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至高三兄贵
白糸台至高防守部。
台上的部长正对着下方的二年级生进行训斥。
西东京白糸台作为全国两连冠的冠军高校,整体麻将实力也是最强的,白糸台一共有着十支麻将队伍,各支队伍风格迥异,彼此之间都是竞争的关系。
如壕日流、留力流、数据流、自爆流……
有的专注于进攻,有的倾向于防守,还有主打速攻等等各种打法的队伍。
而至高防守部,顾名思义,就是以绝对防守闻名的麻将部。
在市级赛和东京高校赛上,十支队伍也是各论各的。
但只有最强的一支,才能参加全国大赛。
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养蛊。
不过这几年来,随着宫永照一人镇压白糸台十大强队,所谓的养蛊也变得毫无意义。
至高防守部,俨然成为了冠军麻将部展示雄风的背景板。
但毕竟是老牌强队,相应的底蕴还是有的。
十大强队里,至高防守部算是唯一能被冠军麻将部视为沙包的存在,其余的队伍则是不堪一击。
“一群废物!”
安野新、东平武还有小野震三个二年级正选队员,本应该是天纵骄子受万众敬仰,此刻却宛如淋雨的小鸡般并排而站,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着不成气候的三个人,部长立平幸直冷声谩骂:“我们至高防守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现在外面其他麻将部都在传——
‘三个至高防守部的正选,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刚刚进入白糸台的一年级新生暴打’!
真是太可笑了,你们简直是我们至高防守部的耻辱!”
立平幸直面目狰狞。
“像我二年级的时候,在新人资格战上,那些一年级的新生统统都被我轻描淡写地踩在脚下。
在麻将为尊的学校里,高年级的就应该狠狠蹂躏低年级的。
结果你们却反过来被一个一年级生暴虐,你们实在是让我感到恶心!”
立平幸直怒斥着众人,但下方的二年级生表面上看起来畏惧,可实际上心里并不怎么服气。
主要是此时的立平幸直怀里搂着两个颜值中上的一年级啦啦队的小学妹,让本该严肃的氛围多了几分粉色旖旎。
再者说来。
立平幸直嘴里说着自己二年级的时候多厉害,可实际上在去年校内战里,被当时只是一年级的亦野诚子给击败了。
虽说亦野诚子在崭露头角后,就被招入了冠军麻将部,但她在那个麻将部里的水平只能算中下。
所以部长说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就好比一个电竞选手跑去商K,一边搂着两个失足妹,一边跟你吹牛逼,大谈自己作为职业选手,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职业精神……
结果十六强就滚蛋了!
你这如何能让人信服?
安野新、东平武还有小野震三个二年级生固然表面敬畏,可内心则是牢骚个不停。
你们又没有跟神之夏尘打过麻将,怎么会知道那个一年级生的可怕?
只知道在这里口嗨而已。
那个魔鬼,三家听不完全一样的牌,都能精准地打出三家同听的四索完成难度极高的凤凰级避铳,这种操作绝对有资格跟白糸台冠军麻将部的正选一较高下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夏尘的对手?
当然。
不管此刻的他们内心多么憋屈,也只能打碎牙齿自己咽下去。
而且他们内心甚至希望引虎驱狼,若是能让夏尘那个怪物过来,跟几个三年级的学长打一场,他们就知道错了!
“部长,还是算了吧。”
一木有杯口翘着二郎腿说道,“那个叫神之夏尘的一心想要投靠冠军麻将部,没点能耐是不可能的,但这种新人纯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好的至高防守部不待着,跑去冠军部找虐。
到时候他就是后悔了想回来,也没有机会了!”
一木的身边也靠着一个啦啦队的学妹,自从部长颇有心机地跟学校的啦啦队联谊之后,他也分到了一个姑娘,所以两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麻将的副部长平野道和阴邪一笑:“他就是想加入冠军麻将部,也没有这么简单,我们把他的转部申请一卡,他就必须像条狗一样回来求饶。
到时候我们再给他安排一场新人资格战,规则由我们来定。
区区一个一年级的杂碎,还不是任凭我们拿捏?”
“规则不利,还必须三打一,我看哪个一年级生是我们的对手,就算还是一年级的宫永照,也一样会被我们击败!”
