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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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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    “总之先誊下来。”    皮咖篍屁颠儿屁颠儿地在一旁研墨,看着谢温玄将它们抄写在新纸上,目光便逐渐被写字的人引走了。许是烛光映照的缘故,此时的谢温玄眉眼较平日柔和许多,执笔神色从容,偶尔偏头望向一旁的布条,皮咖篍便能看见她轻轻蹙起的眉与微抿的唇。    理科生的皮咖篍不知道有什么诗词能形容,只是单纯觉得像是原来的她一头短发蹭到毛大衣,好看炸了啊。    忽然就对上了谢温玄一双闪亮亮的眸子,皮咖篍一惊,瞬间呆若木鸡。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谢温玄见她不愿说,也不强迫她,只向砚台努努嘴,示意皮咖篍没墨了。皮咖篍面儿上一红,又继续研起墨来。    该死,看得太入神忘了工作,皮咖篍有些懊悔地想,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怪自己,要怪也得怪谢温玄长得太好看了。    这么媚的人居然不是受,天理何在!皮咖篍越想越生气,斜睨着谢温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    正出神的工夫,谢温玄已经站起身,将写好字的纸捻起晾干,细细端详了一番。皮咖篍一听,也停下思考,跟谢温玄一起看鬼画符。    “尚又一十,射豕付言。手木人言,言宝耳义。”这看起来也不算是鬼画符,皮咖篍照着念完一脸懵逼,问谢温玄,“才女小姐,这啥意思?”    才女小姐一窘,尴尬得脸都红了:“我也不知道……”    皮咖篍撇嘴,略带嫌弃地说:“你这算不算名不符实啊?”    “我本来也不是,都是外人强加于我而已,”谢温玄终于忍不住红着脸反击,后来声音又小了下去,“也有很多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东西啊……”    吉祥物刚刚无精打采耷拉着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跳进谢温玄怀里看着她两眼放光,吓得谢温玄差点儿把她丢出去。    “这是不是说,我比你还强!”    “算、算是……”    “好诶!”吉祥物振臂欢呼,“我比第一才女更厉害!”    看得谢温玄直发愣。早知道小媳妇这么好哄,今早她就随便夸夸了,还省得挨骂。    唉……可这毕竟不是哄媳妇的正确姿势啊!要想媳妇不离不弃,还是要付出一颗真心才行。谢温玄摸摸自己的良心,默默说着不痛。    “谢宝宝,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诶,”皮咖篍发现她的异样,有点儿担忧,是不是自己太厉害打击到她了?    谢宝宝则直言不讳,道:“是啊,不太开心。”    皮咖篍就缠到她腰上,搂着她颈子就亲一口,“为什么?我厉害不是能更好地帮你么?难道不是好事?”    “是好事,”谢温玄回抱着皮咖篍,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揩油,“可是,这样的话,你就不再需要我了。”    哇,这个谢宝宝居然是这样想的?皮咖篍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抬手就是一拳头,谢温玄被打得直缩脖。    “吵死了!我知道我很能耐!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凡是能用理工知识解释的我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比在这里更滋润!”皮咖篍吼着吼着就开始喘粗气,而谢温玄听到愈加不敢直视她。    “可是啊,我是个书呆子,书以外的东西什么都不懂,每天又沉迷美色和好吃的,随便来个人都能用这两样把我骗走,然后卖到不知名的地方,做着比做实验被电更艰苦更难熬的事,也许就这样不知不觉就丢了性命,随便埋在哪个乱葬岗,尸首被野狗分食,被蝇虫当做繁衍地,这样的事我想都不敢想啊……”    谢温玄越听越难受,最后忍不住抬起头,对上皮咖篍哭红的眼,心中慌乱,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到处找帕子,欲为她擦干泪渍。就在她手忙脚乱之时,皮咖篍却突然抱住她,失声痛哭起来。    “在这里我只有你啊……要是你都离我而去,或是欺骗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此时此刻,肩膀的濡湿处告诉谢温玄,她在皮咖篍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比她所想还要重要成百上千倍。    谢温玄是知道的,她是一道光,皮咖篍初入大夏时,她便为迷茫的皮咖篍提供了一丝生的希望,尽管知道与自己从敌对到和平相处的转变有多难,可皮咖篍从未放弃过,无论是被自己欺负还是嫌弃,她都默默忍受着自己带给她的痛苦,直到终有一日,自己发觉对皮咖篍的感情变了,从憎恨到厌恶,从厌恶到好奇,从好奇到欢喜,再从欢喜变为更深层次的依恋。    琥珀成型也不过如此,在压与热的作用下经长久岁月石化而成,终为人挖掘,方显自身价值。    血珀为上,金珀次之,蜡珀最下。于谢温玄来说,对皮咖篍的感情便是最上的血珀,明明早已生出萌芽,却无法自视。    两度惹哭爱笑的皮咖篍,谢温玄觉得自己真是罪过。她人生地不熟,也就表面跟人做做样子,慢慢摸索以前的皮倾城是如何待人的,连真正的样子都只敢在自己和谢太后面前显露,如此想来,谢温玄突然发现,自己给她的安全感还不够。    不够,还不够,想要看到她一直笑着的样子,想要看她吃得开心,想要看到她看见自己的身子就色眯眯的眼神,想要……    想要囚禁她。    紧紧抱住皮咖篍,谢温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自嘲一笑,放弃了这个想法。她都在想什么啊,明明如此可爱,怎能用囚禁这样的方式让她只属于自己?    笼子里的麻雀很快就没了生气,精灵球里的皮卡丘大约也是如此。    “是我错了。”    谢温玄这样道歉着。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这日二人静默无语,本分地用过膳看看书,皮咖篍则发呆到亥时,两人便收拾上了床。    盯着天花板,皮咖篍有些失眠,不知是因为太早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她只觉心里不大舒坦,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辗转反侧一会儿,还是有些难受,不由得叹息。    “睡不着?”    谢温玄听到她不安分,开口问道。    “你不也没睡?”    “嗯,有些早。”    简单几句过后,又是一阵沉默。皮咖篍快烦死了这个样子,只想着谢温玄赶紧睡了才好,却不料被人捉住了手。谢温玄的温度由指尖传递过来,顺着神经传入皮咖篍的心底,竟莫名让她觉得好很多。    