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0)
啊!相公,我是婉儿,你醒醒,你快醒醒!” 男子却似乎听不到女子的话,不停地用脑袋往柱子上撞去 女子使劲了浑身的力气,也只是拦住了他一点点的而已。 不得已,女子走到柱子旁边,男子直直往她身上撞了上去 “啊……”男子的力道太过庞大,撞在女子的身上,女子脸色发白,喷出几口血来! “大姐!”少女听到女子的惨叫,连忙跑上来,看到女子 身上的血迹,又气又急,“你这个混蛋,又是这样对待姐姐, 大姐哪里待你不好,可恶可恶……” 少女往男子身上扑去,想要教训他,却被女子挡住,“小嫣,你快去,快去把药丸拿过来!” “可是大姐,那药丸,已经是最后一颗了,要是用完了……万一姐夫又发作了怎么办?” “没事,你去拿,接下来我会想办法的。” “大姐!” “快去!相公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 “可是大姐,你也不能……” “快去!” “好,大姐!” 少女离开后,女子轻抚着男子癫狂的狰狞面孔,温柔似水 “相公,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一定不会!” 屋顶上,李修业听着甜斋阁的闹剧,默默离开! 李修业回到牢房的时候,直接往邵丘所在的那间牢房里面走。 邵丘抬头看了他一眼,“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 邵丘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很快又恢复平静。 李修业静静地看着邵丘,脸上的平静转而换成了一如往常 地傻笑。邵丘看着,都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是对的,还是错的。 “没出什么事?” “没有。”李修业摇头,坐在邵丘的旁边,捏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当点心吃进肚子里的时候,他忽然眼前一亮。 邵丘见李修业吃的高兴,心里也变得美美的,“怎么样? 好吃!我特意给你留的,听他们说,是商街那里一家叫走甜斋阁的糕点店买的糕点。” 甜斋阁? 李修业疑惑地看着邵丘,邵丘却是一脸笑容。 “点心,好吃!” 邵丘笑了笑,“那是当然的了。” “你喜欢就多吃点。”邵丘道。 李修业低着头吃点心,邵丘没再跟他说话,只是看了李修业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林思翰很快给邵丘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邵瑞峰,的确是受小桃红的唆使才写了状子告的状。” “怎么说? ”邵丘问道。 林思翰想了想,缓缓说来,“邵瑞峰是个没骨头的,我们抓住了他,略施小邢,还没来得及施行呢,他自己就被吓得尿了裤子晕过去了,后来醒来怕受罪就全抖出来了。” “小桃红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唆使他告状?我与小桃红无冤无仇? ”邵丘满脸不解。 林思翰摇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不过,邵瑞峰赚的银 子,也是跟小桃红分红的,小桃红才会一直让他来。他们二人 早已成了合作无间的伙伴。或许,她是听了邵瑞峰说了什么,才会起了贪心?” “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个烟柳巷的妓女,再怎么算计,总不会算计到客人的家属头上来! “邵瑞峰此人,总是没什么干劲,整天往小桃红身上跑, 我们还发现,最近邵杨一直在跟踪他父亲,跟踪到了烟柳巷, 只是他身上没钱,进不去!我生了坏心,让人暗中给邵杨送去一笔银子,那家伙得了银子也不看看到底是不是陷阱,兴冲冲地进了烟柳巷,看到了他爹抱在怀里的小宝贝,生了歹心。” “生了歹心?” “是啊! ”林思翰忍着笑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看他爹离开小桃红后,自己偷偷去找了小桃红,又不要脸地跟小桃红搅和在一起,接着也学他爹买了白纸回去偷偷画了小册子拿去卖,和他爹抢生意呢,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一个样” 邵丘:“……”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好了,不说他们的笑话了,我也是为了让哥哥你高兴高 兴罢了!看着那一家子这么乱,我就觉得高兴,谁让他们总是 算计哥哥和伯母,太不要脸了。” 邵丘无奈地摇头,最近一段时间,总发现林思翰越来越有小孩子的生气了,他对此反而乐见其成。 小孩子总是显得老道沉稳做什么,小孩子就该玩闹高兴, 无忧无虑的,他无奈地摇头道:“没什么好高兴的,这些事,听了也是污耳朵,你还小,少听这些东西。” 林思翰吐了吐舌头,“哦。” “说说其他事情! ”邵丘又道。 李修业一直坐在邵丘身后,也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邵丘,有时候看着林思翰说话,但他自己就是不开口。 两人也都知道李修业这个样子,倒也没觉得不习惯。 只是,李修业每天吃着点心都是享受的,今天看着点心的 目光却是奇奇怪怪的,邵丘问了他他也没说话,邵丘也懒得问了。 “嗯,邵大哥,你让秦叔帮你调查卢印书,调查出来了。 ”林思翰朝四周看了看,虽然附近没什么人,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邵丘看出来了,“你尽管说,他们都不会听到我们说的话,还会帮我们扫清障碍的。” 这里的官差都被邵丘控制了,他要在离开监狱的那一天才 回收回催眠,但是,他在这里的时候,可要过的好好,吃的好好的,住的好好的。 “嗯,好!卢印书是先帝,也既是上一任皇帝元帝三年考的举人,秦叔还调查到他能考上举人全靠他的娘子帮忙走动 了关系,才给了他一个排位较低的名额。这种事情也是经常出 现的,因为位子排的低,文章层次不齐,相差不大的,谁能得名额都是靠运气,因此卢印书得了举人并无任何人觉得不妥。” “他考上举人之后,让家中帮忙向伯母提亲,一开始卢家 是反对提亲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答应了,伯母一家 都觉得奇怪就去问了卢家人,才知道,他们哪里是想娶伯母, 分明是想让伯母给卢印书去做妾!说什么卢印书考了举人,会帮衬村里人的,伯母要想嫁给卢印书只能给他做妾。”说到这里,林思翰冷笑,邵丘脸色布满了阴云,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以前母亲还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林思翰内心也是愤愤不平的,做什么不好,偏要伯母给他 做妾,他脸可真大,他压抑着愤怒的情绪,继续道:“帮衬哪里是让人给他做妾的,谁不知道妾就是个玩意,是死是活全凭他的喜好,更何况,他是给人做上门女婿的,正房夫人本就压他一头,还让伯母去做妾,简直就是把伯母往死路上逼的嘛… 邵丘奇怪的看了林思翰一眼,不知道林思翰竟然也会说出 这样的话,说的好有道理,说的理直气壮,关键是他还那么小 “邵大哥,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是替伯母不值,替伯母生气。”其他人,他才不会像个老婆子似得说这些话呢! 