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顾九司！还不保护我方水晶？
一脸质疑的白暮齐看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又看了看司南。“白总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眉头紧皱，捏着顾瑶照片的手，指甲泛白，语气冰冷，眼底透出阴冷。
“鸠先生别误会，我这朋友银港来的，先生的名号金港圈内尽人皆知，”司南笑道。
“两个亿，一个月之内人保证给你弄到手，”男人放松眉头面无表情“先付一个亿订金。”
“这......”司南犯了难“鸠先生，这价格......”
“这是顾九司的侄女，”男人拿起桌上的雪茄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手拿雪茄剪语气里全是冰冷“司老板，顾九司在金港的地位不用我多说吧？”
“行！”司南咬了咬牙，“两天内一个亿保证到账，您这边能不能.....？”司南讨好地接过雪茄剪，剪掉了头部，又将雪茄双手递回去，拿起雪松棉片点燃凑了过去。
男人歪头吸了两口雪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站起来“最快半个月。”说完走到白暮齐旁边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见这个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白暮齐拿着酒杯坐下玩味地看着司南。
司南赶紧拿起酒瓶给白暮齐倒酒解释道“鸠先生是这边圈子里有名的雇佣团队头目，这么多年没人见过他的真容，但却从没失过手，顾九司安排在那丫头身边的保镖太专业了，光靠我们自己人不行。”
白暮齐仰头喝光酒没再说话。
【银港】
“小陆爷。”陆燃把手里的平板递给了陆承泽“阿烬查到，白家和司家似乎要有什么动作，最近一直在暗中跟踪两个女人。”
“几个杂碎......”陆承泽接过平板垂眸随意的划着照片，一张顾瑶和沈棠在逛商场的照片映入眼帘，陆承泽瞳仁猛缩，话没说完一下子起身，旁边站着的陆燃吓了一跳“小陆爷？”
“安排行程，我要亲自去金港。”陆承泽的语气透出一丝轻颤，手撑在桌子上努力稳着身形。
“是！需要带些人手吗？”陆燃跟了陆承泽7年，从没在自己老板身上看到慌乱。
陆燃和陆烬是陆老爷子安排在陆承泽身边的两兄弟，雇佣兵出身，八年前两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身受重伤，被组织放生了。兄弟俩一路逃到银港，又伤又饿的两个人瘫倒在矮树下，遇到了正在公园散步的陆老爷子，看着眼前受了重伤一身狼狈的两个年轻人眼神居然还像凶兽一般警惕地盯着自己，老爷子抬抬手把他们带回了家。伤好后的两个人给自己改了陆姓，忠心耿耿地跟在陆承泽身边，处理那些陆家的灰色产业。
“带！”陆承泽缓缓坐下，身上还在止不住地轻颤。
游乐场一年一度花车巡游活动又开始了，每年这个时候，游乐场都会重金请来专业的表演团队，装扮成各种流行卡通人物在场里跟游客做互动。顾瑶被沈棠拉来出来散心，各带了两名保镖一起来凑热闹了。
欢乐的气氛确实让顾瑶轻松不少，两个人玩儿得不亦乐乎，跟着花车开心地拍照忙着和演员们互动，身后两个黑衣墨镜的保镖保持着一米距离紧跟着，还有两个伪装成游客在人群里警惕着四周。
“呼”沈棠拉着顾瑶走到游乐场树下的长椅坐下“开不开心瑶瑶？”
“嗯，开心。”顾瑶低着头翻着手机里的照片，小脸红扑扑地一脸笑意。
沈棠凑过脑袋和顾瑶一起看照片，“啊！”一条半指长的肉虫掉在手机屏幕上，顾瑶吓得一把扔掉手机站了起来，她从小就怕这些靠蠕动来移动的虫子，每次看到顾九司都会抱着她轻哄，这会儿顾瑶正拱进沈棠怀里，脸上惨白。
沈棠安慰着顾瑶，身侧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摊开的手心里放着一颗糖，顺着这个宽大的手掌看过去，一个唇角微勾眼里温柔的男人正看着她，顾瑶身后的保镖已经把手搭在腰间的枪把上。顾瑶看到这双温柔的眼睛和递过来的糖，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下意识地就接过男人递来的糖。
“吃颗糖就不害怕了。”男人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磁性，像温热的泉水就这么撒进顾瑶的耳朵。
