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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才是子不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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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不是什么平民居所,一半是未央宫,一半是长乐宫,太子宫在未央宫东宫门和长乐宫西宫门之间,与太子宫并排的还有一个超级大的武库。
    出了东宫门,不到五百米就是太子宫。
    “为什么,为什么啊,史高,为什么啊!”
    未央宫东宫门外,刘据失魂落魄般的从宣室殿外,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思考的一路追问史高到了宫门外!
    不解,疑惑,痛心,苦恼,极其复杂的情绪。
    今日他爽到了,十几年的怨气全撒了出来,还亲手打死了他天天想打死却不敢打死的苏文。
    今日他感受到了来自父皇久违的疼爱,父皇不仅对他落泪了,还把昌邑王刘髆,贰师将军海西侯李广利禁足了,甚至就连被他无理取闹打死的苏文,都被死后定罪他没有任何过错。
    可今日他也感受到一股比往日更加无力的痛苦,陪伴了他十一年,相识甚至有十五年的少傅石德老师,就那么被他的外侄,宠爱良娣史节哥哥的儿子,三言两语被父皇下了诏狱。
    有太多太多疑惑需要有人给他解惑了!
    “殿下可知,为何殿下打死苏文,陛下连句问责都没有,甚至还把苏文死后定罪?”
    史高没有回太子宫,而是架着刘据坐上了太子座驾,里面宽敞的可以坐八个妃子,还有一张床。
    “去金马门!”史高把刘据的符节找出来,扔给了旁边的太子舍人无且:“让侯杰和张光,把所有兵马包括博望苑的门客,全部带去金马门外!”
    “这!”太子舍人无且迟疑的看向刘据,调动太子卫率兵马,你史高想干什么?
    “还不快去,犹豫就会败北,我现在暂摄少傅!”史高沉声,眸光沉沉的盯着无且。
    太子宫中有三个传令机构。
    一个是太子舍人,负责口谕,或者说是太子与外界的直接传令者,秩两百石。
    一个是太子中庶子,负责传达政令,秩六百石。
    一个是太子冼马,负责传达书面文书,秩六百石。
    但若说太子冼马或太子中庶子和太子舍人同时对一个目标传令,要听太子舍人的。
    这个无且,就是现在的公孙贺!
    “去吧!”刘据还是不知所以然的摆了摆手,只剩下一双大大疑惑的眼睛盯着史高。
    他,需要很多很多个解释。
    “殿下第一次知道苏文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车马行驶,史高眸光沉沉的询问。
    “是太始三年五月癸巳日酉时!”刘据没有思考十分确定,甚至说刻骨铭心的回答。
    “殿下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史高眸光一片冰冷的轻声细语相问。
    “因为,因为那天,是孤六弟出生的第二日,父皇在宫中大宴三日,并畅怀笑言,闻昔尧十四月而生,今钩弋亦然!”
    “也是在那天午后,孤,孤在宴会宴席上说错了话,说,说女子十月怀胎,或早或迟,岂有怀胎十四月而生,结果,结果……”刘据支支吾吾的摇头:“就被一个服侍宴会的宦官听了去,禀报给了父皇,父皇因此还召孤问话。”
    “而殿下就如实回复陛下,并质疑钩弋夫人,为得陛下宠爱,谎报身孕,为此和陛下吵了一架!”史高叹口气。
    “分明就是!”刘据一想到如此就十分憋屈的激动了起来。
    “好,不说这个问题,殿下如何得知是谁告密的呢?”史高继续追问。
    “当时,当时那苏文就在场,苏文还当着孤的面重复了孤说的话。”刘据激动的情绪之下,又弱了三分,连话语中带上了哀叹。
    “所以殿下当时压根就没有反驳,而是如实回复陛下,然后和陛下因为钩弋夫人是不是怀胎十四个月,吵了起来!”史高语速都放缓的头疼追问。
    “本来就是!”刘据又来了一句本来就是,事实如此。
    史高忍着差点把刘据一脚踹下去的冲动,轻声柔和耐心的问道:“都谁听到殿下说那句话了?”
