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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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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十一月到研究生招生考试的这一个多月里,江漓梨和周浪一直感情和顺,没发生什么大的矛盾,即使偶尔拌过几句嘴,也很快地和好了。
    不得不说,没发生关系之前,和发生关系之后,还是很不一样的,现在她感觉和周浪更亲密了,就像一棵树的两根树枝,根联结在了一起,是分不开的。
    除此之外,这也算给他们提供了一种吵架后的新型解决方式。
    当他们遇上什么跨不过去的别扭,吵也吵不出个青红皂白来,周浪不耐烦跟她争辩下去,就会拉着她睡一觉。
    江漓梨本来有天大的怒气,奈何意志不坚定,总被他的美色.诱惑。
    一觉睡过之后,再旧事重提的话,未免有些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嫌疑,只好大方地不同他计较了。
    偏偏周浪得寸就要进尺,故意逗她,说她每回跟他寻衅滋事,都是觊觎他的身体,目的是想同他睡觉罢了。
    这倒打一耙的说法可把江漓梨气得够呛,发誓自己下次再跟他睡觉就是狗。
    如果她许下的誓能够灵验的话,那么数一数,她也当了许多次狗了。
    日子就这么小打小闹、甜甜蜜蜜地过下去,其中发生过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周浪突然跟陈哲麟打了一架。
    自从陈哲麟跟卢玥在一起后,他们就很少见过他了,因为周浪不待见卢玥,一起聚会、出去玩时,不准大家喊陈哲麟来,省得他把卢玥带来讨他的嫌,本来大四也没什么课,见面的机会便更少。
    现在他除了与她待在一起,更多的是与肖旷一起活动,所以突然传出他与陈哲麟打架的消息,江漓梨很是惊讶。
    这件事她是从庄小羽那里听来的,而庄小羽自然是肖旷告诉她的了。
    她知道的时候,架已经打完了,给周浪打电话,他说他在家,于是她便风风火火地往公寓赶,进门发现客厅没有人,猜想他人应该是在卧室。
    上到二楼一看,果然他坐在床边。
    这时正好是傍晚时分,夕阳半照进来,将整个房间笼罩在柔和的黄晕里,百叶窗的投影落在他脸上,切割出一道一道的阴影,非常俊美。
    他半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很入神,连她的脚步声也没发觉。
    她走到他跟前时,他才猛地一颤,仿佛才从沉思里回过神似的,抬眸看着她。
    江漓梨抬起他的下巴,仔细地察看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势,情况不算太严重,只是右眼尾有点淤青,还有嘴角破了些皮,心便落回了肚子里。
    “怎么搞的?你怎么和陈哲麟打起架来了?”
    周浪没回答,左手圈住她的细腰,右手抬起来,想把她放在他下巴上的手拿下去,只是他刚一抬手,江漓梨就惊呼起来。
    “我的天!怎么流这么多血?”
    原来他的伤根本不是在他的脸上,而是在他的手上,每一个骨节上都沾满了鲜血,她刚要拿起来细看,周浪就挣开她的手。
    “不是我的血。”
    不是他的?
    那只能是陈哲麟的了。
    江漓梨叹气:“你这是把他打得多重啊?”
    “他活该!”
    周浪忽然狠狠地说了一句,脸上戾气深重。
    江漓梨一怔,感觉似乎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想杀人的表情,上一次,还是刘天宇那件事。
    “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摇头,不想说。
    江漓梨知道,只要是他打定主意不说的事,她是从他嘴里撬不出话来的,只好也坐在床沿上,叹了声气,忽然看见床头柜上放了听罐装可乐。
    她正好渴了,便拿起来打开拉环。
    刚要喝,周浪却大声喊道:“别喝!”
    接着,她手里那罐可乐被他打飞出去,褐色的液体飞溅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甚至有不少洒在了墙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江漓梨惊呆了,双手就那么僵在了那儿,过了好半天才说:“怎么了,你又给我下了毒啊?”
