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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惊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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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望东对于东西南北分不清楚,其实也是处于一贯随缘走到哪里算哪的态度,但是既然开了花店,对于卖花这件事他是认真的。    作为下一任的昆仑花圃管事,必须精于花木一道。哪怕在人间不能以妖力种植普通花卉,但养花的技巧相通,又怎么会让卖出的鲜花凋谢比别的店要快。    鲜花主要有两大用途:插花盆景与鲜花头饰。    近二十来天,不迷路花店销量火爆,口碑也一直很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从这里买的花枯得快。    英望东把这随口一说的话放在了心上,他的专业技能竟是受到了质疑,是特意打听来了是哪位顾客不满意,决定明日上门一探究竟。    开封府,停尸房。    言不周检查了三位死者的尸体,不论是直接接触到利器被剥皮的头骨部位,或是被害人的身体、衣物等,并未见一丝妖魔鬼怪的奇异气息。    “没有,完全没有异常的气息留下过。现场有没有凶器?这种痕迹不像是布条,如果说是绳子又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也说不来像是什么。”    “是头发。三个人都是被头发勒死的,仔细看的话,三道勒痕的粗细有略微差异。”公孙策一一排除了不少凶器,在灵光一闪间,他猜测凶器是凝成了一股绳的头发,则迅速做了模拟对比。    “凶手没有留下凶器,这是我刚刚自制三条的绳发,用的是假发丝线。而以凶手剥皮顺走头发的情况来看,他使用的十有八/九是真发做凶器。”    确定凶器是头发,是距离理清凶手的作案动机更近了一步。此人对于头发必有执着,可能从事着与头发有关的工作,也可能因为头发受过某种刺激。    顺着这一猜想,包拯指明了一摞案宗旧档。他在接任开封府尹后,一有空闲则会去看过往的卷宗,以而更加了解汴京城都发生过什么。    不过,目前为止也只看了近七年的卷宗,再往前的旧事还没来得及归整。他所制的那一摞正是与发饰、衣物、头发、洁面等等有关,所发生了一些纠纷事件。    不妨去其中寻找线索,虽然依照包拯的记忆,他在阅览这些卷宗时并未有哪一起案子让他觉得有所不妥。    也许行凶者所受的刺激不曾爆发出来,也许他是最近刚刚遭遇了刺激,还有一种可能那个刺激源发生的时间很早。    ‘可以去找邢师爷问问,我之前也向他请教过。他在汴京呆了十年,或是知道更多奇怪的案子。’    包拯说的邢师爷正是上任府尹文谦的师爷刑皋。    文谦辞官之后回了故里成都府,文家在蜀中算不得望族,却也算有名的书香门第,他计划着回老家书院教书。    刑皋从文谦做官起就一直做他的师爷,而不似文谦,他的家庭成员简单就一位妻子与一双成亲不久的儿女。自从刑皋十年前在开封做师爷,儿女们也跟来了汴京,如今已经是在汴京落地生根。    尽管刑皋很舍不得文谦,但他还真没法再义无反顾随之入蜀。这就留在了汴京,却是谢绝了包拯挽留他继续留任的邀请。他已经快要年近五十了,早已尝尽官场冷暖,如今是在启蒙私塾给孩子开蒙。    如此则是兵分几路,公孙策在开封府内翻查那堆与头发相关的卷宗,而马汉等人去继续追查悦目花饰店的花卉来源。那些花冠用花并非在中牟县附近采摘,而是由汴京总店统一调配。    另外,还有一条必须调查的线索。杨慈、顾夏、孙萍三人近期内唯一可能有过面对面相会的日子是小半个月前的元宵节。    与大多数京畿路的百姓从周边州县乡村入京一样,当日三位受害人都来汴京看了上元灯会,赶了一个早在午饭前就入京了。    据栗泉说那天他几乎一直与杨慈同行,但下午晚饭之前的一个时辰,两人分开逛街,栗泉对女子的首饰等物没兴趣,他单独去寻觅汴京是否有出新酒。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顾夏与孙萍身上,她们也是单独去逛了首饰铺子。    “栗泉三人说不清自己的妻子到底都去过哪些店,更不谈元宵当日有很多临时小摊贩。”    展昭不知是否要感到庆幸,好歹那三位还知道妻子大概在汴京的哪一块区域逛街。“这也算不上一个好消息,三人去的都是大相国寺集市。那里是汴京最热闹的购物地。元宵当日更有许多临时首饰摊,其中卖鲜花头饰的比卖金银珠宝的要多。”    这一点没毛病,还能怎样硬挑毛病。    丈夫不喜陪妻子逛街,从男、女、逛街三要素凑到一起去时就基本形成如此定式了。    再说杨慈三人的家境想要买买买,与其选择价格稍稍高的金银珠宝,鲜花头饰更符合她们的消费能力。    言不周觉得这些很符合普通夫妻的生活状态,那三对夫妻尚且没有孩子,不用担心出来过元宵谁照顾孩子等问题。    