这样双手交叠一阵子,皮咖篍在黑暗中眨眨眼,心里也宁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    “谢温玄。”    “嗯?”    “我……”    谢温玄还在等她的下文,只是想想马上要说出口的话,皮咖篍就感觉今夜要失眠了。    “我爱你。”    真的要失眠了,谢温玄睁大眼睛,而后又笑眯了眼,侧过身将皮咖篍搂入怀中。她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回复了皮咖篍。    好甜,好甜啊,这是她的人,是她即便不要这天下也不想放弃的人。唇齿还不够表达她的爱意,那便用深入灵魂的交往。    长秋宫的灯火彻底暗了,近一点才听得到细碎的吟哦之声。    孙颖儿站在长秋宫外。    白凉已经有些站不动了,想揉揉酸胀的小腿又不敢,只好低头怯生生开口地说道:“娘娘,咱们已经在这儿站了小半天,您该回去歇息了。”    孙颖儿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望着长秋宫内部。    十二月的寒风凌冽而刺骨,白凉这样的一般人都觉得冷得打颤,可偏偏孙颖儿无甚反应。    白凉是真的担心孙颖儿,若孙颖儿和她肚里的孩子出了事,第一个被问责的必定是她。    即便孙颖儿的本身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可她还是想要命的。    一狠心一跺脚,白凉微嗔道:“您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奴可要去寻皇上帮忙了!”    “你敢!”    皇上,又是皇上!她孙颖儿哪里看得上那个傻子!    白凉却不管她心里如何想的,见刚才的话见效,只晓得赶忙乘胜追击:“那,就算您在不爱惜自己,也要为小皇子想想才行啊!”    略微迟疑,孙颖儿摸摸小腹,不做声。半晌,急得白凉想要拔腿跑去邵青乾那里时,孙颖儿才轻声开口。    “走。”    孙颖儿心中所想,白凉是不懂的。白凉一介平民,家里不愁吃穿,却因着自己想谋条出路才入宫,宫中虽险恶,白凉却也活的好好的。    她只知道对人好,她也知道在这宫里,小滑头才活得长久。    不知道小皇子能否顺利出世?能的话最好,白凉喜欢跟小孩子玩,但她有几个兄长姐姐,却没有弟弟妹妹。    若小皇子乖巧可爱就更好了,白凉十分期待地看着孙颖儿的肚子。    孙颖儿没有听到长秋宫的声音,也不知道皮咖篍和谢温玄在里面做什么,她只知道皮咖篍进了长秋宫便再没出来,而长秋宫的灯火也早早熄了。    那皮咖篍在哪里,干什么?孙颖儿不解。抬腿换了个方向,引来白凉惊呼。    “娘娘,回宫不是这边啊!”    这主子忒不安分。    孙颖儿脚步未停歇,眼睛盯着前方:“再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好难写啊这章……脑细胞死光光了……    ☆、夜晚?    怡春宫的灯火也已早早地熄了,孙颖儿到时只看到一片漆黑。    红玥在门口迎着,俯身恭敬问道:“这般晚来,不知孙娘娘何事?”    孙颖儿仍看向殿中,“姐姐可是睡了?”    一片宁静的夜里看不出异样,许是真的睡了。    红玥未抬头,只回道:“回孙娘娘,我家娘娘亥时三刻便已就寝,此时约莫深眠了。”    “我能……进去看看么?”    孙颖儿微微狠心,多提了一句。她心中亦甚是忐忑,知道这要求有些过了,红玥未必会答应。    “这……”红玥确实犯了难,“孙娘娘,不瞒您说,我家娘娘睡着了有那么点气,若有人扰她美梦,大约是要发脾气的。”    果然。孙颖儿也不退缩,心思微动,面上略带担忧,道:“这样啊。只是听说姐姐最近身子不大好,我有些担心,这才过来瞧瞧。”    微顿后又笑,“若真是不方便,那便免了,省得我扰了姐姐休息,倒成了是我的不是。”    说罢便离开了。红玥将人送出,躬身更甚,直至孙颖儿走出怡春宫外的长乐门才直起腰,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吓到了?”    “娘娘!”    皮咖篍调皮的声音从身后传进耳朵里,刺激着红玥还没完全放松下来的神经。她吓了一跳,看见来人后才放了心,轻拍着胸脯埋怨道:“您可真是太乱来了。”    若非她提早知会守着长乐门的小福子,这怡春宫说不定就该失守了。白时手脚麻利,红玥得了信儿就叫她顺着地道去通知皮咖篍,自己则在门口拖延时间。    幸好,孙颖儿是懂得分寸的,做事从来都符合身份。只是……    皮咖篍揉了揉腰,心里把谢温玄和孙颖儿这两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一个如狼似虎,一个会挑时候,怪不得会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得亏她在皮倾城闹起来之前给她换了个芯子,不然邵青乾的小心灵怕是要稀碎。    “都去睡了。”皮咖篍打着哈欠,便揉腰便往床边走着,红玥见状跟上去接手为她按摩。    红玥手法甚好,舒服得让皮咖篍昏昏欲睡,眼皮都要闭上了,忽然又一激灵,拉着红玥的手说:“你今晚跟我睡。”    “……啊?”红玥傻了。    这哪行啊,自家主子跟皇后娘娘性福和谐,生活美满,虽说是皮咖篍的主意,可她这么插一脚,虽然两位主子影响不是很大,但自己就可能被调离怡春宫了啊。    正想着怎么拒绝,皮咖篍忽然有些急切,道:“快来,给我捏捏腰,小半柱香之后不想走就睡这。”    红玥还傻着呢。    “我的好姐姐你就给我捏一下,谢温玄那混蛋天天换着样折腾我,我这小身板都快散架了。求求你啦,你就帮帮我嘛。”    皮咖篍还以为是红玥不愿,下意识就开启了撒娇模式。小萌物一撒娇,大抵是没人能拒绝的,红玥迫不得已才答应她,只是提了个请求。    “不是我不愿,只是得答应我,这事不能告诉皇后娘娘。”    小萌物不解:“为什么呀?”    红玥看她迷糊的样子好笑,摸摸头道:“傻孩子,你就不怕人家吃醋,把我从你身边调走?”    “她敢!”小萌物一下子跳起来,叉腰怒吼,又瞬间折下去躺回床上,一边叫疼一边说道,“哎哟……她要是敢对你做什么,我就、我就……我就不跟她夜夜笙歌了!”    这话可有点儿让人臊得慌,红玥还是个未出阁的大闺女,听了一下子就红了脸,给皮咖篍捏腰的玉手迅速捂了她的嘴,四下张望一番,紧张道:“我的小祖宗,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听了该觉着你……有失妇德!”    皮咖篍才懒得管别人,小嘴儿一噘,哼一声道:“谁爱说谁说,我就只在乎谢温玄跟你,他们我才懒得管。”    说完就闭眼享受红玥的服务,真就一派爱谁谁的架势,红玥笑着摇头,也不说话了。    这小祖宗,真是……打她从宫外跟着进来就没少胡闹,这次大约是闹得最疯的一次,红玥苦笑。见皮咖篍呼吸逐渐平稳,红玥收手从床上下来,转身轻轻带上殿门。她望着头顶的新月双手合十。    希望主子能一世安定。若有神仙听闻此愿,还望成全。    长秋宫。    长秋宫里的谢温玄不太开心,甚至还有点儿烦躁。    这个孙颖儿怎么就这么会挑时候?她的宝宝才刚累完就要跑回怡春宫,谢温玄略微担心她的身子。天儿这么冷,皮咖篍只着了里衣,会不会冻坏啊?    谢温玄越想越觉得不能放过孙颖儿。    放在以前谢温玄是为了自保,说是想报仇其实也不过是掐了孙颖儿邪念的苗头,谢温玄并不想杀生。可现在不同了,谢温玄有了小媳妇,就要考虑两个人的将来,不能让它断送在孙颖儿手上。    小媳妇就是她的一切。    谢温玄经常在想,自己能重活一次会不会是小媳妇的缘故?如果是这样的话上苍简直对她太好了,不仅多给她一条命,还给她外挂和媳妇,这好事上哪说去。    