    “太子妃,当时孤是向太子妃小声嘀咕,苏文刚好路过就听去了。”刘据声音带着一股子懊悔感:“孤也没想到,苏文之后就成为小黄门,之后数次陛下听信谗言,甚至,甚至让苏文监视太子宫,就连孤在长乐宫待了多久,和宫女对话多久,都被监视。”
    “那殿下为什么要承认?和陛下争辩怀胎十月和怀胎十四月目的是什么?改变殿下六弟的出生?改变陛下宠爱六皇子?还是改变陛下宠爱钩弋夫人?要定罪钩弋夫人谎报身孕?还是要陛下收回那句尧母之言?”
    “孤,孤当时就是,就是和父皇争辩,孤也没想到孤和太子妃一句戏言会出现在父皇那儿!”
    刘据结结巴巴的摇头,根本就没过要辩明真假,只是因为被父皇传召问话,才因此起了争辩,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十分肯定的道:
    “而且,朝中对此也有颇多质疑!”
    “殿下啊,你没有目的暂且不说,殿下认为太子妃会背叛殿下,向陛下告密?”史高头疼的摇头。
    “肯定不会,太子妃……”刘据十分坚定的摇头。
    “那除了太子妃,谁还知道殿下说过苏文告密的那句话?”史高顿了顿,补充道:“在当时的宴会上!”
    “只有苏文!”刘据认真回想了一下的这才摇头:“本就是席间低语,被苏文听去了。”
    史高深吸一口气,眸光沉沉的怒斥道:“殿下,我的姑父,这苏文,两年前的五月二十八日,殿下就该把这个人打死,当着陛下的面打死!”
    “而殿下,却足足忍了又忍的忍了这个人两年又三个月!”
    “孤!”刘据浑身一震,眉头都缩成了一条竖线的盯着史高。
    “殿下为什么不去查钩弋夫人的起居注?”
    “为什么不去查谁给钩弋夫人诊断的身孕?”
    “甚至!”史高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道:“为什么不去查,都有谁进出过钩弋殿?待了多久?又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查,这六皇子刘弗陵,到底是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
    “孤!”刘据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骇然的捂住史高的嘴:“史高,你别胡说八道!”
    “殿下,陛下活了六十一年,博览群书并不为过,生五子六女,就算是再老糊涂,也不会相信什么十四月怀胎,尧母之事的!”史高拽开刘据的手,神色沉沉甚至带着阴暗。
    “怎么可能,陛下大宴三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了那句话。”刘据十分坚决的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件事虽已经是过去,但孤至今还清楚记得,孤与父皇争吵之时,父皇的情绪十分激动,对孤差点暴怒。”
    “殿下认为,所谓的十四月怀胎,尧母之事,是奔着谁来的?”
    史高没有再给刘据说话的机会,也不想听刘据在那叽叽歪歪的装傻子,怒道:
    “是奔着太子,奔着你这个大汉嫡长子,奔着你母后那个皇后位置来的!”
