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南京的闻香教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思前想后没有一点办法冯奇昏昏沉沉的走到了酒庄那边这里尽管同僚们来得多可他是不愿意过来的冯奇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喝酒撒酒疯的样子而且他觉得这酒有点贵他要留着钱做正经事。
可现在这个状况冯奇也琢磨着借酒浇愁了低头走进酒庄里不由得他不低头现在冯奇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南京锦衣卫每次出现都有人冲着他指指点点的。
打了一壶酒一盅下肚只觉得一股火从肚子里烧起来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晕乎乎的那些烦心事也模糊了不少要得就是这样的感觉冯奇又是一杯下肚。
这汉井名酒醇烈浅酌慢饮还好一杯杯猛喝酒劲冲头很容易就醉了他这里醉醺醺的又要了一壶喝到一半却痛哭出声。
酒庄里喝酒的锦衣卫番子不少认得冯奇的人也是不少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是摇头有人说这是个可怜人少不得议论冯奇的这些事情。
两壶酒喝完冯奇已经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店里的伙计们也没有去管其他喝酒的锦衣卫议论归议论可怜归可怜却没人去理会谁也不会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旗去得罪高高在上的千户。
冯奇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四处昏暗一片也没了喧哗吵闹显见是入夜了。
“倒是好酒。”冯奇念叨了一句只觉得浑身酸软用不上什么力气这借酒浇愁也只能让人在醉的时候不愁清醒之后什么麻烦也没少。
刚撑起身子冯奇顿时发觉不对醉倒的时候是趴在桌子上可此时却是趴在地上周围和地面也不是酒庄的样子。
“怎么回事?”冯奇眼神一扫只看到面前有双靴子他双臂发力整个人从地上跳起劈头一拳向前砸下可身体却在急速向后这里古怪先拉开距离再说。
他这一拳砸出足可以打碎叠起的两块砖头虽说酒后出拳可也是呼呼生风站起时候已经观察清楚周围小小房屋前面有一张木桌木桌上摆着香炉香炉后挂着一幅弥勒画像图画有点古怪莲花宝座下却有一只白狐衔香
冯奇已经知道不对这屋子布置分明是闻香教的香堂南京锦衣卫也曾抄拿了几个还有一处遇到抵抗有了杀伤难道这是教门的报复?
瞬时间冯奇却想到另外一件事自己面前不是有个人吗?怎么不见了
面前无人挥出那拳却已经收不回了手腕好像被铁钳牢牢夹住向前一带整个人就要冲向香案整个人失去平衡后背又被人抓住狠狠向着地下一按冯奇身不由己又是趴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次等于是被人摔在地上浑身筋骨酸疼一时间动弹不得此时的冯奇却顾不上疼痛他心里大惊抓住这人好高明的武技好大的力气尽管短暂交手可冯奇却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这样的强人找自己做什么?自己怎么从酒庄来到了这边难道那酒庄
“小子听说你没过门的婆娘要被人买走了?”冯奇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却听到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个三四十岁的成人依稀是江北那边的口音。
这话问的是实情可听在冯奇耳中却是**裸的侮辱他下意识的挣扎一下可却动弹不得对方一只手就把他牢牢按在地上冯奇大醉之后还没有完全清醒又被提起这件屈辱勾当一时间控制不住心情禁不住泪流满面。
“男儿顶天立地哭个鸟不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情吗?我给你”那粗豪的声音很不耐烦的说道。
冯奇愣怔了下随即浑身一震这才反应过来这几百两银子逼得他和春梅要以死相对无计可施对方却这么轻松的说要给自己。
光拿俸禄的话一名锦衣卫小旗想要赚足这三百两要不吃不喝足足五十年就算自己在花船上护卫一年也才拿二十两上下凭什么就给自己。