“谢......谢谢。”反应过来自己接受了陌生人的东西，顾瑶的脸一下就烧起来了，男人俯身捡起被顾瑶扔掉的手机递给她，点头笑了一下就走了。
“吓死我了，”男人走了，顾瑶拍着心口看着沈棠“去个洗手间？”
几个保镖见男人什么都没做就走了放下手贴身跟上，洗手间门口不少人排队，顾瑶心底里那一丝熟悉感又爬上来，缓了缓神拉着沈棠继续看照片排队。
“顾瑶，王教授的档案袋落在办公室里了，我实在是走不开，你能不能帮我送到学校门口的咖啡店去？”一个女生找到正在教室看书的顾瑶。
顾瑶接过档案袋笑道“没问题，你去忙吧，我现在就去送。”说完拿着档案袋出了教室。
把文件袋交给王教授，顾瑶坐着和教授聊了几句起身离开，一转身头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对方抬起手就扶住了顾瑶的胳膊，见顾瑶站稳马上放下了，身后的王教授赶紧站起来问“小瑶没事儿吧？”
顾瑶揉揉额角回头跟王教授说“我没事儿。”转头跟眼前的人道歉“对不起......”看到眼前的男人顾瑶愣住了，是那天在游乐场给自己糖的男人“是你？”王教授见两个人认识就又坐下了。
“怎么样？没撞坏吧？”男人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自责。
“没......没事儿，真抱歉，我不应该突然站起来就走。”顾瑶继续道歉。
男人对她笑道“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你，真巧啊，又见面了。”
“没关系，我请您喝杯咖啡吧，算是上次的答谢。”顾瑶边说边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对着男人伸了伸手。
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后走了。
“上次没有好好谢您，今天刚好遇到，得正式地感谢一下。”顾瑶对着男人笑了笑，缓缓推了一下咖啡
男人手扶咖啡笑着对顾瑶说“小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声音真好听，顾瑶心想。
“我叫顾瑶，在旁边的港大读书，您呢？”顾瑶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性子，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觉得亲切，不自觉地就想亲近。
“顾瑶，”男人轻声重复了一下笑道“我叫陆承泽，很高兴认识你顾小姐，我从银港过来办点儿事儿。”
“叫我顾瑶就行。”顾瑶笑了笑喝了口咖啡。
“嗯，不知道顾瑶家里是做什么的？”陆承泽问出口就后悔了，唐突，太唐突了。
“嗯，”顾瑶没觉得这问题有什么不对，“我是跟着小叔叔长大的，我小叔叔在这边做点小生意。”
“顾小姐说笑了，金港顾家做的可不是什么小生意。”陆承泽也喝了一口咖啡笑道。
两个人聊了快2个小时，顾瑶被同学的电话叫走了，看着顾瑶离去的背影，陆承泽拿起顾瑶的咖啡杯带走了。
“银港陆家也来了？”办公室里顾九司听着程力的汇报，看着对面的沈墨说“看来这块9号标地银港是不会轻易松口了？”
“这陆家可是商政通吃的家族，听说现在陆家的掌权人陆承泽是个不动声色就能决定他人生死的主儿。二十岁的年纪就接手集团管理了，没用几年就把当地几个大家族打压得没有还手之力，”沈墨看了看手机又说“这次那边的白家和陆家全来了，但他们陆家背后有当地政府的势力，况且陆家的老爷子不是善茬儿，摆明了都是冲着标地来的，九爷，不忙着出手，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查！”顾九司冷声吩咐。
“是！九爷！”程力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看见程力出去了，沈墨起身走到沙发座下，倚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得跟你说件事儿九司。”
看见沈墨这模样，顾九司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随意地捻揉着佛珠看着他。
“棠棠那丫头背着我憋了个大的。”沈墨长腿随意叠在一起缓缓开口。
顾九司一下就听懂了这话，大手猛地攥紧佛珠，珠子掉到地毯上滚落无声。
“我倒不觉得这是坏事儿。”沈墨淡然地开口“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聊聊。”
