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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来者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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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羡鱼与阿形二人进门的动静让天子睁开眼,他挥手免去二人行礼的动作,声音带着几分疲惫,道:“免了罢!”

    王羡鱼与阿形二人一齐道谢,立在天子下方。

    天子对这两位晋国公主印象还不错,因此才会点头让宦臣将二人请进来。若是换做后宫中那些女郎,天子是万分不愿见的。下首二人进来后不发一言,天子见这两位晋国公主惴惴不安的模样,难得打趣道:“你们二人过来便是准备做木桩子么?”

    天子之言说罢,下面二人陪着笑出来。笑过之后,阿形开口道:“怀柔过来是想请陛下恩准吾等姊妹二人相见情郎。”说着作揖行礼,话语之间真诚可见。

    王羡鱼也跟着一同行礼,不敢直视天子,却是面含期待。

    这晋国公主二人皆是面露期盼,倒叫燕天子生出不忍。不过他却是没有一口应下,反而问这二人:“老六所犯之罪,便是与你们晋国有关,如今你们二人只身前来,便不怕朕将你们一齐押入廷尉么?”

    下首两位小娘子并非蠢笨之人,听出来燕天子并未动怒,因此阿形答曰:“容禀:怀柔初见六皇子时,六皇子痛斥之声依如昨日。若我晋国与他有故,六皇子这般举动,委实讲不通。”

    那时候六皇子遇见阿形,心中有怒,因此在宴上对晋使一行相当不客气,这是有目共睹的。

    阿形顿了顿,继续道:“说句大不敬之言,当初猎场之行、胡祸之乱,若是六皇子与我大晋互有往来,六皇子何不干脆乘乱而起?”

    这话确实大不敬,还未说完,天子身侧的宦臣便脸色一变,斥道:“大胆!”

    阿形与王羡鱼二人未被吓住,倒是天子似是被宦臣这一声吓了一跳,皱了眉头斥责宦臣:“安静些!”

    宦臣连忙告罪,过后又是怒目瞪向下面二人。

    两人不为所动,王羡鱼接着阿形之言,道:“当初正是因着猎场一行,怀柔才对六皇子暗许芳心。若说其中有诈,总不能言说这场乱事是我大晋刻意为之罢?且不说那日因着这场乱事,我大晋逝去不少甲兵,便是那胡人性子桀骜,焉能被旁人左右?”

    王羡鱼这话却是有故意混淆之嫌。胡人之乱他们这些人确实无辜,但与怀柔芳心暗许一事却不能混为一谈。芳心暗许一事便是没有这胡人借口,亦能从旁处找出缘由来。

    因此王羡鱼这话细细追究下来,根本没有意义。不过是在天子跟前将这话堵死,以防旁人胡乱攀咬罢了。

    天子听罢哈哈一笑,将方才试探之词全都抛之脑后,道:“你二人倒是知晓疼人。”说着又是想起来另一事,问:“听皇后说你们二人这几日在府中饮酒作乐,根本没有将老六入狱一事放在心上,今日怎么想起来要来寻朕说好话?”

    王羡鱼与阿形二人对视一眼,也不隐瞒,将心思大大方方说出来,言:为六皇子与君子二人造势。

    皇帝听罢又是哈哈一笑,挥手让宦臣退下,对王羡鱼二人道:“坐罢。”

    燕天子这意思明显是示好,二人心中一松,谢恩后席坐在下首。

    宦臣下去后,殿内便只剩三人,天子没了往日的架子,甚是和蔼道:“今日皇后未为难你们二人罢?”

    皇后如何,天子心知肚明。这几天他知晓老六府中的动静,想着皇后肯定要将晋国两位公主叫进宫来训话,果不其然。

    天子话毕,王羡鱼与阿形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想起来方才将皇后气的不轻的模样……但是又不敢在燕天子跟前失礼,一时间憋的那叫一个难受。

    上首天子哪里看不到两位公主如今憋着笑的模样?当即大手一挥,道:“可是皇后没讨到好?尽管说来,朕饶你们无罪。”

    燕天子这话却是个赦免令,二人面上一喜,将方才发生之事润色后说与天子听。

    燕天子也是被这朝前殿后之事烦的不轻,如今听这两位小辈将方才之事言来,大笑许久,虽是没有明说,但他对皇后吃瘪这件事俨然还是乐见其成的。

    殿内和乐融融许久后,燕天子才终于正经了口气,对王羡鱼二人道:“老六之事,你们不必忧心,回府中玩乐去罢!”

