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归还
确认红披风的身份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上来的人确认了这位天子的所在和安好之后就是各种嚎啕大哭、热泪盈框、老泪纵横之类声情并茂的群体表演各种动人之处恨不得下一刻就能为天子去死一般。
这位吉祥物陛下也姿态十足的各种温言宽慰什么的看起来轻车熟路的就像是做过无数遍的条件反射一般。
只是站在旁边扮演门神和人形电线杆的时候我偶然也会发觉这只少年天子转头他顾的时候藏在眼中多少隐藏不住的无奈和不耐。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就是走马灯一般的觐见活动各种身份各种头衔各种职权的高官显宦公卿大臣像是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一般流水一样的出现在梅山行馆唯一还算完好的上层会客厅里。
他们的车驾和跟班将街道都堵了起来直接排到了梅山脚下连那些先行进入的那只殿前军都重新赶了出去。
随着他们到来是接连赶到的几只番号不同的军队是关于天子行驾安危各种相互指责和扯皮。
不过这时候我的一点建议发挥了作用外面抵达的几支军队都随机挑出一个队来一起负责外面的清场和维持秩序。这样相互监视之下想要浑水摸鱼于点什么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也让我有些感叹这位才不过介于抱头蹲和谜样生物之间年纪的“吉祥物”天子倒也不像我像的那么没有用处啊。
当然因为交代要刻意保持现场的缘故他们进来都要穿过各种血肉狼藉的庭院和行馆内部一惊一咋啧啧称奇抽冷打摆子乃至掩面而走捂着口鼻之类的情绪和反应
看到这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们平时不多见的另一面或许这也是那位“吉祥物”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把
当然我这种无所谓专心扮演背景的态度又多少坐实了某种忠实可靠的评价甚至专门让那位宁老公过来传话表示嘉勉。
问题是我这种心怀异志的家伙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吉祥物”的评价和赞许么我很有点困扰和疑惑。
“感觉如何”
谜样生物再次凑到我身边。
“可怜生在帝王家而已而且还是那些空架子帝王”
“你不觉的他很荫么”
“啥”
我不免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难道谜样生物这种腹黑控也被所谓上位者的光环给影响了么。
“这么一个被可以塑造的少年老成的小屁孩有什么可荫的啊”
“天子的身份啊还是漂亮的正太不就是一个大萌点啊”
谜样生物笑嘻嘻的道。
好吧我多少有点明白了腐属性果然是无所不在么。
“如果他是个叫蒋丽华的白毛萝莉不就是更荫了”
我撇撇嘴道。
“只要唱唱歌卖卖萌就可以拯救世界了”
“你果然是个不可救药的萝莉控”
“多谢夸奖啊洛丽塔”
“要是再来一个喜欢带着嘉勉玩颠覆活动的中二外国皇族妹控一个发誓要消灭战乱而努力在体制内卖身的花岗岩脑袋少年那就更完美了”
“那万年忠犬大叔龙星魂呢被你吃了么”
“这种动不动玩自残吐血坚持在阉党的无名下玩无间道的真萝莉控一点都不有趣啊”
“说到底还是靠基友和卖腐拯救世界的扭曲三观啊”
正当我两各种脑洞略大的各种向设定吐糟不停思维发散来缓解某种战后综合症和情绪紧张的时候。
陈夫人款款走了过来低声道。
“陛下要移驾了希望你能陪护”
一个多时辰之后随着清道的响鞭因为礼仪和规矩折腾了好一阵子的少年天子终于起驾走出梅山行馆在宁老公的搀扶下走上白马拉的珞车。
粗粗收拾了一下行头我也骑在临时找来的高头大马上跟随在白牦金帐的珞车旁边前呼后拥在仪仗和甲士之间
各种被沿街围观行礼万众瞩目中的感觉然后很有些大丈夫当如是乎彼可取而代之否之类的豪情壮志的冲动和什么的。
不过这段做梦一样的行程并不算长就很快结束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
“万岁金安”
一个身影头戴朱漆飞翅峦兜身穿描金虎纹的明光大铠站在城门前高喊到他身后的军将也像回应一样山呼万岁起来好一阵。
然后他只身趋前十几步到了珞车之前再次行礼我这才看清楚他的面貌剑眉飞拔目若星灿生的是好生英朗俊逸让人有点羡慕妒忌恨什么的。
“。恕臣救驾来迟了”
他英俊的面孔上闪烁这诚挚的光芒。
只是无视了我们这些陪同的人挥手手像赶苍蝇一般的那些顶盔掼甲的将士一拥而上的将珞车边上原本的扈从都被挤到一边去就簇拥这珞车继续前行。
让人觉得很有点失落、不爽却又没法发泄。因为按照他们青龙踏云的旗色正是天子近侧的正牌御龙卫。
所谓的护驾其实也就是陪送到这里老城的外郭春明门下就没有资格进去了我们也将剩下的事情交接给幕府派来的拱卫军
在隐约大开的门内一群高冠束带身穿朝服的人在手持勿板的大宗正的带领下早就候在那里了。
