去。 想不到这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就有不少于三个的花痴女,想要撬她的墙角啊!第一次,张梓芯有了危机感。 季子墨这样的优质男,在古代,原来受欢迎的程度比她想得还要大。 张梓芯此时此刻在公堂之上,云游天外,暗自在心里头发誓,必然要把季子墨这样的优质男牢牢地捉住。 “大人,草民的儿子只是一时糊涂啊!是草民连累了他!是草民见钱眼开,答应鲁四海,私配毒药,让阿庆那小子呈现出虚假的脉象啊!”方郎中感觉晴天霹雳,他自己犯了大罪,可不能让儿子也跟着被判重刑。 “鲁四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何话要说?”牛不羞看向已经苏醒了好一会的鲁四海,沉声道:“你先是无视契书,单方面毁掉与季秀才的契书,后因嫉恨季秀才和杨记的合作,起了歹毒之心……” 牛不羞逐条将鲁四海的罪过阐述,包括他这十多年来,故意用学徒的唬头,将阿福、小六子等一干徒弟当牲口虐待,还昧下他们的血汗钱,一并发落。 “本官现在判你流放北地,家中财产除去支付那些被你坑害了的学徒及其家人外,余下的全部充公!鲁四海,你可服?”牛不羞放下罪证书,寒声问道。 鲁四海直接瘫软趴在冰冷的公堂之上,忽然大笑出声,痴傻地说:“报应啊!自作孽,不可活,哈哈——”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20章 姑姑 “拖下去!”牛不羞回了挥衣袖,宋捕头登时上前,将鲁四海拖了下去。 牛不羞继续宣判说:“方捕头,你身为衙门的捕快头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面对上峰明显的诬陷命令,不加以阻挠,反而助纣为虐前去施行。又听信鲁四海小人谗言,且有公报私仇,本官削去你捕头一职,念你没有铸成大错,罚你三年牢狱,你可服?” “草民服,多谢大人!”方捕头痛哭流涕,恭敬地给牛不羞磕了头,旁边立刻有官差上前,将他拖了下去。 “大人,请容草民与家父说几句话。”方捕头擦了一把眼泪,看向一脸欣慰的方郎中,心知他必然是得知自己保住了性命,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儿子啊,这三年你要好生保重。爹这一次是真的做错了!爹当初学医的时候,师傅就说爹功利心太重,必须要日行一善,切忌不要妄动贪念。只可惜爹贪得无厌,竟然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就做出了坑害他人性命之事——”方郎中一脸的痛彻大悟,握住方捕头的手,继续叮嘱说:“爹这一次怕是难逃一死,杀人偿命,爹这是咎由自取。你媳妇爹看不像是个安分的,当初爹就不大愿意和那寡妇结亲。” 顿了顿,方郎中擦了一把鼻涕,继续说:“偏偏你被那丫头迷了心窍,执意要娶了她。结果你自己看看,自打她进了咱们方家的家门,先不说花费了多少银子。就连那寡妇,也三不五时上门打秋风。” “儿子,你这次的牢狱之灾,爹琢磨着那丫头必然不会等你出狱。你听爹的话,若是她讨要休书,你且给她便是。只是咱家里头的存银,你定不要交给她。爹这辈子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那个小叔叔。” “爹——” “爹您别说了!”方捕头认清了现实,阻止方郎中的话,反握住他的手说:“您宽心,儿子当初的确是鬼迷了心窍,真以为刘双盈是个好姑娘。是儿子不孝,让您费心了。若非儿子招惹了那对母女,整日里给她们擦屁股,还债,您必然不会昧着良心,贪图鲁四海那一百两银子,都是儿子害了您啊!” 方捕头悲痛之余,终于是不自视过高,嚎啕大哭。 “儿子,爹当初在你娘死了之后,就不该续娶。害得你自小受了委屈,爹对不起你,你以后出狱了就好生侍奉你小叔叔!爹心知这一次进了县衙,就没有机会再出去。爹已经把这些年坐诊赚得银子,都给了你小叔……” 最后的话,方郎中是附耳告诉方捕头的。 方捕头眼睁睁看着方郎中拍了拍他的肩头,重新跪下来,示意他赶紧离开。 牛不羞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说:“按律,方郎中间接造成阿庆身死,是要担负着杀人偿命。只是本官这里有一份联名书,上面是整个平原县三百名黎民百姓,当初被你治愈,怀揣着感恩之心,联名上书,请求对你从轻宣判。” “其中有六十七户人家当初窘困,拿不出药钱,是你自掏腰包,给抓了药。六十二户人家得了疑难杂症,你不遗余力亲自上山采药配药试药,将其治愈。还有……” 牛不羞将联名书上的内容全部年出来,张梓芯还真的挺惊讶,诧异地看了一眼方郎中,心道,这人瞧不出来还是个医者仁心。 她可不是古人,那阿庆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而联想到适才说这方郎中出自刘氏药堂,那是刘从善开的药堂。 想想好歹是刘从善的坐堂大夫,张梓芯看了一眼杨婆婆,小声询问说:“嬷嬷,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这郎中从轻宣判,且最好也能避免流放的下场?” 杨婆婆似乎不意外张梓芯会这么问,只是笑着说:“姑娘就是聪敏,有个医术精湛的郎中,让吟霜和吟欢跟着拜师学艺,日后必然会有大用。” 张梓芯抿唇一笑:“知我者,嬷嬷也。” “姑娘既然有了主意,老奴必当尽心让您如愿以偿。”杨婆婆慈蔼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枚腰牌,抿唇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大人,不知道可否听老身一言?” 