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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一杯毒酒敬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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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下去。”
    “把王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
    “一把火,烧了。”
    “我朱权的东西,就算是烧了,也绝不,留给那个逆子!”
    “是!”
    这一夜,宁王府,火光冲天。
    熊熊的大火,将半个金陵城,都映成了红色。
    无数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在这场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而朱权,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书房里,喝着酒,听着外面,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那,不曾停歇的风雨声。
    他在等。
    等天亮。
    等那个,属于他的,最后的结局。
    同样的一幕,也在辽王府,韩王府,等其他藩王的府邸里,上演着。
    有的人,像朱权一样,选择了,有尊严地,去赴死。
    有的人,则在绝望中,选择了自尽。
    还有的人,试图,连夜逃出金陵城,但无一例外,都被,早已布控在城门口的锦衣卫,当场格杀。
    这一夜的金陵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
    血,与火,交织在一起。
    谱写着,一个旧时代的,最终挽歌。
    第二日,午时。
    皇宫,奉天殿。
    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庆功宴”,准时开始了。
    十几位,曾经手握重兵,镇守一方的朱明宗室藩王,此刻,都穿着他们最华丽的朝服,坐在了宴席之上。
    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
    有的,像宁王朱权一样,面沉如水,带着一丝决绝。
    有的,则面如死灰,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
    还有的,则强颜欢笑,试图,从这场必死的宴席上,找到一丝,生还的可能。
    宴席的主位上,坐着的,是内阁首辅王鳌,和那个,在他们眼中,如同索命判官一般的“毒士”,贾诩。
    王鳌的脸色,比那些藩王,好不到哪里去。
    他几乎,一夜没睡。
    今天早上,更是滴水未进。
    他感觉,自己坐在这里,不是在参加什么庆功宴,而是在,接受一场,来自良心的审判。
    只有贾诩,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甚至,还有心情,品尝着桌上的美味佳肴,时不时地,点头称赞。
    仿佛,眼前这些,即将成为他刀下之鬼的藩王们,都只是,空气。
    “诸位王爷,今日,请你们来,是为庆贺我大明,北伐大捷,开疆拓土,创下不世之功。”
    贾诩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道。
    “这一杯,我,代表陛下,代表朝廷,敬诸位王爷。”
    “感谢,诸位王爷,深明大义,交出兵权,为我大明,扫平了内忧,才使得,陛下能够,心无旁骛地,开创这万世伟业。”
    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
    但听在那些藩王的耳朵里,却充满了,赤裸裸的讽刺。
    感谢我们?
    感谢我们,乖乖地,把脖子,伸到了你的屠刀下面吗?
    “贾大人,客气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轻的藩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站起身,端起酒杯。
    “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力,本就是,我等宗室的本分。”
    “不知,陛下,何时班师回朝?我等,也好,前去迎驾,一睹陛下天威啊。”
    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拉近关系,表明自己的忠心。
    “呵呵,快了。”贾诩笑了笑,“陛下的中军,已经过了黄河,不日,即可抵达京城。”
    “陛下,还特意,给诸位王爷,带来了一份,‘礼物’。”
    礼物?
    所有藩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可不认为,那个心狠手辣的侄子,会好心到,给他们准备什么礼物。
    只见,贾诩拍了拍手。
    殿外,立刻走进来一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一个,用黑布盖着的托盘。
    托盘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
    藩王们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贾诩站起身,走到一个托盘前,一把,将上面的黑布,掀了开来。
    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赫然出现在了托盘之上!
    那人头,他们都认识。
    正是前段时间,被抄家灭族的,代王朱桂!
    “啊!”