    她的本意是开句玩笑,好缓解一下这奇怪的氛围,但周浪却一点也没笑,忽然倾身过来,没半点征兆地吻住了她。
    她虽然感到诧异,但还是配合起来,渐渐地,她被周浪推到了床上,手还在不停地解她的上衣扣子。
    江漓梨脸红了,抓住他作乱的手。
    “周浪,现在还是白天呢。”
    这句提醒也没唤起他的羞耻心,他继续拉扯她的衣裳,而且技术高超,不知不觉就把她的文胸搭扣给解了,这还是前扣式的。
    江漓梨丢盔弃甲,节节败退,顾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不一会儿就被他剥得精光。
    她气得面红耳赤,抬起手要去推他胸膛,反而因为力气太小,被他扣着手腕反制住,两人在床上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
    江漓梨最后累得半瘫在他身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感到今天的周浪很不对劲,以往他在床上,一贯是骚话连篇的类型,不仅自己说,还要逼着她说,而这一次他史无前例地沉默,除了卖力气,几乎不吭声,而且索取无度,如果不是她强烈抗议,他还要拉着她胡来一回。
    现在完事了,他也不说话,手指在她的肋骨一带游移,痒痒的,像虫子在爬。
    江漓梨想逗他说话,于是找到了一个话题的切入点,捉住肋骨上那只大手。
    “你知道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吗?”
    亚当和夏娃的故事脍炙人口,即使不是基督教徒,没有看过《圣经》,那也一定听说过,因此周浪点了点头,嗓音沙哑地说:“知道。”
    江漓梨蜷在他温热的怀里,继续说:“那你一定知道,夏娃是用亚当的肋骨做成的了,你不觉得这故事很可笑么?我从来就不喜欢这种说法,好像把女人看成是男性的一种所有物一样,她们连身体都没有,要靠男人的肋骨衍生而来。”
    说到这里,她突然展眉一笑:“你知道么?有些小说也会这样写,女主是男主的一根肋骨,以显示出男主对她的疼爱,我反正是没看出疼爱,只看出了对女性的贬低,对男人的吹捧。”
    周浪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还是女权主义者。”
    “这不是女权,”她严肃地纠正他,“我只是觉得,女性应该要有独立的精神地位,而不是一个男人的衍生物,我从来就不觉得女性应该凌驾于男性之上,只是呼吁一种两性的平等,所以我不是女权,准确地说,应该是人.权主义者。”
    周浪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又忍不住说:“这也只是你的一种看法,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你不能强迫别人与你看法一致,就比如说我,我从这个故事里,就没看出对女性的歧视,上帝用亚当的肋骨创造出了夏娃,是因为他看亚当太孤独,夏娃是亚当的骨中骨,肉中肉,这种说法不是很浪漫么?”
    “一点也不浪漫。”
    江漓梨始终不改变她的想法,一板一眼地说。
    “好。”
    周浪紧绷的嘴角终于有了些笑意。
    他没有尝试着继续说服她,而是拉开被子,指着他靠近心脏下方的肋骨,半真半假地说:“我以后,兴许会在这里添个文身,就刺你的名字。”
    江漓梨盯着那块区域看了半天,想到一个很切中实际的问题:“那你还是换个女朋友,我的名字笔划那么多,还不得疼死去?”
    “……”
    好好的气氛,就被她这一句话给打破了,周浪抓着被子转了个身,气得不想跟她说话了。
    研究生考试终于要到了,这一天是个阴雨天气,天空阴沉沉的,像罩了一块大帆布,透不出半点光亮。
    十二月份,北方早就下雪了。
    细濛濛的雨丝里,掺杂了一点成不了气候的雪沫子,还未落在地上就融化了,虽然不至于下大,但还是很冷,尤其是北风呜呜地吹,若是外校或者外地的学生来赶考,在附近租不到酒店住的话,就得起早贪黑地赶来,十分折腾人。
    江漓梨运气好,考区被分配在了本校,就在南校的第一教学楼,这里以前是土木工程学院上课的地方。
    考试八点半开始,一般是提前15分钟进考场,她住得近,本不用起早,但害怕临时会出乱子,因此提前了一个小时,打印好准考证,抵达考场外。
    周浪虽然爱睡懒觉,但知道这是她的人生大事,因此也陪着她一起来了。
    外面太冷,他们就一起进了隔壁的食堂,第一堂考试是政治。
    江漓梨从帆布袋里抽出肖秀荣的《形势与政策》,打算在开考之前,再临时抱抱佛脚,多看几则时事,好在选择题上不失分。
    看着看着,书突然被人抽走。
    她皱起眉头,伸手去抢:“周浪!别闹,把书还我!”
