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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儿臣这是认祖归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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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旗,无尚恩典!
    顺治、康熙、雍正年间,抬旗都是作为帝国最高荣耀授予有功臣子的。
    到了乾隆朝,老太爷严格把控抬旗,致使抬旗者寥寥无几,只几位老太爷宠爱的嫔妃娘家获此殊荣,如慧贤皇贵妃高佳氏、令懿皇贵妃魏佳氏的娘家都由包衣抬入满洲镶黄旗。
    唯一获抬旗殊荣的臣子就是原属正红旗满洲,被老太爷破格抬入正黄旗满洲的和珅,除此之外,五十多年间还没有第二个臣子获抬旗殊荣。
    爵位这一块,大清非宗室爵位排第一的是公,其下是侯、伯,皆为超品待遇。伯爵下面则是子、男、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恩骑尉。
    轻车都尉以上皆分三等,合计二十一等。
    赵安获赐的三等轻车都尉排十八等,每年除正职俸禄外可获160两爵位补贴,世袭。
    意味着赵安本人可以年年领取160两爵位补贴,他的子孙后代同样可以将这份铁杆庄稼领到大清灭亡。
    160两换算钞票的话,一年少说也有八万块。
    啥都不动,一年就是八万块,美滋滋。
    当然,八万块补贴相对于实际开支而言肯定不多,三等轻车都尉的排名也不高,然而就这个每年八万块补贴的爵位却是无数大汉奸做梦都得不到的高爵,要知道当年为大清征服中国的开国功臣洪承畴戎马一生也不过每年拿八万块补贴!
    如今权倾朝野的二皇帝和珅早年承袭的也是这个每年八万块补贴的世职。
    从这一点来看,得赐三等轻车都尉的赵安无疑已将诸多同僚远远甩在身后,打个比方,相当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汉奸们还在并排准备起跑争夺名次时,赵安已经单独跑十米开外了。
    十米的距离在竞技场上,咋追?
    怎么形容和珅跟老太爷好外孙丰绅济伦听到这个决定时的反应呢,恐怖如嘶谈不上,但也绝对够震惊的了。
    和珅都突了一下,觉得老太爷给的恩赐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哪怕赵有禄是他和珅的狗腿子也不当如此恩赐。
    最多抬个旗,没必要封爵啊。
    赵安这会在哪?
    不好意思,被“留置”了。
    或者说是被带到“派出所”先丢进笼子里。
    “留置”地点位于距内务府大臣值班办公室不到五百米的广储司某值房内。
    虽然被“留置”,但上面没有正式处理文件下来前,赵安这个从二品的署理巡抚待遇是不变的,这会正悠闲坐在炕上品着一杯已然温吞的茶。
    谁敢真将赵安当犯人看待?
    能在内务府混的人,哪个没眼力界?
    别说赵安实际身份已然是一省封疆,就名动京师当红炸子鸡这个身份,内务府的小吏们眼再瞎也不敢乱来。
    对于被单独“留置”,赵安不排斥,一码归一码,他动手打人的确有错,愿意接受政府的处理。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大祸临头的惶恐,反而有种超然物外的平静,仿佛此刻他不是被“留置”,而是在视察内务府的工作。
    正慢悠悠喝茶时,“砰”的一声轻响,“小黑屋”的门被推开,两个一脸急切的人走了进来。
    是御前侍卫庆遥和阿勒保。
    二人一前一后进来,身上都穿着黄马褂,显然是得知消息顾不得手头事务就赶了过来。
    “赵大人,您可真坐得住!”
    庆遥是个急性子,几步跨到炕前脸上满是焦灼,“您怎么就把全德给揍了?还见了红,掉了牙!那全德可是公中佐领,正经的旗下官儿,大人,您这事闹的不小啊!”
    “赵大人,您怎么就收不住性的!内务府这帮人最重规矩体统,全德那边一嚷嚷,他们岂能轻饶了这事?得,大人要不赶紧想个法子,不成,我们兄弟几个去找和中堂说道说道?”
    阿勒保也是一脸急坏的样子。
    看的出,二人是真担心赵安出事,不是那种虚情假义的说辞。
    赵安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二人笑了笑,一脸坦荡道:“事到如今有什么法子可想的?打都打了,还能说没打不成?我赵有禄行事但求一个问心无愧,上面怎么处置我都受着。”
    “可皇上那边”
    庆遥一脸担忧,“万一龙颜震怒,这以下犯上的罪名扣下来.”
