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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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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闻香教这些年在漕运上发了大财光是倒腾下来的漕粮就不计其数一直负责兵器采买的徐鸿举花重金和徐家这一代的管事人物搭上决定设一个局借着这次流民南下打破徐家的一个庄子把那个庄子洗掠一空而在这之前徐家“恰好”在那个庄子里堆满打造好的兵器甲胄到时候顺理成章的被抢走又和徐家没什么关系。

    购买兵器的银子早就存在附近的传头家中装运兵甲的大车也已经准备好了没曾想事到临头却起了变化。

    进入徐州境内事先说好过来联系的徐家使者到了这人是那个管事的亲信也是境山徐家族人不过来时却是灰头土脸哭丧着脸说道:“我家三老爷已经被大小姐圈起来了大小姐派小的过来和各位讲徐家不做犯王法的勾当从前谈好的一笔勾销银子什么原价奉还。”

    闻香教的一于人都是又惊又怒好在过来的使者也是知无不言境山徐家族长徐本荣今年四十多岁有一儿一女女儿徐珍珍今年二十儿子徐厚生现在才六岁。

    徐本荣老来得子先前就是把女儿当儿子养的而且还出乎意料的宽纵一个大户千金小姐居然没有缠足女孩子到年纪不缠足这可是稀罕事所以得了个“徐大脚”的绰号这徐珍珍整天抛头露面也不把什么女主内男主外的规矩放在眼里跟着父亲学管家学和外面打交道徐珍珍十二岁就开始参与徐家经营如今已经能做徐家大半的主了。

    境山徐家泼天一般的产业徐家族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先前徐本荣没有儿子近支几房都有小算盘有人想着以后过继个儿子给徐本荣以后成为徐家家主有人没那么大心思就想着趁现在多捞些。

    不过有徐珍珍在这些人的打算全都落空闲言碎语当然不少暗地里串联使坏也是少不了的可这些全都被徐珍珍压了下去一个族叔不小心掉进了铁炉里化成灰一个堂伯被垮塌的煤堆活活压死还有两个人押送货物的时候遭了响马尸骨无存这些事发生之后没人敢对徐珍珍有什么不敬了上下服从的很就连身在京师的那位侍郎都曾经说过“你怎么不是男儿身”。

    现如今徐家所有人都灭了自己的心思这局面谁都能看明白徐本荣就算撒手去了徐珍珍也能把他弟弟带大也能把这份大家业交给他弟弟别人打主意那就是找死。

    而且大家都是心服口服因为这徐珍珍的确英明果断本来隐约有些下坡路的徐家在她手里越发的兴旺起来。

    这些事使者当然不会说太细不过徐鸿举想要打听这些也容易的很叫来附近的传头询问什么都知道了。

    那使者说的是这生意相关说把武器卖给云山寺大小姐是知道的而且一直是默许可负责的那位管事要直接和徐鸿举做生意大小姐却翻了脸直接把人关了起来然后派自己过来打招呼。

    这样的大事说断就断了徐鸿举当即大怒立刻翻脸说了狠话:要是不给我们自己去拿。

    没曾想那带话的使者满脸尴尬的回答说大小姐也吩咐了想要来硬的徐家不怕。

    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也只能撕破脸开打徐鸿举驱动流民开始攻打徐家的庄子却没想到难啃之极。

    境山徐家自己的丁壮足有几千而且士气充沛万众一心兵器什么的都是齐全鸟铳土炮这样的火器也是有的在境山外围的一个庄子接战流民压根冲不上去第一波被徐家的庄丁杀溃第二拨被火器一打也是不敢上了更让这徐鸿举几个人心惊的是徐家这边点燃狼烟周围一直缩着不敢乱动的村寨居然都派人出击。

    好在徐鸿举不是冒失人侯五和夏仲进都是老军伍出身急忙收住了队伍这才没出什么大乱子。

    看到这局面徐鸿举他们心都凉了徐家啃不下来而且即便预定的那几伙帮手过来同样拿不下徐家这就只能去徐州城下晃一圈然后空手回返了

    不过境山徐家没有逼的太近交战的那个庄子很快撤空流民们在里面居然发现了几百把旧兵器还有几套铠甲粮食也有两千多斤这可是了不得的大缴获流民们都是兴奋的很。

    但带队的人却觉得奇怪打的时候那么难啃怎么这时候就这么容易拿下来了没纳闷多久徐家的使者又到了还是上次那个人。

    “各位远来辛苦生意不成还有交情总不好让各位空手而归”使者带来了徐珍珍的原话。

    话里意思说的很明白得罪人不得罪到底留个余地日后好相见这些兵甲和粮食就当是程仪馈赠了而且徐家的事情没有做绝还有个承诺若是破了徐州城徐州城内有武库到时候徐家会按照市价提供武器甲胄这对外面也有个说辞武库被洗掠大量兵器流落民间徐家就不会担什么于系。

