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1)
朝阳徐徐升起, 雾蓝色的天空和飞沙肆虐的沙漠逐渐清晰地呈现在四人的眼前,气温缓慢回升。 许涵拿出背包中的湿巾纸,为霍去病仔细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至于他身上的, 由于条件有限, 也只能暂时放着不管了。 郭朗、冯羽坤、许涵和霍去病根据太阳的方位, 确定了朝南的方向,几个人悠哉地往南前行,去往刘正明和李向阳约定好的地点集合。 约莫行进了个把小时,原本以为还需要再继续往前走一段距离的几人, 忽然听见了一阵缥缈模糊的驼铃声随风传来。 几个人一听见驼铃,都不约而同的精神一振。 “是骆驼队!”郭朗抹了一把布满细小沙粒的脸, 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激动:“对!没错!搞不好是商队呢!”如果是经过的商队,他们就可以上前请求支援了。 “啊!总算能见到人烟了!”听着越来越清晰的驼铃声向他们靠近,冯羽坤也兴奋不已。 许涵与霍去病高兴的对望一眼,正要说话, 却听见前方有人拿着喇叭朝他们喊道: “请问前面几位是《大汉群英烈传》剧组的组员吗?”由于风沙太大,模糊了视线。两方即使是在白天,只相隔三、四十米,可依然没办法彼此看清楚。于是面朝自己这行人赶来的人只好拿着喇叭向他们询问道。 “是的!我们就是!”一听对方喊出他们正在拍摄的电影名称,许涵立刻扬声朝对方挥手。 “我们是当地的沙漠救援队, 接到你们刘导演的求助,所以赶来接你们了!” 看来刘正明和李向阳他们一定是行进到有手机信号的区域了,他们肯定立刻就打电话给当地的警方和领队们求助了, 所以这些来寻找他们的人才如此迅速地赶了过来。 四人一听,都在这一瞬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惊险万分的十来个小时,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有惊无险地画下句点。 …… 当几人骑着骆驼,一起与等在沙漠边缘的剧组成员们汇合时,组员们都自动自发地猛拍双手,热烈欢迎他们的英雄们归来。 在清楚地看见冯羽坤和霍去病身上的血迹后,所有在现场的组员都知道他们刚才一定经过一番殊死搏斗,心中都不由地感到后怕和感激。 冯羽坤是第二个从骆驼上下来的,卓医生看到他右胳膊上的血迹后,立刻冲到他身旁,将随身携带的急救背包取下后,为他做了伤口的清洗和紧急包扎。 冯羽坤的伤口有些深,因此流了不少血,但好在没伤到重要的脉络,稍微修养个一、两周应该就能恢复了。 跟在许涵后面的霍去病最后从骆驼上下来,虽然他脸上沾染的血迹已被许涵擦拭干净,可衣服上和裤子上仍留有比较显眼的血渍。 李向阳乍一看见他这身有些骇人的血迹,心脏猛然一抽。可后来凝神细看,才发现霍去病行动自如,表情淡然,这才确定他的这身血迹不是他本人的。 李向阳大步朝着霍去病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慎重而感激地说道:“小霍!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是大功臣!” 刘正明也朝霍去病点点头,而后拍了拍郭朗和冯羽坤的肩,与他们说了两句话后,才向一直等在旁边的三位民警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郭朗、冯羽坤和霍去病走过去回答警方问询。 霍去病和郭朗分别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掏出几部从匪徒那边搜来的手机,交给民警,以便于他们进行后续的案件追踪和信息收集。 当地救援队派了一辆大巴来将剧组的成员们送回民宿。因为民警的警车坐不下六个人,因此大巴车会先将直接参与搏斗的郭朗、冯羽坤和霍去病等人先送去警局协助调查和立案,然后再将其余的组员送走。 组员们经过一整夜的徒步行走逃生,都觉得非常疲惫。然而此时此刻,虽然没有人说话,可谁都无法在车上睡着。 每个人的心里,都被各种各样纷乱的情绪侵扰着。 如果这次,霍去病没有随队参与拍摄工作,那么他们现在是不是早就被那帮劫匪坑了? 如果这次,没有霍去病细心地思虑和安排,结局又会怎么样呢? 柯丽彤悄悄抬头望了望安静坐在大巴车前方的那个人,越发觉得她暗恋的男人,神秘又极具魅力。不过,这个男人,始终和自己没什么缘分啊…… 但柯丽彤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在她之前的人生中,从来没见过这么吸引她的人,更是从来就没见过像霍去病这么特别的男人。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眼界的开阔。 …… 由于这起案件是集体恶性抢劫案,涉事人员不在少数,并且对当地的旅游声誉也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因此当地的警方对此案的追查力度很大。 巧泥等策划本次抢劫的人以及那伙外地逃来的毒犯,很快就被当地警方抓获了。 虽然其中一人受伤严重,但到底没发生伤亡。而刘正明又动用了自己私人的社会关系给当地警方做了担保,保证在案件查明之前,他们不会离开腾格里沙漠。因此郭朗、冯羽坤和霍去病在做完案情陈述之后,并没被扣留在看守所里做进一步的配合调查,而是直接就被放了回去。 有了这些匪徒的手机,当地警方很快就顺藤摸瓜,抓到了这批毒犯的头目,协助B市的警方将B市今年最大的一宗毒品大案做了完美的收尾。对此,当地警局对功劳最大的霍去病十分感激。这可是他们今年完成的最大最漂亮的绩效了。 这次抢劫之所以案情比一般的抢劫来的复杂,其实是有深层原因的。 在当地警方抓到这批毒犯的头目后,曾立刻单独约见过霍去病。 这位众毒犯的头目,名叫陈海洋。与霍去病,是有旧仇的。 许涵在警局大厅里的长椅上,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就在他急的手心中全是汗的时候,霍去病终于从局长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单独找你来警局?”许涵皱着眉头,一见霍去病过来就赶紧迎了过去。 “走,不算什么大事。我们回去说。”霍去病脸色淡然的对小胖子笑着说。 许涵听霍去病这话的意思,似乎在外面不方便谈及此事,于是很乖顺的就和他回了民宿。 回到民宿后,霍去病将房门一关,牵着许涵的手,与他一同坐到房间中的小圆桌旁,然后又像是安抚他似的,给他倒了杯水,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一脸担忧的小胖子: “你还记得我们没在一起之前,有次看B市那宗毒品案,我问你什么时候杀人不犯法吗?” “记得啊,这种话这么特别,我怎么会不记得?”许涵睁着一双圆眼睛,目光闪闪地望着自己的恋人。 “那位漏网的逃犯,当时有公布姓名和照片。你猜,他是谁?” “谁啊?”许涵歪了歪头:“难不成还是我们的老熟人?” “你,这辈子算是没办法从我身边逃开了。”