    赵安抬手打断庆遥没有说完的话,微微摇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赵有禄受得起抬举,也担得起责罚,是褫职罢官,还是流徙充军,我都认了。”
    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仿佛上法场前的义士般置生死于度外,视荣辱为无物。
    “.”
    庆遥和阿勒保被赵安这坦荡荡的样子弄得面面相觑,只当赵安是硬气,是光棍,殊不知赵安淡然的底气源于对老太爷心思更深一层的揣摩,以及对自身“福禄寿”特殊身份的自信。
    当然,也是对和珅的莫大信任。
    这都准备练私兵以备将来不测,和中堂能让自个出事?
    福长安那四傻子不为别的,就为每年五百万两的利息也得豁出命来搭救自己,要不然,那四百万两本金可就竹篮打水落得一场空了。
    与此同时,内务府另一处院落里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赵安眼中的四傻子福长安收到消息也赶到了内务府,不过他没有先去探望被“留置”的赵安,而是径直来到全德养伤歇息的厢房。
    进来时全德正歪在榻上,半边脸肿得老高,用冰毛巾敷着,嘴里还嘶嘶地吸着凉气。
    “福中堂!”
    一见福长安进来,全德如同见了亲娘老子般激动挣扎着就要起身,未语泪先流,带着哭腔道:“福中堂,您得给奴才做主啊!那赵有禄无法无天,仗着和中堂的势就敢在内务府衙署内公然殴打奴才,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中堂您了!”
    说话间,指着自己缺失的门牙,委屈得像个受了天大冤屈的妇人,“奴才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他赵有禄就下此狠手,这往后内务府的差事还怎么办,规矩还要不要了.”
    只顾着诉苦,却是没注意福中堂脸上可阴沉的很。
    等发现福中堂脸色不对时已经迟了,只见福中堂缓步走到他面前,抬手便在其另一边完好的脸颊上狠狠扇下。
    “啪”的一声,比赵安打的还狠。
    猝不及防的全德直接被扇懵了,只觉眼前又一次金星乱冒,尔后口内一阵剧痛咸腥,“噗”的一声,竟将另一颗本就有些松动的大门牙混着血水吐了出来。
    捂着被打的通红的半边脸,全德难以置信看着福长安,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惊恐道:“中堂,您这是.”
    “蠢货!”
    福长安从牙缝里冷冷挤出两个字,如看死人般看着全德,“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刁难赵有禄!他要出了事,你这狗奴才一百条命都不够赔我!”
    “奴才,奴才”
    全德骇的彻底懵了,原以为自己有福家做后台,又是按规矩办事,哪曾想福四爷过来问都不问就打落他另一颗门牙,听语气似与那赵有禄的“交情”比自己还深厚,一时间真就不知道发生何事,只叫吓的浑身直哆嗦。
    “狗奴才,以后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丢下这么一句话,福长安转身拂袖而去,看都不看一眼被他吓的就差尿了的全德。
    前脚刚走没多久,内务府的人后脚就到了,一个郎中面无表情道:“上谕,佐领全德跪接!”
    “奴才全德接旨!”
    反应过来的全德连滚带爬从炕上下来跪倒在地,心中已然涌起强烈不祥感。
    果然,接下来的上谕令全德如堕冰窟。
    “查佐领全德,品行不端,倚仗内府规矩折辱大臣,其心叵测,藐视法度,动摇国本!着即革去佐领一职,念其祖上略有微劳,免其死罪,发往王府贝勒府为奴,永不叙用!钦此。”
    宣完皇上口谕,随着那郎中摆手,两名戈什哈上前不由分说摘去全德的顶戴,扒去他的官服,继而便将浑身瘫软如烂泥的全德从屋中拖了出去。
    自始至终全德没有任何反抗,因为,他绝望了。
    打落全德又一颗门牙的福长安胸中那口恶气犹未全消,于廊下看着内务府的人将全德拖走后,略理了理袖口脚步一转便朝着“留置”赵安的那间僻静值房走去。
    “参见中堂!”