    徐鸿举听到这个提议之后大怒可除了怒骂之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他率队来就是趁乱带走大批兵器然后打徐州而已打破徐州城他可从来没想过这境山徐家等于什么都没说但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

    不过天亮的时候徐鸿举脸上却多了几分信心见过这边的传头和侯五夏仲进他们聊过之后徐鸿举发现事情或许真的有可为。

    流民的营地距离黄河也就是几里路了步行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在黄河南岸已经可以看到大队流民。

    自从流民出现在北岸后徐州城就在几个渡口处设置了放哨的马快和乡勇让他们盯紧一有事就抓紧回报。

    虽说昨日下午就能看到对岸黑压压的流民大队可镇口闸那边放哨的人并不怎么紧张黄河河面宽阔除了坐船之外没什么别的办法现在的河上除了商船民船慢悠悠的南下北上之外那有什么可用的船只官府也不是傻子早在流民刚入境的时候就勒令南北两岸的所有民船上岸如果还敢停留在渡口这边那就严刑重责。

    没有船就过不了河在渡口放哨的徐州马快紧张归紧张但也就是那么回事晚上该睡就睡胆子大的还带点汉井名酒过来喝。

    自从流民入南直隶徐州的消息传来徐州城内城外就陷入紧张慌乱的气氛中每日城门开着的时间也大为缩短不过倒是没有太多的百姓进城逃难大伙的心思和官府差不太多无非是有条河挡着想过也过不来另外年景不好穷人家本就没什么家业也不担心被抢破败再差一层的本身就是流民了还担心个什么。

    最安定的当属徐州城内和附近的住户城内百姓觉得有城墙庇护附近住户觉得到时候可以跑进城去反正流民奈何不得这城池不过每到这时候总有人浑水摸鱼趁火打劫让大家过不安生这几日徐州城周围五里的村庄货场积储的粮食被烧了很多天于物燥的水井都于了几口连个救火的水都没处寻。

    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放火还是大家不小心这当口什么都说不准好在积存那么多粮食的不是商家就是大户百姓们倒是没什么牵连。

    焦头烂额的官府派出捕快查访也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往往都是得出一个不小心酿成火灾的结论。

    所以渡口这边值夜的人也睡不太安生往往到了深夜某处就起了火头大家张望议论一番这就睡不着了。

    五月二十五这天凌晨也就是看到对岸出现流民大队的第二天距离徐州城池最近的夏家渡两名值夜的差人正在闲聊本来早该睡了可天气燥热然后又有一处起火两个人睡不着索性闲聊打发时间。

    “我突然想到城外这几处地方好像都起火了多灾多难啊”一人叹气说道。

    “老哥你倒是心细真不知道是那路杂碎在玩火越乱越跟着折腾不过这是小事对岸那十万流贼才是大祸过来就了不得了”另一位接口说道。

    先前开口那个笑了声说道:“怕个鸟现在河面上连块木板都没有难道他们游过来?这么更好淹死他们尸首冲到邳州去给那边添添晦气。”

    另一个人跟着笑了两声却没什么兴致的样子那位伸手拍了拍宽慰说道:“别胡思乱想对面那伙流民也不傻就算要过河来这边于什么这城池城墙这么高护城河这么宽那伙草都吃不饱的饿殍能啃动就算过来肯定也去祸害四处庄子了咱们徐州地面这么多英雄豪杰这些庄子他们也打不动“

    “还是老哥你想得周全”

    随着闲聊两个人眼皮也开始打架天色最黑的时候也过去开始蒙蒙亮了一人打了哈欠揉揉眼睛动作却猛地僵住另一个人正坐在那里闭眼打盹鼻子里不知道进了什么打了喷嚏迷糊着睁开眼看到同伴模样禁不住纳闷含糊着问道:“怎么了”

    “船”

    “什么?”

