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见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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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流之,运筹帷幄,有商贾之谋。王敬豫与他相识多年最是知晓他的性子。今日君子上门与他叙话,并非认输,反而是在试探,试探他王敬豫的底线等时机成熟了再伺机而动。
但不管如何试探,在王敬豫看来,君子就是输了!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试探的这一出!只能说天子病的巧,而皇后那个疯女人,疯的也正是时候!
这些种种,归根究底还是他王敬豫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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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一日相见,卫衍对王敬豫确信无疑的态度便只有几声轻笑。谁知道老皇帝到底是怎么病的?虚虚实实,不过是遮住一些人的眼罢了!
是日,天色尚未泛白,雍州城便传出阵阵钟鸣声。声音哀切沉重,让尚在睡梦中的雍州城震惊不已。此为丧钟,皇宫内还有谁故去能敲响这样的钟声?
这一声钟响,皇子们皆是惊座起身,有的甚至连衣裳也未来得及穿,径直赤足下榻。
姬宁也是惊讶起身,甚至连榻上的女郎也未来得及顾及,披了件衣裳便向君子屋舍行去。
姬宁行的飞快,至卫衍屋前敲门的时候,时辰将将过去小半刻钟。这段时辰内卫衍也已经起身,卫衍听到钟声后便知晓姬宁会来寻他,如今披着衣裳正等着姬宁过来!
二人方一见面,姬宁便急急道:“先生可曾听到钟声?”
动静这般大,自是听到了!相较与姬宁的失态,卫衍倒是沉稳许多。他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势,等姬宁渐渐平复下来,这才开口:“时机已至,是该给这一场拉锯战做个了结了!”
姬宁面上闪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最后在卫衍鼓励的目光中渐渐挺起胸膛,好似胜仗归来的将军一般,全身散着自傲,他道:“是该做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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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丧钟之故,皇宫内外比至寻常更加热闹。诸多臣子或真心或假意立在宫门前等门禁。直至皇子众人缓缓而至,皇宫中负责守卫的士兵才在皇子们的压力下开门迎人。
老皇帝一直住在皇后处,病后一直由皇后衣不解带的照看。如今天子宾天,皇后神情呆滞的坐在老皇帝身前,俨然伤心欲绝。众位皇子与老皇帝嫔妃等人乌压压跪了一片,个个面有凄惨,哭的情不能自已。不过其中真情假意,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了。
这其中只有姬宁姗姗来迟,他过来后也不曾跪下哭丧,反而语气咄咄逼人,问:“昨日太医才看过,言说父皇无大碍不出两日便能醒来,如今却是怎么回事?”
姬宁质问之意明显,让在场众人皆是愣住!
姬离登位之时太过蹊跷,诸皇子本就心生疑窦。如今老皇帝马上就能醒来,却在突然间故去……老皇帝故去谁人得力?还不是姬离么?
且不论他之前是否名正言顺,但国不可一日无主,老皇帝死了,他这个刚登基的皇帝便是再名不正言不顺也要呈起这个担子……
总而言之一句话:老皇帝死了姬离的身份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不过……全世界的好算计怎么可能都被你占了去?众皇子众派别本就对姬离不服,只不过如今这个时间点,谁也不愿意做出头之人罢了。
姬宁无畏无惧,上来便将众人心中的质疑问出来!有人带头,后面事情便不再受控,诸皇子纷纷出言,顿时朝堂好似成了闹市,嘈杂声不绝于耳。
吵闹声中,皇后似是回过神,她双眼无神俨然伤心过度。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训斥皇子们的气势,她道:“陛下刚去,你们便这般迫不及待的闹开,平日里学的忠孝礼义全都喂狗去了?”
皇后出身不高,说话做事向来比不上其他贵妇。不过她这一声呵斥之言却是大快人心!见皇子们沉默不敢说话,姬离只觉得一颗心偎贴的厉害。
场面静下来后,姬宁对上皇后,不,姬离已经将她封为太后娘娘。姬宁对上太后,不肯退让半步,继续说:“娘娘这话骂的好,儿臣等人也不想做那冤枉人的事,还请娘娘退让一步,请太医过来查看,好让儿臣们知晓父皇因何而去……”
姬宁是要查天子死因!
