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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家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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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地地大物博,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因此牛车从主干道一路走来,王羡鱼能听到金陵口音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王羡鱼期待的熟识面孔了。

    三人沿途一路寻了个人家,商讨好所付的银两后,便歇了下来。如这般入住普通人家,在此地根本不足为奇。此地往来通商,来往商旅皆是如此住宿。

    入住的民宿,阿姆只要了一间屋子。在路上许久,阿姆皆是如此安排的。若是有两张塌,那便是王羡鱼与阿姆同睡一张,巴图独睡。若是只有一张,巴图便只能凑合着在地上过一夜。

    巴图从小在草原长大,牧马喂羊时,常以天为被地为席,因此对于躺在地上凑合一夜根本未觉得不对。这一路过来,至少有大半日子皆是如此,从未见他生出不妥来。

    今日阿姆要的民宿好歹有两张塌,王羡鱼一如往日,用藤绳将两塌之间割开,再用衣裳挡住。这些日子风餐露宿下来,王羡鱼不曾有过一句怨言,但唯独这一件事每每事必躬亲。

    也并非王羡鱼矫情,只是巴图毕竟是儿郎。虽然不大,可也并非是牙牙学语的婴孩。既然王羡鱼如今教授巴图汉语,那么这些汉人的规矩定是也要一并教会他的。

    对于王羡鱼这举动,一开始阿姆与巴图二人甚是不解,后来渐渐习惯,便也任由她了。只是偶尔王羡鱼看到他们母子二人异样的神情,还是生出对牛弹琴的无奈。

    想到这里,王羡鱼依旧忍不住要叹气。叹息声刚落,背后有人开口说话,将吓的王羡鱼险些没有惊呼出声,那人道:“公主因何叹息?”

    这声音熟悉至极,正是将王羡鱼从燕国六皇子府邸劫出来石彰。

    王羡鱼惊吓的模样让石彰轻笑出声,他又道:“汉人女子实在不经吓!”

    王羡鱼一颗心极速跳动不停,一来确实被石彰吓得不轻,另一边却是暗自皱眉石彰为何在这里?若是石彰在,那她想给家人报信一事便更难了。

    王羡鱼缓缓恢复平静,对上石彰道:“大王这话有失偏颇,方才大王举止,若是换做任何一人,只怕都要生出惊吓。大王怎能一言蔽之?”

    见王羡鱼依旧伶牙俐齿,石彰哈哈一笑,上下打量王羡鱼许久,道:“公主这些日子怕是受了不少苦。”小娘子如今黑了些,脸也消瘦不少,更衬的一双眸子炯炯有神。

    王羡鱼闻石彰此言,也是一笑,回了句:“托福。”

    王羡鱼如此不给脸,石彰先是一愣,随即又是哈哈大笑,等笑过之后,石彰道:“公主果真有趣,本王好似越来越心悦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羡鱼:“……”

    “大王,蒙特找你。”王羡鱼不知如何回话,外面巴图的声音却是及时响起。

    石彰听后一笑,转身向外行去,边走便嘱咐王羡鱼:“在此地等本王,本王去去就回。”

    石彰出去的功夫,巴图从外面进来,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双眸子亮的惊人,看着王羡鱼说:“姐姐与大王感情真好。”言语中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王羡鱼已经解释过很多次,她与石彰二人并无关系。奈何巴图每次听过就忘,想起来还是要问上一句。

    若是以往王羡鱼可能会好耐着性子再解释一遍,可是现在对于石彰的突然到来,王羡鱼想做的事只怕还要耽搁……故此便没了兴致。

    没一会儿石彰去而复返,见巴图也在,石彰拍拍小家伙的脑袋,道:“你和你阿姆辛苦了,等我们在这里的事情办好,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回去。”

    巴图听罢石彰之言,高呼着跑开,直奔院子中的阿姆怀中,之后便是一阵王羡鱼不懂的胡语。

    小孩子雀跃着出去后,石彰转过来看向王羡鱼,道:“久别重逢,公主好似不高兴?”

    如何能高兴?王羡鱼抬眼看向石彰,没说话,但是意思明显。

    石彰也不在意,对王羡鱼道:“你便不想问问本王为什么在这里?”

