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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求助与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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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霸业鼎图人去尽独来惆怅水云中”

    吴仁柳是一名故江宁府下的小吏员在江宁镇这个江南割据的强藩之中只能算是构成府州县等基本统治和行政体系的众多微不足道基层人手中一员

    不过作为昔日江左之地文风最盛的地区一点遗泽这里的人们开化和识字率更甚一筹哪怕是灾荒之年依靠本地的手工业产出和背靠大江的商贸之利城中大多数人生活水准也高于其他地区的平均值上。

    前任的那位明公虽然已经身死多年并且毁誉参半但是至少在崇尚文风的他治理下的数十年间给江宁留下了一批相对不错的行政底子和受过简单教育的基层人员。

    出身市井的吴仁柳就是其中受益者之一至少他也能在酒酣耳热之时吟上几句杂感

    他职务是和另外五个同僚一起负责管理的是回龙桥坊市里的图档簿册虽然是个争辩都没有的寄员但公门微薄的薪水再加上衙门下属粉润的成例每月可以拿到大几百钱的出息。

    用来养家糊口虽然有些紧巴巴的但是养活他这么一个独门出户的丁壮却还算是绰绰有余的隔三差五喝点小酒下点小鱼于或是在下等肆子里与同僚轮流做东在半掩门的私娼那里包上几天食宿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无论这些藩镇上层是如何的更迭起伏他们这些卑微而不起眼的小人物却自由一番独有的生存之道和处世哲学。

    同样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只要不是那么运气不好的撞上军乱没躲藏好被乱兵杀死或是不巧成为新当权者爪牙立威的道具基本上他们这些无关大局的蝼蚁之辈还是会被继续留用的。

    毕竟为了满足上位着的享受和需求喂饱那些桀骜不驯的军头还是得有足够的基层人手来驱使和跑腿的。

    就算是军纪再败坏的藩镇也总不肯能天天靠抢劫治下的市民百姓来过日子不是还是要有人给他们压榨和收刮那些普通人家的。

    这也是这个乱世烘炉之中大多数处于底层的吏员存续和沿袭下来的惯例和认知。

    只是这种认知却突然间被打破了现在他们发现自己也没有用处了特别是对那些南朝军队来说他们不需要继续沿用这些旧政权的人手来协助治理和维持地方或是发挥统计户口征收钱粮的作用

    他们只想把江宁城里剩下的人不分贵贱寒庶男女老幼全部当作战利品的奴口全部发卖出去好获得一个好价钱而已。

    然后用其他地方的户口重新填满这座江宁城而已于是乎他们惶恐不安的末日便是来临了。

    整片城坊街区的人被带走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据说他们在城外被按照男女老幼的简单分类之后就打赏待售的标签等待那些南朝军从商过来挑选和包销。

    在南海岛屿上的热带种植园和偏远蛮荒的边境拓殖团里以苦力或是仆役的身份度过余生。

    无数妻离子散骨肉分离的悲剧故事就此在江宁城内外频频上演了。

    而吴仁柳还不知道自己能够继续躲上多久就算他没有家室之累但是在被收刮一空的城坊里想要获得维系日常所需却是越来越困难。

    他毕竟只是个处理文字的小吏而不是什么善于走空门的强人破门攀墙不是他的长处也就是在某些被肆虐过的房舍里检点看不上的漏余而已。

    突然巷头隐约出现铠甲的闪光让他他霍的一惊撒腿奔跑起来。

    “终于有回来了”

    韩良臣亦是骑马带着一队护兵在某种百感交集各味翻沉的情绪中缓缓走在江宁城的街道中。

    却是一番别样心境的衣锦还乡了没有人给他夹道喝彩或是围观游街而是到处是各种纷乱嘈杂的呻吟和哀号声。

    而那些拥堵在道路上追逐作乐或是执行巡哨的南朝士兵看到他的旗号便是纷纷让开道路。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独树一帜的装备和服色也因为在进城后因为和邻近的友军争夺战利品和处理越界纠纷中用拳脚狠狠打出来的名声。

    这些铳手不但杀敌很有一套近身肉搏也不让他人的传闻和印象就是这么竖立起来的。

    看着那些物是人非或者于脆就是面目全非的熟悉场景和风物方才的娟娟嘱咐还犹然在耳:

    “你好歹也是本地出身的人士”

    “顾念乡土之情才是理所当然的”

    当他以避嫌为由请求置身事外的时候那位是这么回答他的。

    “虽然已经身属不同阵营”

    “但如果你有什么昔日的亲熟故旧”