一个男人跟个女人似得说三道四,成什么样呢? 不过好在眼前的人都是熟悉的,信任的,他怎么说都没干系。 “好,继续! ”邵丘道。 林思翰说的这些,他也是怀着同样愤怒的心情的。 “卢印书为了考中举人,早先在县里和刘家娘子有了首尾 ,还答应了做人家的上门女婿才能得到的帮助。伯母肯定不肯 给人家做妾的,毅然答应了邵家的提亲!” “之后卢印书带人去看了伯母几次,几次下来伯母都没理他,他也自讨没趣,才没来了。” “这些年,卢印书也安安分分地呆在家中,刘娘子宠他, 到处让他高兴享受,让他安心快活,他倒是不拒绝也不觉得丟脸,反而日日歌舞升平,吟诗作对,还去了两趟京城准备考个 进士回来,却没一次中的,灰溜溜地回来再也不去考了。刘娘子生了两个儿子,卢印书就开始花天酒地,骄奢淫乐,在年前送年节礼的时候,为了县丞的位子,还算计自己的两个堂侄跟 他一样去做上门女婿,被家里人赶了出来!之后,又带着娘子来说了一次,不知怎么的,就听说了伯母一家变好的话,他来看了一次,就好像对伯母更加上心了。” “从年前到现在,卢印书的行为都很可疑,他跟京城的一波人马见过面,但之前被刘娘子阻止了,没再见面,后来他自个偷偷跟人接上了,那波人秦叔暗中查到竟然是京城秦家来的,见了面之后被刘娘子发现冷战了好久。” 邵丘给林思翰喝了一口茶。 林思翰一口吞了,也没饮出茶的好坏,反而喘息了几口气 113击鼓鸣冤 “京城秦家!”邵丘喃喃自语,想到秦家和帝师府在京城的明争暗斗,不由地叹了口气。 “是啊,对了!”林思翰原本愤怒的神情此刻变得更加阴沉,满目都是仇恨,“秦家,可是大将军家的岳家呢,秦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高官,有他在,大将军更是如鱼得水,在京城横着走都没问题,这些年来可捞到了不少好处,还爬上了京城世家的地位,没人敢惹呢!” “嗯,我知道。” “邵大哥,秦家和大将军是站在一块的,我和大将军有仇,秦家也算作我的仇人了。” “所以?” “所以,邵大哥,以后,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相信大将 军,特别是他的家人!” 林思翰神情郑重,邵丘一愣,就连李修业也多看了林思翰两眼。 “我与他们素无来往……” “我是说以后,以后……以后,你们肯定会来往的。” 邵丘不明所以,但看着林思翰哀求的目光,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林思翰当下松了口气,高兴地笑了起来。 李修业看着林思翰,若有所思。 “那就好!” “你的秦叔,调查到的东西,你还知道什么?” 邵丘不想在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上多说,总觉得林思翰隐藏了许多秘密,但林思翰看似孩童,心思却比任何人都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哦,我一时就忘了说了,刚刚说到哪儿呢?对了,是刘 娘子和卢印书冷战了!卢印书真是个自私的人,他就为了那县 丞的位子,什么都不顾了,刘娘子似乎有什么引擎,不愿意就这样搭上秦家的路子,反而让人遣送家中两个孩子去了外家。 刘娘子的外家离着蓟县有些远,是江南首富李家!李家和刘家 上一辈的家主曾经是好友,约过娃娃亲,只是刘家转转搬到了 蓟县定居,约过娃娃亲,李家也是守诺的人,所以把李家姑娘嫁过来了,生了一儿一女,但儿子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死了^ ” “一儿一女? ”邵丘疑惑,“不是说,只有一个女儿吗?” 林思翰摇头,“的确是一儿一女,但听说,有一次刘家的儿子去京城做生意被人杀害了,刘家再没有其他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刘娘子了。好在刘娘子自幼天赋极高,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在她爹的悉心栽培下渐渐成了事,刘娘子爹娘相继去世,刘娘子继承了家业,为了保住家业,刘娘子自个招了夫婿。但好人家谁会想做上门女婿?刘娘子找来找去,最后竟然找到了卢印书,以一个举人之位相送,对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林思翰还跟邵丘说了很多卢举人这几天下来做的事情。 比如说,他一如往常地招了艺妓到府上。 但却不知道府上的人只留下丁点儿了,其他的都慢慢离开 了府里,卢举人还在做着他的县丞美梦,儿刘娘子的离开,更是让他高兴,他一点也不在乎刘娘子在哪里。 “刘娘子为什么要送走孩子? ”邵丘听到这里的时候顿了 顿,不解地问道。 林思翰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依照秦家心狠手辣的 个性,跟他们扯上关系,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大概是不想这样!” “都是猜测而已,况且,秦家真的心狠手辣?” “秦家不心狠手辣,秦家的女婿邵大将军却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 ”林思翰脱口而出。 “邵大将军?姓邵?。”邵丘抓住了一个关键点,终于, 心中有什么灵光从脑海中闪过,但是这层灵光是什么他还没发 现,不过只要他发现了,他就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林思翰捂着嘴,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尴尬地笑了笑,“是啊,姓邵,和邵大哥你一样姓氏呢!” 邵丘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思翰一眼,林思翰浑身僵硬的像是在等审判的罪人。 邵丘没再看他,“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明天就来个击鼓鸣冤!” “哈? ”林思翰看着邵丘,一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为什么?” “还我一个清白啊!难道,你准备就这样让我背着这个盗取别人方子的污点过日子吗?” “当然不是,好,我听邵大哥的,明天就去击鼓鸣冤。” “嗯,动静越大越好。”邵丘点头。 两人讨论了一下细节,林思翰看天色已晚,就回去了。 临走前,还留下了卢氏专门给邵丘准备的饭食,和李修业的甜食,李修业很高兴,邵丘也让林思翰带话说不用担心。 次日一个大早晨,林思翰带着卢氏,一路敲锣打鼓,邵多击鼓鸣冤,街道上的闲人都赶来看热闹。 卢氏哭的梨花带雨,一副柔情似水,楚楚可怜的模样。 再加上,卢氏长的也不错,三十几岁的年纪没让她显老,反而多了层成熟的韵味,漂亮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邵多一把子力气,击鼓击的终略响。 “这是怎么呢?” “有人击鼓鸣冤!” “去看看热闹。” “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击鼓鸣冤?有何冤情?” “听说是她儿子偷了人家祖上的方子卖了,对了,就是现在卖的很疯狂的清洁剂的药方子。” “埃,清洁剂,不是!” “那真是活该呢。” 林思翰看了暗中的人一眼,点了点头。 立刻有个三十几岁的男子穿着一身麻布衣上走出来,道: “你们说的是什么话,那方子可是人家儿子自个折腾出来的,现在看人家挣钱了想打秋风!