    他笑着把手背到身后,就不还给她,一边说:“你都看这么久书了,还差这么点儿时间?考前不能看书,越看越忘,知道吗?”
    江漓梨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歪理,估计是他自己杜撰的,她考前的习惯是看的越多越好,恨不得将一整本书生吞进去,现在周浪不给她书看,她就感觉那些知识像一个个小恶魔,扑腾着翅膀离她远去了。
    周浪将桌子上的豆浆推过来些,对她说:“喝点儿东西。”
    江漓梨摇头:“我不喝。”
    每次考试前,她都尽量地少喝水,少吃东西,省得跑厕所,周浪怕她低血糖,硬是逼着她啃了一个红糖馒头。
    要进考场时,他围着她转了三圈,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咒语,最后停下来,宽大的手掌罩在她的脑袋顶上,往那儿一拍,一锤定音地说:“好了,贫道已经给你开了光,施了‘逢考必过’的法术,包你此次考试得个满分,施主,安心进去。”
    “……”
    神经病。
    江漓梨将自己的帆布袋从他手里抢过来,头也不回地进了考场,但神奇的是,她的紧张情绪还真的没有了,说不定是被周浪那乱七八糟的做法仪式给闹的。
    她的考室号很吉利,就在101,因为是第一拨进来的人,教室门口还很空旷,没几个人。
    江漓梨在这儿居然遇见个熟人,正是陈哲麟,他的脸上还有上次被打的淤青。
    她不知道他也考研,而且还是跨考历史,后来一问不是,他是考本校的金融系,那怎么和她一个考室呢?
    江漓梨觉得奇怪,拿起他的准考证一看,才知道他的考室确实是101,但他走错考场了,于是赶紧对他说:“你不是在一教考啊,是在五教,你怎么来这儿了,快去五教,不然等下开考来不及了!”
    “哦,谢谢。”
    陈哲麟接过自己的准考证,像个梦游症患者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转身走了。
    江漓梨感觉他怪怪的,双目无神,失魂落魄,人也比上次见到他瘦了许多,两颊都凹陷进去,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不过她也没空想这些,监考老师已经在催她进去,于是她拿出文具袋,通过检查后,走进了教室。
    三个小时后,她一身轻快地走出了考场,自认为发挥的还不错,答卷都写满了,唯一不顺的是,因为被周浪.逼着吃了一个红糖馒头,后半场考试她一直在打嗝。
    刚走出教室,在教学楼前坪,居然又看见了陈哲麟,他就站在一口花坛边。
    “好巧,又碰见你。”
    她走过去,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我在等你。”
    陈哲麟说,他之前挨了周浪的揍,眼皮还有点肿胀。
    为什么要等她?
    江漓梨有点困惑:“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过来问了她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和周浪现在还好么?”
    “还好,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陈哲麟突然面色涨红,眼神中带上了些许迫切,仿佛话就藏在喉咙眼里,现在急于蹦出来一样。
    江漓梨愣了愣:“你说。”
    她想起他之前与周浪打架,估计在这儿等她,也是为了这件事,正好周浪不愿意告诉她打架的缘由,说不准可以从他这里问出来。
    可陈哲麟还没说出什么,表情忽然变得惊惶又惧怕,像兔子见了鹰一样,急急忙忙又掉转身走了,一句话也没撂下。
    江漓梨一头雾水,转身才看见周浪正从这边赶来,神情十分地不善。
    他来到她跟前,看了眼陈哲麟离去的方向,面沉如水,劈头便是一句严厉的审问:“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江漓梨,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真没说什么啊,”江漓梨感到分外冤枉,“他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过来把人吓跑了,我说你凶什么凶呀?”
    尾音拖长,带出来一点委屈。
    周浪铁青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替她把手上的帆布袋接过去。
    “对不起。”
    他牵起她的手:“饿了?走,带你去吃饭。”
    走了一段路,江漓梨忽然抬起头,壮着胆子问他:“你和陈哲麟还没和好啊?”
    “没,”他冷冷地哼了口气,“我跟他绝交了。”
    说到这里,他又瞥了她一眼,补充一句:“你以后也不要和他有任何来往,他要是再来找你,你就告诉我,听见没?”
    “哦。”
    江漓梨摸摸冰凉的鼻尖,心想他和陈哲麟居然闹到了要绝交的地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心底越发地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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