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我好奇
白栾和拉尔斯又闲聊了几句，便适时地起身告辞，没有过多打扰他们难得的休息时光。
虽说他与拉尔斯关系并不差，但自从自己开始重点关注拉尔斯开始，这年轻人绝大部分的工作量都来源于自己的指派。
白栾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别在他需要放松的时刻频繁出现。
这就像你再喜欢一首歌，一旦把它设置成起床闹铃，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在它响起的时条件反射地感到厌烦。
这种感觉，与拉尔斯如何看待自己、或者两人关系亲疏并无关联。
纯粹是一种心理上的微妙反应。
只要自己出现在拉尔斯面前，就像个活体提醒器，难免会让他联想到堆积如山的工作日程和待解决的研究难题，这对他放松精神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至于白栾为何对此如此感同身受——这就不得不提他当牛马的时候，遇到的那些沟槽老板了。
明明是宝贵的休息时间，那些老登总会不合时宜地发来几条工作消息，在他神圣不可侵犯的假期里强行刷一波存在感。
简直是对美好生活的公然亵渎。
有时候他真觉得，这种屁事多、没眼力见的老板，就应该赏他一记枯萎穿心手刀，让他心胸开阔一些，别再斤斤计较那点绩效进度。
咳咳……扯远了。
总之，白栾不想成为和那群老登一样的上司。
正好，之前因为拉尔斯给他捏瞬爆带来的怨气，也在一次次给他派活的过程中消散得差不多了。
“给他放个假吧。”
白栾心想。
“在他主动休息好来找我之前，就不再额外给他派活儿了。”
拉尔斯这边的事情暂时安排妥当，白栾便重新投入到他自己的工作中。
继续推进《机器人总动员》的项目进度，以及持之以恒地尝试用玄学方法打败均衡。
他已经用记忆从黑天鹅那里换来了翁法罗斯的具体坐标。
这意味着，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动身前往那个神秘之地。
但他绝不能毫无准备地贸然前往。
毕竟，那里有来古士。
他去翁法罗斯的目的也并非悠闲的打卡旅游，而是带着明确且艰巨的任务去的。
他的核心目标并非想办法直接搞死铁幕，在艾利欧大手下，星和所有人的努力下，它会被肘死，这并不是自己需要操心的事。
他需要操心的，是如何在肘铁幕的过程中，尽可能地减少伤亡与财产损失。
以及在铁幕这庞然大物轰然倒塌之后，如何安全、完整地将翁法罗斯内部储存的所有数据以及昔涟在不影响铁幕死亡的结局下，给救出来。
得益于系统的提前剧透，他能比星穹列车组更早一步抵达翁法罗斯，提前进行布局。
但提前布局这件事本身，就绕不开一个核心问题——如何应对来古士。
以天才的傲气来看，任何人未经允许，擅自插手他们的课题，都必然招来他们的哈气。
考虑到黄金裔、螺丝咕姆和大黑塔联手肘了他许久，才把他肘成路易十六的反面，想必他的实力一定不弱。
如果过早被他发觉自己的布局行动，势必会对既定的剧情线造成严重且不可控的干涉，后果难料。
因此，当前的最优解，就是利用自己奇物铸造师的能力，尝试刷出一件能够完美隐藏自身行踪的奇物。
以期用最小的动作，在来古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完成所有前置布置。
当然，白栾也准备了其他备选方案，只是相比起来，过程要麻烦曲折得多，风险也更高。
白栾给这个刷奇物的方案设置了一个时限。
如果超过这个时限，还没能铸造出具有理想效果的奇物，那么他将启动备用方案。
时间还算充裕，接下来，就看是自己的玄学运气能更胜一筹，还是那顽固的均衡更加坚不可摧了。
这件事，还真只能用时间和大量的尝试去硬堆，考验的就是耐心。
但不管怎么说，花点耐心换取百分百的稳妥，都比头脑一热，拿到坐标就屁颠屁颠跑去找来古士，然后上演一场激情对掏要稳妥得多。
就这样，日子在白栾一边推进《机器人总动员》项目，一边手搓奇物的过程中，平淡而充实地过去了几天。
这天，白栾正全神贯注地在一个复杂的能量回路中注入灵思，试图引导材料特性向着“隐匿”方向偏转时，实验室的舱门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泄压声，突然滑开了。
听到动静，白栾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稳定输出的能量流也随之暂歇。
拥有直接开启他实验室权限的人不多，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位。
白栾的第一反应是拉尔斯休息好了，跑来请教新问题了。
“这才休息了三天吧？”
他有些诧异地在心里嘀咕。
“这么快就充好电了？”
他抬起头，看向门口，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明显的意外。
来的并非拉尔斯，而是那个圆滚滚的辅助机器人——贾维斯。
它灵巧地悬浮着飞进了实验室，先是礼貌地停留在不远处，圆形的感应器转向白栾，上下微动，做了一个类似点头致意的动作，机械合成音带着歉意：
“白栾先生，很抱歉在您实验中途打扰，我稍后就离开，请您告知一个方便的空闲时间，我到时再来拜访。”
“不碍事，刚好告一段落。”
白栾放下手中的工具。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拉尔斯那小子对你不好？告诉我怎么个事，我去削他。”
与此同时，正在空间站休闲区，把座椅调整成躺椅模式，一边享受着星际娱乐新闻的拉尔斯，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寒颤。
“嘶……怎么突然感觉身上冷冷的，后背发凉？”
他摸了摸胳膊，疑惑地看向旁边正在认真整理数据的奥莉薇。
“奥莉薇，你有什么头绪吗？”
奥莉薇闻言，平淡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那极其放松、近乎瘫软的赛神仙躺姿上停留了一秒，语气毫无波澜：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你在名义上的‘工作时段’内，如此光明正大、毫不掩饰地摸鱼，你那仅存不多的良心正在试图谴责你导致的？”
拉尔斯撇撇嘴：
“那种东西几百年前就丢掉了。”
“你都没几百岁好吗！”
……
实验室这边，贾维斯听到白栾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类似人类的轻笑：
“感谢您的关心，白栾先生。但我来此，并非为了投诉拉尔斯先生。”
“哦？”
白栾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靠在实验台边。
“那是来找我干什么了？拉尔斯的问题已经难倒你了？”
“事实上。”
贾维斯的机械独眼闪烁着微光，它的语调变得稍微正式了一些，但也带着一丝之前很少显露的、类似困惑的情绪。
“在跟随拉尔斯先生访问第一真理大学之后，我接触并观察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的有机生命体……他们的行为模式、情感表达、社会互动。”
它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复杂的数据检索和逻辑整理，独眼的光芒稳定地聚焦在白栾身上。
“这让我产生了一些……难以仅凭内部逻辑库进行解析的疑问，想向你请教一下，简单来说……”
它的眼睛闪烁着，好似课堂上学生好奇的目光。
“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