不然你们想想,既然是祖上的方子,为什么以前不把这方子拿出来?” “你们别胡说!”趁着邵多打鼓的时候,卢氏战了出来, “我儿子堂堂正正,绝对不会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自我丈夫出征十年未归的那些年,婆母公公欺凌我们孤儿寡母早已经 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最近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点,又看不顺眼了,仗着自己读了书认了几个字就把我儿告上县太爷那儿 去,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把我儿子救出来,还我儿一个清白!” 卢氏人长的没来就美,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能柔到人心 坎里去。再去听她说的内容,竟然已经是个妇人,还有儿子了 是啊,这么好看的人,养出来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个偷东 西的呢? 而有些人,则是觉得卢氏就是个狐狸精,都已经是有了儿 子的认了,竟然还出来勾引人。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终于有人从里面出来。 “是谁击的股?” “是我! ”邵多上前一步。 官差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还有一名壮硕的小子,一名柔弱的女子,再一名十岁左右大的孩子。 “跟我进来!” 林思翰,卢氏,邵多一同进了县衙。 县太爷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身宽体胖,一脸不悦地上台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情?” 啪…… 惊堂木一拍,威武声一响,卢氏吓得身体一阵哆嗦。 邵多和林思翰却毫无感觉,林思翰上辈子比县太爷还威风,做的事情比现在更难,这县太爷小小的一个惊堂木哪里镇得住他? 至于邵多,他是傻头傻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本身就这样的! “民妇卢氏,见过县太爷。”卢氏跪在地上,不管心里如何着急邵丘的事,见到县太爷心里依然打着鼓,拉了拉邵多的袖子,让他也跪下来。 邵丘看着卢氏,镇定地道:“师傅说过,天地君亲师,其余的谁也不跪!” “大胆,你敢对县太爷不敬?”旁边有官差来踢邵多,被 邵多一个冷冽的眼神瞪过去,身体僵直在原地,吓得脊背寒凉 ,冷汗直冒,再也不敢说话。 邵多转回了视线。 县太爷身旁的师爷欲先开口,似要发怒,林思翰上前一步 “草民拜见知县大人,启稟大人,邵二哥幼时烧了脑子,如今如同五岁痴儿,此事佰里村上下无人不知,大人可去打听打听。” “那又如何?就算是个疯子见了县太爷而不跪,那就是大不敬,先拉出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县太爷又是一声惊堂木。 林思翰朗声道:“且慢!大人,当朝律法《法制纲要》第十八页,三十二条,言‘冤民有疾者,可不跪,疾重者,当赐坐!’邵大哥的病已经十几年了,符合这条律法,他可以不用下跪! ” 小小年纪,吐字清晰,声音铿锵有力! 顿时惊住了衙内的人,同时还有外面的百姓。 “这孩子真厉害,看样子才十岁!说的头头是道的,把我都吓住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教出来的小子,看着就是个厉害的。读书肯定行!” “是啊,我儿子也七岁了,正打算送他去上学呢,不知道这孩子在哪上的学?我不求孩子能有他的本事,能学的一二三,我就高兴了。” 外面的讨论声没人去理会,林思翰身体虽小,却身杆笔直,目光正直明亮,就是跪在那里,也让人无法觉得无法忽视,是个厉害角色,偏偏他还那么小,跟个小大人似得,看的就心生喜欢。 师爷在县太爷的示意下查了《法制纲要》,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县太爷即便生气,也不再纠结他到底贵不贵了。 痴儿病也是病,难治,比什么病都难治! “说,你们都有什么冤情? ”县太爷道。 114大闹公堂 “民妇有冤,恳请大人替民妇做主! ”卢氏见林思翰这般 简单就震慑住了周围的人,先是诧异,后来从恐惧中回过神来,见儿子不用跪了,不想县太爷记挂着儿子,就先开了口。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听了仿佛软成了一团水,即便没上证据,也让人先信了几分。 “民女卢氏,家住佰里村。日前民女的儿子邵丘被告抓走了,说是偷了邵家祖上的方子,已经七天来也没放出来,丘哥儿是个好的,民妇一直知道,他没有偷什么方子,还请大人替 民妇做主!丘哥儿,冤枉啊! ”说着,卢氏又是一拜。 方子?邵丘? 这几个字眼闪过,县太爷只觉得熟悉。 师爷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很快反应过来,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那可是京城秦家要对付的人,他们怎么能因为几个小民小 妇就妥协?县太爷当即不管真相如何,立刻拍起惊木堂,喝道 “放肆!邵丘盗取邵家祖上方子一事,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何来冤情?尔等信口开河,扰乱公堂,先治尔等一个 大不敬之罪,来人啦,将他们拉下去,每人打五十大板!” 县太爷一声令下,从‘严’字签筒抓了五把红头签。 林思翰一看,眼睛冰冷了下来。 普通老百姓不懂这白头签,黑头签和红头签,他上辈子曾外放出去做过几年的县太爷,如何能不懂? 白头签板子,轻的,打了人还能走,最多留下红印子。 黑头签,皮开肉绽。 红头签,不死也去半条命! 县太爷扔的是红头签,她们一个柔弱的妇女,两个孩子,他也扔了红头签!他这是不分青红皂白,要把他们打得半死不 活了事,甚至打死了也不管。 竹签落地的啪啪声,吓得卢氏身体颤颤发抖,脑海一片空白,不明白县太爷怎么突然不问任何话,不查明真相就直接打 板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打好的腹稿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林思翰不再跪着,他就不信了,他还斗不过一个县太爷! 卢氏决不能被打!不然邵丘会发疯! 不知为何,林思翰想到邵丘发疯的样子,就有些担忧。 就算县太爷背后站的是秦家,他也要和他抗争到底。 官差开始押着卢氏和邵多,邵多身形不动,其他人无法将 他拉走,见卢氏要被拉走,邵多却是急了,他并不懂得什么冤枉不冤枉,说是要救哥哥死活跟着来了。 这些人欺负他可以,但是欺负了母亲,他不能原谅! 邵多走过去,一手拉起一个想要抓住卢氏的衙役丟开,“ 为什么欺负我娘?为什么欺负我娘,你们这群坏人,坏人,我要打你们这群坏人!敢欺负我娘,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邵多轻而易举地提起一名身材壮硕的汉子,扔到一旁,还不解恨似得补了两拳。 汉子被揍的眼花缭乱,眼泪都出来了,头上有一圈星星转圈子。 