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
"某种程度上，卡卡西与你颇为相似。"
"同样少年老成，同样不愿与同龄人往来。"
"所以他仅用一年就离开忍校，又因父亲的事导致性情偏激。"
"他辗转多个小队，最终都遭人排斥，无人认可反而备受厌恶。"
"由于童年教育的缺失，他性格极端不稳定，和宇智波一族同样遭人厌弃。"
"他的人生堪称悲剧。"
"然而——"
"卡卡西又是极其幸运的，其父旗木塑茂虽遭遇不测，却为他留下丰厚的人脉资源。"
"即便处境再糟，猿飞日斩也不得不庇护他，否则旗木旧部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哪怕人缘再差，他仍能加入火影嫡系波风水门的小队。"
"更幸运的是，他拥有永不背弃的伙伴们。"
"宇智波带土、野原琳、猿飞阿斯玛、夕阳红等人，始终陪伴左右，助他渡过重重难关。"
"那么，鼬——"
"你和卡卡西面临同样困境。这位少年天才一年毕业，虽遭遇诸多坎坷，但上有父亲遗留的庇护，下有挚友相伴。"
"而你呢？可有这样的伙伴？"
“你性子内敛，即便心中轻视他人，也不会轻易表露。”
“然而，”
“当你加入忍者小队后，同样难以结交真正的伙伴。”
“没人会那么天真！”
“你表面谦和，骨子里的傲气却藏不住。”
“真正进入忍者小队的成年人，没人愿意与你这种人为伍。”
“你这辈子唯一可能交到的朋友，只有眼下这群忍校里、被你瞧不上的孩子们。”
“和他们一起嬉闹，一起闯祸……（**赵）”
“等他们真正长大，这些人会一直陪着你，遇事一起扛。即便你的想法太深奥，他们或许帮不上忙，”
“但，他们会陪着你！”
“有了这群朋友，你就不会钻牛角尖，不会因想不通而陷入绝境。”
“现在明白了吗？”
“鼬！”
“你的实力足够，心智也成熟，唯独缺了这一点。”
“普通人可以跳级，提前毕业成为忍者。”
“但你不行！”
“忍校这六年，是你唯一弥补短板的机会。”
“这是你此生仅有的、能交到真朋友的时光。”
“所以别放弃，坚持读完六年。”
“除非上面强制要求，否则再难熬也绝不要提前毕业。”
宇智波鼬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听得极为专注。
以他的聪慧，完全能理解这番话。
但正因理解，才更觉煎熬。
是！
人只有在忍校这样的年少时光里，才可能对他人敞开心扉。
毕业后便意味着成年。
成年人的世界如何，这段时间他常听源老师和父亲谈起，心中自然明白。
算计与阴谋无处不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或许面对那群幼稚的同学会感到无趣，可一旦离开忍校成为忍者，等待他的将是成年人的尔虞我诈。
至于朋友？
鼬并非冷漠之人，当然也渴望友谊。
那些孩子虽然天真，但正如源所言，他们是唯一愿意与他结交的人。
相反，若离开忍校，以他的性格想交到朋友？
太难了。
想通这一点，他的心渐渐平静。
“老师，我明白了。”宇智波鼬轻声说道，“我会试着和大家相处。”
“提前毕业的话，我不会再提。”
宇智波源露出欣慰的笑容。
说服鼬这样的聪明人，确实不易。
沉吟片刻，他缓缓开口：
“鼬，记住——”
“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
“所以，即便你看得再远，也绝不能显露，甚至要刻意让自己显得愚钝些。”
“尽量……平庸一点。”
鼬微微皱眉。
半步天才，一步疯子？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
随后，源又陪鼬聊了许久，让他倾诉完积压的心事，才让他回去休息。
待鼬离开后，藏在暗处的富岳和美琴才神色凝重地现身。
显然，他们听到了全部对话。
“源君，真的很感谢你。”美琴轻声说道，眼中带着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你提醒，连我都没察觉到……”
“鼬这孩子，竟然隐藏着这么严重的问题。”
确实。
与富岳这个父亲不同，美琴更在意的是孩子能否平安快乐地成长。
因此。
刚才听完源的那番话，她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她由衷地庆幸，鼬能遇到这样一位优秀的导师。
单纯的忍术指导，宇智波一族并不缺少。
但像这样能够指引鼬的人生方向、传授处世之道的老师，却几乎找不到。
如果按照富岳的教育方式继续下去，她简直不敢想象儿子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然。
源，很清楚！
按照富岳的方法培养，鼬最终会成为一个“大孝子”，而且是那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孝子”。
亲手葬送整个宇智波一族！
“唉，这件事……”富岳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我确实操之过急了。”
“不过今天的课程，也让鼬领悟了许多道理。”
“今后我不会再 ** 他与那些天才比较了。”
“鼬已经很出色，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学会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但源君提到的那句‘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能否再详细解释一下？”
“我隐约觉得很有深意，但具体含义却不太明白。”
说到这里。
富岳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显然。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于宇智波源这位天才，富岳已经彻底心服口服。
无论是实力、处事智慧，还是谋略布局……
每一方面，都堪称顶尖。
宇智波一族也因他的存在，逐渐走向更好的未来。
因此。
现在的富岳，已经将宇智波源视为人生导师般敬重。
宇智波源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所谓天才与疯子的界限..."