    值房外看守的几名内务府工作人员看到福长安过来赶紧跪下请安。
    福长安懒得理会这几人,径直推门而入正看到赵安与庆遥、阿勒保二人说话。
    见是福长安来了,庆遥与阿勒保赶紧“叭叭”甩袖行参见大礼。
    福长安无意与两个侍卫多言,也不想知道他们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闷声道:“退下。”
    “嗻!”
    庆遥和阿勒保不敢耽搁,双双躬身退出屋子,彼此对视一眼知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作用,便轻叹一声回到西华门继续当值。
    屋内,福长安没好气的看着起身给自己行礼的赵安:“你小子让我说什么好?没事闹这么大动静做什么?大过年的还让不让人清净了?你要真对全德那狗奴才有什么意见直接告诉我便是,何必自个动手?这下好了,叫人参到皇上那,我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语气是责备,面上却是跟长辈看小孩打架般时的“温情”。
    从炕上下来的赵安一脸不安道:“这点小事还劳中堂亲自过来,奴才给中堂添麻烦了。”
    “小事?”
    福长安微哼一声,自己拎起炕桌上的茶壶也不用杯子,就着壶嘴抿了一口方道:“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本属分管佐领打得满地找牙,这要算是小事,那京城里就没大事了!”
    赵安没接话,只作一脸不安状。
    放下茶壶后,福长安话锋一转,笑了笑:“行了,把心稳当放回肚子里,这事儿我给你担着。”
    言罢,正睛盯着赵安,“你放心,有我在,别说内务府的人想动你,就是朝廷里也不行。”
    这话说的相当自信,也向赵安透露一个强烈信号——只要有他福长安在,这大清朝就没人能动你!
    拉拢亲近之意傻子都能听出来。
    赵安赶紧流露出感动之情,惶恐拱手道:“一切但凭中堂做主!”
    “放心,全德那蠢货已叫皇上贬到王爷贝勒府为奴了,我若没料错,皇上不会责怪你的。”
    福长安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继而房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是内务府大臣金简,脸上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神色,看到福长安也在,金简不由愣了下,却不便问福长安怎么在这,直接一清嗓子宣出上谕,即罚赵安半年工资以示效尤。
    听了这个处罚,福长安不由微微点头,他猜多半也是如此。
    自己哪怕不出面,也有和珅在呢。
    正要笑眯眯的让赵安起身装模作样训斥两句,未想金简又从袖中取出一明黄绢帛,朗声道:“赵有禄接旨!”
    “奴才领旨!”
    赵安不敢有半点迟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徽署理巡抚赵有禄,勤勉王事,卓有勋劳,朕心甚慰。今特施恩典,抬入满洲镶黄旗,授三等轻车都尉世职,以示嘉奖。望尔自此砥砺臣节,不负朕恩。钦此!”
    旨意宣读完毕,“留置”小黑屋内外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抬旗封爵?!
    门外看守的几名内务府工作人员以为自己耳听岔了,怎么可能?
    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愕、茫然,彼此眼神交汇:“抬抬旗?还封爵?不是说要严惩吗?怎么怎么反而抬旗封爵了?这还讲不讲规矩,有没有王法了!”
    金简也没想到老太爷的处理决定竟是这个,说真的,刚刚接到通知时也以为自己听岔了,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使得这位七旬老臣只能心生感慨:“皇上他真是老糊涂了,赏罚不公何谈圣明烛照!”
    本能将原因归结到和珅又在老太爷那里进了谗言。
    不然,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赵安这边呢也是愣了有片刻功夫,方在福长安提醒下赶紧接旨,口称:“奴才赵有禄叩谢皇上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跳的那叫一个“扑通扑通”,封个三等轻车都尉倒罢了,因为他知道这爵位就是个鸡肋,没啥好炫耀嘚瑟的。
    不过这个抬旗就有大学问了。
    从内务府公中包衣出身一跃成为满洲上三旗镶黄旗的成员,这意味赵安彻底摆脱包衣奴才身份当上真太君了!
    吆西
    嗯?
    等等!
    满洲镶黄旗?
    嗳?
    老太爷的户口是不是就是镶黄旗的?
    皇阿玛您这是给儿臣办理户口迁移登记,要让儿臣认祖归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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