见凶神恶煞的邵多,一时反应不过来,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 上方县太爷瞪大了眼珠子,腾地站起身来,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开不了口一样,着急地左右转走,师爷被县太爷不小心推 到躺在地上,摸摸索索好不容易爬起来,脑子一阵乱麻,嘴里焦急地大声喊着,颤抖着,手指胡乱地指点着,“岂有此理, 简直岂有此理,太放肆了,真是太放肆了!你们,你们都站着干什么,给我上,统统给我上,一定要把他抓住,赶紧抓住他 !给他打五十板子,不,一百板子!” 原本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官差顿时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往邵多那头的方向扑去。 邵多见扑过来的人,冷哼一声,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打一群还是打,那就全部打趴下好了。 呐喊声,哀嚎声,惊叫声在公堂上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更是目瞪口呆。 公堂之上顿时一团乱麻,衙役不管多少扑向邵多不是被邵多一个个地揍的满地找牙,就是扔的这里来那里去,地上躺着 横七竖八哎哟不断叫唤的官差。 看的师爷和县太爷两人面面相觑,险些回不过神来。 一名官差撞上了案桌,顺着案桌滑到县太爷的椅子上又滑倒在地,身上挂了彩晕倒了,县太爷急忙闪开,心慌慌地跳起来。 这要是撞他身上,哎哟,他的老腰可以不要了。 这是咋了?难道因为傻了就不怕官吗? 平头百姓哪一个不是争着抢着远离官府,这小子怎么打到官府头上来了? 有接二连三飞来了好几个身材壮硕的官差。 县太爷吓得心慌意乱,不知道要怎么躲开。 看着那一条条被提起来又扔在地上惨叫的衙役,县太爷和师爷的身体吓得一抖一抖的,深怕被那丟出去的衙役撞到似得 ,小心翼翼地寻找能躲藏的地方。 县太爷从未见过这样的乱子,看到凶巴巴的邵多慌里慌张地躲在桌子底下,师爷见状也自个塞了进来,两人挤在一起大 眼瞪小眼。 外头的百姓看着县太爷师爷这般模样皆是大笑起来。 这可比什么所谓的审案有趣多了。 “哈哈哈,活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板子,我就知道,怎么能不听说完就打板子的,活该!” 一股尿骚味在公堂之上散开,周围的人都朝着县太爷那看去,只见地上流着一滩不明液体。 公堂外的百姓不知谁喊了一声“县太爷被吓的尿裤子了!”“县太爷尿裤子了哈哈哈!”,顿时哄堂大笑,县太爷则是羞愤难当,捂着脸好想挖个洞钻进去! 林思翰眨巴了几下眼睛,脑子一时懵逼着,平时看着乖巧听话,有些傻气单纯的邵多,从来不知道邵多也有这么凶悍的时候。 凶悍到,把县太爷吓得尿裤子! 他扶着卢氏站到一旁免得受到颇及,脑子竟然成了一团浆 糊,搅得毫无思绪,计划被打乱,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 这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呐喊。 “知府大人到!” 县太爷一楞,从案底下抬起头来,一脸惊愕,知府大人怎么来了?还是在他这么丢脸的时候。 林思翰也是疑惑,知府大人怎么来了? 不过,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 他脑海里便闪了几个弯,思考着这位知府大人是谁? 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上一世这时候蓟县的知府大人到底是哪位?就看到他已经进来了。 等看到了来人,林思翰心中一喜。 是徐大人!祖父名下又一员猛将,以前他在京城曾与他合事过才知道他的身份。 徐大人名徐晋曲,是个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人。 上一世,他与他共事,因为几个小错被他狠狠惩罚了一顿,有一次被他看到自己暗地里阴损敌人,一时不妨反而被徐晋曲上了一封奏折被赶回家闭门思过,弄得满朝文武都看他笑话 林思翰对徐晋曲又是感激又是纠结的,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过节,可这家伙实在太难搞,混不宁的,但没法,上辈子他被皇帝看中了,留在朝堂反而能让满朝文武清静些。 而他,也发挥了属于他的作用! 县太爷听闻徐大人来了,先是一愣,随后急急忙忙从案底下爬出来,周围的官差也停止了攻击,身上挂了彩,邵多龇牙 咧嘴地对着他们发出狂兽般的嚎叫。 一直以来在百姓面前横行霸道的衙役们这时候一个个吓得颤颤发抖,乖的跟鹌鹑一样。 不过,周围的官差再没敢靠过来,邵多倒也没继续打人了徐晋曲是个刚过不惑之年的高大男子,面容刚正,身姿笔 挺,肤色偏黑,目光犀利,配上那细软而又茂密的黑胡子,整个人都显得严肃而强悍。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脸色黑成了锅底。 他扫了一眼躲在案底下的县太爷,县太爷慢慢爬了出来给 徐晋曲行礼“徐大人怎了来了?”那股骚味也跟着更加浓郁了 徐晋曲皱了皱鼻子,“堂堂父母官,竟然……侮了官服,成何体统!你想让本官参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吗?” 说着竟是用力一拍桌子,吓得县太爷身体再是一抖。 “不敢,打人,下官不敢,不敢啊!” 徐晋曲直直地盯着他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晋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示意县太爷继续审案。 县太爷想回去换了衣裳,碍于知府大人在此,不得不顶着一身散发着尿骚味,印着一滩明显水渍的官府继续审案,惊堂木也不敢拍了!羞愧地无地自容。 刚才的动乱吓得他回不过神来,看着下面的卢氏一家三口,简直就跟在看怪物一样。 他一定跟他们家八字相克! 林思翰不等他们回过神来掩盖了真相,率先站出来将刚才 的事情原原本本,毫无任何修饰添加地说了一遍。 徐晋曲听后,看了师爷一眼,师爷无奈地点头,徐晋曲的脸色更是阴沉。 “梁知县,你身为是百姓的父母官,就是这么断案的?” 梁知县颤抖着手指,“不是,下官,下官只是……下官只是被气糊涂了,对,对,就是被气糊涂了。” “是吗?那就继续审案!”徐晋曲似乎不像追究这件事,大大方方地坐在一旁旁听,刚正严肃,似乎真的只是来旁听的。 梁知县两头为难,一头是秦家的压力,一头是知府,两边都惹不起,摇头叹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有了徐晋曲在旁看着,卢氏总算能顺顺当当地伸冤了。 县太爷也不敢为难,“卢氏,你说,你有何冤情?” 卢氏盈盈一拜,打好的腹稿终于回到了脑子里。 “民妇的儿子邵丘,没有盗取祖上方子,他是冤枉的。那方子是民妇的儿子自个琢磨出来的,我天天看着他琢磨,看着他打磨家里的餐具玩具,看着他想办法打猎赚了钱然后去镇上买了乱七八糟的瓷器回来研究,我都没有说一声,也从没看过他拿出什么方子来,都是弄一个记一笔,错了又重新来过,慢 慢找到合适的方法,才有了那么好的清洁剂,总算松泛了些了。但依然每天都要上山采药,草药一堆一堆地往家里拿,又一堆堆地往外面送走熬着来年当肥料。” “民妇认得几个字,却不会写字,我儿子那时候才刚刚和家乡的陈樵夫学了今天,也不认得几个字,他是自个琢磨了一 些暗号记成了方子的,那方子如今卖给了云祥酒家的大掌柜,只有大掌柜知道暗号的意思,民妇也是不知那暗号到底是啥意思的,民妇的前任公公和前小舅子都说民妇儿子偷了他们的方子,大人大可去找云祥酒家的大掌柜看了方子后,再找邵老一家前来对峙便知道民妇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大人,民妇有冤,民妇要为儿子伸冤,我儿邵丘是冤枉的,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还我儿子一个清白!” 