    胆子小一点的藩王,当场就吓得,尖叫了起来。
    “贾诩!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辽王朱植,猛地站起身,指着贾诩,怒吼道。
    他的父亲,是太祖第四子,他自己,也是战功赫赫,辈分极高。
    他实在无法忍受,如此的羞辱。
    “什么意思?”贾诩的脸上,笑容不变。
    他走到了下一个托盘前,再次,掀开了黑布。
    周王朱橚的人头。
    然后,是第三个。
    岷王朱楩的人头。
    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这么,摆在了宴席之上。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辽王殿下,现在,你明白了吗?”贾诩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这就是,陛下,送给你们的礼物。”
    “也是,陛下,给你们的,最后一次选择。”
    “是像他们一样,身首异处,遗臭万年。”
    “还是……”
    贾诩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那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清澈的酒液。
    “体面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陛下说了,只要,诸位王爷,喝下这杯‘庆功酒’。”
    “你们的家人,可以保全。”
    “你们的王爵,可以由你们的嫡子,降级继承。”
    “你们死后,依旧可以,以亲王之礼,下葬。”
    “这,是陛下,对你们,最后的仁慈。”
    贾诩的话,像是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一个藩王的心上。
    他们,彻底绝望了。
    原来,这真的是一场,鸿门宴。
    原来,他们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
    “我……我喝!”
    那个最年轻的藩王,第一个崩溃了。
    他哭喊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看也不看,就往嘴里灌去。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他刚喝下,便口吐黑血,浑身抽搐,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求生的本能,和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放弃了最后的尊严。
    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喝下了那杯,致命的毒酒。
    很快,大殿之上,便倒下了一大片。
    只剩下,宁王朱权,和辽王朱植等,寥寥几人,还坐在那里。
    朱植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但他,依旧没有去碰那杯酒。
    他看着贾诩,眼中,充满了血丝。
    “贾诩,我只问你一句。”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一定要,赶尽杀绝?”
    贾诩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你们,没错。”
    “错在,你们,姓‘朱’。”
    “错在,你们,是太祖的子孙。”
    “错在,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皇权的,一种威胁。”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个道理,辽王殿下,应该懂。”
    朱植听完,惨然一笑。
    “好一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我明白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最后,只剩下,宁王朱权一人,还端坐在那里。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当所有人都倒下之后,他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大殿的中央,拔出了腰间那柄,太祖御赐的“山河”剑。
    “贾诩。”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你,不配,用毒酒来杀我。”
    “我朱权的命,只能,由我自己来取。”
    他说着,横剑,于颈。
    “回去告诉朱栢。”
    “我朱权,在下面,等着他。”
    “我倒要看看,他这个,杀光了自己所有叔伯兄弟的孤家寡人,能把这大明江山,带到何处去!”
    话音落下。
    他手腕,用力一划。
    一道血线,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位曾经威震漠北的一代枭雄,就这么,用最刚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的身体,轰然倒下。
    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瞪着皇城的南方。
    仿佛,要穿透时空,看到那个,即将归来的,黑衣帝王。
    贾诩看着他的尸体,久久不语。
    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王首辅。”他转头,看向了,早已面无人色的王鳌。
    “可以,派人来,‘打扫’了。”
    王鳌,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从今天起,大明,再无藩王。
    只有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
    仿佛,是要洗刷掉,金陵城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第二天,雨过天晴。
    阳光,重新洒在了这座,古老的都城之上。
    但城中的百姓,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
    他们只是,更加恐惧了。
    因为,就在昨天,一个惊天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十数位,在京的藩王,在宫中的庆功宴上,“饮酒过量”,暴毙而亡。
    暴毙。
    这个词,骗得了三岁小孩,却骗不了,这些,在天子脚下,活了半辈子的京城人。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位新皇,在扫平了北方的边患之后,终于,将屠刀,对准了自家人。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王爷们,就这么,一夜之间,都成了,刀下之鬼。
    整个金陵城,都失声了。
    再也没有人,敢于,在公开场合,议论朝政。
    再也没有人,敢于,对那位,远在天边的皇帝,有任何,不敬之辞。
    所有人的心中,都只剩下了一个词。
    敬畏。
    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
    武英殿。
    王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一份,刚刚由户部呈上来的,奏折。
    奏折上,记录的,是这次,查抄所有藩王府,所得的,金银财宝,田产地契。
    那上面的数字,长得,让王鳌,这个当朝首辅,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他粗略地,算了一下。
    仅仅是,查抄这些藩王府,所得的现银,就超过了,三千万两!