    将将正经了语气,却是逐客令。二人不敢不从,垂首道诺,恭恭敬敬退去。

    回府路上,二人虽是遗憾没有得到天子口谕去廷尉见情郎,但却是另有收获。天子方才最后那话的意思……她们也说了在府中玩乐是为了造势,天子让她们二人退去这话,明显是对姬宁与卫衍二人没有杀心,不仅如此,反而还准她们二人造势……天子其实是向着姬宁的罢?

    二人细细琢磨后又是生出疑惑来:天子此话……怎么像是要借着这由头做些事啊?

    至于什么事……她们二人对燕国知之甚少,又怎么会猜得出来?

    她们回府后第二日,天空骤然响起一阵雷声,春雷炸响,让雍州城变得寂静无声。今日闲来无事,阿形将那日存心添乱的妇人叫进来审问。

    妇人这几日被关的没了脾气,整个人萎靡不振,看见阿形后伏跪着讨饶,将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如同倒豆子一般说出来。

    正如王羡鱼想的那样,这眼熟的手段还真是老熟人做出来的。知晓元凶后,阿形便将这老妇送入官府,话语中虽是说不知在燕国如何定罪,但其实只是不想费力气而已。

    对于姬芜这般作为,王羡鱼与阿形二人都是无奈。怎么说呢?这仇是肯定结下了!她这些日子事事不顺,如今更是被他兄长派人看着,连日常行动都被掣肘,哪里能不恨王羡鱼二人?

    不知这一出她是怎么安排下来的,只怕费了不少脑筋罢!

    “她生来紫气东升,天子对她格外喜欢。几位兄长更是对她礼遇有加,这才将她性子养过了。”说起这事时,阿形也只剩叹息。

    难怪天子置办“家宴”的时候她那般肆无忌惮,原来还有这话啊!不过姬芜那人的性子确实骄躁,如今有这些事情压压性子也好。

    *************

    转眼又过去三天,二人在府中一如往常弹琴说话,有婢子来报王敬豫求见。雍州城内对于王敬豫此人知之甚少,来报的时候甚至带了几分不悦。

    而王羡鱼与阿形二人听到王敬豫求见,却是一同生出惊讶。

    王羡鱼过来雍州城的时候为出入方便,曾与王敬豫同一屋檐下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阿形也在。相处几日,王敬豫此人的言谈举止,自是给阿形留下不少印象。对这人,阿形是带了几分尊敬的。

    听说王敬豫求见,阿形便直言让婢子将人带到客厅,她们这就过去。

    听到阿形说话,王羡鱼才想起来阿形根本不知道王敬豫与她的纠葛。是啊,这后面之事发生的时候,阿形已经不在她身侧了,又哪里会得知那[事?

    “这王家郎君过来,不知有何事。”王羡鱼思绪翻飞,那边阿形也犯起嘀咕。

    阿形开口打断王羡鱼跑远的思绪,等回过神,王羡鱼摇头回她:“我也不知,我们且过去看看罢。”

    二人行至客厅之时,王敬豫背手立在门口,见二人过来,他颔首致意,道:“许久不见,不知两位公主过的可好?”王敬豫虽是问迎面行来的二人,但目光却是看向王羡鱼的。

    他目光毫无遮拦,惹得阿形生出疑惑,不由多打量几眼这二人。

    三人相互道过客气话后,各自入座。阿形为主,嘱咐婢子们端来茶水,请客人用。等繁杂之事过去,阿形问王敬豫:“不知王家郎君今日过来有何事?”

    王敬豫一笑,答:“为如今身陷桎梏的二人而来。”

    王羡鱼面不改色的喝茶,倒是阿形生出几分激动,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此言何意?”

    王敬豫一笑,又是看一眼王羡鱼道:“某与六皇子、流之二人有旧,如今他们二人有难,某怎可袖手旁观?”说罢他又是一笑,继续道:“再者,某也是大晋子民,怎可让新帝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王敬豫这话终是让王羡鱼抬起头来,他竟是知晓兄长与六皇子二人确有共谋一事?