卢氏难得一次说完了那么多的话。 但为了儿子,她都击鼓鸣冤了,若还畏畏缩缩,她儿子怎么办? “大人,伯母说的没错,那方子的确是邵大哥自个琢磨出来的,我可以作证!” 徐晋曲看了林思翰一眼,皱眉。 梁知县不知徐晋曲的意思,顺着问道:“你是谁? 一个小孩子能当什么证人?” “大人此言差矣,不管是老人小孩,都能当证人,草民是卢家收留的浪儿一个,名字不值一提!” 115断案 “你有何证据证明邵丘是清白的?”县太爷公事公办地问 “证据?”林思翰疑惑,“伯母已经说了证据,我就说几处疑点。” “疑点?” “没错!大人您想想,清洁剂盛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清洁剂是邵大哥折腾出来的,前几日刚刚弄清楚,就有人上来说是他偷了方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邵家若真觉得自己的方子被人偷了,缘何不在清洁剂盛行的时候直接报官?他们何止不曾报官,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连有关清洁剂的东西都不知道,直到邵大哥自个说了清洁剂的方子出自他手,他们就想起来方子被偷了,这不是很矛盾吗?大人,此为疑点一!” “疑点二,既然是邵家祖传的方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来, 都没人知道这个清洁剂的存在?他们既然有方子,为什么不制 作清洁剂出来卖?或者把方子卖了?非要等到邵大哥卖了方子 并且放出方子出自他之手的消息才说那是他们邵家祖传的方子 ?,’ “疑点三,邵大哥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在什么地方偷了邵家的祖传方子,有何证据?有何证人?他们祖传的方子放在哪里?怎么被人偷了都不知道,清洁剂大卖的时候不知道,这个时候却知道了?” “疑点四……”林思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邵家递了状子,大人可有查明状子到底是否属实就把邵大哥抓了?” “疑点五……” “好了好了!”没等林思翰继续说下去,梁知县直接阻止了他,“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去查明白了。” “那邵大哥现在……” 梁知县看了徐晋曲一眼,无奈道:“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证据不足是不能抓人的,只是嫌疑人而已,所以释放邵丘,并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 徐晋曲也是点了点头,仿佛很赞同梁知县的做法,梁知县松了口气,只要徐大人不为难他,什么都好说。 卢氏一听,心中大喜,“太好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门外跑进来一个官差,他急急忙忙地跪在地上,“大人,不好了,他们,他们说,他们说……自首,自首!” “自首? ”梁知县疑惑,事情都快要结束了,只待查明真相,询问云祥酒家的大掌柜,再找邵家的人来对峙就能一清二 楚了,怎么现在又出事了?梁知县只觉得今天运气实在糟糕透 顶,他老早就想离开公堂去换衣服啦,被吓尿什么的真的很有面子吗? 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多事?还在同一天? “自首什么? ”梁知县没好气地道,有人自首,他不能不管! “他们都来自首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梁知县莫名其妙地看着跑回来的人 之后,一群人涌了进来。 梁知县看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脸上的疑惑更重了,而 师爷心里却是咯噔了一声,他们都是刑房的人! 刑房的人会自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师爷没想到,他们还真的自首了。 他们全都捧着一张张的认罪书,把自己昔日所犯下的罪行全部和盘托出,按压了手印,神情坚定。 这几个人,也不知道犯下了多少罪行,其中还包括要对邵 丘行刑,准备了屈打成招的戏码也一字不漏地写进去了。 “大人,我有罪,我来自首,这就是我犯下的罪孽,请大人责罚我!我死不足惜!” “我当年看中了老家的翠花姑娘,可那小蹄子却看不上我 ,我就对她霸王硬上钩,结果那小蹄子却不肯,最后不小心把 她给杀了了,这事没人知道,因为我把她的尸骨埋在了后山河 流附近的一块大石附近。” “曾经有一个书生进来刑房,他是无辜的,但是我硬逼着他写下认罪书,不然就杀了他全家,他写了,如今已经被砍了头,家里的母亲病死,妹妹成了我的小妾,被我家暴打死,丢进了井里……大人,我死不足惜!” “**家有条狗很凶狠,我偷偷从后门进去被他发现咬了一口,夜里就抓了一条毒蛇去咬那条狗,结果那条狗没死,**却死了,大家都以为那蛇进了家里咬死了**是意外,其实那蛇是我放进去的!” 种种罪名,令人闻之骇然。 公堂之外的百姓听后,有人站出来大声哭泣,想要闯进来 那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妈,“我家翠花不是失踪,是你杀的,你混蛋,你这杀人凶手,我家翠花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 要杀了她?为什么要杀了她?这么多年,还不如失踪了,为什么死了,翠花,翠花,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这杀人凶手为翠花报仇!” “呜呜呜呜 ” 大妈满脸泪痕,凶狠狠地看着那个说杀了她女儿的人,恨不得吃他的血喝他的肉! 但官差挡住了她,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仇人,什么也做不到 大妈见进不来,不由地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她以为失踪的女儿,还在某 个地方活着,乍然听到她竟然被人害了,心里的痛可想而知。 听了她的话,周围的人都有些同情她,那个杀人凶手,简直丧心病狂,强奸未遂就杀人,简直是魔鬼! 他们说出的罪行,就算知错认罪了,也没人同情他们,实在是,他们的罪行太重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种事只发生在话本里。 做了错事,又怎么可能知错就改就得到原谅? 那样不是纵容更多做错事情的人吗?让无辜的人怎么办? 受苦的人怎么办? 做错事的人,不受到惩罚都说不过去。 梁知县也知道事情不能善了,原本以为结束了邵丘的事情,接下来就好了,没想到,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了这样的恶行 梁知县看着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杀人的徐晋曲,道:“把他们收押起来,好好调查清楚事情是否属实!” 