霍去病突然将许涵拉近自己,亲了亲他的额头:“确实是熟人。我可是为了救你,才与他结的仇。” 许涵呆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难道是那晚来我们家偷东西的贼吗?!” “你反应很快。”霍去病捏了捏小胖子柔软的脸蛋,接着说道: “是,就是其中一人。这家伙叫陈海洋,当晚和他一起来我们家偷东西的人中,有一人是他关系特别铁的朋友。那次我出手很重,他朋友后来虽然康复了,但没过多久就得脑溢血死了,他认定是那次受伤的后遗症,所以一心想要报复我。” 许涵一听到这里,顿时急了,霍去病安慰似地摸了摸他松软的头发: “可惜后来我们搬家了,他没能及时找到我。只好派人跟踪你来查找我的下落。那天我出差刚到银川中转,他的喽啰就从你和我打电话聊天时知道我在腾格里沙漠,于是悉心安排人手,一路从B市追了过来。” 有一点,霍去病没告诉许涵。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想让许涵担心。可于他自己而言,这却是自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后怕的事: 幸亏最初陈海洋制定报复计划时,并不知道许涵和他的恋人关系,否则这家伙就不会盯着自己了,肯定是先抓住许涵来引自己上钩。而搬家,也着实使陈海洋一度失去过目标,花了不少时间寻找他们的新住所。 陈海洋的喽啰偷听到许涵和自己打电话时,陈海洋本人又因为暴露了行踪一直被警方逼追得到处躲藏,没能来得及威胁到许涵。等陈海洋想要朝许涵下手的时候,许涵又恰巧来了腾格里沙漠。这一系列偶然的幸运,当真是异常惊险。 霍去病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心脏跳地极快。居然有这么多次,他的小胖子都曾差点陷入危险中。这种感悟,让霍去病忽然产生了一股感激的情绪。冥冥之中,他开始相信,他和许涵一定是得到了某种庇佑,或者说,是命中注定的羁绊。 至于剧组这次的遭遇,也不能算作是完全受了他霍去病和许涵的牵连。毕竟巧泥一开始的抢劫计划,和他并无关系。而且他也及时帮剧组挽回了损失,如果不是他,剧组后来就算没遇到如此极端的袭击行动,也很可能会丢失摄影机,损失惨重;并且他们很可能长时间在沙漠中迷路,甚至会有人因迷路而丧生。 如此看来,霍去病也算将功补过。但后来的惊险总归与他有些关联,所以霍去病暗暗在心中记下,等今后若有任何组员需要自己帮助时,他一定会尽力而为,对他们本次的遭遇做出尽可能的补偿。 “是我的责任,我绝不会逃避。是债也好,是缘也罢,我霍去病都会活得坦坦荡荡。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霍去病此时再也不是独自一人,他有恋人许涵,所以如果他这次对剧组的牵连,会影响到许涵今后的生活,他也渴望获得许涵的谅解。 许涵一听霍去病有些内疚的口气,立刻来气了。他伸出两手扯了扯霍去病紧实的脸颊,还觉得不过瘾的狠狠揉了两把: “你傻啊!这事儿说到底,不也是你为了救我整出来的么?那这大黑锅,必须也得有我一份儿啊。我也是男人啊,我也是很有担当的好不好!你休想把我给撇出去!” 霍去病被许涵的狠掐弄疼了,轻轻一皱眉头,一双迷人的星眸中毫不掩饰的情意却格外动人心弦,他用极为柔情的低音炮嗓音开始撩小胖子: “小土豆。” “嗯?” “小胖子。” “啊?” “许涵。” 许涵拧起眉毛,不乐意了:“干嘛呀你!” 好好说着话呢,你又开始撩闲了是?! “我爱你。” “……” 于是,刚才还气哼哼的土豆先生,瞬间就化成了甜腻腻的土豆泥。 为什么甜啊?因为有甜心的地瓜先生相伴相融啊~ …… 搂着自家的土豆卿卿我我的将军,此时此刻在心中对于他们的今后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因为于他而言,现在和小胖子的相处模式已经让他觉得不满足了。 与此同时,在民宿的小会议室里,李向阳正在和他的老友刘正明商量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从听完郭朗和冯羽坤对那天的危险情况的详细报告后,作为他们大Boss的李向阳忽然有了一个初现雏形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不仅会对李向阳的未来,甚至是对很多人的未来都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李向阳不得不尽可能的谨慎作出决定和安排。 “你想好了?真打算这样做?”刘正明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后,认真地询问李向阳执行此计划的决心是否足够坚定。 “怎么?你觉得这样做,不可行?还是太不靠谱?”李向阳估计这辈子是第一次用如此慎重的态度向刘正明征询意见了。 “实话实说,我觉得……虽然有些突然,但是你这决定,的确是明智、并且合适的。” 李向阳一听向来理智又聪明的老友居然赞同他,兴奋地一拍桌子: “我就说!这事儿就算突兀,可也绝对不是我天马行空的瞎想!” ———— 第三部:名将来袭(完) 敬请期待大结局:我的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嗷~~~第三部完结啦!后面就是大结局部分了~度蜜月啦、将军的未来职业啊、将军女婿啊、小胖子媳妇啊~emmm~各种套路中的拐弯剧情咯~作者菌就喜欢在大套路中走拐弯路线 23333 问了好几个读者将军的最终职业会是什么,有人猜将军当兵、有人猜将军当演员、还有人猜将军当历史老师(好这个的确很有创意),但是都不是哟~么么哒。 ———— 另外,大结局会有彩蛋哦~大家还记得不,灵魂穿越的霍去病现在的脸,可是和汉代的脸是一样的呢~在大结局中会揭露这个伏笔。 ———— 感谢小天使"我家有个大暖男"的投喂^3^ ☆、大结局(一) 本次遇险影响了许多剧组人员的工作情绪, 所以刘正明和李向阳做主,给所有的组员们都放了三天假,还贴心地安排组员们去往腾格里最为著名的“伊甸园”——阿拉善通湖草原度假放松和调整心情。 许涵和霍去病,就是在这样偶然的情况下, 迎来了两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甜蜜旅行假期。 …… 在我国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盟境内, 有着迄今为止世界唯一的沙漠世界地质公园。在这片沙漠为主要地质形态的区域, 却有着与漫漫黄沙截然不同的瑰丽景致。 作为这茫茫沙海中一颗璀璨的明珠,阿拉善通湖草原位于内蒙古阿拉善左旗境内腾格里大沙漠腹地,距离宁夏中卫市约26公里,与宁夏5A级景区沙坡头隔沙相望, 直线穿越距离8.3公里,是一个自然景观独特的沙漠湖盆地。 (注) 阿拉善通湖草原汇集浩瀚的腾格里沙漠、绿草茵茵的草原以及形色不一的湖泊和起伏绵延的骆驼山等不同的地貌风景, 对于成天面对苍茫沙漠的组员们而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剧组组员们先是乘坐沙漠车往金沙、银湖、牧村和驼盐古道上一路慢行观光,而后开到了预定的蒙古包前,大家下车后自由安排活动。 