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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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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视女王乔含音酒后驾驶险些撞死应昭的新闻现在满天飞。    当然不同的版本很多,什么乔含音没喝酒,就是想撞死应昭的。还有两姐妹因为路达总裁反目成仇之类的博人眼球的新闻层出不穷。    连续好几天都挂在最高位。    应昭没受什么伤,但还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孔一棠那张脸破了几个口,第二天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样形象受损,恨不得把美容科的所有医生都给买下来给她看脸。    她脸上的那点伤比乔含音好多了,乔含音的左脸颊刮了挺长的条子,现在经纪人也在公司。    酒驾还是得拘留,应昭也不想去管后面的事,一心一意地去照顾她家撒泼打滚的棠总。    大概是脸上的伤给她本人造成了精神上的打击更多,一天到晚看不到应昭就多愁善感起来,应昭过来,她就幽幽地叹一口气,「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人倒是没有,狗都要送走了,刚把狗托付给老肖的应昭差点没喷出来。    她捏了捏对方的小拇指,相当无奈地说:「我只有你。」    这句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当年肖文琦拉着她去天桥底下算命摊子算读书运,她这是买一送一,看上去根本不像个算命的中年男人看了她的手相,特别夸张地摇了摇头,说你这是孤寡……    后面的话被肖文琦嗯回去了。    那会她俩才十岁出头,应昭虽然没爹,但亲妈还活的好好的,也不知道肖文琦脑子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过来证明自己真的读不了书。    但算命的避重就轻的功力一等一,说她以后还是生活优渥的。    到了应昭这里又絮絮叨叨一堆。    应昭也没往心里去,她的心有时候很大,能装得下很多东西,有时候又小得可怜,一句名词都记不住。    所以到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那有点口齿不清的孤寡。    后面可能还有一大堆避免孤寡的什么方法,但她都不记得。    后来发生的事儿还挺灵验的。    亲妈走了,剩下的亲人这么多年也看不透,现在彻底没了。    唯一的,仅有的就是这个少年时结下的善缘,这么多年后开了个果,也仅此一家,不过甜度超标,让她咬一口觉得满心通透。    她说的很认真,背对着窗户坐在孔一棠病床边儿,照进窗户的光给她的轮廓打了一层晕影,看上去像是缝上一层金边,在孔一棠眼里同样闪闪发光。    她张开嘴,喝下勺里的粥,最后却咬住勺子不放。    应昭抽不出来勺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俯身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孔一棠松嘴,隔了许久,嘴唇嗫嚅几下,却还是没说出话来。    两个人都没说话,却也没有一点尴尬,寂静无声地喂完了粥。    半晌后,应昭突然说:「你明明是可以自己吃的嘛。」    孔一棠啊了一声,倒在床上,「我手断了,啊我难受我得了一种自己吃不了饭的病。」    应昭:「……」    她还没来得及发表对孔选手这臭不要脸行为的感言,病房就被人推开,紧接着是一道有点清亮的男声,「唉我的好妹妹啊,怎么又上头条了呢,您这英雄救美也没体面到哪里去啊……」    一句话就把贱模贱样诠释了个遍。    孔选手无语地呕了一声。    应昭惊讶地看着冲进来的男人。    男人瞧见还有人,后半句哀悼卡壳了,最后收住了脚步,变成了特别正常的步伐,还清咳了一声,「那个,应小姐是,你好你好。」    应昭:「你……你好。」    男人看起来特别高大,还有点壮的感觉,但看上去并不愚钝,穿着一件有点薄的风衣,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衣服的单薄也完全给不了别人他单薄的感觉。    跟个小山似的,手上还拎着个看上去特别有年代感的保温瓶。    孔一棠觉得很丢脸。    她没想到昨天蒋航说的来看她会是这样的开场,刚才被应昭一句甜言蜜语就迷得晕头转向,忘了这茬了,现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好。    「那……」    「是一棠的哥哥蒋航先生么?」    应昭向前走了几步,笑了一下,自然地去接对方手里的保温瓶。    「呃……是的,」蒋航摸了摸鼻子,实在有点尴尬,他在外一向是可靠严谨的教授,现在估计形象不保,变成了唱花腔的傻大个了。    长相就是这么容易让人先入为主。    「那个,二棠的外公也来……」    人还没到,拐棍声就笃笃笃的。    孔一棠哎呀一声,「不都说了没事了么!干嘛啊,来看遗容呢,是不是舅舅舅妈都来了?」    蒋航走过去就拍了一下孔一棠的胳膊,「你这丫头嘴怎么长的,一天到晚能不能说声好听的了?」    「就是,我看她就是想气死我。」    应昭根本插不上话,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她见过的,孔一棠的外公,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看上去五十多的男人,长相倒是很和蔼,冲应昭笑了笑。    孔一棠索性坐了起来,她的脑袋上有道擦痕,被剃了一点,居高临下地看感觉那形状像个金条。    「您可不能被气死,得活得很长很长。」    她瞪了蒋航一眼,觉得这表哥长了鹦鹉嘴一样,成天就唧唧叫地跟家里老头报备。    蒋航很无辜,他站到边儿去了。    