这个时候,他只能站在百姓身边,为他们主持公道,否则别说他这顶乌纱帽了,恐怕连性命都不保了。 要是早知道会因为邵丘一事引发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出来, 梁知县肯定不会听秦家那两人的话。 经过师爷的提醒,他也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他们都 是正要对邵丘行刑的人,邵丘没有出面,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丢了个大难题给梁知县,暗中看着他怎么处理呢! 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要自首? 县太爷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邵丘到底对他们都做了什么。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人来报,“大人,大人 ,不好了,佰里村的人都来了,佰里村三个大族的族长,还有 村长,里正都来了,带了千民书,跪在县衙门口,为邵丘伸冤,他们说邵丘是冤枉的!” “什么?”梁知县惊得眼珠子仿佛要掉了一样,原来,邵 丘竟然那样身受当地百姓的爱戴?他当初怎么就没查清楚,听了秦家那些人的怂恿,当即就对邵丘要用刑呢? 别说是他了,就是周围的人,包括徐晋曲在内都不知道邵丘这般深得民心! 梁知县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师爷,仿佛在说:“你怎么不查清楚,害我落了这么大面子,还当着知府的面!” 徐晋曲当然也听到了这样的话,他手里还攒着一份供词呢 ,不过他此时却不打算拿出来了,他看着梁知县,道:“梁知县,这件事,你得好好查查清楚,若这些人,真的……” “下官明白,下官已经要查的水落石出,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 幸好这些人都不知道对邵丘逼供是他下达的命令,否则… 梁知县不敢再想下去,匆匆把卢氏等人放了,继续调查真相。 卢氏等人平安地从公堂上退了出来,邵多大闹公堂一事反 而没人记得了一样,看到三位族长和村长里正都在,卢氏感动地落泪。 “谢谢,谢谢你们!” 邵族长道:“卢氏,丘哥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大伙都知道,也相信他。” 村长道:“不错,他不仅出钱办学堂,给了孩子们读书的 地方,还让村里人多了一条生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偷什么方子?” 虽然说是给邵族长办学堂的,但是邵族长作为佰里村的人,也不可能一家独大,肯定还要和村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 长老们商量,这是造福佰里村千秋万代的事情,开办学堂,是为了孩子们,为了佰里村的未来,比什么给钱给粮食重要多了,邵丘功德无量,他们对邵丘的感激是真心的,也做不了什么,倒是让村里的人都集合起来签了名按了手印写了这封千人书要为邵丘证明清白,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里正也跟着说:“那方子以前没有,丘哥儿做出来的,就 成了他们的了,我这边可不同意,邵老一家实在是……” 邵老一家实在太不要脸,村长,里正,还有邵族长已经做 出了决定处置邵老一家,只等邵丘平安归去,他们就会处置了邵老。 卢氏真心再次哭了,在公堂之上,她害怕,也不敢哭,救 邵丘的信念支撑着她,才能坚持下来,如今看到村里的人如此 爱戴邵丘,她心里更是感动!哪能不哭? 她擦了擦眼泪,道:“丘哥儿已经没事了,大人明察秋毫,知道丘哥儿是被冤枉的,我们正准备去接他呢!” 说着,卢氏把刚才在公堂之上看到的事情都说了。 邵族长哈哈大笑,走过来拍了拍邵多的肩膀,“没想到, 多多也是个厉害的,好,好,做的好!没让你娘受苦,是个孝 顺的,哎……”如果不是傻了,那就更好了。 几人都知道邵族长那一声叹息是什么意思,从今日起,他们对那个傻乎乎的痴儿就真的刮目相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谁能想到,那个总是傻乐傻乐的邵多竟然这般 出息? 一个人抖倒了那么多的官差? 卢氏也算熬到头了,不管当年受了什么样的苦,出了一个邵丘,再来一个邵多,这往后的日子,就只管着享福咯! 几位老人也相当的高兴,“太好了,一起去,一起去!” “对对对,大伙一块去接丘哥儿,也不知道他在牢房里受了什么苦,我们也去帮忙!” 几位老人跟着卢氏一起去接邵多出狱,卢氏心中对几位长辈更加感激,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116除族 梁知县根据自首的官差提供的认罪书依次去调查,事情果真和他们说的一样分毫不差。 翠花娘回到家乡说了这事,动用家里的劳力去了后山河流 处那颗大石头旁边挖出了翠花的尸体,已经只剩下一具乌黑的枯骨了,看到这样的情况,翠花娘哭得肝肠寸断! 而梁知县趁此机会查明了诸多真相,囊括了许多功劳,不 但名声不毁,还得了青天大老爷的名声,为百姓主持公道,是个好官! 当然,这期间,是觉得因为邵多大闹公堂一事让梁知县吓 得尿裤子,反而良心发现决定当个好官什么的谣言,梁知县就没去在意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现在。 徐晋曲手里揣着供词,又放回了身上,终究是没拿出来。 他不是笨人,他刚正却不愚蠢,也明白这事梁知县不过是 个托儿,想起那人说的,秦家的人来了,徐晋曲拳头篡紧:秦家!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一定要还先生一个清白! 在此之前,他必须忍耐。 “梁知县,此时非同小可,必须查清楚真相,给受害人家一个交代,我会稟明圣上这件事情!” 梁知县愣住,“是,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为百姓们主持公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梁知县说尽好话,徐晋曲依然一脸严肃正直,梁知县也没在意。 更何况,经过这么一闹,想要攀上秦家简直就是做梦,那还不如好好讨好徐晋曲。 这件事,说不定不是坏事,如果他查明了这么多真相,反而是一件大功劳。 梁知县瞬间忘了自己刚才的丢脸,决定一定要好好完成这个任务!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在皇上那儿露个脸,还有机会升个官。 “嗯。”徐晋曲没在县衙继续呆,得了梁知县的保证,很 快就离开了。 梁知县立刻命人着手调查此事! 师爷也发现了只要这事做好了,他们的地位依旧,说不定还能爬得更高,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 邵丘原本也准备对付了这个梁知县的,但到底没有站出来 梁知县只是个抢眼之一,他头上还有人,秦家的人。 邵丘决定要找到他们,如果一不小心把县太爷给能了,那些人藏起来了怎么办? 邵丘和李修业走出牢房,就看到卢氏等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娘,多多,你们怎么都来了?” “村长,族长,还有林族长,陈族长也来了?” “怎么不来,怎么不来了? ”卢氏反倒哭上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担心?