牛不羞身边那个一开始被张梓芯怒对过的师爷,正准备跳出来再次呵斥,却在看到杨婆婆亮出手中的腰牌那一刻,傻了眼,指着杨婆婆结巴着说:“大……大人,那不是……” 牛不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这一看不得了,登时吓得从案几后面站了起来,快步走下去,对着杨婆婆打躬作揖。 “原来是姑姑大驾光临!”牛不羞搓着手,有点儿拘束不安。 想不到这位传说中的姑姑,竟然会是那季秀才娘子身边的一名嬷嬷! 牛不羞为此捏了一把冷汗,庆幸自己没有为难张梓芯过,同时不免很是奇怪。这位号称酒都三大姑姑之一的杨氏姑姑,何以会来到平原县这么个小县城?并且竟然还屈尊降轨,做了个乡下民妇的婆子? “牛大人不必多礼,如今老身只是一名普通的婆子,当不得您的大礼。当初杨家嫡系被抄家发配,老身甘愿随着主子一同流放,便是放弃了当初那无上的荣耀。幸得圣上皇恩浩荡,没有收回老身的腰牌,让老身今儿个才能厚着脸面,用此腰牌替这位救死扶伤、只是一时糊涂误入歧途的大夫,能够得一线生机。” 杨婆婆高举着手中象征着她正四品品级的宫中掌事嬷嬷的身份腰牌,摸索着腰牌上的璎珞,眸子里一片追忆。 此言一出,方郎中傻眼了,方捕头则忽然噗通一声,向张梓芯的方向三叩首,感激地说:“我方启贤在此立誓,日后季秀才、季娘子,便是我的主子!”语毕,也不待张梓芯回答,便转身与官差退了出去。 方郎中恍若做梦,竟然浑身颤抖着,哽咽着说:“您……为何……” “方郎中要感谢的话,还是谢老身的主子!”杨婆婆避开方郎中的礼,回到张梓芯的身后,继续做一名管事婆婆。 “多谢季娘子!”方郎中看向张梓芯,心里面忐忑不安。毕竟他儿子当初,率着官差和捕快们,前去杏花村的目的,就是给张梓芯和季子墨身上,强行按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21章 游街示众 张梓芯不用猜,都能看得出方郎中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原本也只是动了恻隐之心,加上方郎中除了那一手精湛的医术,实在也没什么值得她看上眼的东西。 哪怕她想要给吟霜和吟欢寻个师傅,若是方郎中太过警惕,她也不介意退而求其次,厚颜给庄院判送上足够的果子酒,让他老人家收两个徒弟。 毕竟在张梓芯看来,庄宗泽的祖父曾经是太医院院判。虽然有句话叫做什么高手在民间,神医总是喜欢寄情山水之间。 在张梓芯看来那都是个屁! 你能说荒野山村里的赤脚大夫,比得上首都第一人民医院里面的专家? 扯淡嘛! 所以说,太医,医术肯定概率非常大的非常牛叉。更不用说作为院判,统领所有太医的庄老先生,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方郎中似乎也想通了这些,抿唇打躬作揖道:“今日的恩情,在下铭记于心。他日季娘子若是有需要在下的,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触犯国法,在下必定竭尽全力去做!” “那就请方郎中记住今日所言。”张梓芯应了一声,向牛不羞福了福身,与杨婆婆转身出了公堂。 外面的天空瓦蓝,飘着朵朵白云。秋日的天空温度适宜,张梓芯抿唇浅浅一笑,随意地说:“嬷嬷,适才牛大人说,一会蒋寂泽及其一干作恶多端的下属,会游街,我们不若也过去瞧瞧热闹?” “既然来了一趟平原县,又不着急回去,姑娘自当要凑个热闹。”杨婆婆慈蔼一笑,适才在公堂之上属于后宫四品女官的气势早就敛去,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婆子。 两人就近在一家茶馆喝了茶,吃了点心,正准备出去,就听到外面一声锣鼓震天,伴随着一个高亢的声音:“快来看啊——蒋恶人、朱狗腿游街啦——” 茶馆大厅里的人闻言,登时拔腿跑出去。 “诸位客官,本茶楼顶层视野良好,能够总管四五条街景。那蒋恶人游街所经过的街道,在顶层都可以看得到……”眼看着原本座无虚席的客人都快跑没了,掌柜的登时慌了,冲出来吆喝着。 有慢走几步的客人闻言登时返身回去,在小二哥的引领下,往茶楼顶层的亭子爬去。 张梓芯和杨婆婆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在爬木质楼梯的过程中,张梓芯还听到别的经常关顾这家茶馆的客人小声探讨,说是这茶楼最顶层那座观景亭,往素不会对外开放。 听闻是茶馆的东家专用,只是在他途经平原县停留几日的时候,用来自己观景,或者招待关系亲近的至交好友。 如今这掌柜的蹦出来将观景亭开放,想来,是受到了东家的吩咐。 张梓芯不由地四下看了一眼,琢磨着,这家茶馆的东家是否也混在这些人群中? 这么想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达了观景亭。 只看见那巨大的八角亭矗立在云端一般,里面早就备好了时令瓜果,还有各色点心。还有几名秀气周身流露着傲气的姑娘,正在煮茶。 张梓芯和杨婆婆挑了一处中间的位置坐下来,果然,周围几条街上的境况,一览无遗。 只见不远处有五辆囚车,每辆车上面有两名犯人,被关在铁牢中。而四周的黎民百姓拿着蔬菜叶、搜鸡蛋,石子等物什,一边唾骂一边使劲地丢过去。 蒋寂泽等人已经满脸被鸡蛋液、蔬菜叶糊满了,蓬头垢面的,看上去比城隍庙附近的乞丐们还要肮脏邋遢。 “狗官!老天开眼,你终于遭报应了!”一名村妇冲过去,将盆里的馊水泼过去,咬牙切齿地怒骂:“你逼死了俺闺女,俺拖着病体等啊等,就是等你落到今日这般下场的一天!” “呸!你这个吸血虫!你搜刮了多少俺们的血汗钱……” 黎民百姓们一边怒骂着,诉说着蒋寂泽连任的近二十年中,做下的缺德罪恶。 官差们只是保证没有人劫狱,其余的事情一律当没看见。 