    还不算,那些,堆积如山的,古玩字画,珠宝玉器。
    以及,那些,遍布大明十三省的,数百万亩,良田!
    “富可敌国……这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啊……”
    王鳌的手,都在颤抖。
    他现在,终于明白,陛下,为什么,一定要,对这些藩-王,赶尽杀绝了。
    不只是为了,集权。
    更是为了,钱!
    有了这笔钱,别说是一次北伐。
    就算是,再来三次,五次,大明的国库,都能撑得住!
    这位陛下的算计,实在是,太深了。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
    从登基的那一刻起,就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
    先是,整顿吏治,清查田亩,从那些,地方豪绅的身上,割了一块肉。
    然后,借着北伐的名义,逼迫藩王,交出兵权。
    再然后,以雷霆手段,将所有藩王,一网打尽,将他们,数十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部,收入国库。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
    大明的国库,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充盈。
    而大明的皇权,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陛下……当真是,千古一帝之姿啊……”
    王鳌的心中,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虽然,这位陛下的手段,太过血腥,太过无情。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所做的一切,对于整个国家而言,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就在王鳌,心潮起伏的时候。
    贾诩,缓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卷,名册。
    “王首辅,在看战果?”贾诩笑呵呵地问道。
    “贾大人。”王鳌连忙站起身,对着他拱了拱手,“老夫,只是在感叹,陛下的神机妙算。”
    “是啊,陛下的智慧,如渊似海,我等,拍马,也难及万一。”贾诩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名册,放到了王鳌的面前。
    “这是什么?”王鳌有些疑惑。
    “一份,名单。”贾诩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一份,在查抄藩王府时,搜出来的,与诸位王爷,‘过从甚密’的,朝中大员的名单。”
    王鳌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颤抖着手,展开了那份名单。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上百个名字。
    从六部九卿,到翰林院的编修,御史台的言官,几乎,囊括了,朝堂上,三分之一的官员!
    而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当朝吏部尚书,张赫!
    “这……这不可能!”王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张尚书,乃是三朝元老,为人,一向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与藩王,有所勾结?!”
    “王首辅,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贾诩淡淡地说道,“这名单,是从宁王府的密室里,搜出来的。上面,还有张尚书,亲笔所书的,效忠信。”
    “这……”王鳌,说不出话来了。
    他知道,贾诩,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陛下,最恨的,就是背叛。”贾诩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
    “尤其是,吃着朝廷的俸禄,却在背后,与藩王勾结,意图不轨的人。”
    “陛下有旨。”
    “凡,名册上之人,无论官居何位,一律,拿下!”
    “抄家!灭族!”
    王鳌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灭族!
    这又是,灭族!
    这名单上,可是有上百人啊!
    如果,全部灭族,那牵连起来,就是数千,甚至上万条人命!
    “贾大人!万万不可啊!”王鳌,抓着贾诩的袖子,苦苦哀求。
    “这些人,都是朝廷的栋梁!其中,不乏,有才干之人!就算,他们一时糊涂,与藩王有染,也罪不至死,更不至灭族啊!”
    “求贾大人,向陛下,求求情!法外开恩啊!”
    “王首辅。”贾诩,轻轻地,拨开了他的手。
    “你觉得,现在,还有谁,能劝得动陛下吗?”
    “你觉得,陛下的屠刀,一旦举起,还会,轻易放下吗?”
    王鳌,愣住了。
    是啊。
    他想起了,那个,在狼居胥山,筑京观的皇帝。
    他想起了,那个,下令,犁庭扫穴的皇帝。
    他想起了,那个,谈笑间,便让自己的亲叔伯,灰飞烟灭的皇帝。
    这样的人,谁,能劝得动?