郭朗简直玩疯了, 许多组员都醉情于蒙古包前飘向的奶茶、豪迈的酒歌和悠扬的马头琴中,只有他成日骑在马上来回奔跑,一会儿追逐成群的牛羊、一会儿又会将马停在绿草成片的草原上遥望候鸟翩翩而飞。 霍去病看出来郭朗应该是想念家乡了,于是抽了半天时间,带着许涵一起, 陪郭朗一同骑马驰骋、围场涉猎,也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场。 就在这样晨观沙海日出,暮赏大漠孤烟的美妙假期的第三天, 李向阳约霍去病谈话了。 “李董找你单独谈话?”许涵刚刚被霍去病狠狠疼爱了一场,浑身酸痛,慵懒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抓着霍去病修长的手指来回把玩,享受情潮退去之后的余韵,霍去病却忽然提起李向阳让他傍晚吃完饭后,去单独找他谈谈。 “嗯。你傍晚吃完饭去和他们一起参加篝火晚会,我等和李董谈完事情就来。” “有说是什么事吗?”许涵有点担心,不知道李向阳会不会拿霍去病的真实身份搞事。 “没说,但看样子不像是小事。”霍去病在许涵的唇上亲了一口:“别担心,我想应该不是坏事。” “好,你去。等谈完记得来找我。” 霍去病没有料错,李向阳想和他谈的确实不是坏事,但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桩大事。 要说起这件事的源头,那还得从前几天李向阳和刘正明在民宿的小会议室的密谈说起。 …… “说,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还非得躲着人到会议室里来谈。”刘正明见李向阳一脸严肃地盯着桌上的茶杯发呆,于是关上会议室的门,来到他身旁坐下。 李向阳将其中一杯奶茶推到他面前,多余的开场白一句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老刘,我前前后后的寻思琢磨了快一天了,觉得这事非常大,你得给我参谋参谋。” “嗯,你说。” “你说,如果这次没有霍去病,我们会怎么样?你的剧组会怎么样?我带来的这些我公司里的武演、武替们,又会怎么样?” “艰难。”刘正明想了想,又补充道:“情况难以预估,也许只是多吃几天苦头,但也许会迷路、陷入生命危机。” “所以,这算不算救命之恩?组员们的命,剧组的命,我公司的命……” 这回刘正明不说话了,他明白李向阳言语中的深意。 如果没有霍去病,那么他们这次被打劫之后的最坏情况就是迷路、缺水、缺食物或者直接出人命了。 如果真的出了人命,那对于这部电影、还有李向阳的公司来说,都是极其惨重的代价。 倘若真的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这部电影将半路就终止,这意味着他们所有人之前的辛苦全部都白费了,还意味着投资商和潮流影视公司将经历极为严重的经济赔偿损失。 而且,对于李向阳的公司来说,也是经济和声誉的双重打击,这很可能使他面临向阳武演经纪公司的倒闭破产,甚至连威彻骑射会所也会受到不小的冲击。 望着刘正明眼中深沉的目光,李向阳知道他完全懂得自己的意思了。 “老刘,你也知道,我没结婚,没儿子。” 刘正明一愣:“你这是……要收他做义子?”那这义子也太不得了了……刘正明忍不住在心中抹汗。 李向阳一看刘正明难得露出的懵逼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于是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敢收他当儿子,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那你这是……?” “最近几年,我岁数逐渐上去了。我一直在考虑公司和我其他产业的事,原本我是打算等我干不动了,就把公司和会所卖了,然后将钱捐出去的。”李向阳眯起眼睛,语气有些犹豫: “但那么做的前提是迫于无奈,因为我没有继承人。可是,如果有一位能干并且我也信任的继承人,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毕竟公司和会所,是我一生的心血,我当然希望它们能够永续经营。” “可你有好几位徒弟呢。就没考虑过他们吗?其他人我不太熟,可羽坤是很聪明的,你不考虑他?” “羽坤是很聪明,但他不适合做职业经理人,他性子太活络,不够稳定踏实。而我其他的几个徒弟,无论将公司传给谁,他们都不会彼此信服,到时候恐怕会为了利益闹翻。” “那你对继承人具体应该具备什么素质,有想法吗?” “公司要持续发展、要扩大,这位领导者必须目光卓越深远、会挑人用人、思虑缜密、有胆识、也要沉得住气、经得起风浪,毕竟我公司里这么多人都指望着他吃饭养家呢。可我的徒弟中,没有具备这样素质的人,就算是我的朋友和亲戚们,也找不到这样的。” “的确啊……这种人本来就不多……”刘正明说着说着,似乎联想到什么:“但是,现在好像就有这么个人啊?” “哈哈哈~对啊,连你都想到了。”李向阳笑得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明显:“而且,这人还对我们有莫大的恩情啊。所以你看,无论是从他对我的恩情、还是他个人的条件素质,你认为我考虑他,靠谱吗?” “靠谱是靠谱,不过他不是连字都认不全吗?” “这完全不是问题啊,这种继承人的人才培养计划,五到十年都是很常见的事,我已经问过我秘书了,她说为霍去病上课的老师们说过,霍去病无论是记忆力、还是学习能力都很强。给他三年学习基础文化课,在给他3-5年学习公司经营和经济学,很快就能成长起来。在这期间,我不打算让他在帮我拍戏了,再说他也不喜欢。那不如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公司经营和学习上。” 刘正明听完李向阳的计划,沉思片刻后,觉得李向阳的想法还是很务实的。 无论是霍去病对李向阳的恩情,还是他本身的心理素质、思维的缜密性甚至是犀利的身手,都能让李向阳的几个徒弟心服口服。这种人才确实不好找,如果真遇见这么一个好苗子,花点时间去培养肯定比半路去寻找一个不了解的人选来得强。 “我看行,你找他谈谈,我赞同你的想法。” “哈哈~好,就这么定了!过两天我就找他谈。” …… 当霍去病与李向阳商谈完毕,去找许涵时,篝火晚会已经快结束了。 许涵和参加晚会的众人们打了声招呼,就随霍去病回了他们单独租住的蒙古包里。 霍去病将刚才的谈话内容告诉许涵,虽然他心中已经偏向于答应李向阳,可也希望能听听小胖子的意见。 “那你打算答应吗?你喜欢经营公司、做管理类的工作吗?”许涵听完,不说意见,反而是先问霍去病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就算彼此是情侣,可是霍去病对于职业的选择,还是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 “还行,至少比当演员要喜欢。”既然在这个和平年代不能打仗,那么做一位运筹帷幄的幕后英雄也能施展他的抱负。