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给周芷薇治疗
姜大柱目光扫过她按压伤口的手和那大片血迹，眉头微皱：“周姑娘伤得不轻，需立即处理，否则失血过多恐有性命之忧。”
周福一听，更是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这荒山野岭，哪里去找大夫啊！”
姜大柱沉声道：“在下略通岐黄之术，若周姑娘信得过，可让我一试。”
周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对周芷薇道：“大小姐，姜大侠不仅武功高强，医术想必也是极为了得的！您就让姜大侠看看吧？”
周芷薇目光再次落在姜大柱身上，似在审视。她阅人虽不算无数，但作为周记商行的大小姐，掌管部分生意，眼力自是不差。眼前这男子气度沉稳，眼神清澈坦荡，并无猥琐邪念，且方才出手惊退贼人，救了整个商队，确是高人风范。眼下情势危急，也容不得她过多犹豫。
她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姜大侠了。” 语气平静，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姜大柱对岳灵儿道：“岳姑娘，劳烦你在外面警戒，以防那些贼人去而复返。也请周老板安排人手，抓紧时间休整、救治其他伤员、清点物资。”
岳灵儿应道：“好，姜道友放心。” 她看了一眼马车，又叮嘱道，“周姑娘伤势要紧，姜道友你.......快些。”
周福也连连点头：“是是是，外面交给我们，姜大侠您快给大小姐治伤！”
待岳灵儿放下车帘，守在外面，周福也匆匆去安排其他事宜，马车内便只剩下姜大柱和周芷薇两人。
空间狭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和女子身上清雅的馨香。周芷薇因失血和疼痛，呼吸略有些急促，苍白的脸上却竭力保持着平静。
姜大柱在马车内狭窄的空间里半蹲下身，目光落在她按着伤口的染血柔荑上，语气平和但直接：“周姑娘，得罪了。你伤在腹部，需得褪下衣物，我才能看清伤口，止血上药。”
周芷薇闻言，苍白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极淡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虽然行走江湖历练，但让一个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查看身体隐秘之处，仍是羞窘难当。她贝齿轻咬下唇，按着伤口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姜大柱看出她的窘迫，正色道：“江湖儿女，性命攸关，不必拘泥俗礼。我既答应为你疗伤，便只视你为伤患。此刻你性命垂危，若因迟疑耽搁，失血过多伤及本源，非但自身难保，你这支商队失了主心骨，又将如何？周姑娘是明理之人，当知轻重缓急。”
他这番话语气沉稳，不带半分轻浮，句句在理，尤其是最后提及商队，更是戳中了周芷薇的要害。她身为周家大小姐，此次亲自押运重要货物，责任重大，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不仅货物难保，这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伙计护卫又该如何自处？
周芷薇眼中挣扎之色渐去，取而代之的是决然。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声音虽轻却坚定：“姜大侠说的是。那.......便有劳了。” 说罢，她慢慢松开一直按压伤口的手，颤抖着去解腰间的束带和衣襟盘扣。
动作因疼痛和羞怯而格外缓慢笨拙，额头的冷汗更多了。姜大柱并未催促，只是静静等待，目光专注而清明，并无半分杂念。
外裳和中衣褪下，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丝绸小衣，但左侧下腹处早已被鲜血浸透，紧贴在肌肤上。周芷薇闭上眼，长睫微颤，双手紧紧攥住了身下的软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姜大柱神色不变，小心地用干净的布巾（从自己储物袋中取出）沾了清水，轻轻润湿黏连在伤口周围的衣物，然后缓缓揭开。一道长约三寸、深可见肉的狰狞刀伤暴露出来，皮肉外翻，鲜血仍在不断渗出，边缘有些发白，显然伤得不轻。
他仔细查看伤口，所幸并未伤及内脏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心中略定，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和一卷特制绷带。
“伤口颇深，需先清洗、止血、缝合，再上药包扎。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姜大柱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周芷薇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姜大柱不再多言，动作麻利却异常轻柔。他先以灵力凝于指尖，配合着特制的金疮药粉，迅速封住伤口周围的几处细小血脉，减缓流血。又以干净布巾蘸取另一种淡绿色的、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液，仔细清洗伤口，祛除可能沾染的污物。
清洗时带来的刺痛让周芷薇身体猛地一颤，但她只是咬紧牙关，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并未动弹。
接着，姜大柱取出细如牛毛的银针和特制的桑皮线，以极快的手法进行缝合。他的手指稳如磐石，下针精准，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尽量减少对伤口的二次伤害和日后的疤痕。这过程无疑更加痛苦，周芷薇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滚落，鬓发被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痉挛，却硬是没有喊出一声痛来，只是从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些许破碎的吸气声。
姜大柱心中也不禁暗赞此女意志之坚韧。他手下不停，迅速完成缝合，然后洒上厚厚一层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淡金色粉末——这是他独门的“生肌续骨散”，对于外伤有奇效。最后，用干净绷带仔细包扎好。
整个处理过程干脆利落，不过一盏茶时间。期间，姜大柱心无旁骛，手法专业，眼神始终清明专注，除了必要的触碰，并无任何逾越之举。
包扎完毕，姜大柱又取出一枚龙眼大小、色泽温润的丹药，递到周芷薇唇边：“这是‘益气养血丹’，服下可补气血、固本源，助你伤口愈合，恢复元气。”
周芷薇缓缓睁开眼，眼神因方才的剧痛而有些涣散，但很快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