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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我没有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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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嫁过来第二年,宫里赏了中秋宴。那晚晏儿喝多了,醒来时……”老卫国公顿了顿,“后来就查出来,酒里被人动了手脚。”
    花厅里静得可怕。连伺候的丫鬟都屏住了呼吸。
    洛晴川看向祁晏,他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所以,”洛晴川缓缓道,“你是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心里憋着口气,就全都撒在郡主和煜儿身上?”
    “不是……”祁晏嘶声道,“煜儿他经常欺负哲浔!前日还把哲浔推下了池塘!”
    “推下池塘?”洛晴川看向温哲浔,“当真?”
    温哲浔吓得一哆嗦,小声道:“是真的。”
    “祁煜推你下池塘,你当时可呼救了?”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喊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煜弟说,说我是野种,不配在府里走动……”温哲浔说着哇地哭出来。
    杨董雪一把抱住儿子,也泣不成声。
    祁晏狠狠一拳捶在桌上:“你听听!这就是世子妃生的嫡子!”
    洛晴川却忽然笑了。她站起身,走到温哲浔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池塘边那个石狮子,你还记得是什么颜色的吗?”
    温哲浔一愣,眨了眨眼:“石狮子……是青灰色的。”
    “池子里的锦鲤,有几条红的,几条金的?”
    “三条红的,两条金的……”温哲浔声音越来越小。
    洛晴川点点头,站起身看向祁晏:“一个孩子被人推下水,惊慌失措之下,还能看清石狮子的颜色,数清锦鲤的数目。祁晏,你是觉得我傻,还是你自己傻?”
    祁晏僵在原地。
    杨董雪的脸色唰地白了。
    “小孩子打架拌嘴是常事,”洛晴川走回座位,重新坐下,“但搬弄是非,故意颠倒黑白,就不是小孩子该做的事了,尤其还是大人教唆的。”
    “我没有!”杨董雪失声道,“我怎么会教浔儿说这种话!”
    “你没教,那他怎么说得这么顺溜?”洛晴川冷冷看着她,“野种?这词是你教他的,还是他那个爹教他的?”
    老卫国公猛地看向祁晏,又看向温哲浔,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祁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洛晴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
    “祁晏,我不管你和杨氏有多少旧情,也不管你心里有多少不甘。”她一字一句道,“但卫国公府的世子,只能有一个嫡子。你那些小心思,趁早收起来。从明日起,让郡主和煜儿搬回主院。杨氏和这个孩子——”
    她顿了顿,看向老卫国公:“你觉得,该怎么安置才好?”
    老卫国公深吸一口气:“城西有处别院,离这儿不远,环境也清静。拨几个人过去伺候吧。”
    杨董雪瘫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
    祁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全是血丝:“好。”
    一场家宴不欢而散。
    洛晴川离席时,老卫国公跟了出来。
    “娘,”老卫国公低声道,“今日多谢你了。”
    “谢我什么?”洛晴川看着月亮,“谢我替你做了这个恶人?”
    老卫国公苦笑:“晏儿那孩子,钻了牛角尖。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你今日这番话,虽然重了些,但能把他敲醒也好。”
    洛晴川没接话。她心里清楚,祁晏未必真能醒。
    情之一字,最是误人。当年一句誓言,一场算计,就把几个人的一生都缠成了死结。
    可她既然是祁家的太奶,就得管这个家。
    洛家也好,卫国公府也罢,她看不得那些乌烟瘴气的事。
    ……
    第二天一早,管家就耷拉着脑袋来禀报,说世子妃院里传话,称身子还没好利索,怕过了病气,就不来请安了。
    至于祁煜。
    “小公子说身上疼,动不了。”管家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
    花厅里,祁晏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疼?昨日推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他疼?”
    洛晴川正拿着把小银剪修窗台那盆兰花的枯叶,闻言抬眼:“推人?”
    “昨日家宴前,我亲眼看见他把哲浔推到假山上。”祁晏语气硬邦邦的,“那孩子哭了一晚上。他倒好,今日就装起病来了。”
    “是么。”洛晴川放下剪刀,“那我去看看。”
    祁晏一愣:“您要去做什么?”
    “既然一个说被欺负了,一个说受伤了,总得亲眼瞧瞧。”洛晴川理了理袖子,“走吧,你带路。”
    祁煜住的院子在国公府东侧,叫清晖院。
    名字起得亮堂,可走进去却觉得冷冷清清的。
    几个洒扫的丫鬟见世子来了,都慌慌张张地行礼。
    屋里没点炭盆,寒气渗进来,让人手脚发凉。
    祁煜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小脸煞白,一见祁晏就往后缩了缩。
    “父亲……”
    祁晏没应他,转身对洛晴川道:“您看,这不是好好的?”
    洛晴川走到床前,她伸手想去探他额头,祁煜却猛地往后一躲,被子滑下来,露出半个肩膀。
    那肩膀瘦削得很。
    “哪儿疼?”洛晴川收回手,轻声问。
    祁煜咬着嘴唇,半天才小声道:“手……手疼。”
    “我看看。”
    孩子迟疑着伸出左手。手腕处确实有些红肿,像是扭着了。洛晴川托着他手腕,指尖轻轻按了按,祁煜“嘶”地吸了口凉气。
    “怎么弄的?”
    “昨日……昨日在花园,不小心摔的。”
    “在花园?”祁晏冷笑,“不是在假山边上推人的时候摔的?”
    祁煜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却倔强地没掉眼泪,只低声道:“我没有推他。”
    “还嘴硬!”祁晏声音陡然拔高,“我亲眼所见!”
    “你看见什么了?”洛晴川忽然问。
    祁晏一怔:“看见他推哲浔……”
    “推的哪个位置?用的哪只手?推完之后,温哲浔是往哪个方向倒的?撞在假山哪块石头上?”洛晴川一连串问题抛出来,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
    祁晏张了张嘴,一时答不上来。
    昨日他只是远远瞥见哲浔摔倒喊疼,祁煜站在旁边。
    具体细节,确实没看清楚。
    洛晴川不再看他,转头问祁煜:“昨日在花园,到底怎么回事?”
    祁煜抽了抽鼻子,小声道:“温哲浔说洛姑娘是我爹新娶的妾室,我不信,他就骂我没出息,还动手推我,我的手就是那时候扭着的。”
    “然后呢?”
    “然后,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于是故意往假山上撞,栽赃成是我推的。”祁煜越说声音越小,“父亲和董雪姨母来了,他就哭,说我推了他……我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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