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该杀之人

    让宋昭目眦欲裂的，就是妇人将褚善推向丧尸堆的一幕。    褚善做得很好，守住了她的后方，没有叫一只丧尸跑到她的面前，阻碍她的发挥，但是这妇人却敢伤害她要保护的人。    ——真是不可饶恕。    妇女已经惊骇到极点，她恐慌到极点，眼睁睁地看着丧尸在逐渐向她靠近，她下意识地就将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孩给推了出去。    等意识到她自己在干些什么的时候，她惊声尖叫：“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恐惧地向后退，一边摆着手来显示自己的无辜。    她已经几近崩溃。    谁知道末世会突然到来，谁知道好好的一天就变成了丧尸大军的天下，谁知道……    对，她是为了孩子。    不是她的错。    妇女惊恐。    但是不代表这些能说服她自己的理由就能说服宋昭，宋昭赤红着一双眼睛，就在妇人将小孩推出去的刹那，她就往这边狂奔过来。    “滚！”    妇女一时措手不及，被失控的宋昭给推倒在地。    “不是我的错……”她小声呜咽道。    宋昭哪里管这人在叫些什么，她现在眼里的都只是小孩一人，而小孩一时不防，没想到身后懦弱抽泣的妇女会突然将自己推出去。    眼下，她已经落入丧尸堆里，一不小心就被撕咬下一块肉。    偏偏这小孩还不呼痛，等到宋昭赶到这边，将几只丧尸全部杀掉后，她已经身无好肉。    而褚善似乎还有些诧异，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眼睁睁地看着宋昭，就问道：“为什么……救我？”    ——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你的武器了。    宋昭哪里不懂这小孩话里的意思，她咬牙切齿道：“我的武器只有我能折，别人——伤不得。”    褚善颇有些不明白，但是宋昭没有再给她进一步问话的机会，眼看着其余丧尸循着血腥味往这边靠拢，宋昭两只眼眶里流下鲜红的血液，就是“呵呵”地笑出声。    一群行尸走肉，也敢拦她去路？    她丝毫不顾忌精神力的透支，逼着自己甩出一个大招，便将褚善给横抱起来。    此时此刻，她眼里的鲜血已经一滴滴地掉落在褚善的脸蛋上。    甚至对于渐渐尸化的褚善而言，还带着些许美味的馨香。    小孩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可以……咬一口吗？    只是……咬一口。    小孩的想法，宋昭并不知道，她抱着小孩，一路已经杀红了眼，一路清缴丧尸出去，最后落在宋先生夫妇眼里的就是这么一副震撼的画面：    宋昭横抱起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眼里闪烁着暗沉的光芒，一路上堵塞的丧尸被一一清缴干净，而她背后还有一张露出绝望面孔的妇女的脸蛋。    她被丢下，结局还是死。    宋昭自觉，没有亲手杀了她已经算是仁慈。    双眼里不断滴下鲜血，落在小孩的脸上，小孩似乎有些躁动，在感觉到血味后，愈发向着宋昭靠拢，竟是小心翼翼地恳求道：“我……可以咬一口吗？”    宋昭听不见这话，但是她感觉到了一阵痛意。    原来是小孩终于忍不住，一口咬在她的肩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