所以她要保护小媳妇,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以赴。    既然孙颖儿有些过分,那明天给她穿穿小鞋好了,谢温玄美滋滋地想着,怎么合计怎么暗爽。    外面守夜的豆芽儿头一回一整晚都没打瞌睡。    不仅没点头,甚至还有点儿毛骨悚然。    而且不知道咋回事还想起了豆苗儿,那个跟着二小姐的麻杆儿姑娘。    她记得那晚豆苗儿跟二小姐乱了以后就笑个不停,先是小声忍着,后来忍不住了声音慢慢变大,最后……    最后仰天大笑,吓得整个谢府都掌了灯。    就跟今晚的长秋宫似的,再这么下去她都要神经衰弱了。    长秋宫风水好得不得了,能把长秋宫搅和成闹鬼似的,也只有谢温玄了。    豆芽儿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小袄,心里不停乞求着。    这漫漫长夜可赶紧过去,希望贵妃娘娘明儿一早就过来收了自家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小可爱已上线。    小可爱决定要勤更文了,有没有人监督哇?(没有)    ☆、姑姑?    豆芽儿失策了。    虽说她满心盼着皮咖篍收了谢温玄,但很可惜,她忽略了一件事。    皮咖篍在穿书前就随心所欲,穿书后变成人人宠的小贵妃,每天更没人管,直接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甚至还经常要谢温玄跑来怡春宫,拍拍她小屁股温柔叫早。    不吃早饭可是要生病的,谢温玄可不愿意小媳妇病歪歪。    还是活蹦乱跳的好,这样夜生活才丰富。    昨天的皮咖篍被谢温玄好一顿折腾,又被孙颖儿吓坏了,大半宿没睡好,第二日早上都鸡鸣了才勉强睡安稳,于是又很晚才起。    所以豆芽儿一晚上哆哆嗦嗦,抹着眼泪儿听谢温玄笑。    谢温玄起来看见她一脸害怕的样子,终于才觉得愧疚,小小反思了一下到底自己哪里做错了。    思绪也不知道飘到哪个神仙庙里去了,谢温玄灵光一闪,有了。    “豆芽儿。”    豆芽儿泪眼朦胧地应了一声,浓重的鼻音吓了谢温玄一跳,她赶紧在豆芽儿转过来之前收拾一下表情。    轻咳一声,谢温玄一本正经:“多大了?”    “我?”豆芽懵懵地看她一眼,歪头想了一下,“十八……”    这还要想……谢温玄有点儿崩溃,瓜娃子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啊?真想一巴掌呼她脑瓜子上。    不行不行,谢温玄告诉自己要忍住,不能坏事。她假正经地嗯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故作苦恼地看看她。    豆芽儿被她看得心慌慌,心合计别是又让她去跑圈。最近天头冷穿得多,可不像夏天能跑的起来。    正忐忑,谢温玄道:“该嫁人了。”    此话一出,长秋宫连半个出气的都没了。主仆二人一个暗自庆幸,一个五雷轰顶。    谢温玄美滋滋,给瓜娃子找个好人家,俩人都安心,多好啊。可她想得美,豆芽儿倒是要哭了。    她家主子不想要她了咋办?急,在线等!    不待她回答,谢温玄已经一溜烟儿跑出门了,后面儿跟个眼生的小丫头。边走还边回头跟她说:“你在这好好想,相中哪家了等我回来跟我说。”    大家闺秀谢温玄头回燎得比兔子还快,跑到慈安宫的时候还把谢太后吓个正着。    “我滴个祖宗喂你再快点儿我这慈安宫都要被你戳出洞了。”    谢太后刚吐槽这么一句,然后就石化了。    怀里这个软乎乎还蹭人的玩意儿是啥?!    打死她都不信谢温玄主动扑到她怀里撒娇,她这个侄女儿的冷淡可是有名的很。    于是一巴掌拍她屁股上,“吃错药啦?还是昨晚儿皮皮没喂饱你,今儿个改吃我这块老豆腐了?”    谢温玄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谢太后这老顽童还在笑嘻嘻,看她的眼神颇为调侃。谢温玄又恼又羞,一把将谢太后推开三尺远,怒道:“不知羞!”    谢太后可不生气,托着腮帮子打量着她,边思索还边点头。    皮皮这孩子不错,不仅能把大冰块子捂化,还能让她释放本性,得赏。    只是没想到大冰块子化了以后是这么个样,有点儿意思,谢太后诧异归诧异,好笑倒是占了更多。    看来以后有得玩了。    相比之下,谢温玄可是郁闷地不得了。    她不就突然抽个风么,咋把谢太后吓成这样,然后抽得比她还厉害?!居然还说那种话!她谢温玄都不敢说的!    细细一琢磨,谢温玄摸出点儿门道来。要说这宫里谁最浪,可不就数自家那只黄色生物么。    那只又浪又怂颜色也很重的小媳妇。    姑姑喜欢她,说不定就是被同化了。谢温玄有些气,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收拾人。    “想啥呢,”谢太后抬腿踢了谢温玄一脚,“差不多到点儿了。”    诶哟喂居然还学会踢人了,谢温玄又恼怒又惶恐,想了想姑姑她老人家的身份地位,顿时觉得要糟。    皮咖篍有她谢温玄管着,可谁管得了谢太后啊!谢温玄思来想去,把小时候在谢府发生过的事好好捋了一遍。    听说她这姑姑,自打会走了就没消停过,一岁抓周骑马,三岁揪人头发,六岁盆摔碗打,八岁下河摸虾,十一上房揭瓦,十四带媳妇回家,破瓜被人回抓,桃李嫁入大夏。    谢太后喜欢过一个女孩子这事被尘封在谢家地下三尺,所有下人都被勒令封口不得外传,这一丁点儿消息还是谢温玄求着谢太后的奶娘讲的。    总之,谢太后的一生唯四字可与之匹配:    可了不得。    当然了,每次谢太后闹事之后,心甘情愿给她擦屁股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谢温玄她老爹。    抓周骑马不下来,老哥给哄的;揪人头发不松手,老哥给劝的;摔盆打碗要挨揍,老哥阻止的;下河摸虾快溺水,老哥给救的;上房揭瓦穷嘚瑟,老哥拽下的;带人小姑娘回家,老哥……    哦,谢温玄想起来,奶娘说她老爹只打过谢太后一次,就是谢太后抓着人家小姑娘穷追猛打到家里的那次。    听说谢老爹揍得谢太后屁股快开花。    后来也是谢老爹把因此出逃的谢太后逮回来,好说歹说劝了一通,这才给谢太后劝进宫里。    谢温玄感叹:姑姑真是不好惹,还是老爹好使。她决定等问安结束,回头给老爹写封信好了,让他管着点儿这熊妹妹。    姑姑的事先放一边儿,到时候自然有老爹收拾她,当务之急还是孙颖儿。    想到这,谢温玄又开始笑得邪性了,这回连谢太后都被吓了一跳。谢太后心里是想日狗的,大冬天的,小兔崽子是想把慈安宫变成冰窖么!    这边正抓狂,那边小白莲孙颖儿低着头,柔柔弱弱走进来,半点儿毛病都挑不出。谢太后瞥了眼谢温玄。    谢温玄才不管那些。    靠身体和男人上位的人,总是会挑出理的,实在不行就弄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好了。    多简单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我就是那个说要勤更文的懒蛋。    空了一天,生理期打滚儿来着,顺便给家里鱼接生。两条鱼,三天生了快70条,还是大鱼边生边吃来着,心疼死我了。没准儿明天还要接生,最近应该还有一条孔雀和一条黑玛丽待产。    破瓜:姑娘十六岁。    桃李:姑娘二十岁。    (怎么都是水果)    ☆、早会?    慈安宫。    谢温玄巡视一圈,决定先跟大伙儿唠个家常。    “快到年节了,天儿越来越冷,各宫里炭火可还都足份?”    底下人纷纷低头应是。    