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表忠心
与此同时，远在意大利威尼斯。
李烬站在一条僻静运河的拱桥下，天色已近黄昏，
运河两旁的建筑亮起了温暖的灯火，倒映在漆黑的水面上，破碎成点点金光。
然而，这片浪漫景致之下的暗流，却无人知晓。
数以万计的黑影士兵，如同永不疲倦的工蚁，以威尼斯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搜寻。
它们被分为两大队列，一队专注于寻找那个关键的黑人女性——李烬根据模糊记忆，将她的卷发特征、大致容貌通过意念传递给了每一个士兵；
另一队则更加庞大，它们深入威尼斯的每一个角落，水下的古老沉船、废弃的地下密室、教堂的阁楼，
甚至普通居民的家中阴影处，都被这些无声的猎手细致地梳理了一遍。
然而，结果令人失望。
欧若拉之眼，那件能指引世界上任何宝藏所在地的强大魔法物品，
如同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任何魔法痕迹。
期间倒是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一队潜入某处古老地窖的黑影士兵，意外地惊动了几只沉睡于此的黑暗生物——几只自视甚高的吸血鬼。
这些吸血鬼凭借着些许黑暗魔法和敏捷的身手，起初对黑影士兵的出现表示不屑，甚至试图驱赶它们。
但它们的傲慢很快就被现实击得粉碎。黑影士兵没有实体，不惧物理攻击，数量庞大且配合无间。
一番算不上激烈，但绝对碾压的战斗后，几只吸血鬼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地被黑影士兵们押到了李烬面前。
李烬看着这几个穿着复古、脸色苍白（现在更白了）、瑟瑟发抖的吸血鬼，眉头微蹙，自言自语道：
“连这种藏在地窖里的吸血鬼都能被翻出来，为什么欧若拉之眼却毫无踪迹？”
他原本以为这些地头蛇或许能知道点什么。
他直接开口，声音冰冷：
“你们，知不知道欧若拉之眼在哪里？”
几个吸血鬼面面相觑，为首的挣扎着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
“尊……尊敬的大人……我们……我们只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传说中的宝物……”
“但，但它具体在哪里，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一直沉睡，最近才苏醒……”
李烬审视着它们，确认它们没有说谎。
一股失望和烦躁涌上心头。
这些吸血鬼实力低微，提供的能量对他来说如同杯水车薪，留着也是无用。
“废物。”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随即，他脚下浮现出一个不起眼的、由暗红色能量线条构成的复杂法阵——吞噬法阵。
法阵发出微弱的吸力，那几只吸血鬼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它们的身体瞬间化作几缕精纯的黑暗能量，被法阵吸收，最终汇入李烬的体内。
李烬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微弱的力量补充，随即睁开，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但更多的是对搜寻毫无进展的无奈。
就在这时，一名黑影士兵如同鬼魅般从附近的阴影中浮现，正是瓦龙派来传信的那一位。
它单膝跪地，红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一段信息流直接传入李烬的脑海——面具已找到，请返回验收。
李烬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
他立刻通过意念向所有在威尼斯及周边区域搜寻的黑影士兵下达了继续任务的指令，
要求它们不惜一切代价，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欧若拉之眼或者那个关键的黑人女性。
然后，他不再停留。
对着前来报信的黑影士兵微微颔首，下一秒，他与那名士兵同时向后融入桥洞下浓重的黑暗之中。
空间仿佛扭曲了一下，他们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
黑手帮总部，那间宽敞却略显压抑的会议室中。
角落的阴影一阵蠕动，李烬的身影如同从水中浮出般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衣物，但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和那种与黑影王国融为一体的气质，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瓦龙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他见到李烬出现，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堆起热情而不失恭敬的笑容：
“李老板！您来得真快！”
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双手捧起那个放在会议桌上的铅盒，递到李烬面前，语气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
“幸不辱命，李先生。这就是我们从日本带回来的拉佐面具。”
“我的另外三名手下，阿奋、拉苏和周，也正在带着一枚新找到的符咒赶回来的路上，相信很快就能抵达。”
李烬接过铅盒，入手冰凉沉重。
他并没有打开查看，只是随手掂了掂，仿佛能透过铅盒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黑暗能量。
他抬起头，看向瓦龙，难得地伸出手，拍了拍瓦龙的肩膀，动作有些生硬，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做得很好，瓦龙。”
李烬的声音依旧平淡，但那份赞许是实实在在的。
“你的效率，超出了我的预期。”
他原本的计划是拿到面具后立刻离开，返回威尼斯继续主导搜寻。
但听到瓦龙说还有一枚符咒正在运送途中，他改变了主意。
一枚符咒加上一副面具，值得他多等待片刻。
他意念微动，脚下的一片阴影如同活物般向上蔓延、扭曲、塑形，最终凝固成一张造型古朴、通体漆黑的影子座椅。
李烬自然地坐了下来，然后对着还有些拘谨地站着的瓦龙示意了一下旁边普通的椅子：
“坐吧，我们等他们回来。”
瓦龙受宠若惊地坐下，心中暗喜，这说明李烬对他的工作成果相当满意。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会议室里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运行声。
瓦龙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表忠心和拉近关系的机会，
便主动开口，将刚才圣主试图蛊惑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包括圣主恢复了一些力量可以传音、以及许诺十倍报酬等细节，
当然，重点强调了自己是如何坚定拒绝的。
“……那条老龙，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被他呼来喝去的瓦龙。”
瓦龙语气带着不屑，
“他的空头支票，我早就听腻了。怎么可能动摇我对李老板您的忠诚？”
李烬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圣主的举动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直到瓦龙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圣主……不过是条被困在石头里的可怜虫，垂死挣扎罢了。它的话，你当成噪音就好。”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瓦龙脸上，那目光似乎能穿透表象，直视内心。
“你做得很好，瓦龙。保持这份清醒和坚定。”
“记住，跟我合作，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实实在在的东西。我李烬，从不亏待为我办事的人。”
这番话语气平淡，却比任何华丽的承诺都更有力量。
瓦龙心中大定，连忙躬身：
“我明白，李老板！能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
李烬不再多言，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开始养神，等待着那枚即将到手的符咒。
而瓦龙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李烬愈发深厚的敬畏与……某种程度上的“忠诚”。
至少在李烬这里，付出与回报，是清晰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