    王羡鱼也没多想,顺着石彰之言问道:“大王为何在此地?”

    石彰好似就等着这一句,面上闪过自傲,对王羡鱼道:“过来做生意。”

    王羡鱼一顿,心中实是不知石彰“过来做生意”有什么值得自傲的?不过石彰既然能说出这话,想来确实有他的道理。

    果然,石彰继续道:“公主可知‘一方’?”

    王羡鱼颔首应话:“知晓。”王羡鱼听说这是一支商旅,从南至北,由东向西,没有他们做不来的买卖。若只是交易通货,也不值得被人记住,王羡鱼还听说这支商旅还做一些不为常人说道的交易。

    石彰听罢王羡鱼之言赞赏道:“公主见识博远,佩服。”称赞之言说过后,石彰又道:“这一支商旅确实不只做通货买卖,只要出得起钱,他还可以助你成事。”

    石彰说的兴奋,王羡鱼却是微微蹙了眉头,问:“大王要成何大事?”

    被王羡鱼这般一问,石彰冷静下来,他倒是坦荡,直言:“谋得一处息身之地。”他们部落每到冬季食物短缺、炭火不足,大雪时分不仅冻死牛羊,连族人也时常因着寒冬没能熬过去,他们如今需要一处安身立命之地。

    这也是石彰为何冒险要去雍州城的原因,那里离他们部落最近,又有石敏里应外合,他本以为可以将姬氏一网打尽,却是不想险些连命都搭在那里。

    石彰陷入回忆,王羡鱼却是对石彰起了戒心。之前他在燕地的作为王羡鱼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这人不会现在又将目标转向晋地了罢?

    石彰见王羡鱼蹙眉的动作,忽然明白过来王羡鱼的想法,他一笑,道:“公主不必多虑,我们部落所在之地离晋地太远,鞭长莫及。”胡人也是分许多部落,如石彰他们这个部族生在西北地方,也只有燕地才能解得了近火。

    王羡鱼倒是长松一口气,转而问起之前的话:“大王寻一方要做什么生意?”

    石彰却是不愿说了,转了话题谈起石敏,之后又说了两句,便听到外面有人唤他。他应下后,对王羡鱼道:“你如今先随着阿姆母子住在此处罢,等这两****忙过,咱们回草原。”

    王羡鱼实是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能装作不知,闭口不答。

    石彰走后,天色已然不早。巴图端着盘子进来,扭捏的看着王羡鱼,几次欲言又止,直让王羡鱼疑惑不止,忍不住问:“怎么了?”

    巴图被王羡鱼一问,更是窘迫,支支吾吾的连话都说不好。不过王羡鱼却是从字里行间中明白过来巴图这般的原因,原来方才石彰走之前让他好好照顾王羡鱼这个公主。

    这母子二人一直不知王羡鱼是公主,虽然被石彰拜托照看,但只当王羡鱼是普通汉人女郎。如今偶然间得知王羡鱼为公主,他们哪里能不惊?

    庶民与贵人之间的身份之差,可不仅仅只是名称上的不同……他们在汉地生活许久,对于汉人的贵贱之分了若指掌,这些日子他们如此委屈王羡鱼,也不知会不会被王羡鱼记恨。

    王羡鱼知晓巴图的担忧后,直接笑出来。笑过之后对巴图道:“你们既然不是汉人,我便不能用我们汉人的规矩来掣肘你们,因此你不用担心。”

    巴图听罢王羡鱼之言,又是扭捏着问:“掣肘是什么意思?”

    王羡鱼一顿,又是生出对牛弹琴之感,哭笑不得的将意思解释于巴图,巴图听过之后这才将担忧抛之脑后,对王羡鱼甜甜一笑,让王羡鱼吃东西裹腹。

    王羡鱼没有拒绝,不过却是疑惑的问巴图:“阿姆为什么不过来一起吃?”

