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狡猾的供应商
苏冥点击图像增强功能，画面上的人被解析放大，排成列表。不过所有熊人都被识别软件当成了背景，忽略掉了。
【苗欣，让工作室那边做人物识别的时候，把动物也加上。】
【……好。】
画面中有两个人类明显与众不同——他们衣衫褴褛，完全是被当作奴隶使唤。
苏冥觉得其中一位的样子非常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而且对方被折腾得挺惨的，光靠远距离的拍摄画面，认清楚有些为难他了。
但识别软件却提示，在数据库中发现匹配记录。苏冥调出历史数据，发现是来自沙丰尔镇那次行动中，通讯中继无人机拍摄的录像。
打开详细画面，苏冥才恍然大悟，“哦！是那个小镇的治安官啊！在酒馆里讹了我两杯酒那个，好像是叫……鲁伯特！”
“你和伊瑟，最后是挟持他才逃掉的吧？”紫堇也有印象。
苏冥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是了，我当时走的时候，给了他几枚金币作为补偿！”
另一位奴隶被格恩达尔认了出来，“是泽弗林神父！沙丰尔镇的驻堂人员，现在正带队调查少女失踪案。”
“那就全对上了！”纽曼双手一拍，“这是他们的求救信！”
苏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封信不是陷阱就好，而且还给他们带来了战术先机！
第二架无人机调整到位后，传回画面。
这次角度能看到洞窟正面。通过曝光补偿和放大，苏冥看清了洞窟内的画面：一些被绳索捆缚的少女，瑟缩在角落。
结合那枚金币上附着的画面，洞窟深处肯定还囚禁着更多被绑架的少女。
“人贩子？”苏冥刚说出这个词就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此兴师动众的阵仗，绝不可能是人贩子。
那么答案只能是：那群一直以来没被抓住的少女买家！
这架无人机的角度也成功捕捉到了另外几个人类的面容。其中一人放大后，被眨巴着独眼的绮罗认了出来——正是当初当初在布冰城时，她和伊瑟遇到的中年人。
“唔，当时还有位上了年纪的女人，跟他一起的。”绮罗道，“看着有点神经兮兮的。”
“格恩达尔，立刻联系凯莎琳。”苏冥吩咐道，“跟她说明这边的情况！”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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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洞窟。
溶洞内部最大的石室中，阿比盖正在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身上，绘制符文阵列。
尖锐的刻刀划过少女白皙的肌肤，带出一道道细密的血痕，鲜血如泪珠般渗出。女孩紧咬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连一丝颤抖都强忍着不敢表现出来。
角落里，更多同样命运的少女蜷缩在一起，眼中满是恐惧。地面上躺着一具脖子被扭断的尸体，那是“不听话”的警示样板。
若格金走上前，低头行礼，“大人，埃万贝尔到了。”
一只身高近四米的巨型熊人弯腰走进石室。洞窟低矮的顶部让他不得不时时低头，避开垂下的钟乳石。他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通道。
“你，迟到了。”阿比盖道，声音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按照计划，她与若格金负责沿途边收集“人偶”边改造，而埃万贝尔则负责运输魔导武器和物资，双方约定在溶洞会合。
但预定的时间，是三天之前！
埃万贝尔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撞碎了几根石笋。他慌忙解释：“大人，惠特克家族供应的魔法晶核延期了整整七天！”
阿比盖闻言顿了顿，抬手示意熊人站起身。
她是想大发雷霆，但这个理由确实怪不得埃万贝尔。
为了这次劫狱行动，组织从三个月前就开始筹备，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魔导器「永劫星轨」。虽然外表与这个世界的「凛冬之环」相似，但威力要大得多，制作难度和消耗也更为惊人。
两个月前海怪计划的失败，导致东西海路截断计划流产，垄断跨大陆炼金材料贸易的构想也随之破灭。虽然「永劫星轨」最终完工，但驱动它的魔法晶核一直未能凑齐，缺口达到了三分之一。
为此游丝不得不调整计划，转而向北地实力靠前的魔晶供应商惠特克家族求购。
埃万贝尔刚站起身，又撞断了头顶的钟乳石。
大块岩石哗啦啦地从洞壁滚落，阿比盖轻弹手指，一层薄如蝉翼的护盾瞬间展开，挡住落石，保护住她面前正在加工的少女“制品”。
