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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委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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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以杨千千对王律的执着程度,肯定会在这附近留人等着。她住的地方离此地又不远,知晓后过来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王羡鱼也不知是该感慨杨千千痴情,还是该叹息杨千千执拗。偶尔王羡鱼能从杨千千身上看见她自己,她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杨千千,其实也是不知该用什么态度直视自己。

    不同的是王羡鱼好歹是卫衍定过婚盟的妇人,卫衍亦不曾对其他人动心。而杨千千却什么都没有。

    “王家郎君安好,阿姊安好。”杨千千进来后,对二人行礼问安,模样一如往日活泼。

    王羡鱼与王律二人一同对杨千千颔首应好,见小娘子对王律面含春光,二人又是生出面面相觑。

    王律面有尴尬,对王羡鱼勉强一笑,道:“方才之事还请阿姊多多费心,我便不扰你们二人谈话,先告辞了。”

    王羡鱼一噎,方才之事?方才说了什么事?不过是收到家书谈论了两句罢了!自己担忧的果真没错,王律果真还是反应的太过。

    杨千千听罢王律之言,有心留下王律,但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这一迟疑的功夫,王律已经抬脚而出,眼见着心上人走远,杨千千心中酸涩不已,面上当真叫一个我见犹怜,连王羡鱼见了都生出几分不忍。

    “这几****盼着你来陪我,又怕差婢子前去耽误你正事……”

    王羡鱼寻了话题终是让杨千千拉回神思,她道:“阿姊说的哪里话,我还怕过来扰了你呢。”说着二人一齐笑开,这件事便这般翻过去了。

    这之后,一连两日杨千千皆是过来寻王羡鱼玩乐,倒是未管王律在不在。

    第三日,杨千千走后,王律过来寻王羡鱼说话,道:“阿姊,线人来报,雍州城夺嫡之争日益严峻,你……”

    王律话断在这里,王羡鱼却是明白王律未说之言,她想了想,道:“燕地储位之争有君子相助,于我晋地无碍,如今我们还是莫要过去趟这浑水罢!”

    王羡鱼知晓卫衍有本事,但站在兄长的立场上,站在大晋的立场上,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六皇子夺嫡之争败下来,晋好歹还有后退的余地……她身为大晋公主,自是要护全兄长的难处。

    到时候六皇子未登皇位,便说明卫衍败了……卫衍败了,只怕燕地新君不会容他,到时候……到时候最好的办法却是与卫衍断了这盟约。毕竟不能因着她一人之私,让整个晋国居于危处。

    落井下石之事……王羡鱼希望它不要发生。

    “阿姊你……”王律听明白王羡鱼的意思,生出不赞同。刚想辩驳,但是见王羡鱼面上生出叹息,反而生出不忍,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姊弟二人沉默一瞬,王律又道:“既是如此,阿姊不如随我一道回金陵罢,双亲与兄长念你念的紧。”

    王羡鱼沉默着颔首,突然想起来杨氏兄妹,又添了一句:“还是等杨家兄妹先行罢,避嫌为上。”

    王律面上闪过不自在,应了下来。

    之后兄妹二人又说了许多话,商讨着回去一路的细节。王律知晓阿姊心有郁色,极力想逗她开心。因此将回去路线改了几改,寻了不少风景秀丽之地,言说难得出来一趟,莫要辜负这美景云云。

    王羡鱼也没有拒绝王律好意,笑着应下。

    姊弟二人,一人极力想逗阿姊开心,一人心不在焉,皆是没有注意去而复返的杨家娇娘。

    杨千千是因为头上的玉簪不见了踪迹,这才折返回来,不曾想听到王羡鱼不愿与他们兄妹二人同行一事。小娘子也聪明,想到这几日王律避她不及,突然明白过来缘由。

    一想到她满腹心思被这姊弟二人避如蛇蝎的模样,小娘子便只剩羞恼……羞恼过后,小娘子只有委屈。

    当初王羡鱼身份不明,王家又那般岌岌可危,是她不在乎流言蜚语与王羡鱼结交。还有王羡鱼与贵女结交之时,也是她在看不见的地方多有照拂,若不然她以为那些贵女为何愿意与一名身份不详的庶女说话?

