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探班2
作为绯闻中心的梁文晋，在易含章缓缓走向他的时候，更尴尬了。 周围有很多人在看他，甚至连他的小情人也在看他。小嫩模嘴上嚣张，可看到易含章这架势，也不敢做声了。她并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梁文晋会帮她撑腰，男人的话，听听就行。 “早上好，易小姐。” 还有戏没有拍完，导演制片知道易含章大驾光临，让助手先过来招待易含章，易含章对于他们很礼貌，还笑着挥挥手，给他们道早安。 作为这里最大牌的梁文晋，不得不上前去接待易含章。这真是他平生遇到的最尴尬的时候了，易含章当初知道他劈腿，折腾的他生不如死，后来还是他去求易含章的哥哥，才勉强和易含章和解。 可这还没有结束，易含章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和解后还时不时出来嘲讽他几句，其实他以前隐藏地极好，有圈内女友，有圈外小蜜。有时候被女友知道了，或被人拍到了，也能压下去。自从遇上易含章后，情况就不同了，易含章不缺钱，更不在乎名声，当年她爱得狂热，梁文晋洋洋自得，可被发现劈腿后，那些爱就变成了炸弹，炸得他都不敢出门了。 “含章，你好。” 梁文晋硬着头皮上去和易含章打招呼，易含章抬起帽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为什么挡我的路，我这时又不找你。” “……” 梁文晋实在想不出，易含章如果不是来找自己，会来这个剧组干什么。易含章其实是个宅女性格，倒不是因为低调，而是她对于交际的爱好基本是0。她不喜欢主动去交朋友，也对逛街吃饭的活动没兴趣，至于探班，那是更不可能。 她讨厌被人乱拍乱写。 而且梁文晋最在意的是，易含章说的是，我这时不找你。 这时不找他，是不是意味着，等会儿会有麻烦？ 梁文晋便跟着她问：“易小姐，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他跟在易含章身后，小心翼翼的，易含章正到处找人，听到这话，像挥苍蝇似的挥挥手：“说了不找你，你还像苍蝇似得嗡嗡嗡地围着我做什么？” 梁文晋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导演的助理连忙上来解围：“易小姐是要过来探班的吗？” 易含章说：“也算，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个龙套叫陈小慧吗？” 龙套？ 助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易含章跑过来，就是为了找一个龙套？ 易含章看到助理不可置信的眼神，又补充道：“没错，就是龙套，还没从学校毕业的。可以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吗？” 助理立马意会了：“哦哦，易小姐是来探班的啊。” 任曦刚拍完一场戏，看到这里人多，走过来凑热闹，听到这话，抿嘴笑道：“哎哎，来探班啊，身边的新人？新欢旧爱一个剧组，还满少见的嘛。” 她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易含章气道：“怎么又是你！” 任曦点头：“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不过我很好奇呢，你这样眼高于顶，究竟是哪个新人，把梁大影帝都比了下去了呢？ “你在胡说些什么？” 易含章不会吵架，被任曦几句话呛得脸都红了，她看了看周围两个保镖，保镖耸耸肩，表示自己只会打架不会嘴炮。 默默地在旁边当了很久小透明的顾亭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出来，说：“任小姐你误会了，易小姐是我表姐，今天是顺路过来看看我。” 表姐？听到这话，易含章和任曦以及周围的人齐齐向顾亭云看去。 任曦噗地一下笑了：“这年头，当个助理也得拍连续剧了，昨天表姐找表妹，今天表姐过来看表妹？表姐还不知道表妹在剧组是助理不是龙套？” 顾亭云笑笑：“此表姐非彼小姐，我和易小姐是远房亲戚，两家隔了十万八千里，也是最近才刚认上亲。易小姐人很好，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 她最开始并不想出来，易含章的熟人这种出名方式并非她所愿，最后看到易含章嘴巴笨，实在是受不了，心里那点英雄救美的气概一出，便站了出来。 