谢太后瞥了眼谢温玄不说话,心里狠狠把人笑了一番。    哟呵,直来直去的冰块子会演戏了,还知道寻个由头把事儿引出来,比以前进步不少嘛。    然而冰块子并不想理她,甚至还有点想笑。光是想想谢太后被老爹揍的模样,谢温玄就觉得面部肌肉不自觉上扬了。    不行,得分散一下注意力。谢温玄眼一闭,再一睁,目光直戳孙颖儿。    该开刀了。    “听闻有人不守规矩,无视宵禁令,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此话一出,底下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小声讨论这个不守规矩的人是谁,麻将四人组倒是十分安生,该干嘛干嘛。    “孙婕妤。”谢温玄开口道,“昨儿晚是不是过了亥时还在外头?”    慈安宫唰的就安静了,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知道皇后要拿孙颖儿下手了。孙颖儿约莫是知道谢温玄脾气的,大大方方就承认了,这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其实她忐忑着呢,生怕否认了谢温玄罚的更狠。    反是谢温玄一挑眉,不愠不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明知戌时三刻过后不得外出,为何还要违反宫规?”    孙颖儿只回一句:“是嫔妾大意了。”    哇,连解释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告诉人家,她就是无理由外出?沈充容眼睛都瞪圆了。    这小新人胆儿怎么比她还肥。    淑妃在她边儿上,紧盯孙颖儿,暗自思索着。    明明能靠着孩子蛮横一番,却偏要低头认错,这孙婕妤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也就只有谢温玄知道她是不想把怀疑皮咖篍的事抖搂出来。不仅不能抖搂,还得藏好了,不然说出去半点儿证据没有,对皮咖篍百利而无一害,反而会害了孙颖儿自己。    至少现在没人知道谢皮二人可不是表面上的针锋相对,私底下人俩还不知道怎么黏糊呢。    谢温玄倒也没难为孙颖儿,只瞧了她肚子一眼,“算了,念在你身子的份儿上,这次便不重究,以后少出门便是,在宫中安心静养……”她突然笑了,“免得咱大夏的血脉断送在你这儿。”    慈安宫要爆炸了。    人闲久了,总得找点儿事干,不然总觉得心不安。但是实在没事做,有一样东西就很显能耐了。    不过这样东西长在不同人身上用处不同,比如谢温玄就不怎么用,皮咖篍用它碰触东西的时候比较多,沈充容则喜欢把它黏在淑妃身上,袁昭仪的是用来管教白修媛的。    而这玩意在其他后宫的女人身上就比较烦了,谢温玄还因此翻过好多个白眼儿。    真特么碎嘴子。    瞅瞅,这会儿又开始了,谢温玄都不用听就知道她们在说啥,无非就是诶哟,明面上皇后叫孙婕妤静养,实则禁了她的足;诶哟,你看皇后关心她的样子,心里边儿指不定怎么恨着她呢;诶哟,皇后本就不讨喜,这下孙婕妤可没好日子过了。    谢温玄听着这一个又一个的诶哟,觉得牙都疼得厉害。    这些个小丫头片子咋胆儿就这么肥呢,明知道她都开始收拾孙颖儿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不就是自己不受宠么。谢温玄也懒得跟她们计较,反正未来的计划里她们也就是小虾米,没啥大影响,罚她们实在必要不大。    冷笑一声,谢温玄思绪一转,瞬间又有了新想法。    不知道等计划成功,她成为女帝,小媳妇成为皇后的时候,这帮小虾米会不会哭爹喊娘地求饶?    想到这,谢温玄从怀里掏出个小红木牌,搁手里边儿开始把玩。(请加君羊:伍贰壹叁贰捌捌肆柒)    小红木牌上还写了个“赤”字。    此“赤”字非彼赤字,谢温玄还不至于没钱。    她摸着小木牌上刻得圆润的边缘,心道这小玩意儿做的真好看。不仅好看还实用,这才是最重要的。    相比那些小虾米而言,孙颖儿就淡定多了。遵旨谢恩,半个多余的字儿都没讲,这倒是让谢温玄甚是满意。于是啜一口茶,“今儿就到这了,都早点回去歇息,别扰了太后她老人家休息。”    接着众人散去,等最后一个也走了之后,谢温玄才从位子上蹦起来,兔子一样开始往外燎。    笑话,再不燎谢太后就要揍她了,她把老人家三个字咬得那么重,就是为了报复姑姑天天笑她。    果不其然,几乎是谢温玄跳起来的同一时刻,谢太后也窜了出去,命梵音把慈安宫大门关上,然后开始了追捕行动。    可梵音是谁啊?是谢温玄送给谢太后的,暗里还是谢温玄的人,还要听命于谢温玄。收到谢温玄眼神示意的梵音心领神会,假意被绊倒,还哎哟叫了一声。谢太后一看这还了得,平日里就属梵音嘴最甜,她最稀罕这孩子,现在梵音摔倒了,她那还顾得上谢温玄这小兔崽子。    谢温玄就这么溜了,回头还朝着梵音眨眨眼。梵音趴在地上,看了谢温玄一眼,然后又可怜巴巴地望向谢太后。    行啊,主子跑了就行,她又没真摔着,值。    谢兔子一路溜回长秋宫,收拾收拾就从地道窜到怡春宫去了,想见小媳妇的心情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可这一激动就出事了,掀开地道挡板的时候觉得有点儿沉,一不小心劲儿使大发了。    挡板是打开了,但……    小媳妇正坐在地上揉屁股呢。    “谢温玄你个混蛋也不知道吱一声啊!疼死老娘了!”    被骂到的人赶紧把小媳妇拽起来,伸手帮她一起揉,也不说话。谢温玄委屈死了,她哪知道请安都结束了,小媳妇还在床上赖着。    把人扶上床,谢温玄贴心地给她从肩到臀都按摩一遍,小媳妇被按得舒服到呻/吟出声,也不计较刚才的事,只眯着眼睛问道:“早上发生啥了?”    却不知谢兔子被她软糯的声音勾得不能自已,伸手抚上小媳妇的心口,在她耳边说:“让我吃一次,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一下。    小红木牌有出现过。    打算18w字左右完结,然后去填另一个坑。    爱你们=v=    ☆、回家?    “让我吃一次,就告诉你。”    皮咖篍早在谢温玄摸她的时候就暗叫不好,脑子虽然还好使,但身子已经泛软了。    这缺德货,昨晚儿不是刚吃过吗,怎么还要吃,简直就是个无底洞,皮咖篍没好气地在心里吐槽。    然而就在她吐槽的工夫,谢温玄已经跟块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了。    要、要亲到了!惊慌无比的皮咖篍需要想出一个能拒绝的理由,但这会儿脑子也开始混混僵僵,已经不太转个儿。    都怪谢温玄那双该死的手!老乱摸什么!这是皮咖篍意识消失前想到的最后一句。    再睁眼时,竟一时半会儿都在发呆。    满眼的黄色让她久久不能回神儿。    “蹡蹡!这是你最喜欢的皮卡丘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眼前一只黄色生物,可皮咖篍却高兴不起来。    “妈妈……”    妈妈好像多了不少白头发。    将手里的皮卡丘放下,皮妈妈转身坐在床边,一边帮她擦着身子一边絮絮叨叨,满眼的慈爱和温柔:“今天爸爸跟人打麻将输了,我就说他一句:‘不就一百块么,计较啥。’他却因此生了好久的闷气,这会还在阳台外头抽烟呢。”    “昨天啊,你最喜欢的小气球生了小崽儿,足足四只,都跟小气球一样白白的,放一块儿我都分不清哪只是哪只,它们呀一起吐着小舌头,萌得我心都化了。”    