    “也不吝援手拉上一把好了”

    “虽然大方面我不敢保证但是给他们一个衣食无忧的安置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我也真心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你毕竟多少熟悉这个地方”

    “顺便提我看看在那些江宁旧属的军民官吏中有什么可以合用的人选

    “最好是善于处理各级政务治理地方乃至熟悉刑名、钱粮、户籍等各级官府机构日常运作的人”

    “不一定限于有才学之辈经验和资历丰富之人也可以考虑”

    “并且可以连带保全他们的家人”

    “这里有本部和踏白军联署出具的征募公文”

    “你可以拿去便宜行事好了”

    “如果有所妨碍也不要怕花钱”

    “他们谋取的的是眼前之利而我们看的是长远之计”

    “两者多数时候并不冲突的”

    虽然这为说的是轻描淡写但连治理一方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又怎么回事什么简单的任务呢虽然早就知道这位志高远大一贯所图非小但这未尝也不是一种对自己变相的鞭策和试练呢。

    他如是想着目不斜视的行进在街道中直道被街道上一个突发的变调声音打破。

    “韩衙前韩衙前可曾记得东门外给您牵过马的小吴“

    却是一个被几名士兵团团围住正在叫骂踢打的本地人他几乎拼命挣扎着用最大气力声对着这个方向嘶力竭的喊道

    似乎发现了什么那些正在殴打和捆绑的士兵也有些讪讪然的停手下来

    韩良臣不由叹了口气无法逃避的过往这就遇上了么轻轻拍马上走上前去。

    事实上当他身先士卒亲率教导队与那些拼死突围的江宁军兵对阵厮杀于夜幕之下的时候本来就微乎其微的羁绊也彻底淡然无存了把。

    纷乱嘈杂的江宁城中唯一生活水准没有太大变化就是这些航淮河上的画舫人家和遍布两岸的行院里行。

    这些来自风月蔽菽的女子自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变相保护和自我救济。在那些军将进城的第一时间就聚集了一批人去迎接。

    因此在这些地方居然少数没有遭到进城梁军抄掠也甚少乱兵滋扰的安全区甚至因此庇护了好些逃难的士民不过也就如此了。

    她们放弃了昔日的嫌隙和争端合力起来用女性独有的武器为这个令人鄙夷的行当撑起一份天空当然不是为了做善事而已。

    用某位前红牌的大阿姐话说作为女人家我们可以依仗的不过是这幅皮肉而已给谁睡不是睡啊。

    之前那些客人是花钱来寻欢作乐享用温柔乡这次是那些军将大人凭手下的刀枪来要求这些可怜人服侍而已。

    所能期盼的只能是不要遇上那些格外凶横的恩客就是了。当然她这话自有所指

    三天前据说莫愁湖畔那个庆云班的夏花娘因为在招待的宴乐上言语稍不如意就被某个粗暴的将领拖着头发摔倒地上用酒器砸个不停如果不是被同僚拉住就差点活活打死了。

    最后人被抬回来卧床吐血好几天后却还要重新爬起来强打精神用化妆掩去伤淤强颜欢笑的带人继续去陪客。

    因为不能这样的话她的整个班子都会有某种生存危机的。

    能够被这些南朝的军将看上那还是一桩好事了起码代表所属行院、画舫的安全可以暂时保证日常有人看顾所用无忧

    若是不能及时找到足够权位愿意包养的对象那很可能被一纸征招打发其城外的军营里去劳军那才真是倒了天大的霉了。

    一天被强迫招待十几个几十个汉子那还不要人了的命了。所以她们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从另一个战场用色相和机变为武器为自己的命运去努力奔忙。

    而在这艘硕大的三层画舫之上

    前江宁衙前都指挥兼守捉白元授却陷入另一种困扰和焦虑中虽然及时参与开门献城和清算江北军的反乱中但是显然功劳和作用被摊薄了因此他个人所能够获得的条件也进一步缩水了

    连他仅存约莫三个营的部下都被解除武器出城看管起来只怕再也不复为己有了剩下的指望

    唯有看看能不能从南朝军中找到点门路和关系尽力保全一点身家下来至少有个富家翁的体面收场。

    因此他连被抢掠一空的府邸都不敢回只带着几个亲随躲在这所画舫里一边喝闷酒等待昔日的相好给他带回令人安心的消息。

    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原本他根本不屑沾口一壶才一百文钱只提供给那些下层人士不足三个年头的普通金陵春他居然也觉得格外入口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由醉意熏然上头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架了蒙着头坐在一艘正在划动的河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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