就在蒋寂泽一伙犯人经过茶馆前面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一群拿着锣鼓,唢呐,穿着白色麻衣的百姓们,敲锣打鼓,用民腔唱词诉说了蒋寂泽在平原县犯下的滔天罪恶。 一时间黎民百姓的怒焰上升至顶尖,有领头模样的人扬声道:“蒋寂泽,你这个败类!古语有五大天地,我们平原县上上下下却感觉你应该是七大天地!” “七大天地,歹毒至极,其心可诛!” 村民们跟着喊了起来,声音响亮又空前整齐。 “当初知晓来了位父母官,我们平原县苦于一直没能有父母官护佑,在遭遇洪涝等灾害的时候,没什么主心骨,所以得知你来了,我们那时候欢天喜地,做着美梦。” “可惜你上任之后,除了花天酒地的贪图享乐,便是强抢民女,让我们的生活陷入了昏天暗地!” “每一次的洪涝灾害,你不仅没能近道父母官的职责,反而借机中饱私囊、克扣赈灾银两,让我们灾难之后面临着更多的苛捐杂税,这简直让我们哀天叫地!” “你接连三次连任我们平原县的县丞,这个消息让我们感觉惊天动地、晴天霹雳,简直是让我们原本就窘困的生活更是边城冰天雪地!” “如今你终于得到了报应,我们简直是谢天谢地!今儿个你这般的落魄至极的境况,让我们不得不感叹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念着蒋寂泽罪状的人,是一名老秀才,同时也是深受蒋寂泽的坑害。 在罪状书年完之后,所有的围观之人一边惊喜地呼喊,一边流着眼泪,在心里为受到蒋寂泽迫害的亡灵们告慰。 张梓芯看着心里头压抑的很,她想,应该是真切的在这个世界扎了根。所以她会受到这里的人情绪的感染,会跟着他们厌屋及乌。 “看,是天竺寺的苦心住持!”蓦地,有人惊呼一声。 “真的是苦心住持来了!”立刻有村民循声看去,发现此人所言不虚,登时跟着惊喜地呐喊出来。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22章 穿越真相 张梓芯心底一动,她听过苦心住持的名声。 天竺寺在平原县香火鼎盛,且声名远播。传闻当初有一位菩提大师在天竺寺作古,留下两颗菩提子,自此之后,天竺寺百年内必然会出一名得道高僧。 迄今为止,天竺寺出现过十多位国师。 哪怕是改朝换代,天竺寺的高僧,总能在新朝拥有一席之地。 且天竺寺的武僧们,听闻那武艺高超,丝毫不属于宫廷御林军,甚至是皇帝直属金吾卫,都曾经败在武僧之下。 也因此,天竺寺既是为帝者推崇尊敬的神圣之地,又是个令为帝者充满戒备和忌惮所在。好在天竺寺历代住持高僧,都是有大智慧且心怀天下慈悲之人,从不曾参与朝堂之事。 也因此,天竺寺一直传承至今。 “贫僧这一次远游归来,不想竟一晃二十个年头过去了。未曾料到这二十年间,平原县的父母官竟是如此十恶不赦之徒!诸位乡亲父老,贫僧决定自今日起,天竺寺上下所有的僧人晨起念经延迟半个时辰,为那些饱受祸害无故惨死的亡者们超度……” 张梓芯听了几句便没了兴致,看着下面的黎民百姓因为那苦心住持几句话,登时感激涕零,盲目信服的样子,她不自觉咧了咧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嘁——”张梓芯到底是没能忍住,小声嘀咕着说:“马后炮!说得冠冕堂皇,既然天竺寺传承数百年,每一任住持都是得道高僧,且宣扬着造福于民的宗旨,何以在离开的时候,没能卜卦出蒋寂泽这个大贪官?” 正在下面口宣佛号的苦心住持,蓦地抬头,直直地对上了张梓芯的眼睛。 轰隆—— 张梓芯就感觉脑袋一阵轰鸣,恍若对上了一汪浩瀚的大海。而自己渺小的如沧海一粟,桑海桑田,世间万千,让她心尖一颤。 猛地咬住舌尖,张梓芯满头冷汗的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再次看向那苦心住持,却发现他唇角上扬,宛若一尊弥勒佛。 眼神中虽然沧桑幽深,却清澈见底,不染纤尘。 “见鬼了!”张梓芯嘀咕一声,到底是惧怕了,起身对杨婆婆说:“嬷嬷,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 杨婆婆眸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苦心住持,忽而随意地说:“姑娘,那位苦心住持,您看他贵庚几何?” 张梓芯总感觉刚刚不对劲,那苦心住持刚刚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她入了迷一样。 她怀疑应该是类似催眠一样的技能,只是这是个古代,应该不存在催眠,难不成,是什么邪术? 这么一想,张梓芯的心里就更加的汗哒哒。 冷不防听到杨婆婆的话,张梓芯停住了脚步,诧异地说:“嬷嬷,您的意思是,他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子,顶多五十多岁?” “姑娘,天竺寺百年内必出高僧。且每一任高僧作古之前,都不会再出现第二名高僧。”杨婆婆皱着眉头,思索着说:“老奴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当初上一任的住持慈恩大师圆寂的时候,应该是在前朝末年,也就是高祖皇帝建国元年。” “竟然一百多岁了?”张梓芯惊讶地说:“就算他当初接任住持的时候是十八岁,那也有一百三十多岁了?” 更何况,能够继任主持之位,必然要佛法高深。哪怕他自小在天竺寺长大,十八岁,估摸着也不会有那么高深的佛法? “不,苦心大师继任住持的时候,时年十二岁。”杨婆婆斩钉截铁地说:“记得那一年,老奴还是个三岁的奶娃娃哩!听闻苦心住持继任之时,天显吉兆,圣上龙颜大悦,册封其为国师。” 一边说着话,两人一边出了茶馆,准备往福聚楼走一趟。 “两位施主,请留步——”就在这时候,一名小沙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单掌竖起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与我家师叔祖有缘,师叔祖请女施主前往天竺寺一叙。” 张梓芯一边不着痕迹做出让隐在暗处,保护自己的夏振涛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边好笑地说:“这位小师傅,小女子我并没有看破红尘,出家为尼的远大理想,何以与你口中那位师叔祖有缘?” 屁的有缘! 张梓芯琢磨着,难不成是苦心那个老秃驴? 她感觉他们是有怨才对!就是看了他几眼,竟然迷惑了她,让她险些置身在茫茫大海之中,轻生了去! “师叔祖言明,若是女施主不愿意前往敝寺,便让小僧给您带一句话。”那小沙弥似乎并不意外张梓芯的拒绝,反而是正了正脸色,抿唇道:“天外来客,若要长留,需落地生根;若要飘然离去,只需静待时机。” 语毕,从宽大的僧袍袖子里掏出一枚古朴的,散发着神圣气息的珠串。 张梓芯顾不上心中对于小沙弥那番话的震惊,直直地盯着那只珠串,伸出手一把夺过去,脱口而出道:“这不是我的那只菩提珠串?” 话一出口,方才惊觉失误。不过很快的她干咳一声,尴尬地说:“原来是神似,呵呵,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女施主,师叔祖让小僧传达一句话:后会有期。”小沙弥似乎不以为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张梓芯却紧紧地攥着珠串,心里面升腾起了滔天震撼。 原来当初她之所以在七星级酒店一梦到了这个时空,都是拜这个菩提珠串所赐! 说起来当初她到了巴黎之后,由于正赶上巴黎旅游旺季,出租车实在是难找。她便索性拖着不多的行李,用手机地图,步行往预定的酒店而去。 然后就遇到了一个光着头,混血的异域和尚。他向张梓芯推销那只珠串,比划着说什么是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古董云云。 张梓芯因为着急赶路,就接过了珠串,随手给了他几张大钞。 之后她回到酒店泡了个热水澡,心里便升腾起迫切的想要戴上珠串的念头,结果戴上了之后,便昏昏欲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个时空,赶上原主饥暑交加丢了性命。 “死秃驴!”张梓芯想通了自己穿越的真相,终于是忍不住小声咒骂一声!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23章 馅饼上的字 “咳咳,姑娘,辱骂高僧那是要杖责三十大板子的!”一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透明人的杨婆婆,在听到张梓芯再次出言说什么秃驴之后,总算是憋不住提醒了一句。 “哦,是么?”张梓芯缩了缩脖子,摸索着手腕上和现代一模一样的珠串,难得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说:“我们快走,去福聚楼。” “是。”杨婆婆应了一声,慈蔼看向张梓芯有点尴尬的身影,略微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姑娘,您不是说这一次顺便去看看那三家铺子么?”杨婆婆好笑,姑娘平素像个小大人,却原来也会焦急,如同孩子一般的样子。 “嬷嬷,你姚氏不提醒,我差点儿忘了大事!”张梓芯这才记起来,自从夏振涛买了那三家铺子,赶上了季子墨他们从荷州府回来,她一直忙着没能抽出时间去那三家铺子瞧上几眼。 原本她这次打算解决了鲁四海、蒋寂泽等潜在的和自家有宿怨的对手,便开始开酒肆,免得中途再冒腾出一些打不死的蟑螂,给她添堵。 还好苍天开眼,总算让她找到了点身为穿越女的主角光环,总算是令蒋寂泽、鲁四海等人得到了惩罚,以后这平原县估摸着也没有人能够随意用权势,欺压他们家。 掏出怀里的三间铺子的地契,还有相应的简略图纸,张梓芯听了脚步,按照图纸往旁边拐了个弯,进入另一条街道。 这一条街道属于平原县主街道,张梓芯主要想要看看,那家有地窖和两进院子的点心铺子,原主人留下来的两名奴仆。 夏振涛当初之所以选择留下这两个人,就是因为其中一人乃是那家点心铺子的掌柜,本身八面玲珑不说,而且尤为的忠心,做点心铺子的掌柜以来,从没有利用便宜贪墨东家银子。 且点心铺子哪怕经营不善,点心的花样虽然比不得其余几家,但是却能够保证原有的口味和质量,并且他还专门签下了几家富贵之家节气时候,专供的点心。 点心铺子也因此,并不曾亏损。 只是东家到底力不从心,其余铺子一直亏损,加上自身又喜欢赌博,欠下了巨额的赌债,不得不将祖上的基业发卖。 另外一名婆子,也是点心铺子里资历甚老的点心厨娘。 夏振涛也是将二人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清楚,确认两个人来路清白且没有不良嗜好后,方才留了两个人。 张梓芯和杨婆婆到了铺子,发现铺子里开着的,而且外面矗立着横幅,上面写着:每日卯时至辰时,供应早膳。酉时至戌时,供应晚膳。 这个时间估摸着在申时左右,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应该是那两个人在准备着晚膳。 张梓芯心里一动,她倒不会因为这二人利用铺子,做点吃食赚些小钱。只是她好奇的是,这二人会怎么向她这个新的东家解释,这番作为? 眼珠子一转,张梓芯向杨婆婆投去一个眼神,当先走过去装作是买膳食的客官说:“掌柜的,这会儿有什么吃食?” 