这就和统领万军、谋略部署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将沙场转换为商场罢了。 “商场如战场,我觉得要是能让你有所施展,也很不错呢。再说,李向阳不也和你说过,要看你三年后的水平和成绩在进行考评吗?这也算是你凭真本领得来的工作,没有占便宜这一说法,你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你要是真能帮他赚多多的钱、帮他将公司扩大,我估计他连做梦都会笑醒呢。他以前肯定没想到过,居然看个骑射比赛都能捡到一个霸道总裁,他不乐懵了才怪。” 霍去病本来也没觉得有负担,但一听小胖子这有点不着调的搞怪说辞,顿时就被他给逗乐了。 “行,土豆先生说的都对。”地瓜先生笑眯眯地将土豆先生拉进自己怀里抱住,与他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眼见小胖子目露春光,霍去病很满意,他轻轻将唇擦过小胖子的耳边: “接下来,我们谈谈我们的事。” “什么事?”小胖子舔舔嘴唇,一脸痴迷,这会儿霍去病估计把他打包卖了,小胖子都能帮他数钱。 将军面带笑意,眼神却极为认真,凝视着怀中人:“我,想和你结婚。” “啥?”⊙_⊙ 作者有话要说: 注:阿拉善通湖草原的相关地理介绍来自于百度百科。 ———— hhhh~是的亲们没看错,将军最后是当霸道总裁了~他没有当武打演员,而是当了武打演员们的老板,是不是很狗血,我的锅23333 ———— 因为现在是裸更咯,所以我基本会是以隔日更或隔两日更的频率发新章哈~时间应该也都在晚上,大家根据更新提示来看文_(:з」∠)_ ☆、大结局(二) “我, 想和你结婚。”将军的语气异常严肃认真。 “呃……可是现在中国同性不能结婚啊?法律上不认的。”乍一听到将军这么正儿八经的和自己讨论绑定彼此的人生,小胖子先是一喜,又是一愁。 “法律上不允许,那别的呢?”霍去病用手轻柔地在许涵的后颈上来回抚摸。 “别的?什么别的?难道我们要去国外结婚?”许涵抓头, 不明所以。 “天认、地认、长辈认、我们彼此认, 你觉得, 够不够?”地瓜先生嘴角微微翘起,仿若和风里的细雨让人迷醉。 土豆先生喜上眉梢,一个熊抱,将地瓜狠狠搂住:“够, 很够,够够够够!” “所以我们该好好考虑, 怎么和彼此的长辈说了。” “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土豆先生握拳,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惹来地瓜先生低低的笑声。 “谁也委屈不到我, 除了你。” …… 当然,在两人筹备婚礼之前,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的。 在抢劫案件还没彻底结案之前,霍去病必须呆在腾格里沙漠,做好随时配合调查的工作。 许涵浪费了几天时间, 导致剧本的完成进度有点延后。因此从阿拉善通湖草原回到民宿后,许涵就彻底投入了剧本的赶工中。而霍去病虽然已经确定未来的职业发展方向,可长城也不是一天就造成的, 在腾格里沙漠的这段时间,霍去病依然作为李向阳的特别助理,尽职尽责地完成他手头上的工作。 冯羽坤的胳膊受了伤,所以刘正明将有他戏份的拍摄计划重新调整了。也幸亏他不是主角,所以戏份总量上来说,并不算多,调整起来也比较简单。 有几场群战的戏,有些演员和冯羽坤的档期撞了,不能等到本次的拍摄后期与冯羽坤同场演戏,因此霍去病还替冯羽坤又演了两场。 冯羽坤对此是毫无反对意见的,甚至他还觉得特别兴奋。自从上次和霍去病一起行动打击贼匪之后,冯羽坤的心里对霍去病是从头佩服到脚。 你说这人这么牛逼,他怎么就这么低调呢?明明自身条件超级棒,可他从来不摆架子,而且他居然不喜欢明星这个风光无限的职业,这让冯羽坤在心里更是对其为人百般好奇,想要与他深一步结交,成为好友。 等在一旁只能伸着脖子眼巴巴看着剧组人员忙碌的冯羽坤穷极无聊,趁着霍去病坐在椅子上休息时,利用夕阳西下的景致,偷偷拍了一张他的侧颜照。 这张照片中,背景是一片霞光满布的广袤天空,而由于霍去病是背光而坐的,所以他的侧颜在照片中呈现出来的只是一个深邃立体的轮廓,却无法真正清晰地显示出他的容貌。 冯羽坤用修长的手指划开手机屏幕,打开微博的APP,然后将这张照片传了上去,并且还标了几个文字: ——“男神,不解释!”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立刻就被冯羽坤的粉丝们疯狂转发,甚至还一度有迷妹猜测这位照片中的仁兄很可能是向阳武演经纪公司将要大力栽培的一颗新星,不然怎么会让冯羽坤来为他做宣传呢。 还有的粉丝更离谱,居然猜测这位绝帅侧颜杀的男士是冯羽坤的神秘男友,还在他的评论区编各种腐女段子。 短短十几分钟之内,冯羽坤的微博就收到一千多条评论,冯羽坤乐得嘎嘎直笑,得意忘形之下差点就从椅子上滑到沙地上去了。 “小心点。”霍去病一把扶住半个身体已经滑出凳子外的冯羽坤。 “呃……谢啦霍哥!你看,我把你照片传微博了,大家对你都很好奇啊!” 冯羽坤给霍去病举起自己的手机,笑的眼睛都快没了。其实冯羽坤今年25岁,比霍去病还大两岁,可冯羽坤就是觉得喊霍去病叫“哥”来得更舒坦,所以自从上次霍去病替他演了那场最难的戏份以后,他就一直喊他霍哥。 霍去病对笑嘻嘻望着自己的冯羽坤露出一抹浅浅笑意,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演,别辜负骠骑将军的名字。” 不知怎么的,冯羽坤从霍去病的声音中忽然就听出一股事过境迁后的沧桑感触,于是神色在不自觉间变得正经: “你放心!这位英雄我可是从小崇拜到大,绝对会拼尽全力去演的。”冯羽坤的眼眸中倏地闪过一道明亮的光彩:“对了霍哥,我下个月26号过生日,你要不要来我生日派对?带上许哥一起。” “好。”霍去病笑了笑,又拍了一下冯羽坤的肩膀,才转身离开。 对于冯羽坤,霍去病以前是没什么深交的。但自从上次他主动站出来要求与自己并肩作战时,霍去病心中还是颇感惊讶。 毕竟冯羽坤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平时又不太正经,喜欢凑热闹,还总是嘻嘻哈哈的爱开玩笑,从个性上来说与自己和敦厚的郭朗都不是同类人。可是通过上次他的表现,霍去病也知道他是个有大义又有胆气的人,心中对他的隔阂顿时就消去不少。 知大义,有侠气,这人就坏不到哪里去。 或许,他霍去病今后又会多一位朋友了。 遥望远方渐渐西沉的瑰丽夕阳,霍去病觉得心情分外轻松愉悦。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时代了。因为,他再也不怕以后会独自一人了。 他有家人、有恋人,他相信,以后他也会有越来越多的朋友的。 …… 两周后,因为剧本的初稿已完成,许涵需要去黄宪诚的公司与这部少年动漫的幕后制作团队开会讨论剧本的修改,因此他比霍去病提前一周回了B市。 这一天,许涵从炫风影视公司回来,因为没带雨伞,他被临时下起的雷阵雨浇了个透湿。 刚一进家门,许涵就冲进卫生间去洗澡了。 澡洗到一半,许涵抓起肥皂想在蹭两下,谁知这时候被他搁置在洗脸台上的手机呱啦啦地唱了起来。 为了避免错过地瓜先生的电话,许涵每次洗澡都把手机带进卫生间,反正他洗澡也快,还不等手机受潮的程度他一般就洗完了。 