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金与红，光与炎（上）
在小巷子里，一个穿着灰色运动衫戴着连衣兜帽的男人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息着。
“Berserker，Berserker这个……该死，为什么无法控制……咳咳……”
兜帽下露出的脸孔已经不是普通人类的面孔了，左眼蒙着一层白色的翳，如果猜得不错应该已经不能视物了。而在他的脸上，还有着一道道宛若粗大血管的凸起。
只是，这些凸起并非是血管，而是一只只在他皮肤之下蠕动的虫子。
间桐雁夜是他的名字，为了将未来还给一个女孩，为了自己曾经憧憬着的女人不要悲伤而奋斗，以牺牲自己来参加这场残酷的圣杯战争的男人。
只是，他真的是为了那个他所认为的目的么？
间桐雁夜靠在墙上，看着远处天边那悬浮的飞舟。那里是他的目标——远坂时臣和他的Servant。
然后他斜着看向了相反的方向，那里是他的Servant的位置，只是他的命令已经不能传达过去了。Berserker已经完全陷入了狂暴的状态中，除非用令咒。
“好想杀了你啊！时臣！都是你的错啊！葵小姐，小凛，还有小樱，都是因为你啊！才那么悲伤！”
间桐雁夜喃喃地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述说着，低语着，那只探出袖口的手背上，令咒似乎在闪动着黯淡的光。
……
叶衍并没有想过逃离Berserker，而是要将他引离阿尔托利亚所在的位置。他感觉得到，Berserker似乎对阿尔托利亚有着很深的执念。
“吼啊！”Berserker狂暴地咆哮着，自天空落下，那双巨大的拳头齐齐砸向了在地面的叶衍。
包裹着铠甲的拳头和缠绕着火焰的长剑碰撞在一起，黑色的烟雾缠绕着火焰与之互相吞噬着。叶衍被压得微微屈膝，身子向后一仰，接着一脚狠狠地踹在了Berserker的腹部，坚硬的感觉从Berserker的身上反馈回来，不过Berserker还是被他一脚踹了出去。
尚在倒飞的Berserker凌空一个翻身，手在旁边一抓，将一扇窗户敲破，捏着窗户的边框，那漆黑的魔力很快就将那截边框覆盖，继而使之成为了一把黑色的棍剑。
Berserker落地屈膝，然后变成炮弹撞了回来。黑色的棍剑裹挟着风雷横扫过来。
叶衍后退半步，避过了这一记横扫。不过他的反击还没来得及施展，Berserker的手臂猛地回拉，棍剑被他用同样暴烈的方式甩了回来。
仓促间只能格挡的叶衍再度变成了一个沙包被一下子打飞了出去。棍剑上传来的力度一点也不弱，这个黑色的骑士攻击暴烈而且武技高强。这样的对手确实让叶衍感到了极度的棘手。
但是那种兴奋感又是什么？叶衍很好奇自己的心里虽然有着恐惧和害怕，也有着冷静与杀意，但是让他不理解的是，在这些之外还有一种兴奋感。
叶衍从不认为自己是好战分子，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升腾着浓烈的战意。这种血脉赍张的感觉让叶衍很不适应。
可以理解为这是力量符文，掠夺之炎带来的效果么。
叶衍心中默默地想到，而在此刻，Berserker已经再度攻了过来。狂暴的英灵根本没有想过防守，即使是防守，也是用攻击的方式来代替。
一边仿佛凶兽一般发出咆哮，一边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地打击对手。Berserker（狂战士）的意义在黑甲骑士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叶衍应付着来自Berserker的狂暴攻击，和对方硬拼力量和武技都是他在下风。而且在Berserker那里根本没有特定的武器或者必须武器一说。
一切能被他抓到手上的东西都能成为他的武器，不管是长武器短武器双手武器还是飞行武器。
一开始的棍剑在叶衍与他拉开距离的时候被他当做短标枪投掷了过去。叶衍及时闪过，那黑色的棍剑则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爆炸开来。
两边能听到人们的尖叫。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把普通人给牵扯进来。也没有那种不怕死的人敢过来观望。
此刻Berserker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根粗大的黑色棍子，那原本是一盏路灯的铜柱。铁棍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叶衍的气势越来越弱，而Berserker的气势越来越强。
叶衍可没有故意示敌以弱，现在他最大的依仗是掠夺之炎，但是掠夺之炎对Berserker的作用并不大。而剑术这方面，或者说武技这方面，他更是差了Berserker许多。
Berserker娴熟地驾驭着黑铁棍，棍势雄浑有力。
但是他并不一直使用这粗大的黑色棍棒。在挥动几次以后，这根粗大的黑铁棍也变成了投掷武器。
和那窗户的边框形成的棍剑不同，这根黑铁的棍棒在触及叶衍的剑锋之时，在叶衍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巨大力道之前，这根黑铁的棍子就爆炸了。
爆炸声，冲击波震碎玻璃的声音，尖叫声混杂在一起。不过叶衍并不能听到这些声音，他的耳朵在巨大爆炸之下短暂的失聪，只剩下耳鸣的声音。
平添的伤口还混杂着灼热的感觉，虚弱的感觉让叶衍直以为自己已经再握不住手中的剑。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烟尘还没有散尽Berserker强壮的身体就撞散了黑色的浓烟，他的咆哮着，丝毫不在意暴露自己进攻的意图。
“去死！”叶衍低吼一声，挥动多兰剑。
长剑的剑身已经完全变成了炽白色，透发出氤氲的光芒。多兰剑的剑身发出鸣叫，也不知道是兴奋的颤鸣还是不堪重负的哀鸣。
这一次Berserker手中没有任何东西，他只是举起拳头狠狠地砸了过来。
拳头与长剑撞在一起，僵持着，因为剧烈的角力而颤抖着。
叶衍咬着牙，拼命的催动自己的意念。只见多兰剑炽白的剑身上，光芒大放，紧接着就是无数的火焰涌出，转瞬间包裹住了Berserker。
“啊！”Berserker在火焰的灼烧中发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愤怒的嚎叫，负面下只泛着红光的瞳已经与火焰融为了一体。
黑色的雾气从Berserker的身上涌现出来。蚕食着叶衍的掠夺之炎。
Berserker的能力是将任何经由他双手的东西通过魔力的改变将之化为他的宝具。而此刻，赤红的掠夺之炎中正有丝丝缕缕的黑色升起。
这些黑色丝缕的位置是从Berserker的双手处出现的。红色的火焰已经有一部分转化成了黑色。
Berserker的能力，竟然还可以作用于无形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