顾九司眉眼下垂摇摇头说“现在金港人人都知道小乖是顾家长子的遗孤，是被我这个小叔叔养大的，我不能，沈墨，在处理妥当这些事儿之前，我不能。”
他想了好几天，商场上沉着冷静的顾九司，第一次感觉问题棘手，这不是果决利落就能解决的，摆在自己眼前的叔侄关系禁锢住了他的行为，股价和舆论他根本不在乎，但是小乖不可以面对任何伤害。
“你没想过找找小瑶的父母？”沈墨沉默半天开口问道。
“当年霜月不知道从哪儿叼回来了小乖，脸色惨白全是伤，哭的力气都没有。哥嫂调查了一段时间都没有线索，小乖发了高烧，说不清自己的身世，只记得自己三岁了，我哥嫂结婚多年又一直没有孩子，两人一商量就养着了，对外说孩子一直养在国外，三岁了才接回来。”顾九司闭眼捏着眉心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如今看来，我哥还真是给我留了个大麻烦。”
沈墨盯着他良久没再开口。
晚上，顾九司看着餐桌上默默吃饭的顾瑶，心里泛着酸，怎么聊？聊什么？说了小乖是会生气还是直接搬出去？哪个他都接受不了，但能怎么办？这丫头明摆着躲着自己，今天能凑到一张桌上吃饭还是因为自己跟管家说晚饭不回来吃了。
“小乖……”顾九司艰难开口。
“小叔叔，我吃饱了，先回房了。”顾瑶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小乖，”顾九司眼疾手快抓住顾瑶的手腕，却又好像被烫到似的马上松开，“小乖......是在生小叔叔的气吗？”
顾管家对着身边的佣人们抬抬手，全都退出餐厅了。
顾瑶缓缓地坐下低着头没说话。
顾九司叹了口气，掩着落寞“小乖，我需要时间。”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顾瑶说的。
顾瑶听了脸红到脖子，什么都没说，起身上楼回了书房，这次顾九司没再拦她。
“瑶瑶，”沈棠看着对面用筷子杵着米饭一直发愣的顾瑶说“最近上了个电影，网评不错，明天周末咱俩去看呗？”
顾瑶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变着花样儿哄自己开心的闺蜜，实在是不忍心反驳，点点头说“行，咱们一块儿去看。”
看见顾瑶答应了，沈棠一扔饭勺子拉着她就走“走，陪我去学校门口的那个大超市逛逛，我零食箱空了，刷我哥卡，今日全场消费由沈二小姐买单。”顾瑶看着沈棠脑后一甩一甩的辫子，终于是笑了。
超市里，两个人推着车漫无目的的逛着，刚拐过一个货架，一个好听的男声就响起来“顾小姐？好巧啊。”
顾瑶抬头就看到陆承泽推着购物车看着她笑。
“诶？”沈棠看到陆承泽脸上带着惊讶“你......你是上次游乐场那个人？”
“好巧啊陆先生。”顾瑶热情地打着招呼，转头跟沈棠说“这位是陆先生，从银港过来办事情。”
“你们认识？”沈棠看看陆承泽再看看顾瑶，更惊讶了。
“嗯，算是吧，上次在咖啡店碰巧遇到陆先生，一起喝了一杯咖啡。”说完顾瑶又对陆承泽说“陆先生，这是我的好朋友沈棠，您住在这附近吗？我们好像每次遇到都是这附近。”顾瑶脸上带着笑。
沈棠是了解顾瑶的，很少参加社交的顾瑶跟这个男人喝咖啡？身上不自觉地挂起了保护的气息，看着陆承泽眯了眯眼睛。
“嗯，”陆承泽无视了沈棠的保护欲对着她点了点头，转而温和地对顾瑶说“我住在港大对面的小区，来这里添置些日用品。”。
看着陆承泽购物车里的日用品，顾瑶点点头“那就不打扰陆先生了，我们买得差不多了，先走了。”说完顾瑶拉着沈棠就要走。
“顾瑶？”陆承泽叫住了要走的顾瑶，“如果还有机会见面，我不叫你顾小姐，你也别叫我陆先生了，看起来我没比你大多少，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哥哥，可以吗？”
顾瑶听到点点头笑道“那我们先走了，陆哥哥。”
陆承泽抬手看了看表说“正好是午饭时间……”
“我们吃过了，陆先生！”从刚才看着这男人和瑶瑶互动就不顺眼，沈棠不光打断男人的话，陆先生三个字还加了重音，说完拉着顾瑶就走了。
顾瑶边走边回头道别，陆承泽看着顾瑶的背影站了很久，直到两个人拐弯不见了才扔下购物车转身走了。
回到宿舍躺下的沈棠越想越憋气，瑶瑶单纯的性子从不把别人往坏了想，不然之前在墨隐轩也不能差点儿发生危险，眼下这男人摆明了就是要追求瑶瑶，“呸！”沈棠腾地坐起来“大猪蹄子！去你的哥哥！还敢惦记瑶瑶？”说完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沈墨。