    王敬豫视线本就未离王羡鱼,见王羡鱼抬眼看过来,他笑着颔首致意,继续道:“如今大燕天子年岁已高,然储君一事依旧未有定论,诸皇子为储位更是争斗不休……”

    王敬豫说着一顿,看向阿形,问:“公主可知如今呼声最高的是哪一位?”

    阿形闻言摇头,答:“未曾听过。”

    王敬豫恩一声,看向王羡鱼,道:“久闻临渊公主聪慧,不知公主有何见解?”

    王羡鱼神思根本不在这里,突然被人点名,生出几分彷惶,抬眼看向王敬豫,摇头言说不知。

    王敬豫哪里看不出来王羡鱼走神?笑道:“公主只怕未曾想过这个问题罢?”

    王羡鱼嘴角一扯,未应声。

    阿形见王敬豫总是想办法与王羡鱼套近乎,突然便想起她们与王敬豫同一屋檐下时候王敬豫对王羡鱼示好的举动……她面上生出了然之色,打断王敬豫看向王羡鱼的视线,问:“王家郎君还是不要卖关子了!”

    王敬豫也未说破阿形的心思,颔首应下,道:“如今燕朝堂之上,官员结党营派之流不在少数。然朝堂之上能在天子跟前说上话的几位老臣,却是极力推荐六皇子。”

    王敬豫这话果真让阿形生出惊讶。她对于夺嫡一事知之甚少,姬宁与她相处之时鲜少会谈及这些。因此她虽是知晓姬宁有大才,但如今听罢王敬豫这番话,还是意外不已。

    “六皇子便是因着此事才入狱。”王敬豫最后道。

    原来是这个理由!

    等于没说!王羡鱼不由腹诽道。借晋与六皇子同谋一事将姬宁与卫衍二人一同关起来,便是稍稍一想也能知晓为夺嫡之累,王敬豫这半晌之言,全都是废话。

    至于阿形,王羡鱼余光见她生出惊讶,暗自叹息一声。果真是关心则乱,也是,毕竟牵扯到身家性命,也难为她了。

    王羡鱼干脆替阿形问话:“王家郎君可知此事何人所为?”

    王敬豫也不隐瞒,答:“此事乃二皇子所为,三皇子……也是知情的。”

    二皇子?王羡鱼一时想不起来此人长相。真是怪了,这二皇子王羡鱼也见过几次,余下得皇子们王羡鱼全都记得长相,仅这二皇子,王羡鱼却是根本想不起来他什么模样……

    阿形也生出疑惑来,问:“二皇子母妃出身并不高,其人资历更是平平,他却是从哪里来的证据将夫君送入廷尉?”

    王敬豫叹息一声,许久才答:“是某将书信送与他的。”

    王羡鱼与阿形二人面色都是一变,看向王敬豫一齐问了句:“王家郎君何意?”

    王敬豫也不遮掩,直言:“有事需着手,流之与姬宁二人在时,颇有不便。”他说着看向王羡鱼,道:“不知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等王羡鱼开口,阿形便断然拒绝:“不行!”说着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向王敬豫,怒道:“来人,送客!”

    王敬豫也不恼,依旧还是笑语晏晏的模样,再问一遍:“临渊公主便没有旁的话想问?”

    王羡鱼倒是老实的点头,道:“有!”说罢对进来的婢子们道:“请大妇回屋歇息,尔等更不要莫跟来。”说罢对王敬豫做出请的手势,起身向外走去。

    阿形又急又怒,但是又不好窥探旁人私话,眼看着二人就要出了厅门,她突然大声道:“我不扰你们,但你们二人身旁必须有人!”说着点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婢子嘱咐道:“远处看着!若有不对,便上前去。”

    被点名的婢子二人道诺,急匆匆的便跟上远去的二人。

    王羡鱼行至六皇子府邸的花园阆中停下,放眼望去园中姹紫嫣红,被春雨打的娇艳无比。王羡鱼此时的心情便如同这些在春雨中的花朵,任风雨飘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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