翻来覆去想了想冯奇才意识到这是邪教的香堂想要怒喝怒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要是真有三百两银子那么春梅就能和自己成亲了冯奇知道春梅性子很烈如果真被林千户的公子买回去只怕真会上吊自尽。
“哭个鸟自己老婆带不回来自己娘得病了请不来郎中连生息吃租的店铺都低价卖了你说你窝囊不窝囊。”那汉子继续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冯奇更是控制不住可两只手都被制住眼泪流淌不停脸都糊住了。
“还他娘的哭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我这里有五百两现银只要你答应几件事这些就是你的。”
这次冯奇真的不哭了眼睛瞪大尽管没有出声心里却翻江倒海心想这邪教门徒找自己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杀头造反的勾当可再想想真能拿到五百两银子杀头造反的事情做也就做了
五百两银子三十几斤份量背在身上当真不轻只是冯奇却恨不得再重些从这个宅院出来后冯奇才发现此处距离锦衣卫官署不太远也就三条街之外这宅院不大就是寻常住户的规制自己还曾经多次路过没曾想已经成了闻香教的香堂所在。
这伙邪教门徒到底想要于什么?冯奇脸上露出苦笑脚步却是不停背着银子越走越远要于什么其实大伙都能猜到无非是造反夺天下可凭着这些乌合之众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之所以苦笑是因为冯奇现在也是闻香教中的一员了那蒙面大汉的条件很简单让冯奇入教烧香留下凭证然后随时通风报信先给五百两银子然后每月二十两定例。
这教门出手还真是大方冯奇当时心中感慨可也有点小聪明拿了银子之后先口头从了反正不过是弥勒面前烧一炷香磕几个头事后带着大队人马把这里灭了又能杀人灭口又能得一份功劳。
没想到这边的规矩却和从前拷问出来的不同还要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割破手指按下血手印这可就是个罪证了如果自己想要反悔这签字画押的入教文书交到衙门官署里面自己就成了谋逆的奸细全家都要遭殃。
对方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有了这个凭证自己根本没办法反悔只能死心塌地的帮着对方通风报信了。
银子压在肩上冯奇感觉有些难受却让冯奇入教门做奸细的惶恐消散了很多自己辛苦当差赚来的饷银却做不到温饱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婆却要被上司的儿子强夺自己这五百两来自教门可林千户一年的饷银比自己多个几倍有限他家锦衣玉食的花销从那里来的只怕秦淮河上一次酒宴就要把这饷银花费个于净他们做得自己凭什么做不得。
想着想着迟疑和惶恐都是烟消云散脚步也是越来越快。
三百两现银交到了花船上看到这白花花的银子花船这些人面子里子都有了林千户公子那边也好交待顺水推舟的给出了春梅的契约文书然后上下还凑了二十两的贺喜银子算是弥补前面的矛盾。
冯奇和春梅见面经历过这一波三折之后都是感慨万千喜极而泣这种情形就不必说了。
银子在手万事不难冯奇把春梅安顿在家里又找出名的郎中给自己母亲治病抓药看着媳妇进了家门冯奇的老母亲心思舒畅身体也很快的好转。
这件事也成了南京锦衣卫里的一桩奇谈大伙都说这冯奇孝心感天动地有神灵护佑在家里挖出了他祖上留存的存银什么的那林千户的儿子气得跳脚可也只能到此为止做得太过锦衣卫里面好多人都看不过眼的而且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虽说不管大家发财可在这等事上盯得很紧能抓到由头换个千户下去换个听话的自家人上来马冲昊可不会手软。
至于通风报信这件事冯奇心惊胆战的去打听后才发现身为锦衣卫想要知道一些消息实在是太简单了谁会防备自家的同僚何况这冯奇因为孝心以及和春梅的姻缘很得大家的好感而且锦衣卫大部分番子闲得很内部有什么勾当风声都喜欢议论不停有时候都不需要问只要在那里静听就好。
让周围人觉得有些古怪的是以往冯奇很少去那个酒庄现在每天都要去做做喝上一杯两杯的时常还要请大家几杯看来真是挖了窖金发财了。
别人却想不到冯奇来这个酒庄的心情一直很忐忑因为他知道这里是闻香教的一处据点那晚那蒙面大汉给了他银子之后特意叮嘱过让他时常来这里如果有信号店里会想法子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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