在场众人皆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姬宁这话明显便是对太后的质疑……
众人听出来,太后自然也听了出来,她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鲜少有这般受气的时候,闻姬宁之言她毫不犹豫的便挥出手,想要教训出言不逊之人。
姬宁轻松接过,也不恼,直言:“娘娘若是清白,何惧一查?”
这话既是挑衅又是威胁,一旁晋升为太后之人却是冷汗涔涔而下。听闻陛下就要醒过来,她狠狠心便送陛下去了那边!若是真有太医来验,她可逃不了干系。
太后沉默的态度无疑让众人生出哗然,不敢让太医来验,果真是有什么!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思。包括她的儿子——姬离。
姬离如何也想不到事情至现在的地步,自己这位亲娘会给他拖后腿!他当然知晓父皇死的蹊跷,但那又如何?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娘亲当真是无用!
姬离眉头紧皱,一时竟是不知用什么法子来破解如今的局面!
而有能力可以破解这个局面的王敬豫如今却因着身份之顾……不能进宫!
同样不能进宫的卫衍立在王敬豫车马前,看着天边快要跃出地平线的朝阳,叹息一声:“日月之光,乌云岂可避之?”
王敬豫坐在马车内,看不见他神情,好半晌才听他说话:“她是你的人?”
卫衍笑道:“是不是又如何?我见你这些日子与她相处甚好!”
说起这佳人便要追溯到之前王敬豫孩子气的把诸位皇子不光彩事情安插到姬宁身上,让姬宁被老皇帝责罚的事情。
那时候有一位女郎被姬宁手下人欺负,正好被王敬豫看到,这才有姬宁遭受无妄之灾的事情。
说起那女郎,与卫衍、王敬豫二人还有旧,这女郎便是当年让二人生出嫌隙,以至出现如今这个局面的女郎妹妹,虽不是嫡亲的姊妹,但长相却有七八分相似。
那时候卫衍无法无天,又心高气傲,以至于毁了一位女郎。而王敬豫对那女郎生有情愫……如今看见一位与当年心上人长相一般模样的女郎被欺负……也难怪王敬豫会做出那时候的幼稚举动。
王敬豫曾经查过如今在他身侧的女郎是不是君子故意派人假扮的,奈何女郎言谈中根本就不认识君子……为防止君子用她制约自己,王敬豫甚至专门拨人照顾女郎,哪里知晓这女郎竟是君子用来制约他的棋子。
昨夜晚间,女郎身侧伺候的人来信,言说女郎不小心栽进水池中,许久未醒。他放心不过过去察看……却是这一走,皇后那妇人又干了件蠢事。
马车内的王敬豫静默许久……
这其中种种,流之从金陵便开始筹谋了罢?来雍州城后,只怕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流之的棋盘中。不管是逼走王羡鱼也好、让三皇子姬离登基也好、六皇子被通缉躲藏也好,这些都是示弱给他看的!
王敬豫防了所有的可能性,却是没想到流之竟然会把所有的一切押在姬离这一对母子身上!
结果显而易见,这对母子果真是蠢的让人不忍直视。
王敬豫突然生出感慨:当年懵懵懂懂的少年,在自己日复一日的雕琢下,终于成了玉器。这种感觉,实是让人难生不喜!“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王敬豫突然开口称赞,让卫衍眉头微微一皱。他对王敬豫此人情绪复杂,因着年少不懂事,招惹了此人。此后多年间,二人亦敌亦友,甚至因为有王敬豫的存在,不断的鞭策着他成长。说句矫情的话,没有王敬豫,只怕他如今还不会有这样运筹帷幄的筹谋……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被一个男人时时刻刻盯着!卫衍沉声道:“咱们有约定在先,此役是我胜,以后离我远些。”
马车内的王敬豫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流之这话让人听了着实伤心,姬离动用兵马围剿你们时,若不是我出手,你以为姬宁还有命站在这里么?”