    巴图回话:“阿姆在和房主谈钱,她说不能再让公主与我们挤在一个屋子里。”

    王羡鱼啼笑皆非,也没有再问,填饱肚子后径直躺回榻上歇息。这两日奔波之苦,实是让她没有精力再想其他。

    夜半时分,王羡鱼被人摇醒,人尚未清醒,身子已是条件反射的将袖中藏着的匕首刺向来人。匕首是出发前阿姆给的,让王羡鱼防身用,王羡鱼便一直贴身藏着。

    来人不想王羡鱼来这一招,倒吸一口气去接王羡鱼臂腕,同时唤了声:“阿姊。是我。”

    王羡鱼身子一僵,脑中空白一片,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王律又唤了一声阿姊,王羡鱼才颤声问道:“是阿律?”

    听见王羡鱼哽咽,王律心中一痛,将人揽进怀里,小声道:“此地不宜久留,阿姊先随我出去。”

    王羡鱼应下,伏在王律怀中,任由弟弟王律将她整个揽进怀里,悄声出了这间民宅。

    民宅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王律将王羡鱼放进马车后,亲自驾车驶离此地。等到了目的地,王羡鱼才发现阿律是带她来了大军驻扎地。

    姊弟二人进了屋子,都是迫不及待的开口:

    “你怎么……”

    “你可好?”

    王羡鱼应道:“我很好,阿律你怎么在这?”他应该在兄长身侧护兄长安危才是,怎么如今却是在边关?

    王律叹息一声,道:“得知你被胡人掳走,我们哪里还坐得住?”

    不用王律多说,王羡鱼也能想象得到家人得知自己不见后的反应,王羡鱼又是生出哽咽,道:“是我不孝,累及亲人担忧。”

    见阿姊哭出来,王律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劝解才好,只是一个劲的哄着让王羡鱼不要哭。但越是如此,王羡鱼越是止不住眼泪,这一哭,直到许久才停下。

    等终于停下后,王羡鱼才想起来问王律:“你怎么知晓我在那里?”

    王律回答:“如今边关四处都是我眼线,阿姊你们今日入晋地时我便知晓了。不过那时候我另有他事,这才耽搁去见阿姊。”

    之后姊弟二人又聊了许多,等停下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鸡鸣时分。听到鸡鸣声王羡鱼怔住,想了想还是对王律道:“你将我送回去罢!昨日我见到石彰,他说今日会来寻我,若是我不在,只怕要生出事端。”

    王羡鱼倒是不惧石彰,只不过有些事尚且不明,王羡鱼不想坏了事。

    王律听罢王羡鱼之言,却是生出不赞同,道:“石彰掳你而去,我能容他至现在不过是想借由他得知阿姊你的下落。如今你已平安归来,我如何能再让你踏入虎穴?”

    王羡鱼叹息着将昨日石彰言说的“一方”一事说来,最后道:“正是因为不知石彰要做什么,我才不能不管,此地为大晋,你我为大晋子民,若是石彰作乱,你我二人良心如何能安?”

    王羡鱼这话倒是让王律面上生出动容,不过也只是动容一瞬,王律还是拒绝王羡鱼之言,他道:“此事有我,阿姊你不必多说。”说着直接抬脚而去,将王羡鱼关在这寝屋中。

    王羡鱼要回去不仅是因为石彰,她还有旁的心思,她想知晓卫衍什么时候能寻到她。她还想知晓自己在卫衍心中的占了多大分量,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这话,便是王羡鱼想说也晚了。

    下午王律回来,见到王羡鱼第一句话便是:“方才石彰过来了,他想见你,我没应他。”

    王羡鱼惊诧的问:“他是怎么知晓我在此处?”

    王律答道:“是一方的商旅告知他的。”回答过后,王律眉头紧蹙,忍不住低嘀咕:这一方商旅哪里来的本事?竟是连昨夜我去接你他们也知晓。

    王羡鱼同样也是生出疑问,姊弟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想明白一件事,随即面色一同大变,王律更是匆忙抬脚离去。

    王律这一去,王羡鱼便是两日未见着他。两日过后,未等到王律,却是等来一封书信。书信是卫衍写的,言说等燕国大局定下便来寻她。还说有事便寻一方的商旅,让他们带话。

    原来卫衍也知晓一方,王羡鱼拿着信,五味杂陈。终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卫衍也没能寻到她,只怕人家根本没有用心在寻她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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