立平幸直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到时候我再把整个啦啦队的姑娘们都喊来,让她们一块见识那个一年级新生被我们打得跪地求饶的丑态!”
“好好好,这个好!”
其他两人拍手大笑起来。
如果只是给夏尘一个惩罚,还不够解气。
必须要让女生们都看到夏尘在麻将场上被他们击败的丑态,让他永远地记住这一天,并且成为他毕生的心魔,这才能称作严惩!
看着几位三年级生狼狈为奸,笑容似鬼的可怖模样。
被校园霸凌荼毒许久的三个二年级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一阵害怕。
尤其是一直被三个人欺辱的安野新,更是回想起了自己入部之前,被几人用同样的方式,当着喜欢的春日井学姐踩在脚下的悲怆景象。
每当他做噩梦的时候,都是同样的画面。
已然成为了他的梦魇。
被夏尘击败固然难受,可那至少是堂堂正正的对决。
而被几位学长踩在脚下的羞辱,才是真正刻骨铭心的痛楚!
两相其害取其轻。
身子在发抖的安野新握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压在喉底的呜咽,仿佛黑暗中负伤舔舐的野兽,带着痛楚的嘶气。
.
第二天清晨,天光破晓。
一束宛如素白绸缎的晨光自帘隙倾泻而入,仿佛仙女织就的曦光,悄然流入人间的居所,照耀着房间内还在熟睡中的小美人儿。
房间用一晚上的时间布置成了粉白的卡通色调,充满了童话公主风的可爱味道。
多治比真佑子有赖床的小毛病,明明早就有意识了,但就是舍不得从柔软的大床上起来,仍旧处在被床封印的状态。
好不容易自己的房间内没有监控,不会被人窥视,这久违的自由,自然要好好享受享受。
她的哥哥多治比月咏,曾经有一次偷偷用备用钥匙,在半夜溜进了她的房间里,站在她的床头背着月光注视着她。
当时在装睡的真佑子,只能通过不小心翻身,撞到梳妆台上的小镜子,才让哥哥落荒而逃。
但那件事给了她极深的阴影。
后来真佑子给自己的房间内侧加了一把锁。
只是没想到,即便如此家里还是不安全。
离开家里,不安的因素已经消失。
或许是太过安逸的缘故,少女不需要像在家里那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在家里的时候连校服都不敢脱。
而如今。
少女不仅换上了柔软舒适的睡裙,而且睡姿也变得不太老实,雪白娇嫩的小脚丫就这么露在被子外边,粉润如樱花瓣的莹润指甲透出健康的少女颜色,足弓弧度优美,脚底水润粉嫩。
不论是任何人看到这只小脚,都会由衷地赞美一句——
食品级!
“唔——!”
似乎是赖床赖得太久了,真佑子听到第五次闹钟响铃后才赶忙起身,再这样下去的话,会被夏尘同学笑话的!
一想到夏尘浅浅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笑话她‘睡得跟猪猪一样’,真佑子就小脸泛红。
起身看了一眼门锁上绑着的头发丝,并没有折断。
确认门锁完好无损之后,少女的安心感如暖流般涌过,可莫名地又带起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小的失落。
“明明我都没锁门的。”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把这奇怪的情绪归咎于刚睡醒的迷糊。
洗漱之后,真佑子并未看到夏尘的身影。
今天学校明明是放假,她本来还打算和夏尘去吉祥寺·井之头,这里连续多年被评为东京最宜居的地方,兼具自然、时尚与趣味,西东京很多女生都会穿着和服,跟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在这表白,很是浪漫。
可惜夏尘不在。
随后她才在看到夏尘放在桌子上,仍有余温的早餐豆浆和三明治,还有一张纸条——
我去学校了,有点事。
真佑子就着豆浆小口小口地咬着三明治,一边歪着头心想着夏尘因为什么事情才这么匆忙。
要不,去白糸台找他吧!
与此同时。
白糸台至高防守部的活动室内,窗帘半掩,光线昏暗。
夏尘看着眼前呈三角之势将他围住的三位三年级部长,以及桌上那张写满特殊条款的“新人资格战”规则,他的目光在那些明显是针对他的条款上一一扫过。
最后,他的嘴角才微不可查地淡笑了一下。
“所以,”他抬起眼,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这就是学长们专程为我准备的...欢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