因此这会儿,他想也没想,一把扔了肥皂,就用另一只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喂?哪位?” “小涵,我啊,你老姨的号你都认不出来啊?个小没良心的!”中气十足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许涵太熟悉不过了。 “哎嘿~怎么会啊,您不是我亲爱的老姨吗?我这儿洗澡呢,没看是谁来电就急忙接了哈。” 虽然表姨不在面前,可小胖子已经自动的将表情切换成了灿烂的笑脸: “怎么了,老姨您有啥要我帮忙的?能帮的我一定帮,来来,说说看。” “这还差不多。”表姨在电话那头满意地点点头:“没大事啦。就是问问你,下个月12号你爷爷的忌日,你是不是还是按照老样子,晚个三天在去?” 一听老姨的问题,许涵歪歪头: “对啊,我这几年不都是这样吗。忌日当天我爸妈会去啊,我要是也去,撞见他们了,不又得惹他们不开心?”表姨一直都知道他不会在忌日当天去祭拜爷爷的,这会儿这么问,让许涵觉得很诧异。 表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之后放柔了声音问许涵:“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别多想,你爸妈肯稍微松一点口,你……有没有想过要回家?” 许涵和家里明面上断了有快4年都没来往了,期间都是依靠与表姨的联系才能了解到父母和家中的一些情况。 虽然表姨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是个非常仔细的人,她突然这么一问,许涵知道这一定意味着这话中有深一层的意思。 许涵的心猛然一跳。他别的都不怕,就怕他爸妈有个什么好歹。脑中有了不好的联想,许涵就没注意脚下,他靠着墙壁挪了一下脚想换个站姿,却不小心踩到刚才掉落在地的肥皂。 “哎呦喂!”许涵的痛呼和手机掉在地上的哐啷一声随之响起。 “小涵,小涵你怎么了?摔了啊?”表姨的声音焦急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rp爆发,居然完成了这章,那就提前发啦~不用等晚上啦。 唔...其实大家也看出来了,我的文文的进度基本都比较快,节奏也比较快,因为我自己就喜欢剧情排的比较紧的文。所以后面没有特别大的难写的剧情,我会更加快剧情,大结局的风格还是以逗比为主╮( ̄▽ ̄)╭ ☆、大结局(三) “喂?喂?小涵, 你在听吗?哎呦真是急死个人,你说你就这么单着可真不是个事儿,磕了碰了也没个人帮你……到底摔咋样了啊?!” 许涵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皱眉捧着剧痛的左胳膊, 撅着光溜的屁股朝着地上的手机艰难地问道:“嘶……表姨我爸妈没事?” “没事没事, 我就随口一问。你咋样?摔地严重不?”表姨着急的头上直冒汗, 听许涵那变调的声音估计他应该是摔得不轻。 “嘶……我爸妈没事就好。”许涵跪在地上痛得直抽冷气:“老姨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得起来去擦擦药。” 匆忙挂了手机,许涵胡乱的用单手拿过毛巾擦干身体,胳膊上的剧痛一阵狠过一阵, 许涵觉得这不是自己擦擦药就能解决的,因此只能咬牙忍痛快速穿上衣服拿了钱包就去了医院。 于是过了一周后, 从腾格里沙漠兴冲冲地赶回家的将军,见到迎接自己的,是左手骨折正打着石膏的小土豆。 乍一见到自己的小胖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将军大人心疼坏了, 原本兴高采烈的脸色立刻黑如锅底。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家务你都别碰,我来做!” 许涵担忧地望着将军,抿抿嘴:“那什么……本先生见你口角龙颜,24K纯帅, 料你并不适合家务一职。” 霍去病:“……” 将军大人危险地眯起眼睛,狠狠盯着小胖子胳膊上那白色的绷带和石膏,恨不得将它们直接烧出两个窟窿。 迫于将军的威慑力, 小胖子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地望着将军: “别别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做家务反而把家里弄得一团糟么。这样,我们请一位钟点工打扫和做饭,反正也就一个月嘛,很快就会好的。怎么样?” “好。” 家居清洁和三餐问题得以解决,许涵暗暗松了口气,才乖乖的将他受伤的起因经过告诉霍去病。 可看着将军比往常要严肃很多的脸以及紧抿的嘴角,小胖子知道他还在介意和心疼自己受伤的那条胳膊。 本来想要先和将军温存一会儿,让他放松休息一阵的小胖子,知道这会儿时候不对,于是只好将原本晚上才打算谈及的正事提前说了,这样也许能分散一下将军此刻并不美丽的心情。 许涵用行动自如的右手的小拇指轻轻搔了搔霍去病的小拇指,霍去病斜了他一眼、却没把手移开,许涵嘻嘻一笑,立刻牵起霍去病的手: “你别生气啦,我知道洗澡的时候接电话是我不对,我这不是怕漏接你电话么。我以后不会这样啦~来,将军宝贝给爷笑一个呗~~” 听见许涵这么说,霍去病轻声一叹,气头过了大半。行,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就好。 “小涵,你应该知道,我怕什么。”霍去病伸手将许涵揽过来靠在自己怀里:“在这世上,你对我非常重要,你几乎是我感情的全部,如果你出了事,你猜我会如何?” 许涵收起嬉皮笑脸,眼眸半垂,露出有些内疚的表情:“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唉……我这千古一叹,也就你能听到了。”感觉到许涵真的意识到错误,霍去病见好就收。 “嘿嘿~~你别不开心了,我有正事和你说。”许涵捏了捏霍去病的脸颊:“下个月15号我要回我老家祭拜我爷爷,你……跟我去吗?” 霍去病眸内精光闪过:“去,这种事当然要去。有什么要买的?你告诉我,我提前去准备。” “没什么要准备的,到了那里,就在附近买点鲜花和水果就行。正好那天是周末,你也不用请假。我这胳膊,看样子是坐不了飞机了,我们坐火车去。” 许涵絮絮叨叨的和霍去病说着话,但心里却隐隐有点想法。也许是之前表姨问他的问题让他觉得有些在意。他总感觉,这次去祭拜爷爷,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事。 …… 许涵的家乡在L市,距离B市约有800多公里。现在有了高铁,相比以前便捷许多,一路过去也就五个小时的车程,往返起来并不费事。 15号是星期六,为了一大早就去祭拜爷爷,再加上机会难得,许涵想等祭拜完以后,带着霍去病把自己以前就读的小学、中学都转转,所以星期五晚上两人就坐高铁赶到了L市。 正逢七月小暑天,L市的天气已经很炎热。 许涵带着霍去病前往葬在安息陵园的爷爷的墓时,才刚过早上七点。 晨间的露珠早已被季夏的骄阳蒸发成水蒸汽。安息陵园中一排排的槐树枝繁叶茂,有不少已经开出淡黄色的小花。 