听到声音,那正拿着刀,认真地在面团上刻着字的中年男子抬头,笑着说:“这位小娘子稍等片刻,这第一锅的果子馅饼马上就出锅了。” “果子馅饼?”张梓芯眸光一闪,笑着问:“掌柜的,我是听别人说您这家膳食好吃,今儿个是第一次来,您能给我说说都有些什么好吃的吗?” “这位小娘子,那您可是来对了。”那名婆子原本正在和面,闻言抬眸,露出一张秀气娴雅的脸庞,浑身充满了一股子与生俱来的亲和气息。 “我们这铺子已经换了新的东家,铺子往后是要开酒肆的。而且我们东家开的酒肆,里面卖的酒绝对是独一份!”那名妇人说着,面上的笑容更深,露出了两颊的酒窝,看上去给她更凭添了一股子和善。 “哦?东家开酒肆,和你们做得膳食,有什么关系呢?”张梓芯更加诧异了,敢情,这两人之所以每日供应早膳、晚膳,是为了给她酒肆先宣扬名声? “哎呀,果子馅饼出锅喽——”就在这个时候,中年男子惊呼一声,动作麻利地冲过去,拿着一只小笼打开,看了看颔首说:“这几笼馅饼成色都不错。” 那名妇人向张梓芯和杨婆婆歉意地一笑,便过去帮着男子将馅饼用木质的夹子夹出来,放到专门的筐子里。 不多一会,两人将新的果子馅饼放进了锅子里,又将熬煮好的汤羹抬下了灶,然后那妇人将筐子搬过来。 张梓芯一眼看去,登时被筐子里那些果子馅饼给震撼到了! 只见那些果子馅饼表皮上面,都清晰的刻着张果酒肆四个大字! 不由地想起,当初夏振涛询问自己开酒肆,要取个什么名字。她为此苦恼了好几天,想到自己第一桶金便是樱桃酒,后续酿造的也都是果子酒,索性便取了个张果酒肆的名字。 绝然不会想到,今儿个,会在馅饼上看到自己将来开的酒肆名字。 眼眶有点湿润,张梓芯在这一刻,对这两位原先点心铺子留下来的人,产生了别样的感激和好感。 虽然说这个举动没什么新意,但是贵在心意。 但凡买过早膳、晚膳的人,尤其是常客,必然会记住上面的四个字。那么久而久之,在她的酒肆开业那一天,她必然也会寻些人将消息散播出去。 那些因为馅饼记住酒肆名字的人,必然会印象深刻。也许他们中间有人哪怕是抱着好奇心,买一坛酒尝尝鲜,对张梓芯新开业的酒肆,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更何况张梓芯对自己酿造的酒有信心,只要愿意买一坛子尝尝,必然会再次购买。 所以说馅饼上的酒肆名字,这个举动会给她酒肆带来的潜在客户,必然非常之多!哪怕是广告宣传的效应,也必然比其余的收益高得多。 “这位婶子如何称呼?”张梓芯抬头眨了眨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笑着说:“我看除了馅饼,似乎还闻到了汤羹的香味呢。” “小娘子不必客气,我夫家姓沈,您可以称呼我为沈氏。”沈氏抿唇一笑,其实,这个时候,她也已然猜出了张梓芯的身份。 “沈家婶子。”张梓芯固执地喊婶子,回之微笑说:“您和这位大叔的心意,我收到了。你们放心,这铺子日后的一切还是要交给你们打理。今儿个我就是过来看看,好回去商量着怎么装修。”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24章 送去别庄 “呵呵,果然是东家。”那名中年男子转身,抱拳说:“东家,我叫凌满多。” “满多大叔、沈家婶子,你们忙,我去后院自己看看就行。”张梓芯笑了笑,让两个人忙他们的,自己和杨婆婆进了院子,观察起这两进两出的院子。 看了一圈张梓芯发现这院子里每个角落都打扫的纤尘不染,就连柴房里都是整整齐齐。 看得出来,凌满多和沈氏都是手脚勤快之人。 再去看了下地窖,张梓芯非常满意。那地窖说起来竟然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足够放不少的酒坛子。 张梓芯决定划出区域来,一部分存放果子酒,一部分用来储存粮食。 看完了这家铺子,张梓芯又和杨婆婆去另外两家铺子瞧了瞧,都比较满意。这才赶去福聚楼,准备吃顿饭,歇息一晚,明儿个再赶回去。 孰料毕掌柜怎么也不愿意收钱,说是张梓芯的樱桃酒,给福聚楼带来了巨大的收益,这几样小菜不算什么。 张梓芯也不矫情,点点头,便让毕掌柜给自己和杨婆婆开了个套间,至于隐在暗处的人,自会自行解决食宿问题。 美美的泡了个花瓣澡,张梓芯这一夜睡得香甜。 与此同时,在柳府中,因为拿着放妾书归来的柳如雪,柳府上上下下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爹,不是女儿心狠,实在是二妹妹已经并非完璧,加上蒋县丞已经判了监斩,若是收留二妹妹,必然会影响到柳府的声誉啊!”柳大姑娘同情怜悯地看向柳如雪,只是嘴巴里吐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柳如雪气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面上却更加委屈和楚楚可怜:“爹,当初女儿不愿意入蒋府为妾。就是在天竺寺祈福的时候,女儿也并非自愿……女儿一早就说了那是受奸人陷害,您却执意将女儿送进了蒋府!” 柳老爷看着柳如雪嘤嘤哭泣,顿时想到了还在家庙中的那位姨娘,起了一点的怜惜,哀叹一声说:“罢了,都不要吵了!雪儿,你别怪爹狠心。不是柳府容不下你,而是爹不能因为你,耽搁了柳府其余姑娘的婚事。” “爹的意思,是要再一次放弃女儿吗?”柳如雪面上哀戚,心里头恨死了所有的人。 当初不得已入了柳府,她就发誓,必定会竭尽全力报复回来。好不容易让蒋寂泽那个老东西放下戒备之心,得了宠,还没有付诸行动,那老东西便失了势! 柳如雪一向懂得留下退路,所以一早的就在蒋寂泽醉酒的时候,哄骗他写了放妾书,并且偷偷地盗用了他的印鉴盖了章。 因此在蒋寂泽被收押的那一刻,她便秘密让身边的人转移了平素蒋寂泽赏赐给她的物什和银票。 自己则拿着放妾书,在花弦月等人的嫉恨之下,大摇大摆拿着自己当初的嫁妆,离开了蒋府。 “雪儿,爹决定了,你暂且去庄子上住上几年。待蒋寂泽那老匹夫的事情淡了之后,再回来。届时爹给你做主,另择佳婿。”柳老爷拍板,定下了柳如雪今后的命运。 夫人和柳大姑娘对视一眼,心知一切定局,他们若是再继续反对,恐适得其反。 “雪儿呀,母亲也赞同你爹的意思。你且放心,虽然是住在庄子上,一应吃食、份例,该你的母亲必不会苛待与你。”大夫人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亲昵的拉着柳如雪的手,暗地里却是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柳如雪在蒋府后院也是经过了宅斗的洗礼,必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子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女儿把戏,她顺势扯住大夫人的手,死死地攥住,哽咽着说:“母亲!雪儿就知道,你一向心疼我。只是雪儿担心,有那些个阳奉阴违的刁奴,欺上瞒下,私自克扣女儿的月例!” 此言一出,柳老爷果然皱紧了眉头。 因为这件事情有先例,当初柳如雪还小的时候,她生母在家庙中礼佛,那些个刁奴霸占她的月银,吃着她这个柳府姑娘的吃食,给她端上冷菜残羹…… “你且放心,一会送你去庄子上,为父先让帐房给你取五百两银子。日后每个季度,爹会让管家亲自给你送一应吃穿用度过去。”柳老爷再怎么唯利是图,到底有点良知,感觉自己亏欠这个庶出闺女。 自打这丫头入了蒋府,他们柳府得了不少的好处。虽然蒋寂泽倒台了,但是他们柳府可没有涉及到蒋府那些产业和阴私。 只是因着柳如雪这个侍妾在蒋府,生意场上,少了一些下绊子的对手。 于是,柳如雪从蒋府归来后,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便被塞进了马车,匆匆送去了柳府在荷州府的一处别庄。 路上,柳如雪掀开了窗帘,看着逐渐看不清晰的平原县城门,伤感地说:“此去经年,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归来。” “姑娘不必忧心,奴婢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回来!”说话的女子有着白皙的面容,娇媚的面庞,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锦瑟,平原县可有你留恋的人?”柳如雪放下了窗帘,闭上眼睛,淡淡地询问。 姚锦瑟眸光一暗,唇角勾勒出一个讥讽的浅弧,满含怨毒地说:“自然是有的。” 若非她狠心发卖自己,她如何会想要攀附上鲁四海那个暴虐的畜生? 原本她以为鲁四海长得倒算端正,说话也比较儒雅。虽然明知道他留下自己,就是为了探听杏花村季老三家的酒作坊秘密,但是姚锦瑟还是期望这个人能够成为她的倚靠。 她姚锦瑟天生就该是做富贵人家的夫人,十指不沾阳春水,想吃什么有厨娘绞尽脑汁去做,想穿什么有各大成衣铺子的掌柜的或绣娘争相献上时下最流行的衣裳款式…… 只可惜一切都在鲁四海留宿在她的院子里那一夜,全部改变了! 鲁四海竟然喜欢折磨人! 她那一夜差点儿就挺不过去,是一股子怨气让她挨了下来! 只是她却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姑娘,我们真的还有机会回来吗?”下意识地问出口,姚锦瑟眼睛里一片荒芜。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25章 你这么烧包,会招蜜蜂滴 她恨死了鲁四海,更恨张梓芯那个毒妇! 好在鲁四海经常和蒋寂泽凑在一起饮酒作乐,她因此认识了柳如雪。 两个人同是身不由己,委身与人,便多了往来。 在鲁四海出了事情的时候,鲁府树倒猢狲散,府里头乱作一团。姚锦瑟包袱款款,拿了银票,直接投奔柳如雪而去。 柳如雪顺利从蒋府脱身,便带着姚锦瑟一同回了娘家柳府。 经过两个人的交心,柳如雪已经知晓,当初自己一见倾心的季子墨和张梓芯的信息。尤其是张梓芯身边已经更名为秦桑的死丫头,竟然是绿萍! 联想到自己当初为了从二狗子那里得到消息,将绿萍配给了二狗子的事情,想来是那丫头嫉恨自己,勾结了嫡姐和嫡母,算计了她入蒋府。 加上她之后不但与二狗子的婚事作废,还成了张梓芯身边的得力丫头,柳如雪有理由相信,算计他的事,张梓芯必然脱不了干系! “哼,锦瑟,你且与我等着。我们归来的那天,便是那些个贱人们遭到报应的时候!”柳如雪咬牙丢下这句话,将贴身藏着的一直荷包取出,留恋地抚摸着,毅然决然从窗口丢了出去。 “季娘子,这是我们东家送给您的一壶茶。”就在张梓芯和杨婆婆准备用早膳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毕掌柜竟然亲自送了一壶热茶进来。 “你们东家在?”张梓芯有点讶异,那一壶茶光是盛装的壶,就不是凡品。 更不要说还没有拿开壶盖,她就能若隐若现的嗅到茶香。不需要猜那茶是雪山云雾,张梓芯前世为了发扬家业,学得那些个贵族该有的礼仪和技能中,茶道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 “季娘子的酒肆,应该要开业了?”毕掌柜抿唇一笑说:“如今原先那家点心铺子,曾经的掌柜和点心娘子,为了给您的酒肆宣扬,可谓是煞费苦心呐。” “毕掌柜若是有事,直说。”张梓芯倒了一杯茶,轻啜饮几口,点头说:“高手烹饪,今儿个有口福了。” “季娘子,还请移步,我们东家想要见您一面。”毕掌柜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实情。