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不再犹豫
“他要干什么？”
“打鼓？？他还会架子鼓？？？”
“怎么可能！他对摇滚还有涉猎？”
苏青在鼓凳上坐下，调整了一下高度。
他拿起鼓棒，在手中转了一圈，动作熟练。
他试了踩镲，试了军鼓，试了通鼓，谢柠没有说慌，给他提供的器材确实都是最顶级的。
“最后一首。《不再犹豫》”
前奏迸发而出。
不再是抒情，不再是叙事——是宣言。
“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
他的声音里突然变得慷慨激昂，那是前世和今生所凝聚的不甘，是两个苏青心中对命运的不屈服！
“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
唱到此处，他猛地抬头，手指直指镜头。
那一指，隔着屏幕，戳中了每个人的心。
“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从稳健的八分音符节奏，突然切换到密集的十六分音符滚奏。
最后一段，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OH——我有我心底故事”
“亲手写上每段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OH——纵有创伤不退避”
“梦想有日达成”
“找到心底梦想的世界”
“终可见——”
弦音戛然而止。
最后一个音符在空中悬停、碎裂、消散。
苏青微微弓着背，喘着气，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
灯光太亮，照得他脸色发白，但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几首歌中得到了宣泄。
直播间在线人数：两千三百万。
第一发“超级火箭”腾空而起。特效铺满整个屏幕。
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第一百发。
“城堡”“宇宙飞船”“嘉年华”——平台最贵的礼物疯狂刷起，特效层层叠叠，几乎淹没了直播画面。
弹幕已经看不清了，全是密密麻麻的：
“我跪着看完的！”
“钢琴！鼓！唱功！创作！他一个人就是一个乐队啊！”
“这还需要找枪手？别人找他当枪手还差不多！”
“那一百万绝对是陷害！”
“苏神对不起！”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一辈子的粉丝！”
“这才叫音乐！这才叫歌手！！！”
“我为我之前的所有言论道歉！我抽我自己！！！”
监控室里，白凤萍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不是难过，是某种巨大的、汹涌的情绪撑破了胸腔，只能从眼睛里流出来。
谢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手轻轻按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他证明了自己”谢柠说，声音里有一种压不住的激动，“不，不只是证明了自己，他超越了自己！”
画面里，苏青平复了呼吸。
走到镜头前，重新坐下。
他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仰头喝了大半瓶。喉结滚动，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这个简单的动作，在两千三百万人眼里，竟显得是那么的不普通。
他放下水瓶，再次举起那张已经举过两次的受案回执。
“歌，”他说，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我唱完了。如各位所见——”
他抬眼看向镜头，那眼神平静如初，却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又唱了这么多首歌，代笔老师们，如果要‘毁约’和‘赔偿’，记得转账的时候写上自愿赠予喔，我不想再去报一次警了。”
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真的在等着别人给他打钱一样。
“至于那一百万，”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像刀出鞘，
“我已经向警方提供了所有线索——包括这个直播的完整录屏、转账IP的追溯申请、以及我合理怀疑的人员名单。”
他身体前倾，离镜头更近。
“如果转款人真是所谓‘代笔老师’，请你立刻联系警方说明情况。如果这笔钱真是所谓的违约金——”
他笑了，那笑容冰冷而锋利，“我随时欢迎你起诉我，将真相公之于众。我现在授权，你可以将所谓的合同内容曝光。”
直播间安静了一瞬。
然后他继续说，每个字都透着寒意：
“如果是有人蓄意陷害，企图用一百万买我的名声，买我的前途，买我这个人——”
他停顿，目光扫过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看见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那么恭喜你，你的百万汇款将成为敲诈勒索和诽谤罪最有力的证据。我不仅会追究到底，还会让所有人知道——”
苏青对着镜头，一字一顿：
“我，苏青，不怕火炼。”
直播结束。
黑屏。
但弹幕还在疯狂滚动，礼物还在持续刷屏。
舆论已经彻底逆转。
尽管水军还在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某水军：“这些歌说不定也是苏青买的呢？”
“那你去曝光他啊，人家不是说了吗？欢迎随时曝光！”
“能写出这么多好歌的人，谁会去做代笔？”
......
水军依旧不死心：“就算这些歌是他写的，也不能证明那首歌就不是别人代笔的啊！”
“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着警方通报吧你！”
“这里面，哪首歌差了？有这些歌，何必还要去请代笔？水军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三天后，警方通报。
转账账户经过层层追溯，最终锁定在某娱乐公司高管名下。
该高管与《音你》节目中被苏青替换的歌手有密切资金往来，且近期曾多次接触“水军”工作室，策划抹黑苏青的方案。
案件以“商业诽谤及不正当竞争”立案侦查。
警方在通报中特别提到：“报案人苏青提供了完整证据链，包括银行流水、直播录屏、及合理怀疑对象名单，为案件侦破提供了重要方向。”
苏青请代笔事件，被他以五首超高质量的粤语歌堵上了所有人的嘴。
“我不管你怎么做，半决赛，必须要淘汰掉他！”洪冰冰尖锐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入了张磊的耳朵。
“如果做不到，你准备和我一样，身败名裂吧。”
“我......”张磊的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了“滴滴滴”的盲音
他五指紧紧地攥着手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音你而存在》的半决赛，即将开始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