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什么封建余孽顽固老头
翌日。
沈卿月从郊区别墅赶往陆家,她故意走得早,就是想跟陆城错开。
可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陆城。
在看清沈卿月今日穿着不再是以往的休闲装,而是一条及膝短裙显露身材后。
陆城有一瞬间的惊艳。
不过转瞬他就不悦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把这些显得风尘的衣服扔了,你怎么还留着!”
风尘?
沈卿月低头看了眼她的连袖及膝短裙,除了是个一字肩外,其他地方没有丝毫裸漏的设计。
再简单不过。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她丢下这句话,一把将挡在门口的人推开,径直朝客厅走去。
陆城脸色一黑,想要张口说什么。
但又想到爷爷的话,他盯着那道倩影勾了勾唇。
沈卿月,是你自己上赶着来的!
可怨不得旁人!
“沈小姐来了。”陆老爷子朝她脸上看了眼,见没什么不好的脸色,放心下来。
看来陆城是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今日贸然打扰老爷子,是因为我母亲说,要将我父亲留下的那枚玉坠带在身边,还请将玉坠还回。”
沈卿月径直落座,丝毫没有要跟陆老爷子寒暄的架势。
过去只要她来陆家,就跟穿去古代一样。
没有陆老爷子开口,连坐都不能坐。
一旦脸上表现出几分不满,或者不耐,就会被陆城和陆老爷子抓着一顿数落。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们陆家买来的丫鬟!
“没规矩!”陆老爷子显然对她的举动不满,但想到计划还是压下脾气。
这倒是让沈卿月觉得有几分意外。
她心里瞬间警惕起来,连周管家端来的水都没接。
“那玉坠是两家订婚交换的信物,你说拿走就拿走,当我们陆家是什么?”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看向沈卿月的眼神愈发不悦:“还有,你那个律师函赶紧撤掉,你不嫌丢人,我陆家还嫌丢人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养不起你,我看你现在就把你个什么导演事业都扔了,乖乖地在家里相夫教子。”
“女人,要那么高学历没什么用,在家伺候丈夫,教导儿女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陆老爷子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要开玩笑的样子。
沈卿月漠然听着,好笑地勾了勾唇。
她朝对面坐着的陆城望去,见男人脸上没丝毫不适。
反而对于陆老爷子说的话很苟同。
沈卿月越发觉得,三年前的自己真是瞎了眼。
“陆老爷子,这些话您还是留着说给您未来的孙媳妇听吧,我今日来只是为了玉坠,您若是不肯给,我给我母亲说一声,让她亲自给您打个电话说也行。”
陆老爷子被贸然打算话本就不爽,如今听到她还打算拿一个女流来压他,更是气得不行!
“没教养!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沈卿月挑眉:“我母亲再如何教导,也没把我教得有了订婚对象还出轨。”
陆城猛地站起身,咬着牙盯着她:“沈卿月!你阴阳怪气谁呢!”
她眨眨眼,好笑地看向对方:“我又没说是谁,陆总这么急着对号入座。”
“你!”陆城俨然在发怒的边缘。
“小城,好了,去将东西拿下来。”陆老爷子及时开口,暗自朝陆城使了个眼色。
陆城瞪了眼沈卿月,沉着脸快步朝二楼走去。
客厅内只留下陆老爷子周管家和沈卿月三人。
“你和小城之间的误会我都明白,年轻人嘛爱玩一点很正常,你要是介意,我过几日就让人将那个什么云清送走。”
“婚约还是照样继续,你我两家的合作也就会更加稳固,你觉得呢?”
对于陆老爷子忽然换上一副和蔼面孔,沈卿月心中警铃大作。
以往陆家有什么事情要用沈家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和和气气地跟她说话。
“看来您还不清楚,我沈家并不需要商业联姻。”
沈卿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陆老爷子和蔼脸色有一丝皲裂。
他呵呵地笑了两声:“沈家的生意虽然逐渐转移到海外,但陆家在京市几辈的积累也不是说闲话的。”
“说不定以后还有交际的机会,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死为好。”
赤裸裸的警告,明摆着是想吓住沈卿月。
可惜她在上大学之前,就跟在母亲身边见过太多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根本不怕陆老爷子话里的威胁。
“您太自信了。”
沈卿月浅笑着看向对面,脸上乖巧的像是个尊敬长辈的晚辈,说出的话字字刺痛陆老爷子心口。
“陆家如今身在高位太久,都忘了要时常注意脚下了吧?”
她浅笑着微微歪头,扮演起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陆老爷子的和蔼再装不下去,浑浊双眸迸发出骇人的寒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卿月收敛几分神色,面无表情地朝二楼的方向看去。
“陆总似乎去得有点久了。”
她视线转移,回到陆老爷子身上:“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对于我母亲而言意义非凡,若是损毁或是弄丢了,想必我母亲一定会生气。”
陆老爷子这么精明的人,哪能听不出她的意思。
他沉着脸侧眸看向周管家:“你上去看看,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我陆家不稀罕!”
沈卿月礼貌微笑,没再开口。
客厅内的气氛诡异的寂静。
陆城下楼时,手上并没有拿任何盒子。
他随意地坐回沙发上,“前些日子家中珠宝保养,连同你的那个玉坠一起送了出去,等过几日我让人送给你。”
沈卿月轻啧一声,明白东西是拿不到,她也懒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如此,我不打扰了。”
沈卿月丢下话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起猛了,还是早饭吃得太少,身子晃了一瞬间。
连头脑都开始有些不清醒起来。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陆老爷子轻咳一声暗示陆城一眼,带着周管家率先一步离开。
沈卿月没注意到这点,只觉得眼前景色开始模糊起来。
她蹙着眉朝门口走去,连脚步都开始虚浮。
“怎么回事?”
她扶着门口晃了晃脑袋,头更加晕沉。
陆城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等着熏香的药效彻底发作。
就在沈卿月脚步不稳地跌坐在玄关,陆城打算伸手将人抱到怀中时。
客厅的大门,却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