有计划也不跟娘说,偏要娘问了翰哥儿才知道。” “娘,抱歉!”邵丘的确没有跟卢氏道明这件事的打算, 他只让林思翰去击鼓鸣冤,当然,如果林思翰不行,家里也只有林思翰能做到这一点,更何况,他还有个秦叔! 所以,邵丘是不担心的。 但没想到,卢氏担心邵丘,逼着林思翰说了点计划,她就着急着要来救儿子,也跟着来击鼓鸣冤了,邵多当然也没落下 更重要的是,村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竟然也来接他了。 邵丘有些受宠若惊,千恩万谢。如今也懒得隐藏了,本想 请吃饭,结果最后人人都说先回家,他就让人找了几辆马车送回各家。 回到家后,卢氏让邵丘去洗干净,然后撒了一把米一把盐 又烧了知府弄了香灰水让邵丘喝,邵丘完全弄不懂要干什么,卢氏说是去晦气,赶走脏东西,邵丘由着他了,但香灰水他拗 不过卢氏,就当面喝了,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藏在袖子里的香灰水倒了。 林思翰在邵丘终于闲下来的时候,和他说了在公堂那的事情。 邵丘没想到他这个弟弟还能把公堂闹得县太爷都尿了裤子,听闻之前的精彩反击,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多多,你真有本事,哈哈不愧是我弟弟!不过以后可不 能这样莽撞了,这一次是幸运,知府大人赶来了,要是以后也 这样,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定要吃苦头的!” 邵多开始高昂起头,得意洋洋,听了邵丘后面的话,就摇晃了脑袋,邵丘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子。 这时候,李修业还是一如既往地把脑袋凑过来。 “真拿你们没办法。”邵丘又用力揉了一把李修业的脑袋毛发柔软,顺滑,摸着会上癮。 林思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过邵大哥,徐大人怎么会突然来了?这样的小案子,如果没人告诉他,他肯定不会来的 ,可是他却来了,你是怎么通知他的?” “你就那么确定,是我告诉他的?” “不然还有谁? ”林思翰想过秦叔,但他觉得不可能,秦叔不会这么做。 “不是我去说的,我只是让他知道了他们逼我招供的供词 而已。至于他来还是不来,我没想过,我以为还要一次对簿公堂呢,没想到,你们把这些事全搞定了,很不错!” “翰哥儿,我想见见你那位秦叔,这一次,他帮了不少忙! 要不是对方的调查,邵丘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真相。 他要亲自去答谢他。 “好,我去问问他,看看他的意思。” “嗯,也好。” 卢氏一家这边准备着邵丘平安归来,接风洗尘的事情,村里的人都给邵丘送了礼物来了。 看着坐了一回牢房,反而得了更多礼物,邵丘都惊奇了。 “丘哥儿,我就知道你是个清白的,家里没啥好东西,就 一些鸡蛋大米,给你压压惊!” “我做的卤豆是全村最好的,送你两坛!” “邵丘哥哥,这是我娘上年夏天晒的笋干,一直存在地窖里,用猪肉烹特别好吃特别香。” “我这里也有,也有哦,邵丘哥哥,我爹捏的糖人,可好 看了,你看,像不像你,想不想业哥哥!还有邵多哥哥,林哥哥的!”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送着礼物。 邵丘谢了这个,谢那个,忙不过来,整个村子里,除了邵 老一家几乎都来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一份真心,邵丘是真的被深深地感动到了,想到他们还写下了千人书按手印,邵丘内心的激动就更深了,双眼也慢慢发红。 “嗯,谢谢你们! ”周围的小孩子都围着邵丘,卢氏抓了 一把糖果零食分下去,邵丘道:“等学堂建好了,你们统统都可以去上学!” “真的吗? ”农村的人几乎都不认识几个字,能去上学对他们来说真是天大的恩惠了,怎么会不感激邵丘? 邵丘给钱建学堂让他们有了可以上学读书认字的地方,读书能够改变命运,光宗耀祖,这些都是他们自幼就知道的东西 所以大家都明白读书非常重要,可是读书也不是那人容易的,他们没那个钱!也就没那个机会。 但是,邵丘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出钱建了学堂,让同族的人入学,同村的人也可以视情况而定,交少量的束脩,或 者用家里常用的粮食去换。 邵丘觉得既然要办学堂,自然要办的更好,都是造福村里 的,收费就不能太高了,族长也特别同意他的话,收费普遍都 很低,只有对外才会收的高一点。 尤其是需要请好的先生,最好能培养出举人秀才什么的, 名声打响了,外头的弟子肯定也会慕名而来这里上学,那么现 在就等着建好学堂,找个好先生了。 当然,这也是他想报答乡里人的恩惠。 他们没钱,但他们有良心,不跟邵老一家一样。 说起邵老一家,在知道邵丘平安归来,并且县太爷派人拉他们去问话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肯定讨不得好了。 想要得到某样利益的时候,他们哪里想得到后果?只想着邵丘在监狱里出不来,他们的了钱,怎么怎么好! 但是,当失去利益,并且还要赔上自己的时候,他们就害怕了。 “爹,怎么办?怎么办啦?”邵瑞峰记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你还问我,你还问我!”邵老更是不知所措。 两人没商量多久,就听到外面的官差来带他们去问话了, 吓得心里颤颤的,这时候,邵瑞峰突然就冷静下来,“爹,其实,这事,这事可以把推到别人身上的!” “推到别人身上,推到谁身上啊?你说!” “爹,邵秦氏那婆娘,藏了那么多的钱,还天天跟我哭穷,我早就厌弃她了……” 两父子的目光撞在一起,心里头的算计根本无需用言语去 说明,打算把这一切都推到邵秦氏身上。 藏在窗口下偷听的邵秦氏心里挂凉哇凉的,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儿子不在她身边,丈夫更是冷心绝情,她心的仿佛被人挖出一般揪疼。 但她不愿意就这么被他们拿出去当替罪羔羊,她要逃! 邵秦氏看到隔着后门一段距离的地方,看了一眼邵家这家 的大院子,狠了狠心,从狗洞钻出去逃了。 官差在正门里敲的咚咚响,里面的人被吓得慌了神。 邵老父子二人合计好了,就准备去抓邵秦氏,把邵秦氏推 出去,但是邵秦氏不见了,他们改又合计一番,推出了姜氏。 姜氏一脸懵逼,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本来就容颜苍老,如今更是像个病弱膏肓的老人,可是邵老父子二人却没看件似得,一人抬着一边压着她走了出去。 “各位官差大爷,不管我的事啊,是这婆娘怂恿我们告状的!” 还没问呢,就自个承认了。 领头的官差冷笑,“把他们都带走!是真是假大人自然会 查清楚真相!” 官差点邵老的家人,发现少了两人,邵秦氏和邵杨。 他们立刻去寻找邵秦氏和邵杨,但邵秦氏很会躲,他们没 找到,反而在烟柳巷的小桃红身上找到了正在耕耘的邵杨。 邵杨看见闯进来的官差,瞬间被吓软,当即就尿了。 小桃红满脸羞愤地瞪着邵杨,大声尖叫,“你这个禽兽, 没有钱就强暴我!” 邵杨满脸懵逼的看着她,说好的真爱呢?说好的不用钱只要买画册有钱就行呢? 没等邵杨为自己伸冤,就被官差带走了,连小桃红也一并被带了去。 而在公堂里,小桃红哭着邵杨怎么强迫的她,于是邵杨和邵瑞峰两父子就在公堂之上打起来了,闹得乌烟瘴气。 