    如今王羡鱼这话,却是伤她甚深……杨千千几乎拂袖而去。

    只是她又哪里知晓王羡鱼的苦心?王律与柳漾二人有过生死之谊,且不说二人之间确有男女之情。便是没有,以王律重情的性子,柳漾在王家关键时刻不离不弃的护他……这一点便足以让王律敬重。

    又有男女之情,又是敬重之人,王律怎会让柳漾受委屈?王羡鱼是宁可装不知,也不想杨千千一头撞上南墙!说到底是心疼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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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又过了两日,杨千千再次登门而上。看见王羡鱼,杨千千一如既往笑的热切,拉着王羡鱼道:“阿姊,我与兄长马上便要回金陵了,族中姊妹甚多,阿姊陪我去买一些玩意儿回去罢!”那些姊妹并非杨千千嫡亲同胞,只不过既然出来一趟,万万没有空手的道理。

    王羡鱼没有拒绝的道理便颔首应下。

    出门后,杨千千拉着王羡鱼直奔一处酒家。转上二楼之时,王羡鱼心有疑惑,不过却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开口问话。直至杨千千在一处雅居站定,对王羡鱼道:“阿姊,你觉得此处可好?”

    王羡鱼这才忍不住问:“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说去买东西的吗?

    杨千千一笑,未应王羡鱼,却是对左右道:“将公主请进去。”

    左右一齐道诺,上前一步逼近,对王羡鱼主仆二人做出请的手势,逼迫二人进去。

    王羡鱼出来时,因着马车坐不下便只带了身侧伺候的婢子,谁曾想会出现这种境况?王羡鱼一脸诧异,不禁问道:“这是做什么?”

    杨千千推开雅居的房门,让出被遮挡的门口,道:“千千想请阿姊帮个忙,你我姊妹一场,阿姊不会不愿意罢?”

    王羡鱼见杨千千说这话更是糊涂了,蹙眉道:“你若是有事要我帮忙,直言便是,如今这是做什么?”

    杨千千未再搭话,对左右使了个眼色,左右将王羡鱼与婢子二人推搡着送进门内,一左一右立在门口,俨然是将王羡鱼主仆二人看管了起来。

    见王羡鱼二人被困,杨千千徜徉而去。直至听不见脚步声,婢子才带了哭音道:“公主,这可如何是好?”

    王羡鱼此时也迷糊着,见婢子生出哭意,将心中疑惑压下,安抚道:“无事,且看看她想做什么罢!”

    二人在屋内坐了半个时辰,外面终于传来响动。门口看守二人将门打开后,一道身影从外而进,王羡鱼尚未看清楚是谁,来人便对他身后带来的人做了个手势,他身后二人不急不慌的进来,对王羡鱼行了一礼,直接上手捂住王羡鱼口鼻。

    瞬间王羡鱼便觉得一股怪味蔓延开,之后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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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杨千千独身一人从外而进,直奔王律书房,惊慌的连礼节也忘了,哭道:“阿姊不见了。”

    王律听罢这话,又见小娘子惊慌不似做假,惊起身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杨千千也不隐瞒,自责道:“是我的错!那****去而复返,听到你们说话。知晓阿姊不喜我接近你,便生了恼,于是鬼迷心窍,应了那人之言,将阿姊带去云楼……”

    王律打断杨千千之言,问:“那人是谁?”

    杨千千摇头不止,哭道:“我不认识……”

    王律突然便生了恼怒,喝道:“既然不认识,你如何信他之言?”

    杨千千哭着摇头,道:“那人知晓我恋慕郎君,言说可以助我,我……我便信了!是我糊涂!”

    可不是糊涂吗?王律气的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杨千千见王律气的不轻,面上恼羞不已,知晓自己糊涂,顿时连话也不敢说。她不敢说,王律却是不能不问,于是道:“那人让你将阿姊带去云楼,之后呢?”