“现在东西都顺利拿到了吗？”阿比盖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声音恢复了平静。
“拿到了，大人。”埃万贝尔答话道，“我把交易的人也都带了过来。”
因为担心受罚，他索性将前来交易的惠科特领主之子，伊曼纽尔也一并掳来。
“也好。”阿比盖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若格金，你去把晶核安装在「永劫星轨」上，试运行一下，别再出什么差错。”
“遵命，大人！”若格金应声道，又补充建议，“如果货物没问题，伊曼纽尔可以扣留到我们行动结束后，再释放。”
阿比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若格金和埃万贝尔立即告退，老妪重新专注于面前的符文绘制。
洞窟内，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呜咽。阿比盖抬起枯瘦的手指，打算直接处决这个胆敢出声的少女。
但转念一想，剩下的“素材“已经不多了，处决可能会导致数量不足。最终，她收回手指，继续自己的工作。
若格金和埃万贝尔穿过溶洞内曲折的通道，向外走去。
随着猛犸象运输队的抵达，洞窟外层区域已经显得拥挤不堪。
若格金还能勉强穿行，但埃万贝尔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通道中东碰西撞，又撞碎了几处石壁。
溶洞对于他这种高大的体型，确实很不友好。
两人走出洞口，来到安置魔导武器的空地。伊曼纽尔带着三名护卫正等在那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若格金看向地面，「永劫星轨」的外轨「星壁」和中轨「星芒」已经组装完成，散发着森冷的光芒。
「星芒」部件，和尚未组装的「星核」部件的晶核都已经安装，现在缺失的是最外围的「星壁」上的。
见到若格金，伊曼纽尔立刻迎上，“大人！”
“等我试运行一下，就给你结算尾款。“若格金不由分说道。
伊曼纽尔连忙应是，识趣地退到一旁。
埃万贝尔招手示意，一名熊人立即抬来一个木箱。打开盖子，里面整齐排列着数百颗经过精心打磨的晶核，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若格金拿起一颗晶核端详。光线透射下，晶核呈现出完美的色泽，内部魔力流转如同活物。
“品质不错。“他不得不承认。这批晶核不仅形状规整，内部瑕疵也极少，有些甚至接近无暇级魔力水晶的标准，这在晶核中是罕见的——确实是上乘货色。
若格金伸出手，一颗颗晶核从箱中悬浮而起，开始与地上的炼金部件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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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明号符文通讯车厢，法阵被激活，经过几轮报文联络后，各节点陆续回复：准备就绪。
下一刻，几十颗魔法水晶同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魔法讯号透过最近的雪琪拉镇的教堂圣坛，跳转到瓦庄镇教堂，最终接力到布冰城大圣坛，与站在圣坛中央的凯莎琳建立了连接。
依托于光明神殿北地的教堂体系，是可以短暂建立长距离即时通讯的！
当然水晶的消耗，也极其让人心疼。
格恩达尔抓紧时间，快速向凯莎琳汇报了情况。
“绮罗既然在布冰城见过，她有探查过对方吗？”凯莎琳询问。
身为独角兽，绮罗不仅能主动侦测目标恶意，辨别阵营归属。如果对方的恶意过于强烈和针对，她还会被动有所感应。
苏冥摇摇头，“她当时探查过，但没发现任何异常。”
凯莎琳心头一紧。贩卖人口这种罪行不可能没有恶念，如果连独角兽都毫无察觉，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对方实力很强！
苏冥也记得这件事，绮罗在褐金岛时就说过，她无法探查大魔导师及以上级别的强者。
“所以这是两位大魔导师？”苏冥喃喃道。
但凯莎琳摇了摇头，伊瑟跟她提过霜焰祭夜上发生的这件事。她女儿当时回身看过一眼，中年人对老妪说着话，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她当时就有些好奇地，这位老妪的地位显然远高于中年人！
“这位老婆子，有可能是一位圣阶。”凯莎琳告诉苏冥，声音沉重。
“你们这里圣阶这么多吗？”苏冥几乎要抗议了，这都遇到第几个了！
“并不多，整个世界上台面活跃的圣阶，也就二十位左右。”凯莎琳解释道，“还有几个隐居或行踪不定的，或者藏在边边角角、不清楚死活的。但这个老太婆，不是其中任何一个！”
“那就大概率不是圣阶。”苏冥判断道。圣阶强者的成长不可能毫无痕迹，不可能凭空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