许涵和霍去病在这成排的槐树下安静地走着,槐花清香随着翩然而至的夏日晨风徐徐飘来。 他一年只敢回家乡一次,只敢和沉睡在土中的爷爷偷偷地说些心里话。思及此,许涵的心情并不愉悦。 有一朵淡黄色的小小花朵从树上悄然落下,许涵的视线被这小花吸引住,于是抬头看了看枝叶间成簇的槐花,一如他过去的三年间那样抬头望着它们。 可是在今年、在今天,许涵像是开了窍,突然想起它的花语: ——春之深爱。 这里是陵园,意味着生命中永恒的冬季。偏偏园艺师们却在这陵园里种满了“春之深爱”的槐树。 即使这里遍布着“死亡”,园艺师却用他们无声的灵感,赋予了这里对生命之春的深爱。 仿佛受到这花语的启发,在这一刻,许涵在曾经数次往返的陵园小径上忽然有了不同的感悟。 过去的三年之间,在同一个日期,许涵在这里一直都是形单影只。 然而此时,望着树荫下成双的人影,许涵心中那份感伤和沉重倏然就没了踪影。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因为我身边有了你。 许涵心中闪过一抹感动,此时此刻他特别想牵着将军的手。 悄悄瞄了瞄周围,很好……除了我们,四下无人。 一丝甜意浮上心头,许涵如他所愿的偷偷拉起霍去病的手。 “就在前面了,前面那个小十字路口,走过去转个弯,就能看见我爷爷的墓。”小胖子朝将军大人微微一笑。 明明只是牵手这样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之间的小动作,却因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竟让他感觉分外甜蜜。 霍去病稍微侧过头,看了眼仿佛偷腥的猫儿一样贼笑的小胖子,眼底浮上笑意,主动将与他牵着的手变为五指相缠:“好。” 在岔路口转弯,电影和电视剧里时常用来预示主人公命运的转变。 而当许涵和霍去病在眼前的小十字路口转弯时,剧情也的的确确发生了刺激性的一幕。 在原本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墓碑前,小胖子突然看见他过去四年都没见过的、再熟悉不过的人。 ——我的亲爹亲妈嘞! 就在许涵目瞪口呆时,沈秀梅和许建兵也在听见脚步声的同时,将目光从眼前的墓碑上转到了他们的儿子脸上。 如果这时候有交响乐,那么此刻应该是“当当当当”的这个旋律,这旋律非常完美的诠释了这对父母和他们不争气的儿子久别重逢之后的震撼。 “小涵!!!!”沈秀梅懵了几秒后,大大抽了口气:“儿子啊啊啊啊!!!!” “……妈。”瞪着眼睛同样呆了几秒的许涵,一听母亲大人惊喜又伤感的呼唤,终于颤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时,外表原本比妻子表现的稳重一些的许建兵同志,视线忽然唰的一下,扫到了许涵吊着的左胳膊上。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份心疼,而在下一秒,他的视线又突然转战到自家儿子和另一个男人牵在一起的右手上。 这个陌生的男人,左手牵着自家的傻儿子,右手却拿着花束和一篮水果。 这两位年轻人是什么关系,不用问,已经一目了然。 许建兵是许家反对儿子性向最厉害也最持久的一位。要不是半个月前,他多年的好友家中出了事,让他重新感悟了一番人生,他在心里对许涵性向的排斥还会继续顽固地坚持下去。 许建兵正想要小心翼翼的尝试一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认儿子只喜欢男人这件事时,他四年不见的儿子,在重逢后的第一面就给他扔了一个重磅炸-弹,直接将男伴领到了他的面前。 可怜了许爸爸的小心脏。他刚打算朝着那奇葩的同性恋高塔的一楼迈出万般艰难的第一步,竟直接被他儿子用事实给甩飞上了第二楼。 惊喜、心疼、震惊、愤怒……在这重逢后的十秒之间,许爸爸已然历经四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十秒之后,终于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许爸爸将压抑的心情转化为咆哮的怒吼: “妈的你小子干什么?啊?!这就是你四年没见你爸妈,见了第一面就给的大礼?!” “……爸……您您冷静点,息怒、息怒……”许涵看见许爸爸的眼睛顿时被气地通红,生怕他被气出个好歹,他记得他爸的血压是有点高的,于是赶紧安慰他。 “息怒个屁!你身边这人是谁?你还敢在大白天的就和男人牵手了你!胆肥了啊!”身宽体胖的许爸爸几个健步就迈过来,瞪着眼睛,恨不得吞了这不争气的傻儿子。 沈秀梅急得在旁边拼命拉他胳膊: “老许,你干什么你!这么久不见了,别儿子一来你就骂他!” “你也知道这么久不见他了。见得第一眼他就往他爷爷的墓前带男人?!”许爸爸气的几乎失去理智。这小屁玩意儿这么不争气!不说继续回来求原谅也就算了,竟连对象都找好了,他问过我了么他! 许爸爸见儿子被自己狠狠骂过,却始终没放开他身边那野男人的手,更是气得肝儿疼。 “你放手!你放手你听到没有?!”许爸爸气势汹汹地一撸袖子,转头左右看了看四周,恰巧看见身旁的树边放着一把扫帚。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扫帚就往许涵头上招呼:“叫你野!快放手!” 许涵一见许爸爸未能压下怒气,反而因为他不肯松开霍去病的手而动了真怒,下意识的就闭上眼睛打算用脸挨上一扫帚。 “啪”的一声轻响,闭着眼的许涵却并没感觉到疼痛。他掀起一边眼皮,才发现地瓜先生已经挡在他的面前,并且适时拍开了那把扫帚。 有种家长往往就是这样,小孩子不听话时,他一般都会佯装动怒地拍自家的熊孩子一巴掌以示小惩。也不是真打,就是吓唬吓唬孩子要他听话。但这时如果有其他人来拦着他,这家长就会动真怒。脾气暴躁的许爸爸恰巧就是这类人。 “嘿?你这小子可以啊……你还敢拦着我打我儿子了?!”许爸爸见一击没中,火气更盛,原本只是轻轻挥下的扫帚顿时加重了力道。 霍去病沉稳地开口:“您可以打。” 下一秒,躲在他背后的许涵竟神速说道:“他也可以拦!” 刚才还觉得对不起父母的小胖子,见他亲爸没说两句就动手,四年来第一次见面,他爸爸就冲着他挥扫帚,这让小胖子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浓浓的委屈,嘴上也就不自觉地没把门儿了。 “这孩子!怎么和你爸爸说话呢!”沈秀梅在一旁瞪了一眼儿子,可语气却绝对称不上责怪。 许爸爸一听儿子还敢和自己顶嘴,心中更是来气,可当他愤怒地举起扫帚想要再次挥下时,整个人突然就和碟片卡壳了似的不动了。 没了争吵,四周骤然变得静悄悄。 “老许?” “爸?” 许涵正犯愁怎么让他爸冷静下来,许爸爸竟在这一刻不动、也不说话了。 “你怎么样了?”龙精虎猛的许爸爸忽然像是被武侠剧里的点穴功夫定住了,许涵和沈秀梅紧张地异口同声问道。 “……腰……”许爸爸的脸慢慢涨红了,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疼的:“腰……好像闪了……” “爸!你别动!”许涵听到许爸爸不成句子的言语,心头一跳:“腰闪了不能乱动!” “是啊老许,你千万别乱动啊。