小气球是隔壁李阿姨家的小白狗,皮咖篍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经常一人一狗玩的脏兮兮才回家,然后李阿姨揍狗皮妈妈揍她,哭喊嚎叫之声络绎不绝,为此万家灯火。    “她现在当了妈妈可乖得很,天天在家带宝宝,可比当年的你好养多了。”    皮妈妈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卫生间,将毛巾投洗干净后搭在架子上,又回来拉着皮咖篍的手。皮咖篍觉得身体好沉,完全坐不起来,只好躺在床上动动眼睛,瞧一瞧数月未见的这个家。    书桌上仍是乱糟糟一团,书柜上方几只皮卡丘神色不同,似乎在对凌乱的桌面表示不满。小架子上满是相框,纪念着从刚出生到走进大学这些不同时期的皮咖篍。    似乎感觉到皮咖篍的目光一般,皮妈妈拿起一只相框,里面是皮咖篍在床上哭着爬的场景。她笑道:“你看你,刚会爬的时候可兴奋了,小屁股撅得贼高,才会爬就想着走,站不起来还哭,你哭的厉害,爸爸倒是开心得不行。”    皮妈妈又拿起另一只,手指摩挲着已经长大的皮咖篍,“这是你进大学的第一天,跟班里同学的合影呢。却是反过来,你笑得开心,爸爸回家就哭了。”    她的手指移动到另一人身上,像是自言自语地问:“还记得小张吗?”    小张就是一嗓子把皮咖篍吼触电的那个男生。皮咖篍很想点点头,可是只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只好安静地看着妈妈。    “小张结婚了呢。”皮妈妈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难为他过了这么久还记得你,结婚前还特意过来与你说一声,这么好的孩子,我都想拉过来当女婿了。”    “听说前不久他的妻子怀孕了,真好啊。”    皮妈妈突然小声啜泣起来,“可是我的小篍,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皮咖篍猛地愣住了。    她不是醒着么!明明眼前的事物都看得见,妈妈说的话也都听得到,为什么会说她还没有醒?    “是主系统的命令。”M-9突然说了话,“你还没有真正醒过来,只是灵魂在肉身里单独行动而已。”    思索一番,皮咖篍慢慢冷静下来,问:“主系统让你带我回来看看的?”    M-9回道:“是的。”    皮咖篍不是太懂主系统的意图,“可是,为什么?”    “唔……”M-9沉吟片刻,总结了一下后向皮咖篍汇报道,“其实你的积分已经够了,所以主系统才会放你回来一下。”    积分够了?皮咖篍记得谢温玄似乎没有抢什么东西啊,怎么会突然就够了?但这并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因此只疑惑一下便问:“那么也就是说,当初积分和皇位两个目的,我已经完成了其中之一,所以还剩下一个对?”    “没错,帮助谢温玄扭转乾坤才是你的最终目标。”M-9的声音突然冷下来,皮咖篍甚至因此打了个寒颤。她听到M-9说道:“但你不要搞错了,此次时空旅行并不是给你的奖励,而是要警告你,时间不多了。”    皮咖篍安静把话听完,忽然眉头紧锁。    “你不是M-9。”    “我怎么不是?”    皮咖篍肯定道:“你是主系统。”    M-9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观察了皮咖篍一小会儿才笑起来,“你很有洞察力。”它说,“我确实不是M-9,也确实是主系统。老实说,你跟M-9之间的相处模式让我很好奇,我从没见过能跟系统发飙的宿主,也没见过能大声嘲笑和温柔安慰宿主的系统。”    主系统的声音很傲慢,“所有宿主都对系统抱有敬畏之意,因为一不留神就会被抹杀,从而原本的世界也不会留下宿主存在过的痕迹。而所有的系统都对宿主漫不经心,因为如果宿主哪里做的不好,他们随便找个合适的理由就可以将宿主抹杀,根本不存在和谐相处的情况。你可知有多少人死于对系统无理?”    皮咖篍顿觉汗毛竖立。    “有七千六百八十九。很可怕的数字是不是?”    这么多人只因为对系统无理就被处理掉了?就只单单是这样?皮咖篍瞪大眼睛,下颚都打着颤。这简直、简直就是……    “草菅人命!”    “哈!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在草菅人命。”    此时的主系统无形胜似有形,有声胜似无声,皮咖篍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一个梳妆整洁宛如傲慢的英国绅士的男人正举杯庆祝,高脚杯中盛满的不是醇厚的葡萄酒,而是数千人的鲜血,那鲜血正顺着杯壁缓缓向下流淌。    她开始呕吐起来。    “不过说多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主系统对皮咖篍的不适熟视无睹,兀自接着说道,“我奉劝你在两个月之内完成目标,不然……”    主系统消失了,皮咖篍感觉得到,那股子压迫人无法喘息的气压也随之不见了。    M-9回来了。    “抱、抱歉!”它道歉着,“主系统想通过我跟你说一些话,我没有同意,所以它就强行使用权限把我霸占了。它没有对你做什么?”    皮咖篍摇头,仍大口呼吸着,问:“它占用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我被它封印了。它和你说了什么?”    M-9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大约是真的很担心她。皮咖篍有点感动,安慰它道:“没什么,只是告诉我任务期限而已,要我两个月之内达成。”    至于主系统跟她说的那些黑暗面,还是不要让M-9知道好了,不然它会更担心自己的。    M-9听了似乎是放心不少,它舒了一口气,安心地同她讲着:“两个月啊,以你的能力我觉得完全没问题。早点儿完成也好,这样你就能快些跟爸爸妈妈见面了。”    果然。    皮咖篍咧嘴一笑,“嗯!”    “我们早点回去,不然谢温玄该着急了。”    “嗯?”说到谢温玄,皮咖篍才想起来大夏那边的事,光顾着担心妈妈,她把谢温玄都忘到后脑勺了。    “说起来,那边的我……会怎样?”    M-9一歪头,不太肯定:“应该晕着呢?”    皮倾城的肉身确实晕着呢。    早在皮咖篍来到大夏的时候,皮倾城的灵魂就已经去了往生,自那时起这副身子也只属于皮咖篍。虽然这点叫皮咖篍很放心,但她还是有点儿不安。    跟人正亲热的时候晕了过去,说出去会丢死人的?    皮咖篍感觉到灵魂归位了,但她有点儿怂,不敢睁开眼睛。    “不是说她脉象正常么?为什么还不醒!”    啊……是谢温玄的声音,听起来好着急呢,一听见她的声音,皮咖篍那股子怂劲儿都去了大半。    又听太医说道:“请娘娘稍安勿躁,贵妃娘娘确无大碍,只消多加休养便可醒来。”    皮咖篍听着觉得不大对劲儿。这太医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啊?    一激动不小心睁了个眼。    “您看,醒了。”    卧槽,露馅儿了。皮咖篍心里千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光顾着想看看太医啥样,忘了自己还在装死。    却是谢温玄扑到皮咖篍身上,把她抱得紧紧的。    温暖的怀抱让皮咖篍把之前发生的事统统都忘掉,她也同样紧紧回抱着谢温玄。    真好,还有人如此爱着自己。    