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只是东家忽然对樱桃酒的酿造者感兴趣,让他务必安排他们见个面,这让他无法拒绝。 “毕掌柜,你的东家可是男子?这么公然约我这个有妇之夫见面,可不大好。”张梓芯眼皮掀了掀,面上虽然没什么情绪变化,但是毕掌柜却还是能够从她的语气里捕捉到一丝不悦。 “对不住季娘子,实在是我们东家过来一趟不容易。若非您酿造的樱桃酒以及刚推出的桑葚酒太过受欢迎,我们东家也不至于这么焦急想要和您攀交情,期望预先向您的酒肆定下一笔大单……” 毕掌柜不愧是只老狐狸,这说半句话,留半句话的火候拿捏得炉火纯青。 张梓芯原本就准备开酒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福聚楼东家这么一大笔单子,就是那个东风。所以无论如何,这一趟福聚楼东家的相邀,张梓芯必须要前去赴约。 “毕掌柜,前面带路!”张梓芯接过杨婆婆递过去的锦帕,擦了擦嘴角,起身扶着杨婆婆的掌心,跟在了毕掌柜后面。 径直来到了福聚楼的三楼,还是当初那间书房。只是才踏进三层楼,便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琴声。 似乎听到脚步声,琴声已经在流畅的进行了收尾。尾音带着些微的俏皮和扣人心弦,收放自如。 张梓芯知晓,此人乃琴中高手。不出意外的话,哪壶茶,必然也是此人亲手所烹饪。 拥有福聚楼这巨大的产业,又煮的一手好茶,弹得一手好琴。说实话,张梓芯对这个福聚楼的东家,还真的升起了几分的好奇。 这也造成了张梓芯先入为主,把容锦想成了一个风光霁月,起码符合温润如玉,举世无双这几个形容词的古代优质帅锅。 所以当进入了书房,掀开珠帘,看到容锦端坐在琴后,摇着美人扇,懒散的冲着自己闷骚一笑的时候,张梓芯差点儿一个趔趄。 这画风转得,还真的让她汗颜。 瞧瞧,若是这容锦东家不符合她想象中任何一个词语优质男该穿得月牙白锦袍,或者是杏色锦袍也就罢了。 好歹咱应该穿着炫紫色内敛神秘感的锦衣,亦或是妖孽级别的红衣,或者是稳重睿智的蓝色锦衣? 再不济,咱也可以穿着墨色的锦帕,一派寡言冷漠的高姿态? 谁知道眼前这东家竟会穿着一袭黄绿色混合的骚包锦衣! 而且他手中摇着的那柄美人扇,还是跟衣裳同色系滴! 哎呀个呸! 张梓芯在心里头吐槽,感觉还是不过瘾。于是她唇角一勾,福了福身,巧笑嫣然地说:“不知道东家公子如何称呼?” “本公子容锦,季娘子让福聚楼起死回生,叫我阿锦即可。”容锦轻佻一笑,迷人的桃花眼中涟潋生光,充满了别样的蛊惑。 “呵呵。”张梓芯不厚道的笑了几声,猛地一脸整容,很是疑惑地问:“容公子,你这么烧包,可是会招蜜蜂哟!” “额——”容锦摇着美人扇的手停滞,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就那么呆若木鸡看向张梓芯。 张梓芯满意地看着他从烧包的公子,一秒钟化身成呆萌的帅锅,点点头说:“这才对嘛。如今不流行你适才那副烧包欠扁的姿态,像这样很傻很天真的样子,还能马马虎虎欺骗一些脑袋长草的少女心。” 杨婆婆在进入书房的一刹那,便是眸光一闪,几不可见的垂下了头。 只是藏在袖子中,颤抖的双手,却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和震惊。 苍天有眼,原来杨家还有血脉存在!少爷的骨血还在世上! 杨婆婆激动的不能自抑,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有趣。”容锦将美人扇合上,起身,款步向张梓芯走了几步,却在距离一步的距离停下脚步,抿唇道:“不知道,看在我们以往的合作情分上,季娘子能否多供给鄙人一批酒?” “敢问容公子,你所说的一批酒,是多少的量?”张梓芯也不是盲目的感觉越多的酒销售出去,就会赚取越多的钱。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26章 果子酒新销路 物以稀为贵,她必须要严格控制住,果子酒在市面上的量。 “季娘子不必担心果子酒投放到市面上过多,影响果子酒原先的价格。实不相瞒,在下还有一直远洋商队,且商队和海外国度的生意往来,已经长达数十年。可以说在整个康朝,没有哪一家的商队,能够与我容家的商队相比肩。” 容锦不紧不慢地诉说着,面上洋溢着深以为豪的姿态。 不过他的自豪没有丝毫的狂妄,也没有令张梓芯感到任何的恶意和威胁。他往那里一站,只是就事论事,诉说着容家在远洋商队上的优势。 张梓芯心里面升腾起了一股子迫切的激动,原来,真的存在海外国度。她就说嘛,架空的时空,一切皆有可能。 她昨儿个都遇到个成精了的秃驴,还失而复得现代那只菩提珠串,想来从今儿个开始,幸运之神也该光顾她几次了。 “容公子的意思是,要将,果子酒通过商船运往海外销售?”张梓芯有点小激动,也不晓得这个时空,那些西方的大高个们,发展到什么程度。 最好处在奴隶制,额不对,姚氏奴隶制的话他们非常的也蛮难驯。若是处在封建国度的话,有国王什么的,还算可以接受。 不过看容家的商队可以十数年进行交易,估摸着,必然会比康朝经济发展要落后。 只是,张梓芯很好奇,西方这个时候究竟有没有发明出火枪? “容公子,你在进行交易的时候,那海外的国家可有什么先进的武器?”张梓芯权衡之下,还是选择委婉的方式询问。 容锦眸光一闪,他就感觉这季娘子根本不像是乡野村妇。先不说她年纪轻轻,便能够酿造多种果子酒。 就是她当初和毕掌柜谈下生意的手腕,都足以让他高看一眼。 如今她虽然看似好奇或者随口一问,却蕴含了很大的讯息。难不成,她远渡重洋,去过海外? 这个猜测不大可能,他已经查出季娘子的身份。 嫡系的张家嫡女,当初张家嫡系一脉被庶出一脉陷害迫害,她是唯一的活口。 