不然闪地厉害了,得一两个月都不能下床呢。”沈秀梅也在旁边着急地说道。 “快把你爸爸背起来,咱送他去医院!”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吓了一跳,沈秀梅回过神来,一拍脑门,转头看着自家的儿子。 没错,还好他有儿子!儿子有力气,背得动老爸! 然而,许妈妈并没如愿。刚才场面太过于混乱,使她看见儿子受伤的手时,也没能来得及过问。而后一直致力于阻止老伴对儿子动手,她就彻底没机会顾及此事了。 这回当她定睛看清儿子打着石膏的胳膊时,才意识到儿子现在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许涵惭愧地望着妈妈:“……” 沈秀梅也惭愧地望着儿子:“……” 母子两人隔着一米远,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缕清风飘过两人之间,卷起两片树叶调皮的飞向远处。走到附近的清洁大爷一看许爸爸正高举着陵园里的扫帚,顿时气沉丹田大声训斥道: “干嘛嘞这是!陵园里的扫帚弄坏了可要赔钱啊!快放下!” 许爸爸被他这大嗓门儿一吼,下意识地就松开手掌。许涵眼疾手快,立刻接住这把扫帚放回原处。 眼见许爸爸举着胳膊,额头已经冒了一层细汗。许涵和沈秀梅望着彼此,仍有些傻眼。 霍去病拍了一把许涵的肩膀,走到许爸爸身前半蹲下来:“我背他。你们将他扶上来。” 也许是阳光太过于毒辣,此刻,许涵瞧见他爸的脸似乎更红了,尬红。 作者有话要说: 虐虐虐划掉,每天只想哈哈哈哈怎么办(*/v\*) ☆、大结局(四) 幸好安息陵园附近就有一家医院。霍去病背着许爸爸, 在许妈妈和许涵的陪同下,一口气走了将近一站路,进了医院挂号后,将许爸爸送进了骨科的诊疗室。 还好送治及时, 经过简单的理疗和推拿后, 医生又为许爸爸上了些活血散瘀的外伤药。 许爸爸在出了医院后, 已经不再需要人背了。只是往后这两三个月,他都不能提重物,也要避免动作幅度比较大的运动,比如跑步等。 受了别人的帮助, 再要态度强硬可就难了。许爸爸虎着一张脸,却不再对许涵和霍去病说些重话。 沈秀梅才不管儿子是不是已经有了男友、谈了恋爱, 四年不见爱子,今天终于让她们重聚,那就再没有让儿子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 沈秀梅开心地拉着儿子的胳膊:“走,难得回家。今天哪儿也别去了, 跟妈回去。妈妈给你做馄饨吃。” 许建兵在旁边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表示不满,沈秀梅白了他一眼,于是他很快又老实了。 忽然想起刚才老婆大人偷偷在耳边给自己放的狠话,许建兵憋闷无比却也不敢再乱发脾气。 我不管以前怎么样!你已经答应我要试着接受儿子的性向,那就大大方方地放开手脚, 让他安心过自己的生活。你要再敢作妖,我就和你离婚!让你不但没儿子,而且还没老婆!反正我一下子多了一个儿子, 两个儿子在身边,我也不愁没人给我养老! 回想起刚才,也许真的是一时受了刺激,许建兵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 现在他已冷静下来,可要让他像沈秀梅那样完全不介意,坦然接受儿子和儿子的男友,一时半会儿他也做不到,因此只好摆着臭脸保持沉默。 一行四人回到许家,换了鞋后,沈秀梅欢欢喜喜地走进厨房泡茶,又拿出花生、瓜子等小零嘴,将许涵和霍去病面前的桌子摆得全是吃的。 “妈,你别忙活了。这里又没外人,你拿我当客人一样的招待,怪别扭的啊。”许涵抓了一把花生,一个一个仔细拨开后,将花生仁放到霍去病面前。许爸爸在旁边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别拦着我,今天我高兴。”沈秀梅穿上围裙,笑得眼睛都弯了。 许建兵一个人坐在沙发最右侧,悄悄扫了一眼很久都没笑得这么开怀的妻子。 沈秀梅性格温柔、不爱唠叨、人又勤快,许建兵觉得她是难得的一位好妻子,能娶到她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儿子许涵的性格多半随了母亲,和善又温柔,平时乖巧听话,还总是乐呵呵的。 所以当年许涵大学毕业和家里出柜时,许建兵简直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工作顺心、婚姻美满、儿子乖巧,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却在儿子大学毕业时,被迫收到了这么一份颠覆他整个人生的大礼。 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当天就和许涵闹翻了,并且还将他赶出家门。 原本他以为许涵会在他下了“断绝父子关系”的最狠通牒后能回心转意,可没想到平时乖顺的许涵,在遇到这种人生问题时,倔强程度竟然比他还夸张。 沈秀梅当时虽然伤心,可也是摇摆不定。她和许建兵一样,刚知道时无法认同儿子的性向,可到底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要断绝亲子关系她做不到。再说儿子要是不喜欢女人,若强迫他娶一个回来,他们小夫妻一定会过得很痛苦,对女方更是亏欠。所以沈秀梅虽难过,却比自己的丈夫理智很多。 这些年来,她一直通过她妹妹与儿子有联系,许建平也知道妻子的为难,可也不忍心强迫她像自己一样狠下心来。 老夫妻俩就这么模糊着对待这件事,许涵和他们之间因此也陷入僵局。 直到上个月,许建兵最好的朋友的儿子和媳妇离婚了。老友千里迢迢跑来找他诉苦,说是儿子和媳妇结婚没几年就有了外遇,据说是遇到了人生中的真爱。后来媳妇一气之下也在外面另外找了男人,两人到后来可以说是形同陌路,甚至还为了财产分割闹上法庭。 这件事对许建兵的触动很大。在他记忆中,老友的儿子是个踏实本分的男孩,一辈子按照父母的意愿选择专业、选择工作,又按照父母的安排相亲结婚,简直可以说是二十四孝好儿子。许建兵三年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时,看着别人又乖又孝顺的儿子,别提有多羡慕多嫉妒了。 然而三年后的现在,这对模范小夫妻竟然是这种势如水火的结局。这如何叫他不惊讶、不唏嘘? 许建兵和老友见完面回家后,自己单独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婚姻已经不是现代的父母们能够包办的事了。 难道他也要学老友一样,左右自己儿子的感情和婚姻吗?那如果他真的做到这一步,是不是也会变得和老友一样,痛苦地面对现在的局面? 前车之鉴,不可不考虑。 随着年龄的增长,许多人的思维会形成一种固定模式。在经验和经历增加的同时,他们也被这种固定的思维模式捆绑了,导致无法接受新鲜的事物和观点,与小辈之间的代沟也由此形成。 其实他们不是观念不可改变,只是很多人的劝告他们听不进去。 同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会有不同的效果。关键要看,说话的人是谁,劝告的人是谁。劝告者的社会背景、地位、家境、学历、经历以及与被劝者的关系疏亲,都非常影响劝告的效果。