    杨千千深吸一口气,不敢再耽搁,于是道:“我们边走边说,我先去马车上等你,你先去安排,如今天色已黑,不能叫那人将阿姊带出城。”

    杨千千这话倒是让王律面色缓和不少,知晓方才他脾气急了些,王律不忘安抚一句:“方才是我脾气大了些,你莫要往心里去。”

    杨千千勉强一笑,向外行去。

    杨千千出去后,王律便唤来亲兵,召集这些人去寻人,更是命亲卫封住城门,即刻起任何人不得出入。

    安排好之后,王律拔脚向门口行去,行至门外,他翻身上马,对杨千千马车上的驭夫道:“行快些。”说罢马鞭一扬,留下一地灰尘。

    杨千千跟着行至云楼时,门口倒下的两个仆从已经不在,倒不是说那二人死了,而是被人抬下去医治,云楼伙计见杨千千去而复返,小心上前道:“那二人如今在后面,如今还未醒,贵人可要去看看?”

    杨千千未应,一旁的王律听闻守在门口的仆从昏迷不醒,未有外伤,倒是应下:“带路罢!”

    王律随着伙计来到后院,仔细查过仆从后,道:“怕是中了迷药。”这药性实是厉害,也不知阿姊是不是也一样。

    想到这里,王律不禁眉头紧蹙,暗自唾骂了一句。

    杨千千见王律面色不好,不敢做声,又仔细梳理了原委,想起一个重要线索,遂也顾不得害怕,道:“那人知晓我心悦郎君,又以此为幌让我诱哄阿姊过来,可见这人熟识我等。”

    这点王律自是也想到了,不仅想到了,他还知晓那人是谁,只不过这话他却是没和杨千千说,只是颔首道:“多谢小娘子,如今天色已晚,你且归去罢!”说着没等杨千千说话,王律吩咐左右道:“将小娘子送回去。”

    等杨千千走后,王律这才又唤了人过来,道:“派人去查木夸的身份。”

    木夸便是王律替王羡鱼寻来的婢子,当初只觉得这婢子看着是个机灵的,便没多想,哪里知晓便招来一个祸害!

    知晓杨千千心悦他的人并不多,杨千千身前伺候的婢子们都是以往见过的,跟在杨千千左右许久,若是有贰心,怕是早就没了活路。要知道,杨家那些长辈个个都是长了七八个心窍的老狐狸,怎会允许身侧出现不忠心的婢子?

    除开杨千千身侧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外,不熟悉的也只有木夸一人了。

    这个木夸,王律现在想来才察觉不对劲。当初他要替阿姊寻个侍女,这婢子出现的也太及时了……王律恨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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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羡鱼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木夸见她醒来,终是松一口气,关切道:“公主醒了?可是头疼?先喝些水罢?”

    木夸语速有些快,王羡鱼此时反应迟钝,根本跟不上木夸的语速,一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反胃的想吐。

    王羡鱼最后还是没忍住,干呕两声,面色煞白。她这模样,似是将木夸吓的不轻,木夸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跑出去叫来巫医。

    巫医身着一身彩色,头上胸前挂着骨制饰物,摇摇晃晃上前。等他行至王羡鱼身前,王羡鱼才发现这巫医眼睛是看不见的。

    巫医上前后,摸索着捉住王羡鱼手腕,王羡鱼只觉得这巫医枯槁的手冰凉的不似活人,又见他身前挂着骨头,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好在巫医看握了一会儿松开她,道:“无碍,不过是药下的太重了。”

    巫医汉话说的不标准,明显不是汉人。王羡鱼还未来得及问话,巫医不知从袖子里掏出什么东西,递给一旁的木夸道:“把这个送到她鼻子下,闻一闻就好。”

    木夸匆匆两步上前,恭敬的双手交叉在胸前行礼后才接下。

    王羡鱼见木夸如此,哪里还不明白木夸的身份?当下又惊又怒,张口就要质问……

    只不过还未开口,木夸便将巫医给的东西塞到她鼻尖下面,王羡鱼顿时只觉得一股辛辣味直冲脑门,整个人直接懵在当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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