沈墨把手机稍稍挪开耳朵，拿起笔写了什么，冲着助理点了点轻声说“查。”沈棠那头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语气里全是义愤填膺，吵！太吵了！这妹妹怎么跟着大喇叭似的？听见那边没动静了，沈墨重新把手机贴到耳廓说“知道了，这事儿你别管了，会有人管的。”说完挂了电话坐在那儿手指轻叩桌面。
“沈总，”没用一个小时，助理就敲响办公室门走进来“这是您刚让我查的。”说完递了一个平板过去。
“出去吧。”沈墨拿起平板翻看，游乐园、咖啡店两人满脸笑意地对坐喝咖啡、超市里三个人站在货架旁边说话，沈墨脸上突然挂起了一抹坏笑，拿着手机就给顾九司拨了过去。
“说！”除了顾瑶，顾九司接电话总是很简单直接，语气透着凉意。
“顾九爷，金港这么多年，你花了那么多钱，养了一群什么？”沈墨也没墨迹。
顾九司被对面的三连问弄得有点儿蒙，刚要开口就听到邮件提示音，抬手就点开了，跟着照片一起扑面而来的是沈墨那边含着笑的话“你要多个侄女婿了。”
顾九司那边传来杯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沈墨悠悠开口“看来那个陆承泽不是冲着项目来的，顾九爷还不赶快保护我方水晶？”
顾九司没再说话，挂了电话反复翻看这几张照片，“程力！”
守在书房门口的程力听到老板这带着怒意的声音抖了一下，赶紧开门应道“九爷。”
“给陆承泽打电话！”顾九司握着鼠标的手，骨节泛白。
程力赶紧掏出手机，电话接通的时候双手递过去，顾九司抬抬手，程力退出了书房。
“哪位？”陆燃问。
“顾九司，找陆承泽。”顾九司冷声开口。
“顾九爷。”陆承泽接过电话，声音听不出情绪。
“陆总从银港跑到我金港来到底什么意思？”顾九司声音裹着冰碴。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我来金港的目的也不必汇报给您吧？”陆承泽语气也不好听。
“9号标地，想争就各凭本事，陆总把手伸到我侄女身上是什么意思？”顾九司怒得额角直蹦。
“呵，”陆承泽冷笑道“顾总这话问得倒不像是护着侄女的意思。”说完挂断电话把手机扔给了陆燃。
顾九司心烦气躁，手机直接摔到房门上，门口的程力听着动静，差点儿吓出眼泪。
“瑶瑶，”沈棠抱着一大桶爆米花，看看顾瑶身后的6个黑衣保镖“看个电影带这么多人？我就买了咱俩的票啊，而且都满场了。”
顾瑶回头看看身后的保镖，扭过头来跟沈棠说“小叔叔说给咱们多带几个人安全。”
“也行，时间差不多了，咱俩先检票呗？”
“行。”说完顾瑶回头冲保镖说“你们守在检票口吧，没有票你们也进不去。”几个保镖对视一眼两边排开守在了检票口。
沈棠把爆米花放到座位上跟顾瑶说“反正前面有广告，咱俩去个洗手间，这电影2个小时呢。”两个人拉着手去洗手间了，检票口守着的保镖看了一眼两人去的方向，扭回头继续盯守。
刚一进洗手间她们就看到一个孕妇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一直流汗，身下的水渍打湿了裙子，顾瑶赶紧走过去问“您怎么了？”
“帮……帮帮我。”女人脸色痛苦，顾瑶见状赶紧掏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转头看到沈棠身后有个女人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嘴，下一秒沈棠身子就软倒了，顾瑶来不及出声，一块毛巾就捂住了嘴，眼前一黑也晕了。
随着开场时间越来越近，检票口的人也越来越多，几名保镖警惕地环顾四周，几对情侣正开心地夹娃娃，不远处一个小孩儿手里举着气球在爸爸怀里号啕大哭，妈妈正蹲在孩子面前哄着，检票口的工作人员忙着检票。
“麻烦让一让，这俩中暑晕倒了，让一让，谢谢。”五六个男人抬着两个穿着影院制服的小伙子一边跑一边慌忙的挡开人群，保镖们对视一眼，继续盯着四周的人群，几个男人抬着两个中暑的工作人员往影院门口跑去。
电影散场，人群开始往外走，几个保镖迟迟等不到顾瑶二人，迅速转身逆着人群往放映厅跑，这时放映厅里只有2个保洁在收拾卫生，没有人了。
“九爷，小小姐和沈家小姐在电影院不见了，我们封了电影院的所有出入口正在查。”
“啪！”顾九司手里的钢笔应声掰断，挂了电话打开定位软件，一个红点正在极速移动着。
“沈墨！带着人去城北废弃仓库，小乖出事儿了。”顾九司抓着手机大步往外迈，气息已经不稳，守在书房门口的程力一听到这话，赶紧对着耳机吩咐道“徐达，多带人手和家伙，出事儿了。”
顾九司紧盯着手机上的红点，猩红的双眼里全是狠绝，他二十九年来第一次感到心里这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