卫衍嘴角缓缓勾起,道:“若不是知晓王家郎君长情,流之又怎敢不留后路?”
马车内的王敬豫终是敛了神色,沉声道:“早先我说你有商贾之谋时,还曾担忧话是不是重了些,如今看来流之当真受之无愧!”
卫衍却是未应话,抬眼看向皇宫那个方向,那里正热闹,雍州城也被铁甲部队层层包围,铁甲部队都是姬宁的部下,一早便已经集结在雍州城外,凌晨丧钟响起时,姬宁便召集起这些部下。
这些吵闹声经过卫衍身侧时候,王敬豫似是又生出惊讶,最后叹息一声,道:“原来你竟是做了这么多!”说着他掀开帘子也看向皇宫,想必今日过后这燕国就要易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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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天气渐渐变凉。王羡鱼也终于从宫中回到家里。这一日天色正好,碰巧赶上柳漾过来寻她玩耍。
柳漾这段时间被关在家里学中馈,早就憋了一身玩闹的心。过来寻王羡鱼时二话不说,直奔紫金山而去。
金陵这几日盛传紫金山那边有罕见的白孔雀,闻者趋之若鹜,柳漾就惦记着这一出,如今逮着机会怎会轻易放过?
王羡鱼在宫中闷了几日,回家后在家中又闷了几日。如今被柳漾拽出来走动也让她心情舒畅不少。
两位小娘子带着十几位侍从,做着男子装扮跟在一群前去紫金山看热闹的人群中。一行人中,也有不少做男子装扮的小娘子,小娘子们不约而同的装扮,看在各人眼中,大家皆是会心一笑。
女郎们心照不宣,郎君们觉得有女郎同行也是一桩美事,也无人做出说什么。
走走停停,一行人至紫金山时已至晌午时分。到紫金山脚下,王羡鱼突然便想起去年兄长在此地遇见蒋太傅之子一事。缘分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谁能想到那时候主动结交之人,最后竟摇身一变成了泰山大人呢?
不仅王羡鱼觉得奇妙,听说过这件事的金陵众人也是觉得奇妙。因着这一妙事,紫金山如今不仅是文人墨客的交友之地,更成了小娘子们的心头好。
后来也不知怎么传的,金陵山脚下的一颗歪脖子树便成了许愿树,诸多颜色不一的绸缎,诸多祈愿不一的心声全都挂在那一颗歪脖子树上面,后来愈传愈烈,最后十里八乡还有专门赶来的许愿之人。
王羡鱼尚未听说过许愿树这件事,被柳漾这般一解释,顿时只剩哭笑不得,道:“兄长与嫂嫂二人有缘不假,可也不至于传成这样阿!”
闻此言,柳漾微微一笑,道:“人们高兴这么做,那就这么做,随她们心愿,人生在世不就为个恣意么?”
王羡鱼噗嗤一声笑出来,柳漾这是在家被憋狠了,因此才会生出这般感悟罢!
两位小娘子笑笑闹闹,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惊喝:“当心!”
这声音着实不轻,王羡鱼惊的看过去,前方不知是哪家脚夫扛着重物的绳子断了,重物正从上坡翻滚着向下冲来。
两位小娘子来时走走停停,一会儿坐马车,一会儿脚行几步。如今两位小娘子下马车尚不足半刻,便迎面遭遇这么大的意外。
两位小娘子当即便吓白了脸,侍从等人更是纷纷上前护卫。奈何王羡鱼今日注定有血光之灾,侍从踢开那些重物后,有一道小物什从中散开,迎面击中王羡鱼……
王羡鱼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却是不知身在何处。额上隐隐作痛,提醒着之前发生过什么。外间说话声不时传到王羡鱼耳中,王羡鱼仔细辨着,好像是一些文人聚在其中谈论风雅。
王羡鱼撑起身子,见左右无人,不禁有些气恼。自己身侧竟是无一人照看!柳漾去哪了?桑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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