她知道谢温玄什么都不会说,于是便回答了谢温玄没有问出来的那句话:“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被生理期打败了。    立个flag,日更半月到完结。    我是个勤劳的好孩子。    ☆、搞事?    皮咖篍紧紧地抱着谢温玄,感受来自她身心的温度,却也没忘了周围的人。    上次老太医高声道了告退才离开,这次居然想一声不吭就溜,真是个滑头。    “谢谢你啊。”    皮咖篍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把老太医吓了一跳。谢温玄也放开她,回头同她一起看向老太医。    老太医被盯得没辙,溜了一半儿,腿都踏出门槛一条了又给收回来,在地上盘腿儿一坐。    “你这小女娃,咋知道是老夫的?”老太医捋着胡子,白色长须在手指头上绕了一圈儿,手指头一松,那长须就盘着旋儿散开了。    皮咖篍看着玩胡子的老太医,觉得自己得了失语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往后一趟便窝在谢温玄怀里,只向老太医的手腕子努努嘴。    老太医手腕子上正绑着一条红绳呐。    “您可真是月老,走到哪都带着红绳,就没觉得扯烦了?”    月老低头瞅瞅手腕子,又听她这么一问,顿时就笑了:“可不是,烦都烦死了,有的小娃娃像你们这样乖巧,好久都不吵架不分开,但有的是真让老夫生气。”    皮咖篍一乐,小脑袋瓜子往前一探,又被谢温玄逮回来,只好不满地白她一眼,然后接着问月老:“你生啥气?又不是跟你在一起。”    “嗨,浪费老夫的红绳!”月老一拍大腿,满脸的痛心疾首,“以前九重天上养的红血蚕多,吐出的丝给小公举们做完衣裳还能剩不少,就都给老夫拿来编红绳了。可那些个混蛋小娃娃太多,红绳断了一根又一根,久而久之积少成多,血蚕丝剩的再多,也供不上老夫了啊!”    头一回听到天上故事的皮咖篍好奇心爆棚,碍着谢温玄拦着她不让她往地上跑,只好不停地蹭着谢温玄柔软的胸前。    “那怎么办呀?”    一提到这个解决方案,月老就欲哭无泪了,从怀里摸出个破破烂烂的小红袋子,抱着那袋子哀嚎起来:“这里面是自从我当上月老之后攒下的积蓄,”他把袋子倒过来抖搂抖搂,但是什么都没倒出来,“全都用来填补后面买血蚕丝了啊!”    月老抽抽鼻子,又指了指那袋子:“你瞧瞧,你瞧瞧!老夫穷的都抽了这袋子的丝来做红绳!”    “……怪不得这钱袋这么破。”皮咖篍忍不住回头跟谢温玄小声吐槽了一句。    “不要再说了啊!”虽然声音很小,但月老的耳朵很灵。这次他是真哭了,面条宽的眼泪糊了满脸,抱紧钱袋在地上打起滚儿来,“老夫的小钱钱快回来!”    皮咖篍有点同情他,老大一把年纪,却为了年轻人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现在好了连养老金也没了,虽然死不了,但是看着也好可怜的。于是眼巴巴地看着谢温玄,抓着她的手臂摇啊摇:“谢宝宝,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谢温玄面无表情,既不看皮咖篍也不看月老,只把皮咖篍的脑袋瓜子按回怀里,声音毫无波澜:“不要,离这个傻老头儿远一点,你已经够傻了,不能再被他传染得更傻。”    皮咖篍:“……”    在一起这么久谢温玄还是觉得她傻,这日子还能过了么!    正当皮咖篍打算跳打谢温玄的膝盖时,月老突然一骨碌爬起来,收起刚刚哭瞎的模样,变得一本正经,看着皮咖篍和谢温玄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爱又宠溺:“你俩好好的比他们强上千倍,这样老夫就放心了。”    他打个响指变出一朵云出来,“得走咯,不然孟婆又得跑天上来找老夫,天天听她讲话,老夫的耳朵都出茧子了。”    和孟婆?皮咖篍眼珠子一转,不怕死地问了句:“咋,你跟孟婆有一腿吗?”    “有个姥姥!”月老啐了她一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她啊,没事就来问我,上次被带走的那个孩子怎么样,我就告诉她挺好的,结果第二天她又来问了,最后变成天天问,烦都烦死了。不说了,我得去看看今年的血蚕丝有没有多余的。”    皮咖篍刚才问完又被按回去,这会儿正挣扎着出来要跟月老道别。没办法谢温玄搂得太紧,她只能隔着谢温玄的身子闷闷喊了一句拜拜。月老飘出去十米又溜回来了,谢温玄刚把皮咖篍放出来,这会儿看见月老竟然没拦着皮咖篍。    月老倒是不介意,只朝着皮咖篍说一句:“二月之期,切莫错过,吾等天神,当助尔力。”    这次说完是真的走了,留下皮咖篍愣了好久。谢温玄在一旁也没多问,甚至半句话都没与她讲。    长秋宫的气氛莫名安静了不少。    皮咖篍回想着月老的话,不禁眉头紧蹙。她与主系统交谈时,连M-9都被封印了,而她也没有把全部告诉M-9,也就是说连M-9都不知道这次谈话的重点,而这些神仙居然会知道,怎么说都没道理啊。    难不成这些神仙有什么别的特异功能?皮咖篍挠挠头,陷入了沉思。    忽然一碗墨绿色的汤汁出现在眼前,这可把皮咖篍吓了一跳,无比惊恐地看着端碗的谢温玄。    “你这是要谋杀吗?!”    谢温玄摇摇头,示意她喝下去,皮咖篍半点犹豫都没有便拒绝了:“我不!让我喝,你想都别想!”    皮咖篍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喝药了。由于体质差经常生病,从小她就要喝各种各样奇怪的药,后来喝吐了连胆汁都吐出来,可是不喝身体就不会好,于是皮妈妈想尽一切办法威逼利诱,皮咖篍只能边哭鼻子边喝药。    现如今身体好了,她才不想让悲剧重演呢,这碗黑乎乎的东西简直勾起了她被喝药支配的恐惧。    皮咖篍在床脚缩成一团儿,十分警惕地盯着谢温玄,她决定一旦谢温玄有什么动作,她立刻就把人打晕。    不料谢温玄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大口,把皮咖篍看得目瞪口呆。这么苦她怎么下得去口?!    “你……这是要唔!”    本垒打。    谢温玄凑上去亲了皮咖篍一口,满嘴的药汁全进她嘴里了,而可怜的皮咖篍连挣扎都忘记了。    皮咖篍好不容易咽下去,却见谢温玄又灌了一口,于是赶紧满脸痛苦表情狰狞,对为所欲为的谢温玄敬而远之。    “哇靠你你你偷袭啊!”    等等,这玩意怎么是甜的?皮咖篍这会儿才砸出味儿来,看着谢温玄持怀疑态度。谢温玄把那一碗剩下的都喝光后才擦擦嘴,顺便给皮咖篍也蹭了下,解释道:“这是神仙草磨碎了熬的,虽不能可包治百病,但紧要关头必能救你一命。”    皮咖篍听了觉得不大对,抓着谢温玄的肩膀问:“你要搞事情?”    谢温玄却不回答,叫了豆芽儿进来,豆芽儿手里抱了只鸟儿一样的东西,看得皮咖篍直发懵。    “这个给你养,还有这个,”她从怀里拿出数粒蓝色的圆珠,“记得每天喂它一次。”    “等等,你要干嘛?”    皮咖篍这下是真不懂谢温玄要做什么,连忙阻止她,“这些你都是从哪儿搞来……”    话未说完便被谢温玄用食指抵住唇。她抬头望向谢温玄,谢温玄却用前所未有的温柔看着她:“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管,只答应我好好的。”    凤冠的流苏随着谢温玄的动作轻轻摇摆,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晃的皮咖篍有些睁不开眼。朦胧间她似乎看到谢温玄渐渐离她而去,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急得她伸手去抓。    “谢温玄!”    啊,好柔软……好柔软?!皮咖篍怎么觉得手感不太对?!    再一看,谢温玄正满头黑线,脸上却泛着红。    “我在与你说正事,其他的晚些再做好不好?”    妈耶,皮咖篍吓得赶紧把手收回来。这还了得,一时恍惚居然伸手戳人软肋去了,耍流氓不成反被压,多亏现在谢温玄是清醒的,不然她今儿晚甭想好过了。    讨好讪笑一番,皮咖篍谄媚着:“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嘿你继续。”    看着小可怜皮咖篍摇尾乞怜,谢宝宝哪还有生气的心思,摇头好笑问道:“我刚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皮咖篍的回答标准得跟小学生似的,成功获得了谢温玄的摸头杀。谢温玄转头跟红玥说:“带你家主子走地道回怡春宫。”    皮咖篍不大乐意:“啊?我今儿晚不在这啊?”    她才刚昏迷醒过来呢。    谢温玄捏捏她的脸道:“我今儿晚也不在这。”    皮咖篍一傻:“你上哪去啊?”    谢温玄笑眯眯瞅着她,唧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披了件斗篷转身就走了,甚至都没送皮咖篍进地道。    “喂!”    作者有话要说: flag第二天。    给自己加油。    ☆、**?    却说这谢温玄大晚上不在长秋宫就寝,是要往哪儿跑?    孙颖儿正打算收拾收拾睡呢,好不容易捯饬完了,躺在床上又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在窗边儿点灯赏月。    这会儿邵青乾来了。    “颖儿。”邵青乾见她还没睡有些欣喜,小孩本性显露无疑,蹦跳着就蹭人身上了,“怎么还没睡?我听母后说,有了小宝宝的人要好好休息的。”    边说还边给孙颖儿披了件衣裳。    孙颖儿心里是有些暖的,这个皇帝虽然傻乎乎,根本就是个男孩儿,却还很知道关心人。虽然他递过来的衣裳并不算厚,但总归比只着一件单衣要强。她想了想,暖的不只是自己身上,大概还有冷了多年的心。    “乾哥哥……”原本只是随他戏耍的称呼,此时也叫孙颖儿觉得自然多了。为什么会想都没想就说出口了呢?    “嗯?颖儿可是有事?”这三个字很轻,却还是叫邵青乾听到了,孙颖儿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甚至还有些愧疚。    她连忙摇摇头,淡笑道:“无事,只是想叫叫你。夜深了,乾哥哥怎么还未休息?”    邵青乾凑过去把孙颖儿抱住,伸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我来看看你和小宝宝。”微微一顿,邵青乾脸上有些茫然,而后变为恍然大悟,点头自语,“原来亲亲真的会有小宝宝诶,母后没有骗我啊……”    看着懵懂的邵青乾,孙颖儿忽然有些烦躁。    简直糟透了,万一被他出去炫耀一番,那岂不是……    白凉走进来,在旁侧给孙颖儿递了个眼神,邵青乾亦回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料想大晚上也无甚大事,孙颖儿想都没想,说:“何事,直说。”    白凉行一礼,回道:“回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孙颖儿脸色微变。尚未开口,便听邵青乾说道:“她来干什么?”    这语气甚是不满啊,孙颖儿悄悄侧首瞥了眼邵青乾,见他清秀有力的眉蹙在一块儿,有些哭笑不得。    于是好言说与他道:“没事的,皇后娘娘此时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乾哥哥先回去,我来处理便是。”    邵青乾不依,噘嘴道:“那她欺负你怎么办?”    孙颖儿笑了:“娘娘向来公平公正,不会无故刁难他人。”    “可早上她还当众让你难堪,你说她不会,我可不信。”邵青乾护着她跟老母鸡护崽子似的,“她这人可让人生气了。”    反正死活不同意两人见面,一炷香都过了,白凉还没能走出这屋子。孙颖儿被他搞得没辙,最后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把自己放出来。    走的时候邵青乾还不停回头,吩咐她被欺负了一定要说。    谢温玄在外面等了半天,就是不见白凉出来,不禁挑眉犯嘀咕:孙颖儿在玩什么把戏?    走,还是不走,这成了谢温玄的一个难题。若是走,皮咖篍的事几乎算得上是迫在眉睫,不早一点把孙颖儿处理干净,谢温玄心中不安生。若是不走,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    临近年节这天头实在是太特么冷了,虽不是身娇体弱的林妹妹,可要一直这么冻着,普通人也是要冻坏的。    正等的黄花菜都要凉了的时候,谢温玄终于看见里面出来人了,等看清时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句。    这个傻表哥怎么哪都有他!    干脆把披风套上了,眼不见心不烦,能找到她谢温玄算邵青乾厉害!    “不是说皇后在这等着么?为什么看不见人?”    邵青乾眼睛扫了一圈儿都没看见谢温玄半个影子,甚至连树上草地都找了个遍,于是犹疑地看向白凉。    白凉比邵青乾更懵,她刚刚明明看见皇后在这,甚至还跟她说话来着,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人上哪去了?    “回皇上,可能、时间有些久了,皇后娘娘觉着有些冷,便回去了……”    可不能狡辩,不然可能会死的更惨,白凉深谙此理,便胡乱说了猜测,她只想着赶紧把邵青乾送走。好在邵青乾也没多虑,恋恋不舍地朝着孙颖儿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走的时候怎么觉得身边空气忒冷。    等他不见了人影,白凉才松口气,却又疑惑地寻摸了下周围,确定没人后转身打算进去禀报。    “可以带我进去了么?”    白凉吓得几乎跳起来。    谢温玄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就在耳边,白凉不敢转身,睁着眼睛颤颤巍巍,身子像被定住一样。看着被自己吓坏的白凉,谢温玄挑眉,觉得小姑娘太无辜,于是把声音放软。    不顾失了魂儿的白凉,谢温玄径直走进去,“放心,我刚刚一直在那里,哪儿都没去。”    “不可能!”白凉一瞬间吼起来,“那里明明没人的!”    谢温玄脚下一顿,回头看着她笑了,朝她抖抖身上的披风,并不说话。只见那披风遮掩之处与四周融为一体,并不能看出那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这让白凉震惊不已。    而谢温玄满不在乎。不过是件隐匿披风罢了,有什么好新奇的,她还有更令人咂舌的道具。    只是还不到时候拿出手而已。    白凉觉得自己应该在外面冻一会,让自己受惊的脑子清醒一下。    屋子里的孙颖儿正低头摸着小腹,听到脚步声没抬头,她只当是白凉回来了,便问道:“怎么,皇上在我这久久不曾离去,皇后等不及,便走了么?”    这副凄凉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前世的自己。谢温玄看着她,突然打心底生出一股同情来。    明明这一世的孙颖儿还什么都没做,自己却要赶尽杀绝,这样跟前世的孙颖儿有什么分别?    