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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你们锁门…门记得谁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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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萤的指尖在黄铜钥匙上轻轻摩挲,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钥匙齿痕里,像给那些模糊的篆字喂了一口水。
    她抬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金属门,门牌号&quot;3B-17&quot;被新刷的漆盖住半截,露出底下褪成灰白的旧印——&quot;7-19&quot;,和林秋棠日记里提到的&quot;第七会议室&quot;数字对得上。
    &quot;来了?&quot;阿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通风管道的铁栅被扒开半寸,露出她沾着锈粉的鼻尖。
    这个总穿破洞牛仔裤的街头涂鸦者此刻像只倒挂的猫,后颈挂着的显影液瓶随着动作摇晃,&quot;你那钥匙带了?&quot;
    苏晚萤把钥匙举高,紫外线灯的冷光打在金属表面,钥匙齿尖折射出细碎光斑。
    她贴近门框,放大镜抵在门缝处:&quot;看这里。&quot;阿彩顺着她的指尖望去,金属门框内侧有五道极浅的划痕,像被某种精密工具反复摩擦过,&quot;1983年市建局的防锈漆配方,含铅量17%。&quot;她用棉签蘸了点溶剂抹在划痕上,棉签头立刻泛起青灰色,&quot;新门不可能用这种淘汰的涂料。
    这扇门......&quot;
    &quot;被封在时间里了。&quot;阿彩突然插话,她的瞳孔在紫外线灯下微微收缩,&quot;就像老房子里的墙皮,刷了十层新漆,可最底下那层还留着原样。&quot;她翻身从管道里跳下来,落地时脚尖轻点,像怕踩碎什么,&quot;我这边有发现。&quot;她举起喷雾器,显影液喷在门把手上空,数十道半透明的手掌轮廓浮出来,像群被冻在琥珀里的幽灵。
    苏晚萤凑近细看,那些手掌有的大有的小,拇指根部的茧子、食指第二关节的凹痕,甚至指甲边缘的泥垢都清晰可见。&quot;没有开门的发力轨迹。&quot;她突然意识到什么,&quot;所有按压都是......确认门锁状态?&quot;
    &quot;林秋棠的。&quot;阿彩用喷漆笔圈出其中一道拇指纹,纹路从指腹到指根呈放射状,&quot;和你给的颅骨重建图上,她左手拇指的压痕完全吻合。&quot;她蹲下来,在墙面快速涂画,红色油漆里掺着朱砂粉,画出的符像是古代押煞纹又不太像,中心那个&quot;推&quot;字古篆被她刻意描粗,&quot;空间记忆需要唤醒词。&quot;她退后两步,喷漆罐在掌心转了个圈,&quot;当年她就是这么推开门的。&quot;
    &quot;23分07秒。&quot;
    三个人同时转头。
    小舟盘坐在走廊地砖接缝处,双手贴地,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这个聋哑少年的感知系统比任何仪器都精密,&quot;膨胀开始。&quot;他用手语比了个&quot;震&quot;,又指了指门框下方。
    苏晚萤蹲下去,指尖刚触到地面就缩回——混凝土在微微发烫,像块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面包。
    &quot;模拟继电器。&quot;沈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
    他还在旧居的密室里,脑波感应装置的电极片贴得更紧了,&quot;1986年款电控箱,闭合声频率472赫兹。&quot;小舟摸出铁丝,轻轻敲击承重柱,&quot;叮——&quot;第一声,&quot;叮——&quot;第二声,第三声时,苏晚萤看见门框缝隙里渗出极淡的蓝光,像老电视开机前的雪花。
    第七声敲击落下时,整栋楼的应急灯突然闪了闪。&quot;咔。&quot;
    三个人同时屏住呼吸。
    电子锁的绿灯亮了零点三秒,比流星还短,却足够让苏晚萤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转头看向对讲机,里面传来沈默压抑的喘息:&quot;门可开。&quot;
    旧居里,沈默咬破舌尖。
    血腥气在口腔里炸开的瞬间,他在掌心写下&quot;见证&quot;二字,墨迹混着血珠,像朵开败的红梅。
    他知道这不是仪式,是规则——残响世界的规则,需要&quot;记录者&quot;的血作为准入凭证。
    林秋棠的日记在他脑海里翻涌,最后一页的字迹被火烤过,边缘焦黑:&quot;当门再次开启时,站在门前的人必须是见证者,否则......&quot;
    他将手掌按在门板上。
    门缝里渗出的不是风,是某种黏腻的液体,像融化的沥青,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沈默读得懂这种触感——这是残响在检查他的&quot;资格&quot;。
    当黏液爬到颈侧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皮肤下像有蚂蚁在刻字。
    他没动,甚至没眨眼,直到那阵刺痛变成某种温热的灼烧感,像戴了枚无形的项圈。
    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很慢,很慢,像是三十年没活动过的老钟表。
    苏晚萤握紧避蠹香,火柴在指尖擦出火星的瞬间,她闻到了潮湿的土腥气——门开了,一条缝隙,刚好够一个人侧身进去。
    烟雾飘进室内的刹那,整面墙开始渗水。
    水痕在墙上蜿蜒,汇聚成一行行扭曲的字,苏晚萤认得那是林秋棠的笔迹:&quot;欢迎回来,林秋棠。&quot;她的手指在发抖,不是害怕,是疼——工牌下的临时出入证贴得太久,在皮肤上压出红印,而更疼的是心脏,跳得太快,快得像是要撞破肋骨。
    同一时刻,市政大楼顶层的市长办公室。
    保险柜的锁芯突然发出&quot;咔嗒&quot;轻响,金属门缓缓弹开。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公章,只有一本空白日志。
    扉页上的字是用血写的,还带着温度:&quot;今日新增记录员:沈默。&quot;
    生态园废墟的石碑突然发出&quot;吱呀&quot;声,表面的公章印记转动九十度,裂开一道暗格。
    半截烧焦的录音带躺在里面,标签上的字被烧得只剩半边,可苏晚萤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林秋棠,那个用一生记录残响的女人,那个在火海里把日记本塞进消防管道的女人,她的声音,终于要被听见了。
    &quot;进去吗?&quot;阿彩的手搭在苏晚萤肩上。
    苏晚萤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避蠹香,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颗将落未落的星。
    她深吸一口气,避蠹香的味道钻进鼻腔,带着点苦涩的药香——这是林秋棠常用的香,她说这种香能让残响&quot;显形&quot;。
    门内的风更冷了,吹得避蠹香的火星晃了晃,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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