如果人对了,那么很可能被劝告的人就能听得进去。 许建兵当时也将自己的苦恼与老友倾诉过,老友是这么和他说的: “老许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辈子,除了这事不太顺你心,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儿子是你的,可他也是人啊,他也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感,你还能硬拿绳子捆他去娶媳妇还是咋的?娶了你还能看着他们夫妻一辈子了?那你又把嫁给你儿子的那闺女当成了什么?有些事,该放手就放手,别管得太宽,弄得家不成家,有儿子和没儿子一样。” 许建兵当时听完老友这番话,竟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看来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人生总有无力又无奈的时候。 也许,他真的应该放下了。面对这种无奈又无力解决的事,唯一的方法除了摊手,他也想不到其他的。 从自己的小心事中回过神,许建兵看着自己老婆和儿子脸上由衷的笑容,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也许,摊手之后的结果,也不坏。 …… 沈秀梅包的馄饨,许涵从小就爱吃。每次只要她一做馄饨,许涵恨不得连碗都给吞下去。 L市地处南方,没有过年吃饺子的习惯。每逢比较重要的节日或客人来访,会有吃汤圆和馄饨这样的习俗。 今天久不归家的儿子回来,沈秀梅特意做了馄饨招待儿子和他的男友。 看着收拾了碗筷端去厨房的母亲,许涵明白今天这一餐馄饨,一定是她提前一天就准备好的。表姨那次来电话,果然就是为他爸妈探口风的。今天在爷爷的墓前与父母重遇,根本就不是偶然。 联想到此事,许涵心里明白,他出柜这事,他父母这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只是他爸爸,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冲。 这一道最艰难的坎儿,他总算是迈过去了。 许涵大学毕业时,就坚定的和家里出柜。这么做的理由,就是为以后有了另一半时,他的男友不再会需要为求他父母长辈这一关而痛苦烦恼。如果他能单凭自己就打通这一关,那么他的伴侣今后和他在一起,至少在他家这一边,就不用再有后顾之忧了。 “儿子,你发什么呆呢。是妈妈做馄饨的手艺退步了?”见许涵两眼发直,洗完碗回到客厅的沈秀梅给许涵、霍去病和许建兵各倒了一碗酸梅汤:“来,喝点这个解解暑气。” “没有啊,妈做的馄饨,我做梦都想吃!嘿嘿~”许涵端起酸梅汤,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爽啊~” 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第一时间就将自己亲手做的食物或饮品被毫不犹豫地吃喝干净,这对于长辈来说,是最让他们高兴的。虽然沈秀梅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许涵也不想让她感觉儿子有了男友,就不顾及老妈的感受了。 所以等喝完母亲亲手熬制的酸梅汤,许涵才转头去看霍去病。 酸梅汤是老北京传统的消暑饮料,源于清朝宫廷的御茶坊。霍去病前世作为汉代人,是没喝过这种饮料的。自他重生以后,许涵也没给他买过。 不知道他能不能喝得惯,许涵见他也学自己的样子,端起碗就一口闷,赶忙凑上前轻声问他:“我记得你不爱吃酸的,这个你喝这么快,能喝得惯吗?” “没事,挺好喝。”霍去病望着许涵,眼底的情意虽然藏得深,却也被坐在他对面的沈秀梅瞧得清楚。 “小涵,你旁边这位……是你……男友吗?”回来一直忙着,沈秀梅就没顾得上询问。这会儿空闲了,她才想起来儿子还没介绍过身旁这个年轻人给他们认识。 真是……有点失礼啊。人家好歹也帮了这么大的忙,她和老伴却到现在都没问过他的名字。沈秀梅在心中默默擦汗。 “啊,对啊。”许涵一拍大腿:“刚才状况太多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介绍。他是我男友,名叫霍去病。” 正在默默喝汤的许建兵一听这个名字,“噗”的一声将汤汁喷了出来:“什么?咳咳……叫霍去病?哪个霍、哪个去、哪个病?” “呃……”许涵尴尬地望了一眼老爸,递给他一张纸巾,而后肯定地回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与汉朝名将霍去病同名同姓,一字不差。” 沈秀梅见自家老伴难得露出一副憨愣的表情,捂嘴笑起来。 “名字倒是很特别。”沈秀梅朝霍去病点了点头:“我叫你小霍,可以?” “可以。”霍去病放下汤碗,正襟危坐。听沈秀梅的话意,霍去病知道她想打听自己的事。 “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啊,你背着我那胖老伴儿走了那么远,都不带歇口气的。体力真好。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军人。”霍去病沉稳简短地回答说。 原本因为儿子没经自己同意就悄悄谈了恋爱而生闷气的许爸爸,一听儿子的男友以前居然是军人,耳朵不自觉地动了两下。 沈秀梅将自己老伴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弯了弯嘴角后,又继续与霍去病说话: “难怪看着怪挺拔的。军人好,军人好。踏实稳重。”许妈妈点点头,心里很满意:“那现在呢?在哪里高就?” “向阳武演经纪公司,董事长特别助理。” 本来一听是娱乐性质的公司,沈秀梅还不太放心。可当她听到霍去病的职位不是演员时,这才安下心来。毕竟娱乐圈的环境比较复杂,长期在里面混,难免不会惹点小麻烦。可既然不是演员,而是公司内勤,那就好得多了。 许涵望着自己的妈妈和将军相谈甚欢,悄悄地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看样子妈妈还挺喜欢将军大人的。也对,单论外貌和言行举止,霍去病也必然是会受到长辈喜欢和信任的那一类型,用现在的流行语来说,绝对是中国好女婿最佳人选。 三个人悠闲地聊着天,却不知另一位的心里正在疯狂长草。 许建兵以前被派到偏远的地方做工程时,曾经不慎落水。不会游泳的他差点就被淹死了。幸亏当时有一位当兵的回乡探亲,一见他呼救,二话不说就跳进水里将他救了起来。当时正是冬季,河水冷的刺骨,事后许建兵感激不尽,想要送点钱和棉衣给他,那当兵的却死活不要。 从那时候起,许建兵心里就对军人有种莫名的感激和崇拜,因为他亲自感受到什么叫“最可爱的人”。 为了避免让家里人担心,许建兵只和妻子说过这件事,连儿子都没告诉过,更别提许涵的的爷爷奶奶了。 许涵只喜欢男的,可如果他的对象曾当过兵,那许爸爸觉得这无疑是无奈中的最优选择。对于曾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