暗自嗤笑一声,谢温玄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她竟然会同情这个后来杀了自己的人。    “这一会儿,我还是等得起的。”    谢温玄在孙颖儿不远处寻个地方坐下,不顾皇后形象翘起二郎腿,一派悠然自得,兴味盎然地等着观赏孙颖儿的神情。    听见是谢温玄而非白凉的声音,孙颖儿确实被吓了一跳,摸着小腹的手一顿,面儿上却是半分不显,这倒让谢温玄有感于她的进步。    “原来是皇后娘娘。”孙颖儿也不看她,只继续手上动作,“嫔妾记得,早上刚受了皇后娘娘的教诲,不得违反宵禁令。此时约莫子时了,不知……娘娘是否算是犯了禁令呢?”    这话算得上是公然挑衅了。可谢温玄非但不恼,反而很愉悦地欣赏眼前之人,笑道:“孙婕妤大可去问问守夜的人,可曾有看见我在宵禁之后出过门?”    孙颖儿皱眉,不懂这话的意思,这才正视谢温玄,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却不知这是最难的事,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领会面瘫心中所想。    聪明如孙颖儿,她很快便放弃这愚蠢的举动,道:“罢了。只是不知娘娘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自是有的。”谢温玄对前世的对手心中赞赏,甚至眼中都流露出些微的光亮。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谢温玄眸如炬火,道:“你与皮贵妃合谋之事……”她边说边观察孙颖儿的神色,见她瞳中一紧,便知戳了她的痛处,“合谋之事我并不想多干涉。”    孙颖儿以为谢温玄是来拆伙的,却不料她压根儿不想管,不由得愕然。只是下面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心中所想让谢温玄全部猜中了。    她又听谢温玄说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是在……你肚子里真的有孩子的基础上。若假设不成立,那我干涉与否又有何分别?”    “你在我眼里,什么都算不得的,”谢温玄一笑,像是自语般,“你有的我都有,而你没有的我也有,我又何必与你相争?”    孙颖儿大骇。    谢温玄很满意她的表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想要皇后之位,我给你便是。只是你要想好,是做邵青乾的皇后,还是做我的皇后。”    若说刚才孙颖儿被揭穿时骇然无比,那么现在的她便是震惊。    做谢温玄的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她的迷茫,谢温玄将披风解下搭在手臂上后,望着天上的满月解释与她道:“我说了,我与你想要的不同,你想要皇后位,而我,”她看着孙颖儿,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终要将邵青乾……”    即便天下人反对、众叛亲离也无妨,她谢温玄今生就为心爱之人活一次,那些想要的、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的东西,她都要收于囊中。    “取而代之!”    作者有话要说: flag第三天。    晚上吃了十分好吃的炒小河虾,码字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还想吃。    药丸。    ☆、红豆?    孙颖儿安静了一个月,这是让皮咖篍有些意料不到的。    没闹事没求庇护,愣是半点儿动静没有,就连邵青乾那儿都没打听出来什么,这可真是怪事。    皮咖篍掰指头算了算,好像她跟谢温玄也有一个月没见面了。    掰完指头的皮·小媳妇·咖篍:QAQ……    谢宝宝是不是不爱她了呀?    而且每次去长秋宫找人的时候都被豆芽儿拦在外面,甚至都不让进去,这使得皮咖篍疑心更重。    不让进没关系,咱还有地道可以钻,皮咖篍哼哼一笑,掀起床板就跳下去了,正沏茶打算开导她的红玥一回头,发现四处都没人,床板大掀开,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像要吃人似的。    “我的小祖宗诶!”    还沏什么茶,赶紧下去捞人。    结果红玥连一半儿都没走到就碰见了往回走的皮咖篍,却完全没了刚才那股子冲劲儿。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哪儿像是平时的活宝?    “祖宗你这是咋了嘛?”    小祖宗见了红玥直接扑进怀里哇哇大哭起来,稀里哗啦的像下了场雨。从小到大红玥也没见过小祖宗这么哭,一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干嘛好。    背起软脚虾一样的小祖宗,红玥一边拍着一边哄道:“不哭不哭,一会姐姐给你买糖吃。”想想又觉着不对,被贡的跟小佛一样的小祖宗哪儿缺糖吃,但也想不起来该用什么哄。    反正小时候红玥一哄,小祖宗就不哭了,可现在那些法子根本不管用。    红玥上哪儿知道她家小祖宗早被人换芯子了。    正在想法子的时候,背后哭泣声小了,取而代之的是皮咖篍闷闷的鼻音。    “谢温玄大概是不要我了。”    原来刚刚皮咖篍一路从地道窜过去,好不容易到达长秋宫那端的出口时却发现,门板居然被堵死了。不是简单的搬来家具堵住,而是找人用火山灰浇筑缝隙,每一寸都堵得严严实实。    红玥听了,有点儿不知道怎么下手安慰她。说起来,谢温玄把地道封了这事红玥是知道的。与其说她知道,倒不如说是谢温玄吩咐红玥告诉皮咖篍,让她以后不要走。    然后红玥忙着处理豆芽儿那边的事,就给忘得一干二净。    豆芽儿和红玥这两个自从主子们好上就开始慢慢熟络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无话不谈。这不,一个月前谢温玄身边换了人,豆芽儿就傻眼了,问谢温玄也得不到一个结果,就干脆跑来跟红玥哭诉。    红玥这种善于哄小孩儿的人都被她折腾的没辙,好一顿折腾就把要告诉皮咖篍的事忘了。    看皮咖篍哭得太累,红玥心疼她,便哄着人入睡。睡着前还把从谢温玄那里得来的鸟儿唤过来,让它陪着皮咖篍。    鼾声渐起,红玥给底下小丫头使个眼神,自己则蹑手蹑脚出了门。    其实皮咖篍担心的并不是谢温玄真的不要她,而是距离与主系统约定的二月之期只剩一个月了。根据M-9的资料来看,若任务失败,不仅M-9会被格式化,她会作为无用的宿主被抹杀,甚至谢温玄都会走上前世的道路。    反正任务完成时,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让M-9将所有人关于她的记忆抹掉就好了,这样谢温玄就不会有弱点,没有弱点的谢温玄是无敌的。    至于皮咖篍自己就无所谓了,留着有个念想也好,至少能证明曾经有个人对自己掏过心窝子。    红玥换上一身三等宫女装,一路摸着墙根溜进了长秋宫。    说来也是气人,皮咖篍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进去的地方,红玥只不过是个眼神儿就被轻松放行,如果皮咖篍知道的话,大概会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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