惟一的收获除了那些进攻者所获的战利品就是太监宁老公转赠的一个玉牌看起来做工精巧质地极佳
毕竟天子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更不用说是一个被高高敬奉起来的虚位天子。
对了还有一张诰身说是作为御前带兵随驾同行的凭信作为我和部下们持有武器的追认和代偿连同那些借出来充作排场的甲马什么的也没人讨还回去。
跟着我过来的一百多号人就这么披挂骑马招摇过市各种敬畏和避让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权势在身的错觉和享受
不过掉头回家就没有那么多热闹了毕竟刚刚经过了一场波及全城的动乱
走在下城满目疮痍的街道之中可以看到许多跪坐在在废墟里哭泣或是抱着死去的亲人哭天喊地或是扑滚在残垣里连挖带爬一声声呼唤着某个名字的身影。
一些巷子里叫喊追逐的声音和动作也在无时不提醒着我这才是残酷的现实
我打了个哈欠实在太疲倦了一个裙角的边缘在巷口闪过我似乎听到某个尖亢的女声不知道为什么让人一个激灵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等等我看见了什么似乎那个看起来很软的眼镜娘崔女正
只是她银边玳瑁眼睛没了穿了一身明显并不属于她这个层次的荆钗布裙披散着头发像个村妇一样的光着脚在满是碎石菱角的街道上小跑着。
惨淡的俏脸上满是某种受伤小兽的痛楚看起来很有点可怜楚楚的袖子也撕裂了一边沾满了尘土和污泥。
让人很有点怀疑她离开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是朱颜血的情节?究竟是无惨还是乱舞呢。
胡思乱想间她已经绕了个圈重新冲到街上看见我们一行楞了下脸上露出某种惊讶期待哀婉乞求的复杂表情。
然后就飞出一个绳套勒住
就像是被套中的野马一样被扑倒在地然后倒拖着露出雪白浑圆的大腿挣扎的扣着石板和墙角的砖隙发出某种哀鸣着消失在拐角中。
我抬手他们的行进队列顿时在我身后停了下来然后吩咐道。
“去看看”
这段时间磨合成的默契我稍稍出声就左右分出数骑奔上前去只听得清脆的马蹄声
短短的小跑就绕过匍匐地上的女人将拖着绳子的那几个人影连同他们错愕惊骇的表情给撞飞到一边去。
然后更多的同伙像是惊动的蜂巢一样从附近屋舍里冒出来却惊骇的发现要面对的是一百多号武装到牙齿的骑士。
“要这女人给你好”
领头的汉子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绸袍大惊失色的用一种颤抖腔调道
然后话没说完被我不由分说的一枪轰倒在地拉开了一场杀戮的序幕而之前冲过去的那几名护卫却隐然将对方可以逃跑的方向给截断了他们的结果已经被注定。
然后我走向伏在地上的崔女正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爬起来想要逃走又脱力跌倒在地上
“不要逞强这样子你还能走么”
我直接将她抱上一匹空置的马匹
“只怕又给人拖到墙角里去了我可没空再撞见你一次了”
“谢了”
细弱蚊蚋的声音中她尽管在马背上尽力蜷缩着还是不免露出裂开的腋下某种绣着花纹的小衣嗯还是紫色的我判断到。
“能否送我去梅山”
“梅山?那里现在已经不能呆人了”
我不由分说的道
“先去我家找个大夫被你看看再说”
虽然风卷旗他们都不免露出某种暧昧难明的表情这一夜太刺激了所以路上这个小插曲并没能影响到我的情绪和态度。
满身伤痕身心俱疲的我看到一片狼藉老街时候发誓回家一定要用柚子叶好好洗洗澡。
这里已经被先行一步的其他人给初步收拾过虽然还没法马上入住但起码整理出一些可用的东西恢复部分居家的功能比如能够提供炊食和热汤水
一些房间被破门而入搞得乱七八糟的但是直接损毁的倒不多。
“你这么快就带回来一个添头么”
出来迎接的谜样生物看了眼从马背上被扶下来的环抱着身体灰头土脸衣裙零落的崔女正。
“喂喂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心不在焉的应声道。
“路上无意中碰到的”
“我记得阿蜜也是你路上无意间碰到捡回家的把”
“你胡说什么啊”
“人家好歹是个女官啊”
“女官才有戏呢”
“毛”
“你立下救驾的大功按照小说的情节难道不该嫁个宗室女什么的来笼络你”。
“朝廷现在这个状况只要你肯表现就算尚一个公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难道没打听过那只吉祥物有什么合适的姐妹什么的”
“喂喂你都扯到哪里去”
我有些无奈的按住额头。
“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能生育的正房大妇喊着眼泪委屈求全商量纳妾的味道啊”
“正你妹啊纳尼妹”
听到这句话的谜样生物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猫咪一样炸毛翘尾猛扑上来挂在我身上。
“老娘之前还没和你算那笔账呢”
“没法做人了啊混蛋”
“人渣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