她自幼在酒都长大,除了十三岁那年突遭变故,幸运的被季秀才捡了去。虽然失去了记忆,不过好在保住了性命。 如今看她的作为,恐怕还没能回忆往昔。 只是不得不叹服她的敏锐,竟然能够一针见血,问到海外国度的先进火器。 “季娘子,请恕在下直言。”容锦收起了玩笑之心,抿唇凝重地说:“此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在下也会当作你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并且若是你往后遇到其余到过海外国度之人,千万不要问起这个问题。” “我可以告诉季娘子,海外的火器,远远超越康朝。甚至于是周边列国,为了防止海外国度会引发对康朝的侵略,其实我们所有的商队,都达成了一致,做出了很多你无法想象的努力。” 容锦眸子里溢满了慎重和凝重,仿佛还能够看到那些鲜血。 他们用轻功等超强的武艺,震慑住了那些好战和野蛮的域外之人。并且用本土的丝绸、茶叶、字画等物什,换取了他们数目庞大的金币、金器以及先进的武器。 “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容公子其实不必忌惮与我。”张梓芯笑了笑,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当先旋身,顺势坐在了旁边的凳几上。 容锦见状轻笑一声,也顺势坐在了张梓芯对面的凳几上。 “季娘子愿意坐下来,这是愿意与在下谈论供酒量的事情了?”容锦识趣地没有紧抓那个火器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 “既然容公子有渠道能够销售出去,想来也会给我一个好的价格。这是个双赢的局面,我何乐不为?”张梓芯抿唇一笑,又道:“既然是海外国度,本土肯定也是有许多特产。” 容锦闻言失笑着说:“季娘子更像个商人!” 顿了顿,容锦继续说:“那些域外国度的布匹比我们的更加薄如蝉翼,且非常的舒适,价格却非常的便宜。最主要的是,他们拥有机器,不需要像我们这般纯粹依靠人的双手……” 容锦大概叙述了一番海外国度的人,从吃穿用住行等方面的细节,让张梓芯听得又是怦然心动。 其实她手里的王牌,就是倪安海。 那孩子可是妥妥的混血儿,身上流淌着西方国度某个国家的血液。 当然了,能够远渡重洋,这只是张梓芯遥远的梦想。当务之急,她还是要把酒肆开遍了康朝再说。 两人商议了一番,最后拟定,张梓芯每年在容家商船出海的时候,提供出樱桃酒、桑葚酒、桃子酒、青梅酒、西瓜酒以及李子酒各一吨,也就是两千斤。 且在价格方面,容锦也是豪迈的给出了好价钱。 原先的价格直接作废,容锦作为东家,自然比毕掌柜有话语权。原先不同的果子酒价格不相同,如今为了方便结钱,便取了个中间的价格,给每一种果子酒定价都在二十两一坛。 一坛的量是一斤,所以这样算下来,张梓芯光是每年给福聚楼商船提供的果子酒,就可以收获24万两白银! 再加上每个季度固定提供给福聚楼的每种两百斤的果子酒,张梓芯又有四万八千两的白银入账。 至于酒肆开业之后,必然还会有其余的合作伙伴。 所以果子酒的原材料、人工费用等,这些都微不足道。 重新拟定了契书,张梓芯和杨婆婆在容锦热情的备好了马车,并一些酒都特有的点心、绸缎等丰厚的礼物簇拥下,返回了杏花村。 张梓芯坐着福聚楼的马车回到村子里,路过季老大家门口的时候,还能够清晰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 声音的主人无外乎是小钱氏和大钱氏,听着争吵的内容,张梓芯没来由的冷哼。 “夏师傅,你过去告诉大、小钱氏,我家相公念着旧情不愿意追究季子智原先做下的禽兽不如的毒事,但是麻烦他们见好就收,别时不时地起幺蛾子惹人嫌。否则的话,如今新的知县大人乃青天大老爷,必然会秉公查清楚当初墨哥为何会摔断了腿!” 拽着夫君斗酒踹渣两不误 第127章 影二 张梓芯是故意抬高了声音吩咐,院子里的争吵声果然戛然而止,继而是一阵窒息的安静。 夏振涛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应了一声,便朝着季老大家里头走去。 钱金钗咬牙切齿地打开门,急吼吼地说:“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发达了赚了银子,忘记了我们这些穷亲戚不说,这会儿还准备拿青天大老爷威胁我们?” “威胁还是就事论事,还请季大娘您回去仔细询问季子智,一切自会见分晓。”夏振涛冷冷地睨着钱金钗,哼了哼,转身离开。 只是走了几步之后,他装作无意地抬起脚,向旁边一只巨大的石子踩了下去。 轰隆—— 只听到一声巨响,那块钱金钗经常坐在上面,磕着瓜子,盯着过往的村民都买了些什么,或者和那些虎虔婆们八卦的石头,竟然应声而碎! 夏振涛此举,是用武力值,妥妥的向季老大一家子警示。 “妈呀,杀人咧——”钱金钗尖叫一声,迅速地转过身,瘦小的身姿如猴子一般窜进了院子里,将木板门狠狠地甩上。 张梓芯琢磨着,估计这一次的威吓,足够老大、老二家里头安分一段时间。 她接下来就要开第一家酒肆,忙碌起来的时候,还真的没有心思和那两家的极品们勾心斗角。 “姑娘回来了。”守院门的婆子惊喜地喊了一声,这个消息登时在整个季老三家传扬开来。 众人一边忙着手头的伙计,一边翘首以盼,期望能够看到张梓芯路过的身影,恭敬地上去给她见礼。 张梓芯回到书房,就开始依照平原县那三家铺子原先的格局,绘制设计图。 她决定还是要按照原先的打算,所有酒肆的装修风格一致。包括铺子外面的匾牌、门面以及外面的幌子。 然后就是酒肆里面的装修,张梓芯结合原先就画了几套的设计图纸,又涂涂改改,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