一切都是如此寻常,直到飞来横祸,他们遇上了不正常的连环杀手。    展昭必须把大相国寺集市所有的首饰店都查访一遍,希望能有一两条将三位受害者牵到一起去的线索。“不得不说,查到相关线索的可能与瞎猫碰到死耗子没两样。”    “展兄,你这样说不好。分明是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又岂能自贬为瞎了。”    言不周没在开玩笑,是想起了陆佩兰说的簪花会,其中正有一处日常聚会点在大相国寺商区。    “大相国寺东侧有一间弄花茶馆,那里的女老板是簪花会的组织人之一。杨慈三人喜欢花饰,说不定也去过簪花会。不如先去弄花茶馆,问问元宵当日有无集会。”    见展昭不太了解簪花会,言不周把陆佩兰的一通解释复述了一边。    这个组织很松散,基本对头戴鲜花有喜好就能加入。如果元宵当日有集会,路过的杨慈三人说不准去进去一观。    展昭早前听说过汴京或其他大城市有民间自发的集社,却真没留意过女子为发型之美而组织的社团。这让他了联系到一种可能,公孙策提到杨慈三人被剥皮时凶手的下刀位置很专业,如果是常年研究发型者必也会知晓各种头型,那么凶手会否出自簪花会?    簪花会的成员基本都是女子,目前却无证据表明行凶者究竟是男是女。    如果是男人,是熟人的情况更大。因为不论男人的外表有多无害,杨慈三人或该都有些警惕,在午后集市里轻易跟着对方离开而不被旁人注意的可能性很低。    从疏于防备的角度考虑,凶手是女子就更容易接近三人。但能够麻利到不让人有反抗之机,三处案发现场的情况表明行凶者的力气绝不可能小。    将一个人勒死的过程,多见被害人剧烈挣扎,而因为挣扎抵抗,在被害者头部、面部以及四肢上有抵抗性伤痕。可是在杨慈、顾夏、孙萍三人身上却没有发现任何抵抗伤,她们都死得很干脆。    设想一下,看起来柔和无害的女子,抽出一根头发紧编的长绳。    丝毫不给被害人喘息的机会,手从背后突然用发绳子紧紧套住被害者颈部,狠狠一绞,咔一下就把人颈骨给弄断了。这等力气,非寻常人可有。    展昭想着不由自主地看了言不周一眼,论及力大无穷,这人堪称人不可貌相了。    “展猫,你这是什么眼神!”言不周捕捉到了展昭的偷瞄,或该说他是不怕被发现地以眼神在腹诽。“别以为我夸你眼睛好看,你就能肆无忌惮了。”    展昭露出一个浅笑,“我只是在感叹,阿言干一行爱一行,已是留意起簪花会的事情来了,很是敬业。”    平常男子哪会关心这些,没看栗泉那些成了亲的也不了解妻子的发饰偏好。    “是吗?需要我谢谢你的夸奖吗?”言不周一点都不信展昭的言辞恳切,谁信谁傻,她才不是手上抱着的年月半。    年绯被包拯夸了一句长得不错就心情明媚了起来,像是得到了新家最高领导的肯定,再也不见半点因被主人放鸽子半月有余的郁闷。这会已经兴致勃勃地观赏起汴京的景色,完全不在意身边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从开封府走向大相国寺,需从皇城的西侧向东侧穿过御街,宣德门前的这一片热闹非常。即便前不着午饭点后不到晚饭点,但各类吃食店铺的香味仍是不要钱似地往外飘,时不时有一边闲逛一边吃着风味小吃的人经过。    “管管你的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言不周抱着年绯纯粹是给展昭留面子,想御猫身着官服抱着一只毛团子,如此形象有失开封府的威严。    之前包拯建议定制一条牵狗绳,尽管一根绳子不一定能拴住年兽,但真要抽空将此事尽快安排上了。    展昭可不敢耽误及时告诫了年绯一番,唯恐言不周一不乐意就把毛团塞给他。虽然让他抱着年绯也没什么为难之处,但能免则免明天出炉新八卦——惊爆那只扒着御猫不放的小肥狗。    “月半是在馋小吃吗?这会流口水,是预见到之后换地方住必会适应不良而胃口不好。这样的话,到时候就要安排上清淡的吃食,不能见荤腥油腻了。”    年绯听到这话下意识地伸爪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它根本没有流口水。    它到底错什么了?不就是顺着幼崽的本能容易饿,想吃花花世界的美好食物,为什么两个人互怼时要牵怒于它。    没人安慰年绯,在它努力克制对美食动心时,两人经来到了弄花茶馆。    女老板姓花,三十多岁,风情正好。    “两位想打听元宵那日的情况?那天循了簪花会一贯的聚会惯例,茶馆不接待男客。至于你们说的那三位,我没有特别的印象,来的都是美人,乱花渐欲迷人眼,我被迷得失了方向。”    这话说的真好听。    言不周暗中捏了捏年绯的肚子,示意它打起精神快些闻,一路抱着它出来可不是为了遛狗。    尽管是有些强妖所难,距离元宵已经过去了十三天,还要年绯闻一闻此地有没有杨慈三人来过的气息,但死马当活马医,查了总不不查强。    花娘子看着一只毛团跳下言不周的怀抱,它开始在店里转了转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两位大人,这团子是开封府的新侦查犬?”    “花老板说说元宵那天的聚会内容。”展昭不苟言笑地转移了话题,“方便的话,给我们提供一份与会者的名单。”    “是有签到的名册,但也不是所有来的人都签到了。每次聚会都会有新面孔加入,是朋友的朋友之类的。还有一些路人逛街经过起了兴趣就进来了,我也不好强制她们留名。”    花娘子识趣地没再笑年绯的身材压根不像侦查犬,她取出了一本名册,会在这上面留名的人多半都有经常出席的想法。“在茶馆里的聚会一般都有一个明确的主题,有时说怎么编制花冠,有时说怎么延长花饰的花期。十五那天,说的是如何更好的使用假发。”    “这年头就卖假发了?”“很多人用假发吗?”    言不周与展昭皆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两人都没接触过这一块。    言不周一直在奔忙的路上不得停歇,没闲下来换回女装逛各类首饰铺子。至于展昭江湖经验再丰富,但那也不涉及女子梳妆的具体过程。    花娘子见状又笑了,是给两人稍稍普及了一番,“两位该不是以为那些漂亮的发髻都是真发梳的?即便头发护理得不错,但也不足以满足所有繁复的造型。假发古已有之,远的不说,就说前唐爱把发髻高高竖起,一个人的发髻里用到部分假发实属平常。”    假发一开始是用旁人的真发制成。从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但是穷人为了活着剪了头发去卖也是常有的事情。    真发做的假发售价高,自然也就不普及。大宋流行的假发髻是并非真发制成,而是一种黑色丝线。    “你们看着这几个都是假发髻。别小看一个简单的假发髻,想要用好它以假乱真,如何梳头、将假发髻放在何种位置都很有讲究。    而且每个人的发质不同,有的光泽有的干枯,更要选择与发色相近的假发髻。元宵节那天探讨的就是这里面的学问,有好些擅于此道的高手都不吝分享。”    言不周拿起一个假发髻,此物的取材比公孙策编制的假发绳更能以伪乱真。果然绝不能小看任何人的智慧。且说出现了假发髻,是否能够揣测一下行凶者剥皮的动机。    “花老板,你有没有遇到谁,看不起用丝线做假发,而讲究推崇一定要中真发制造假发髻?”    花娘子想着摇了摇头,虽然她提供了集会的场地,但由于她并不喜欢顶着重重的一团头饰,并未太关注假发髻这一话题。    “这事就不好说了,我听得不仔细,没留意这一点。不过,聚会上没有发生争执,即便有人对真发有偏爱,应该也没强硬地表达她的观点。我给你们一张名单,去问问那天聚会的几位主讲人,她们也许知道更多。”    这一边花娘子写着名单,而展昭已经翻查了整本签到名册。虽然不见杨慈与顾夏的名字,但找到了名册上孙萍的签名,后面有备注是来自封丘县。如果查实不是重名,那么这就是被杀害的孙萍。    如此看来,三位受害者在元宵当日来过茶馆的可能性极大,换言之,凶手也很有可能在那天的集会中。    年绯转了一圈没有闻到三位受害人留下的气息,但在一个座位边闻到一丝淡到它也不能确定的气息,正是来自于它跟丢的那团祟。    “汪?”年绯还在犹豫不定,忽而转头看向店外,竟是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拔高声音吼叫起来。“汪汪嗷——”    『快,那只祟出现了。』    这句话不经翻译没人听得懂。言不周与展昭却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小肥妖平时不太靠谱,但绝不会没有缘故地乱吼。    两人没追几步则见年绯气愤又无措地站在路中。年绯茫然四顾,却没能再捕捉到祟的气息。    之前年绯就提过为什么会跟丢祟,即便年兽对祟的气息比对其他一切食物都敏锐,但祟是少见能藏于人身,半点邪气都不外露的阴物。    都说小人作祟。    祟一旦躲藏到阴暗的人心里,则如鱼入海难觅踪影,或该说此两者本同出一源何谈再分彼此。    言不周抱起了年绯,刚才那一瞬,她也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凝视感。那目光看得是茶馆大门方向,可是这种气息一下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一炷香之后,三条街开外的暗巷。    有一个女人终是停下快速疾走地脚步,气喘吁吁地倚靠在石墙上。她的脑海里响起一道破口大骂。    『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要硬闯!潘蕴,我警告你,离那个青衣服能多远就多远!    你感觉不到,我感觉地到。那只年兽一口就能吃了我,更不提那个人像是一照面就能让我魂飞魄散。你弄女人的头皮就好,别惹到阎王头上。』    被训的潘蕴却痴痴地说到,“真好看,她真好看。我不知什么阎王,但你不觉得如此绝色扮作男装太浪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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