可是,邵杨和邵瑞峰一没有邵多的本事,而没有邵丘算计 好的运气,最后只能被官差压制住全员打了三十大板压入大牢 邵族长这边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和村长里正终于商定好了 ,在族谱里把邵老一家的名字划去,逐出宗族! 村长再也容不下这样的人,和邵丘他娘卢氏商量好了,卢氏虽然不太同意,但邵丘却同意了,给了一百两买下邵家的房 子,田地归了公,作为奖励,邵族长还把一半上好的水田给了 邵丘一家,之后将邵老一家赶出了佰里村,从此,邵老一家不再是佰里村的人,也不再是邵氏族人! 他们的屋子被收拾干净后,就空了出来。 邵丘一家可以住进去,但是邵丘已经决定去镇上居住,就没打算住进去了! 117竹林宅院有元气 仲春时节,冰川融化,万物复苏,山上的早杏也开了花。 少年来到卢氏家门前伸长了脖子往里头张望着,却看不到 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漂亮的双儿已有了夫婿,纵然对方是个傻子,但却是个上门的赘婿,他再后悔又能如何? 明知如此,却依然时不时来看看,心里的那份漪念压都压 不住,正是最不能闲的春忙时,他早早干完了活在这眼巴巴地看着,只等着那人路过此地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能心满意足。 诶,若是当初阻止了父母退婚,如今又是不一样的场景了! 谁又会知道养好了身子的双儿竟是那般姿色?见之难忘,让人梦魂牵绕! 远远的,一个汉子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少年没看到想见的人,很是失望,见汉子越靠越近,叹了口气偷偷摸摸地走了。 万一被人发现他在这里偷窥人家双儿就不好了。 他并不是怕什么邵丘会怎么样,他是怕邵丘的弟弟,那么凶悍的一个人,还有邵丘那个傻夫婿,也是个力气大的,有人 靠近邵丘,他立刻光着膀子提着那些靠近的人扔了出去。 想想就觉得身体里都被摔了一样疼。 所以他只敢这么偷偷摸摸地来看心上人。 那汉子不是谁,正是卢二牛,卢氏的弟弟。 他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鲜艳的花瓣,背上还背了一箩筐的山野货过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姐姐,丘哥儿呢,开春了,今而我媳妇去摘了花,我给你们送过来了,还鲜嫩着呢,可漂亮了。” 卢二牛心情好,看什么都好,什么都漂亮,就连门前的一 块石头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卢氏走了出来,看是卢二牛,“怎么是你来了?弟妹呢?” 说到这里,卢二牛羞射一笑,“姐姐,她,她怀了孩子, 我怕累着她就自个送来了。” “怀了?真的!”卢氏也是惊喜地笑了起来,“太好了, 太好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卢家终于又有孩子了,希望弟 妹能一举得男。”卢家人丁单薄,除了卢氏就一个卢二牛,膝 下也只有奴奴一个姐儿,卢氏一直很担心,虽然没什么意见,可到底还是遗憾。 这会听到赵氏怀了,她比谁都高兴! “男的女的都没关系,跟奴奴那样,也好呀,多乖啊!要 是臭小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我肯定得打他屁股。” “瞧你怎么说话的,孩子还没出生了,就想着打人家的屁 股,打坏了姐姐可不饶你!快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进来!” “诶” 卢二牛高兴地进了卢氏的家里。 卢氏问了一通,才知道今天卢二牛去地里忙的时候,赵氏带着奴奴上山采野花,采到一半,突然晕倒,吓得奴奴跑回家找人去把阿娘带回来,请了大夫才知道赵氏怀孕已经一个月了 赵氏喝了邵丘的药,身体轻盈了许多,体内的杂质慢慢排 出体外,仿佛年轻了十几岁,面色红润,身体倍儿棒,只要肯努力,生孩子肯定不是问题! 卢二牛也是一样,两人仿佛回到了刚成亲的那阵子,有使不完的力量,卢二牛虽然怕他家婆娘凶悍,但凶着凶着就拖进房造娃去了。 性生活如此美满,没怀上简直说不过去。 当然,两人也没想到还能怀孕,这些年来,赵氏的肚子没 个动静,平时虽然少做,但也有泄欲的时候的,甚至有一段时 间为了能再怀上,两人都特别努力,几乎天天精疲力尽,但就是没个动静。 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的,没想到竟然又怀上了,可把小两口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卢二牛连动都不让赵氏动了,送 花的事情,自个就带来了,如果可以他都不想来。 “姐姐,赵氏刚怀孕,我得回去照顾她,就不多待了!” “知道你着急。”卢氏笑着打趣道:“先等等,你们肯定还没来得及买补品,我这儿有,你先拿回去,现在正是春忙,谁家都没时间去准备这些,你也别推拒了!” “姐姐,够了够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家的田地,都给了我们耕种,那姐姐你们吃什么?” “家里的田地不多,给谁不是给?好歹多些粮食存起来, 我们怎么吃,我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有几个有体力的,但是他们都不是种地的好手,当让他们帮你去种地还差不多。” “更何况,我这里的香囊卖的不错,每月多多少少都有进 账,丘哥儿也是个厉害的,不在乎那点田地!” 卢二牛也知道这个的,等卢氏收拾好了一些礼物,都拿不 住,卢氏笑道:“你们这些汉子啊,哪里有女子细心,我和你 回去看看弟妹,该注意的要注意,我可不信你。” “姐姐!谁说我不注意了,我可注意了,都不让她下床了” “不下床也不是好事,怀了孩子要多走走,哪里能不下床 的?吃的穿的,要紧的都要紧着,不能疏忽了,还得让大夫经 常过来看看,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还在早夭,生不下 来什么的多的去了,他们得小心一些才好,好不容易怀上了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诶,姐,都听你的。”卢二牛只顾着高兴,倒是没想到 这些,被卢氏说的面红耳赤,他看了看四周,道:“丘哥儿呢,怎么都没看到他?” “他上山采杏花去了,等一下应该就回来了,我给翰哥儿 留个信说一下,花就放这儿!改天再给你算算!” “不用不用,就那么点,能值什么钱,放着!” 卢氏笑了笑没说话,跟着卢二牛一起去了卢家村。 邵丘上山采杏花准备酿酒。 回来听林思翰说赵氏怀孕,卢氏过去照顾了。 邵丘并不意外,相反他觉得很正常,点了点头就没放在心上。 “还有另一件事,邵大哥,你要在镇上找的房子有着落了,秦叔帮你看了,说是一个三进的大宅院,风景也好,很清静 “嗯,好,明天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对了,这是我在山上 找到的好东西,你拿去给秦叔!”邵丘拿出来的,是一根三百年野山参。 可不就是好东西吗?林思翰点点头揣进了怀里。 秦楚如今住在邵家的房子里。 元宵前,邵老一家被逐出宗族,房子就空了下来,收拾好以后,成了邵丘手上的资产。 经过两个月,学堂也已经建好了。 正要找个先生教授孩子们上课,秦楚就不请自来了,原本 空出来的邵家就让他住了进去,他成了佰里村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