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选拔
清晨的第44演习场，也就是那个让无数下忍闻风丧胆的“死亡森林”边缘，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怪异的躁动。
并没有鸟语花香，空气中只有露水混合着尘土的味道，以及那种因为不安和质疑而发酵出的酸臭味。
一百多人。
这是一支奇怪的队伍。
他们中没有那种眼神锐利的宇智波，没有手缠白布的日向，甚至连带着忍犬的犬冢一族都看不见。
站在这里的，清一色是那些在忍术天赋上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的中忍和下忍。
他们是被“筛选”出来的。
在接到火影手令的那一刻，他们以为自己终于要被委以重任，或者被作为炮灰送上前线。
但当他们看到站在空地中央，那个穿着崭新绿色紧身衣、正对着朝阳做高抬腿的男人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垮了下来。
迈特·戴。
那个只会体术、当了一辈子下忍、被当作全村笑柄的“万年吊车尾”。
“开什么玩笑……”
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中忍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
他叫岩土，虽然只会用几个简单的C级土遁，但凭着一股子蛮力，在村子的下忍里也算是个狠角色。
“火影大人把我们召集起来，就是为了陪这个小丑过家家？”
岩土的声音很大，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瞬间引起了周围一片附和的嗡嗡声。
“特种体术突击队？我看是特种杂耍队吧。”
“就是，我虽然忍术不行，但好歹也是个中忍，让一个下忍来教我？”
嘲讽声像长了翅膀的苍蝇，在空地上乱飞。
而在几百米外的一棵参天巨木之上，浓密的树冠遮蔽了视线。
团藏正悠闲地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手里把玩着一片翠绿的树叶。
“多么充满了活力的抱怨声啊。”团藏轻声自语，手指轻轻一捻，树叶化作粉末，“不经历绝望的碾压，怎么能重铸钢铁般的意志呢？”
在他身后，并没有暗部跟随。
这种“培育希望”的私密时刻，他更喜欢独自享受。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一百多张不服气的脸，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枚枚尚未被点燃的引信。
忍术型忍者培养太慢，血继限界更是看脸。
但体术不一样。
只要身体够硬，只要意志够疯。
八门遁甲。
如果能在这群人里，筛选出五十个……不，哪怕只有二十个能开启到第六门“景门”的死士。
那也是一支足以正面推平一个小国的恐怖战力。
若是能有一两个，拥有开启第八门“死门”的觉悟……
团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是一种名为“核威慑”的愉悦。
……
下方的空地上，岩土已经不耐烦地走了出来。
他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做热身运动的戴。
“喂！万年下忍！”岩土大声吼道，“别在那扭屁股了！你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蒙骗了三代目大人？让你来当总教官？凭你也配教导我们？”
迈特·戴停下了动作。
他慢慢转过身。
他已经穿上了团藏特批的新制服，脸上的神情，却不再是以往那种被人嘲笑后的尴尬陪笑。
严肃。
一种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如同岩石般坚硬的严肃。
“不要侮辱青春的汗水。”戴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共鸣感，“还有，不许你质疑火影大人。”
“哈？青春？”岩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在这个世界，只有力量才是真理！你这种连分身术都用不好的废……”
“那就来验证一下吧。”
戴打断了他的话。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岩土，扫视着在场的一百多人。
那眼神里没有怒火，只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既然你们质疑我的资格，那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
戴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地上早已画好的一个直径约五十米的大圈。
“五分钟。”
戴竖起五根手指咧嘴一笑，露出了那口闪亮的大白牙，这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却又让人莫名背脊发寒。
“不管你们是用忍术、忍具，还是群起而攻之。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有人能坚持五分钟不倒下，或者不被我踢出圈外……”
“就算你们合格！”
全场死寂。
紧接着，爆发出了一阵被羞辱后的狂怒。
“你是没睡醒吗？！”
“太狂妄了！就算是上忍也不敢说这种话！”
“大家一起上！把他揍成猪头，让火影大人看看他选错了人！”
岩土怒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他的拳头上包裹着一层坚硬的岩石，这是他最拿手的土遁硬化术。
“去死吧！蠢货！”
看着冲上来的人潮，树顶上的团藏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看着一群冲向火车的蚂蚁，眼神悲悯而温柔：“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啊……不过，痛觉是最好的老师。”
下方，迈特·戴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吸得极长，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抽干。
他的胸膛高高隆起，原本温和的气势在这一瞬间陡然一变。
就像是一头沉睡的暴龙，睁开了双眼。
“八门遁甲·第一开门——开！”
轰！
原本还在几米开外的戴，身影突然消失了。
岩土的拳头还在半空中，就感觉眼前一花。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轰击在他的腹部。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头奔跑的犀牛正面撞上。
“哇！”
岩土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倒飞出去，撞倒了身后的五六个忍者，直接飞出了那个五十米的圆圈，重重砸在远处的树干上，生死不知。
喧闹的人群瞬间按下了暂停键。
但戴没有停。
“第二休门——开！”
“第三生门——开！！”
随着戴的低吼，他的皮肤开始充血变红，绿色的查克拉能量开始在他体表升腾，将他的头发向上吹起。
那是很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查克拉流向。
狂暴、野蛮、不讲道理。
“这就是……青春的爆发力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