"单凭言语难以说清，就用木叶的往事为富岳族长说明吧。"
"当年千手柱间创立木叶，他的眼光比常人超前半步，因此被尊为忍者之神，受万人景仰。"
"而宇智波的先祖斑，则比常人多看了一步。他主张消灭所有忍村，建立统一国家才能实现和平。"
"斑比常人超前一步，比天才超前半步，于是世人视他为疯子。"
"可事实如何？"
"自千手柱间离世，短短数年间就爆发了三次忍界大战。"
"这恰恰证明斑的预见是正确的。以当时木叶的实力，若柱间与斑联手，扫平诸国易如反掌。"
"那时各忍村初立，各族对忍村尚未形成归属感。"
"臣服于岩隐或木叶，对各族而言并无差别。"
"那本是最佳的统一时机。"
"但如今时过境迁..."
"木叶奉行火之意志，岩隐坚守岩之意志，各村都有了自己的信念。"
"经过多年发展，各族与平民都已对各自的村子产生认同。"
"即便再有柱间或斑那样的强者，也难以实现完全统一。"
"细想之下，岂不可惜？"
"若当年采纳斑的主张，何来这三次大战？"
"可惜..."
"超前半步是天才，超前一步便成疯子。"
"这样解释，是否更易理解？"
富岳与美琴默然对视。
确实。
虽然斑是禁忌，但宇智波的族史中，仍记载着他当年的所作所为。
宇智波斑当年确实提出过这个想法。
可惜。
从千手柱间到普通村民，
没一个人信他！
现在呢？
短短时间里就爆发了三次忍界大战。
回头再看斑的提议，才惊觉他才是对的！
要是当初柱间和斑联手铲平各大忍村，哪来现在这些破事。
真是……可惜了。
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就成了疯子。
"受教了，源君。"富岳苦笑道，"所有人都误会了宇智波斑，包括我们自家人。"
"比起千手柱间，斑才是真正的天才。"
"可惜。"
"这样的天才，竟被当成疯子！"
......
宇智波源转身离去。
面对富岳的道谢，他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他根本不在乎。
这些不过是基础道理，富岳若能多领悟些，对他的计划也有帮助。
简单告别富岳夫妇后，他打着哈欠往家走去。
行至南贺川畔，
刚踏上木桥，
他慵懒的神情骤然变得锐利。
双眼如刀，
死死盯住岸边古树的顶端。
沉默良久，
他冷冷开口：
"这位朋友，"
"如果没猜错的话，"
"您就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那位传说——"
"斑先生吧？"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不介意的话,来寒舍品盏清茶可好?"
宇智波源语调悠然。
他心知忍界多的是老谋深算之辈,自获得见闻色霸气后便长期维持着感知状态。因此当宇智波斑现身时,他立即就察觉到了。
古树之巅的空气突然扭曲,满头银发、面容沧桑的宇智波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源。原来方才未见其踪,不过是斑用写轮眼施展了基础幻术。
尽管年迈,斑的眼中仍透着难以言喻的孤傲与霸气。瞬息之间,他已立于源身侧,双臂交叠淡淡瞥来:"喝茶?真是遥远的记忆。自泉奈遇害,与柱间决裂后,再无人邀我品茗。走吧。"
源微微一怔。他原以为难免一战,未料这位先祖竟如此随和。作为穿越而来的华夏子孙,他向来主张以和为贵,分歧暂且搁置,先论合作。
见斑愿意沟通,源目光柔和,展露温煦笑容:"斑祖,欢迎之至。实不相瞒,寒舍确有佳茗,乃是火之国年产量仅数斤的新茶,前些日子顺手从火影宅邸取来的。"
“斑前辈，这茶可是难得的好物，您一定得品一品。”
宇智波源嘴角含笑，热情洋溢地介绍着。
斑却眉头微皱，心中无奈。
整个宇智波族地乃至木叶，都在白绝的监视之下，木叶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虽然初次见面，但这位后辈的性子，他早已摸透。
只是——
区区顺手牵羊得来的东西，至于如此得意？
……
半小时后。
源的宅邸内，茶香袅袅。
斑双臂环抱， ** 于茶几对面，看着宇智波源一边沏茶，一边滔滔不绝地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