    “船”僵住的那人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另一个人吓得站起顺着看过去整个人也是僵住僵了没一会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两个人就那么呆了半天一人才反应过来用变调的声音颤着说道:“快快回城报信流贼来了来了”

    借着晨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渡口对面一艘艘船停在岸边密密麻麻的流民涌上船然后朝着渡口划过来。

    放哨的那两个人已经吓坏了也顾不得看太多想太多踉跄着朝坐骑跑去他们来不及细想哪来的那么多船更没来得及去注意那些船看着都是漕船样式只不过外面盖着草袋破布遮掩。

    流民们按照事先的安排分队上船还有些力气的男丁拿着船桨划船拼命朝着对岸划去。

    对流民们来说饥饿、死亡和绝望马上就要到尽头了这么多天每天都有人在讲过了黄河到了南边就可以活下来就可以过上好日子等进了南直隶这个目标更是被明确了那就是徐州

    他们的脑海都被这个念头充斥他们已经意识不到如果此时逃走还有活的可能流民们现在只信那些香主的号令这个名字是最近才知道的那些好心人每天都领着大家烧香念佛拜弥勒拜老母他们就被称为香主。

    早上船早脱离苦海一开始流民大队甚至约束不住大家争先恐后的上船有人被从船上挤下来有的船则是倾覆黄河河面上已经有尸体漂浮。

    到了这个时候混杂在人群中的闻香教彻底撕破了脸香主大声喝骂凡是不听的都直接杀死拿着兵器没什么虚弱饥色的青壮也开始出现不听香主喝令的流民队伍立刻被教训丨上船的地方河水都已经被染红了在死亡的威胁下秩序勉强维持住了一艘艘船划过还算平缓的河面到达南岸。

    这么大的动静不止一处放哨的看到每个发现流民有船过河的哨探都疯狂的向城内跑可是这个时候徐州城还没有开城门每个哨探都在城下声嘶力竭的大喊个别胆小的甚至直接绕过城池尽可能的跑远。

    童知州心情依旧很焦躁本来是把小妾叫过来伺候还没等做事也不知道小妾因为什么话触怒了他被知州童怀祖扇了几个耳光赶走了。

    因为周参将还不能马上回徐州邳州那边的乱子还没结束周参将到达徐州已经有几支兵马过来汇合已经差不多有四千左右的兵马这样的兵力平定乱局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第一仗也很顺利实际上第一仗都称不上战斗聚集在邳州左近的流民一冲即溃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可溃散却不是被消灭流民居然又聚在隅头镇附近抢掠漕运物资不少漕船躲避不及被放火焚毁。

    隅头镇是漕运节点最为要紧的一处当然不能放任不管周参将率队马不停蹄前往隅头镇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那边有流民可还不过三百见到官军直接做了鸟兽散隅头镇的巡检过来禀报说放火的不是流民突然间就半夜起火很有可能是有人趁机作乱。

    还没等周参将行动邳州州城那边又有人快马赶来说被击溃的流民重新聚集开始洗掠周围的村舍这些流民不过几千但如果不根除的话就始终有威胁运河的可能周参将只得调动兵马请求地方官府征召民壮准备彻底扫荡于净。

    可这么一折腾自然就谈不上回到徐州了这让童知州感觉心里没有底心情也就跟着焦躁起来睡也睡不好窗纸一发白就睁开了眼睛好不容易又有了点睡意想要补补觉却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后童知州顿时火了翻身坐起就要开骂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不管不顾的喊道:“老爷流民过过河了正正朝着州城过来

    在床上的童知州一愣随即光着脚下地快步跑到门前推开睡眼惺忪要来伺候的丫鬟直接拽开了门外面的王师爷长衫开怀脚上的鞋掉了一只满脸都是惊恐神色。

    “流民过河了?他们怎么过的”

    “有船有船”

    “快快去召集差人快去召集民壮快去你们都别在那里傻着都出去找人”童知州声嘶力竭的大喊说道。

    说完这句他光脚跑出门外又是抓住刚要去喊人的长随厉声说道:“你现在去捕房让那边的差役去通知城门千万不能开门快去”

    沿河放哨的人都朝着城池的方向疯跑到了城下声嘶力竭的报信让守城的兵丁开门放他们入城但守城的兵丁根本不答应只在那里咬着牙说知州大人严令不到时辰不得开城。

    早早守在城门外要进城的百姓也知道了消息听到后自然惊慌失措也吆喝着要进城可城门依旧禁闭。

    反应快的也顾不上进城了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反应慢的折腾了会也不敢耽搁急忙的跑散。

    城门处的兵丁还有征召的城内民壮听到这个事情后第一反应不是加强防御或者去流民所来的方向看看到底有多大规模多久能到他们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去通知自己的家人亲朋。

    这么一来太阳刚刚升起徐州城内就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人了人人慌乱无比女人孩童在大声的哭喊街上还有人漫无目的的乱跑甚至出现了趁火打劫的匪徒几处居然被点起了火烟尘滚滚更是乱上加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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