    “王首辅,你是个聪明人。”贾诩,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看看,就好。不要,掺和进去。”
    “这朝堂,是该,好好地,清洗一下了。”
    “只有,把这些,盘根错节的老家伙,都清除了。”
    “陛下,才能,放心地,提拔新人,建立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朝廷。”
    贾诩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王鳌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那份,沾满了鲜血的名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一场,比清洗藩王,更加恐怖,更加血腥的,朝堂大清洗。
    即将,开始。
    而他,这个内阁首-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无能为力。
    北国,风寒。
    曾经水草丰美的草原,如今,只剩下一片,被鲜血浸透的焦土。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尸臭和血腥味。
    大明百万大军,在完成了,长达半个月的“犁庭”之后,终于,踏上了南归的征程。
    只是,这支归来的军队,和出征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疲惫。
    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又冰冷。
    仿佛,他们的灵魂,已经,遗失在了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之中。
    他们不再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
    而是一群,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杀戮机器。
    这,就是朱栢,想要的结果。
    一支,绝对忠诚,绝对冷酷,只听从他一个人命令的,铁血雄师。
    中军帅帐。
    朱栢,高坐于龙椅之上。
    他的下方,站着,徐辉祖,沐春,耿炳文,张辅等,一众高级将领。
    他们的脸上,同样,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尤其是老将耿炳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须发,皆白。
    腰杆,也挺不直了。
    “都辛苦了。”朱栢看着他们,淡淡地开口。
    “臣等,不敢。”众将,齐声应道。
    “这次北伐,你们,都立下了不世之功。”朱栢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徐辉祖,凿穿奴儿干,断敌臂助,当记首功。”
    “沐春,大破瓦剌,扬我军威,功不可没。”
    “耿炳文,正面破敌,直捣王庭,老当益壮。”
    “张辅,坐镇中军,调度有方,朕,很满意。”
    他每点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便身体一震,脸上,露出一丝激动。
    能得到,这位杀神皇帝的亲口夸赞,对他们而言,是莫大的荣耀。
    “等回到金陵,朕,会亲自,为你们,论功行赏。”
    “封侯,拜相,光宗耀祖,都不在话下。”
    朱栢的话,让众将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封侯拜相!
    这是,每一个武将,毕生的追求!
    “但是……”朱栢的话锋,突然一转。
    “在论功行赏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众将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他们知道,这位陛下,从来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给了你好处,就一定会,让你,去为他卖命。
    “北方的威胁,虽然已经解除。”朱栢缓缓地说道,“但,我大明的内部,却依旧,不算安稳。”
    “朕在出征前,整顿吏治,清查田亩,得罪了不少人。”
    “那些,被朕,动了蛋糕的世家大族,地方豪绅,他们,嘴上不敢说,但心里,一定,对朕,恨之入骨。”
    “还有,那些,被朕,削了藩的叔叔伯伯们。”
    “虽然,他们中的一些,已经被朕,‘请’去下面,陪父皇了。”
    “但他们的势力,在地方上,盘根错节,依旧,是一股,不小的威胁。”
    朱栢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朕,需要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清洗。”
    “一场,自上而下,席卷整个大明十三省的大清洗!”
    “朕要,把所有,对朕,心怀不满的,不稳定的因素,全部,清除干净!”
    “朕要,把那些,盘踞在地方上,吸食民脂民膏的毒瘤,连根拔起!”
    “朕要,把这大明的天下,变成,朕一个人的天下!”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在帅帐之内,回荡。
    震得,所有将领,都心神摇曳。
    他们终于明白,皇帝,想让他们做什么了。
    这是要,让他们,把在草原上,用过的那把屠刀,带回关内!
    去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大明子民!
    “陛……陛下……”徐辉祖的脸色,有些发白。
    “对外,用兵,臣,万死不辞。”
    “可,对内……”
    “怎么?你不敢?”朱栢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怕,背上一个,屠戮同胞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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