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不要脸
姜琴忙活了一天，累得不行，但是很开心。
曲大婶笑着双手环胸地看着姜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姜琴呵呵一笑，“那不还是得多亏了你帮忙……曲大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她转头，便让王冬去把她腌的咸菜给曲大婶拿一些来。
曲大婶一开始还要摆手作罢。
但是姜琴坚持。
她也就不客气了。
“那我就……谢谢你了……”
她拿着装着咸菜的罐子，“要是好吃，我给你做宣传，你也能卖这个。”
姜琴笑着，但说，“谢谢曲大婶，但是就不必了，我不打算做咸菜生意。”
曲大婶一愣，“啊？现在的米粮生意不好做，你们还是多想几个挣钱的路子吧，如此也能早点挣钱不是。”
姜琴笑着，把话题扯开了。
原本她之前是打算卖咸菜的。
但是这不是要逃荒了嘛。
她店里的已经拆开过的米面她会尽量卖完再说，那些没有拆开过的，她打算都收进空间，逃荒的路上得有吃的啊。
傍晚，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姜琴开始算这两天的账目。
“蛇卖了4两，狼卖了15两，从你们大舅那儿要回来三十两，二舅……”
说到二舅的时候，姜琴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但很快调整情绪，“二舅给了十二两，这两天卖的野味是6两。
所以我们手里现在一共有67两银子……我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天天出去打猎，你们看着店……
半个月的时间，我肯定能还完赌场的钱。”
听着姜琴算的账，王春几个兄弟终于觉得有了盼头。
但是……王秋和王冬可不相信姜琴就这么戒赌了。
毕竟……染上赌的人，可没那么容易放下。
于是……
王秋看向王冬。
王冬立刻会意。
便对姜琴道，“我跟你一起去打猎。”
姜琴微微错愕了一下。
看向小儿子……
他这是担心自己吧？
她心里是有些开心的。
于是笑了笑，然后点头，“好，你跟我去打猎，你大哥大嫂看店，老二……”
她看向王秋，他能干点什么呢……
对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练点拳脚功夫吗？正好廖师傅最近在招学徒，你去试试。”
她记得两年前王秋就说想去廖师傅的武馆学武，但是那时候的自己一心铺在赌博上，哪有闲钱送他去？
就没同意。
但是逃荒路上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实在是太多了。
若他们中有一个会武的，必然能保护一家人不受别人的欺负。
王秋愣了一下。
随即脸色垮了下来。
“不了，我现在已经不想学了。”
他眼眸里淡淡的悲伤没逃过姜琴的眼睛。
她不解，但是没多问，只和他们说了些别的，见小乖乖打了两个哈欠了，便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
姜琴自己也回了屋。
她一关上门，便立刻进了空间，拾掇土地，菜种，她翻土的时候还发现田边有一块地非常湿润……
她便好奇地去把那块地挖出来了。
这才发现，她越挖，那涌出来的水便越深。
挖地累了，她坐在边上。
才半米深的小圆坑，里面已经有了半瓢水。
她嘴角的幅度更深了。
“真好啊，有了这个，我们再也不必盲目地到处去找水了。”
重要的是，单独一个人出去找水，真的很危险。
“这个坑蓄水暂时需要些时间，明儿个再来挖。”
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出空间后才知道已经是亥时了。
她简单又小心翼翼地去洗漱一下，这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姜琴辰时起来，刚做好了早饭，便听到重重的敲门声。
那声音有点急。
搞得她还以为外面街上起火了还是怎么着。
连忙去开了门。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拍什么拍啊。”
把门打开。
她便微微拧眉，“姜淑？你怎么来了？”
姜淑，便是大哥的小女儿。
她是大嫂老蚌生珠得来的宝贝女儿，被全家人呵护长大。
所以性子急，脾气爆，心眼还和她娘一样——很小。
姜淑眼底满满的愤怒，退后两步。
就在姜琴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的时候，她果然扯开嗓子大喊，“大家都来看啊。”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路上的行人不多。
但还是有些熟悉、不熟悉地凑了过来。
“怎么了小丫头？”
“难道是被人欺负了？”
“大清早来人家店铺门口闹事，她还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人群里，声音是不一样的。
姜琴压制住想上前给她两耳光的冲动。
淡淡地看着姜淑发疯。
姜淑立刻变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眼底还浮现泪水。
看着似乎可怜巴巴。
她扯着嗓子吼道，“各位父老乡亲，叔叔伯伯婶婶们～”
她一手指向姜琴，“她，是我的姑姑，可她不是个好人啊。
她居然让她儿子媳妇上我们家把我未来夫君给我娘家的聘礼钱给拿走了啊。
各位叔伯婶婶，你们说，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一个已经出嫁的人，怎么能这样坑自己的娘家人呢？你们说是不是？”
说着，她便大声哭起来。
仿佛姜琴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害了她。
可……姜琴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姜琴跨出大门，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我的个老天爷耶。大哥大嫂拿我三十两银子一直不还，我都是被赌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了才叫他还。
没想到还被不知礼数，不敬尊长的小辈上门指着鼻子骂诶。
我的苦又有谁知道啊，我难道为了体谅大哥大嫂就不顾自家人的死活了吗？
那赌场的人可是说了啊，要是我不还钱就要拿了我的铺子，拿我孙女抵债，拿我儿子的手抵债啊……”
不就是比不要脸吗？
姜琴觉得自己已经很丢脸了，再丢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再说了，都荒年了，脸面算什么东西？
她不认识。
围观的众人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是欠钱不还的人反而有礼了啊。
有人轻喝一声。
指着姜淑的鼻子骂。
“我知道老板娘的事儿，她被赌场的人逼得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娘家既然能拿得出来钱，为什么不帮一帮自己的亲妹妹？”
“就是，现在还好意思到人家面前来闹，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