顾亭云说是表姐妹，那易含章也随着她演了。 “表妹我们走，我有话给你说。”她上前去，亲热地挽住了顾亭云的胳膊，回头又对那两个保镖说，“把车里的甜汤拿过来。”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易含章主动探班，以前和梁文晋等人热恋的时候，也没曾看见过易含章出现在剧组探班，有好事人问过原因，易含章说了，梁文晋演技捉急，她看不下去。 为此在社交网站上，这句话还激起过千层浪，关于梁文晋是不是虚有其表，影帝称谓是不是徒有虚名，引发过好几次大战。 易含章就是这样一个不太可爱的性格。 “易小姐，你为什么来了？”两人找了个没人的休息棚坐下。 “我下午的时候，突然想起件事，是昨晚忘记问你的。我发了私信给你，你也不回。反正我下午挺闲，我就顺道过来问问你，顺便给你送点吃的，龙套挺苦的。” “我不是龙套。” 顾亭云突然心里万分后悔，为什么不给易含章自己的联系方式，她总是有本事骚扰自己，私信不成，直接上门了。 “助理？” “对。” “谁的？” “梁先生的。” “什么？！” 易含章突然站了起来，怒道：“你宁愿给梁文晋那个人渣当助理，都不愿意做我这里的兼职？你知道那个男人品行多败坏吗？你不怕被他缠上了吗！你还是学生，还没进娱乐圈，被那人缠上，你天天都不得安宁，狗仔拍你，梁文晋的小情人骚扰你，你觉得你会好过？” 就知道易含章会这么冲动。顾亭云无奈地说：“就十天而已，他哪会看上我。” “谁知道会不会，和男人那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讲什么道理……不行，绝对不能让梁文晋那个人渣再祸害学生妹。”易含章说，“你跟我走。” 她拉着顾亭云站起来，这时候保镖刚好拿着保温桶进来，易含章说：“拿回车上，等会儿车上吃。” “……” 顾亭云被她一路拉到了梁文晋的助理面前，顾亭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梁文晋的助理也不知道，至于梁文晋，早早地躲在了车里——他得离易含章这颗□□远一点。 “易小姐，有什么事吗？” “她是你们请来的临时助理？” 梁文晋的助理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易含章大方地朝身后的小跟班一摊手：“钱包。” 小跟班把钱包递给她。 易含章问顾亭云：“你兼职工资多少？” 顾亭云有些纳闷，这是演的那一出？要替梁文晋方付钱给自己，让自己走人？ 易含章盯着她，她迫于压力，还是说了句：“六千，十天。” “很好。”易含章打开钱包，掏出一叠钱，数了数，塞在梁文晋助理怀里，“三倍违约金，一万八，这个人我要了。” 这个人我要了……我要了……要了…… 顾亭云瞠目结舌，这这这……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难道不该是她中学时代，在那种口袋本小言里，霸道总裁经常说的话吗？ 这个人我要定了！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很诚实嘛……呸呸呸！这句不对！ 顾亭云心想，易含章这张脸，这身家，倒真挺适合去演个女总裁，至于自己，哈哈，可以去演易含章她妈，然后再来一句经典台词，“说，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闺女”。 顾亭云只觉得这场景特好笑，易含章果然是活在小说里的人物，生活永远高于小说。 可就算只是小说剧情，顾亭云这个兼职，算是彻底砸了。她两边不讨好，一方面得罪梁文晋，一方面让易含章不高兴，加上这活确实累，也容易得罪人，她也就安然接受了霸道总裁的安排。 她想走，霸道总裁还在苦口婆心地劝梁文晋的助理：“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你给他请一个年轻的学生妹，不上赶着糟蹋人家吗？要我说，下次就该找个男人，千万不能让他再玩弄姑娘！” 顾亭云插嘴：“男人不是一样能玩儿么。” 易含章想起有时候和她哥一起出门，遇上他哥几个好友，身边带着的那几个圈内的小嫩草。 “对，男人一样能玩，你下次还是去请个那种人高马大身高两米一身腱子肉的那种基佬，梁文晋要是再去撩拨人家，就让那个助理，把他……” 易含章在想一个文雅的词，表达这个方法的后果。 顾亭云抱着胳膊：“就让那个助理，把他上到他再也不敢沾花惹草。” 易含章说：“就是这个理！” 梁文晋的助理觉得这两一唱一和，说的自己都羞得恨不得钻地里去了。 得赶紧把这两人送走！ 梁文晋的助理就和送瘟神似得，那一万八也不敢要了，还自掏腰包垫了六千塞在顾亭云怀里，顾亭云抽出十二张，还给了他。 “做一天算一天，祝你好运啊！” 然后易含章把那一千二贴上了，顾亭云也没拒绝，折好收在口袋里。 易含章说送她回去，顾亭云便去收拾行李，不一会儿，她就提了一个行李袋出来，易含章让保镖去拿了，又问：“你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 “多谢了啊，我得回去睡一会儿，昨晚睡太晚了。” 她上了车，把行李仍在一边，困得不行。易含章也上了车，坐在她身边，推了推她：“你刚刚一说，我又想起来那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就是那次我们第一次在微博聊的问题——天子已经快五岁了，正是半懂不懂的年纪，你说，她要是问那回事，我要怎么回答？” “她们那个幼儿园，不是有什么男孩女孩生理课吗？一年那么多学费，说是引进的最好的教学硬软件，连这问题都教不会，还不如退学费了。” “我看过她的读本，主要是男女之间的，就和你刚刚说的一样，那要是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甚至人和动物，人和机器，机器和动物，扁毛动物和胎生动物，那要怎么解释？” “……” 还真是个挺深奥的问题呢…… 顾亭云按了按头：“你想太多。” “网上变态这么多，怎么能算是我想太多？” 网上的变态，不就有你一个么。顾亭云腹诽，大半夜的重复n句话聊天，骚扰地人睡不着，对他而言，真是超级大变态。 “这多简单，你就告诉天子，所有的这类身体**器官的接触，叫做交//配，这是一种生理行为，任何动物都有，人和人交//配，人和动物交//配，扁毛的和胎生的□□，要用科学的方式，去回答她的问题。” 易含章想了想，比起上床，做//爱，□□这词果然科学意味更浓。 还确实不错。 易含章决定晚上和天子聊天时，和她谈一谈这个问题。小孩子嘛，小时候不都是爱科学爱书本，从小立志当科学家当老师的吗？ 可易含章忘了，她们家的天子，从小的志愿是当老板。 那晚，母女之间对话如下。 “天子，把你那本《爸爸妈妈和我的小秘密》拿过来，妈妈要给你念故事。” “哦。” 天子正抱着平板看微博，她吃饭前转了一条她妈妈穿新裙子照片的微博，没想到一个小时内竟然有了条评论。 天子认得自己的名字，至于后面的字，就不认识了。不过那个粉丝的留言标了拼音，天子正用小手戳着字母认字。 听到易含章叫她，天子还是很听话的放下了平板，回房间找书，找完了书，结果过来一看，易含章抱着她的平板在看。 “妈妈，你不是说今天起不看我的微博了吗？” “妈妈还没把微博删完，删完就不看了。” 天子探过头去，一看竟然是淘宝的界面，不是微博。 “是淘宝呢，妈妈你要买东西吗？” 易含章看了看淘宝，又看了看自己漂亮的女儿，突然心思一动：“想不要要新裙子啊？” 天子点头：“想。” “给你买这件好不好？妈妈也有一件。” 天子爬上沙发，靠着易含章坐好，易含章把平板地给她看：“就这件，喜不喜欢？” 天子说：“喜欢！” “那就买，三百也不贵。” 天子重重点头：“嗯！” 然后母女两开始大眼瞪大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最后还是易含章开了口：“天子，你知道怎么在网上买东西吗？” 天子想了想：“大概知道，舅舅教过我，他帮我注册了账号，还帮我充了钱。” “来，那你登陆一下，把这件裙子买了。” 天子又噔噔噔跑回楼上去找舅舅写给她账号密码的小本子。 “天子123……” 天子不会打字，易含章帮她录入账号，结果一登入，不知道戳到了什么，页面跳转了。 “没了？” 易含章看到页面一跳，心也跟着跳起来：“天子，怎么没了？” “我不知道呢！” “哪里去了？” 易含章反正不会玩，就胡乱地戳，天子看不下去了，问：“妈妈，我们要不要去问问舅舅？” 易含章心思一动，问书房里正在拉二胡的两老：“妈，哥回国了吗？” 房里传来老人家的声音：“翰林还没回来呢，说是下礼拜。” 易含章对天子说：“你舅舅还没回来，有时差，估计在睡觉。我们去找小慧姐姐。” 然后易含章开始用私信骚扰顾亭云，经过一晚上的训练，她还是相当娴熟了。 “小慧在吗？” “在……” “小慧你会在淘宝上买东西吗？” “……会。” “我想给天子买条裙子，你能帮我们买吗？” “……可以，地址给我。” “没地址，我在天子微博上看到的，你看得到地址吗？” “……” 顾亭云对着电脑，心想，还真是对不起天子了。 “你去打开平板界面的app，然后输入账号登陆。” “什么是app？” “就是软件！” “打开了，哪里登陆？” “右下角！” …… 三个人隔着网线折腾了很久，天子终于拥有了一条淘宝款高仿定制款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