棠总的病房很大,应昭也没打算插话,想着孔一棠的家里人来了,自己还是出去待着。    她刚走出房门,刚关好的门又被打开,「应小姐,等一下。」    蒋航出来了 ,他关上门,冲应昭笑了笑,「能聊一会儿么?」    这一层都是高级病房,安静得很。    出事的当天晚上孔一棠就转了院,她是嚷嚷着要回去,可是腿的情况不是很好,偏偏骨裂的是那条瘸了的腿,以至于根本没法逃。    应昭发了一条微博报了平安就把后续事情都交给顾正川了。    离开孔一棠之后她其实有点沉默。    她其实也不想离开对方,产生这样的念头让她觉得有点可笑。    都这么大了,居然会萌生寸步不离的想法,十几岁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想过。    感谢她家一棠给她的爱情开了一条轰轰烈烈的路,以至于她现在的爱意与日俱增,甚至无心工作。    网络上的吵嚷声太多,她的私人邮箱也爆满了,都是一些不知道哪里渠道得知她邮箱的小报发的邮件。    无非是想采访。    这个新闻有太多值得挖掘的东西了。    乔含音为什么会酒驾?    为什么偏偏要撞的人是应昭?    为什么孔一棠出现地那么及时?    为什么是在袁奕辰的小区门口发生的车祸?    ……    应昭自己都不知道。    她觉得脑子很乱,但下一刻又空空的。    什么都不想干的感觉。    还有点累。    她的疲态在一离开孔一棠身边就轻而易举地显露出来。    蒋航虽然人长的粗犷,但从小到大都心细。    听说应昭这个人很久了,在电视上见过,社交平台上也时不时能刷出来对方的消息。    那个圈子对普通人来说遥远,但对他们这种家庭关系轻松介入的子弟来说并不是很难。    但他不怎么喜欢那个氛围,所以离得远远的,但他那个半路回来的堂妹不是,老是说孔一棠的性子有点的不定。    当初把孔一棠转到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第一天就被叫家长的时候,蒋航就知道这个妹妹不是什么老实人,他的父母很忙,也不怎么在家里,爷爷年纪大了,所以带孩子这个活儿交给了他,他在本地读的大学,所以更是好管。    他像孔一棠这么大的时候也皮,回头看都觉得是傻逼的那种皮。    所以这个年龄段的男孩能做出什么事儿他也知道,但没想到孔一棠能硬生生地冲上去跟人打架。    跟男孩打,还没输。    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好,但作为亲友团还是很解气,只不过在学校得充充样子。    男孩送医院去了,他妹妹包好伤口站在他边上,隔了有点远,蒋航去拉她,她过来一点,等松手,又往外挪。    老师还在絮絮叨叨,说刚来就这么怎么怎么,小姑娘站在一边,一声不吭,自顾自地发呆。    小可怜样儿。    蒋航当时就说:「我妹妹没错。」    老师惊愕。    这种事情双方都有责任,最后摊开的时候也走走流程,互相体谅什么的,没想到这变一个直球。    孔一棠也看了他一眼。    不是崇拜,相当轻蔑的。    跟个猫儿似的。    养熟了急了依旧会亮爪。    这么多年下来,孔一棠的固执他也有深刻体会,女孩到年纪,要谈恋爱你也拦不住,不过她谈的也不是什么恋爱就是了,像是养个玩具,隔一段时间换一个的那种。    孔一棠的阴晴不定在他们自己人眼里看熟了也变成了可爱,更何况她虽然不定,至少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但这次的事儿挺出格的。    老头都生气了。    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那个监控他也不敢给老头看,生怕他气出个毛病来。    危险过头了,要不是命大,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躺在那儿说笑呢?    那个出租车司机现在还昏迷着呢。    孔一棠的不定炸开了就是不顾一切。    疯的那种。    为的是这个女人。    蒋航吐出一口浊气。走廊里很安静,应昭站在他边上,女人个子挺高,穿着一双低跟的长靴,黑色的大衣在腰的位置用一根腰带系着,下摆就跟撑开似的,像翻转的花。    她化了一个淡妆,但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跟以前的采访或者海报上看着相去甚远,但底子不差,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也不躲闪,很是坦荡。    「应小姐,我找你也不是为了别的,你和二棠的事儿全家都知道。」    蒋航说得很慢,应昭其实有点紧张,她插在大衣兜里的左手攥成了拳头,嘴角却还挂着一抹淡笑。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她现在这样好么?」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大,应昭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男人,「如果说的是昨天的事儿,我觉得不好。」    「她太冲动了,老实说我有点后怕。」    「后怕什么?」    蒋航问。    应昭的表情有点奇怪,她看了蒋航一眼,又低下了头,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又笑了一下。    「怕以后我先死,她会受不了。」    她其实也受不了,昨天那样的惊魂时刻,后遗症就是她克制不住地去想以后。    如果以后我先死了,自然死亡?意外死亡?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让我安心地闭眼呢?    光想想那样的以后,她觉得又疼又怕。    疼是心疼那以后的岁月,她家一棠会怎么过下去。    怕是怕她会做孤注一掷的选择。    她的爱太浓烈了,简直让人被炙烤到畏惧没有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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