    “你的舅父,你的表兄,战功赫赫,撑起来大汉军事的天,换来的是你母后这个位置无人能撼动,换来的是你这太子就算是陛下想要废,也要考虑再三。”
    “只要一日皇后不被废,那你这太子之位,无人能废。”
    “而能搬倒殿下母后的,只有鬼神,只有传说中的尧母,用鬼神来搬倒你母后,就像是当年搬倒陈皇后一样,用巫蛊之术搬倒你母后。”
    刘据的眼神都变了,想到了另一件至今为止,无人敢提的事,那件事人尽皆知,但满朝文武三缄其口,要把那件事刻意的遗忘。
    “这怎么可能,父皇已经年迈,近来时有生病,甚至昏迷,那刘弗陵不过两岁,钩弋夫人连个外戚都没有,就算是再受宠,陛下也不可能改立刘弗陵,更不可能……废后!”刘据已经极其大胆的说出这句话,尤其是废后二字,平时他提都不会提。
    长舒一口气,又摇头十分坚决的道:“相反,昌邑王才是孤最大的敌人,父皇对李夫人兄长恩宠万分,就算是李广利出师不利,不仅不罚,还封了李广利海西侯。”
    “明显就是要扶持昌邑王,甚至废掉孤立昌邑王为太子。”
    史高没有过多的感慨,但他也听出来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鬼都想不到,现在才两岁,继位时七岁的刘弗陵,会成为皇帝。
    只能说,巫蛊之祸堪称是神经病的操作,太子党全死光了,构陷太子的也死光了,中立的也死光了。
    刘弗陵能安稳当上皇帝,跟老朱晚年是真一模一样。
    但若说刘小猪真因为宠爱钩弋夫人,一手操控巫蛊之祸,那肯定不是。
    这个时间段的汉武帝,已经是暮年,大汉的国情就决定了,没有外戚帮扶,本事再大也当不了皇帝,如果有外戚帮扶,是条猪也能给架到皇帝的位置上。
    至于宦官?
    “殿下既有这个自信,那臣问殿下,苏文是谁的人?”史高话语一沉!
    “钩弋夫人?”刘据皱眉,摇了摇头:“刘髆的人,肯定是刘髆的人。”
    “呵!”史高摇头一笑。
    “不是?”刘据皱眉疑惑的看着史高:“钩弋夫人的,怎么可能?”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陛下的?有没有可能谁的都不是?有没有可能就是看殿下不顺眼?”
    刘据瞪大眼的思考,可还是不解。
    “苏文就是一条狗,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咬谁,而陛就是让这条野狗靠近殿下,咬殿下,然后!”史高轻叹摇头:“等着太子打死的狗!”
    “这!”刘据瞳孔都放大了的深吸一口气,想到今日父皇对他打死苏文不闻不问,猛然惊觉,口吃了般惊语:
    “你,你是说,父皇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那苏文在一次次的进谗言,父皇知道孤没有干那些事,包括这次孤没有调戏宫女,父皇都清楚?”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可如果苏文真的那么重要,那么受宠,父皇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为什么陛下不罚,因为陛下等这一天,也等两年又三个月了!”史高语气急促,没有再解释,本就是需要掰开汉武帝脑袋问的问题,没法解释。
    继续带着复杂又痛骂的嗓音,把一切掰开了硬塞进刘据脑袋里的沉声道:
    “殿下,你是太子,你不结党,你不谋私,你不争权,怎么让陛下相信,在龙蛇虎豹窝般朝堂里,殿下能号令天下?”
    “殿下是二十九的太子,不是十九岁,更不是十一二岁,殿下真以为陛下那句子不类父,只是政见不一?”
    刘据被痛骂的灵魂似乎被暴击,只是用不解疑惑的神情盯着史高,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
    似乎他身边每个人都在让他尊师重道,仁厚谦逊,要知进退,懂礼仪,孝顺父母,兄友弟恭。
    只有一个人这么暴躁的指着他的脑袋骂他!
    但那个人除了逆子,就是子不类父,要不就是让他滚。
    而且那个人,也这样说他,说他二十九了,是二十九岁的太子了。
    似乎在此时,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他要听,必须要听,不仅要听,要跟着做。
    是惨死的苏文,是进入未央宫一路无人敢拦的禁卫,是那年迈父亲脸颊上的一滴眼泪,也是……今日发生种种,似乎不一样了的另一个他。
    在告诉他,他要听,他必须听!
    史高见刘据的眼神在变化,语速稍微放慢了些许,缓缓吐字道:
    “陛下二十九岁前,十七岁继位,冒着窦太后的摄政,窦陈外戚的阻止,罢黜百家,启用卫青,李息,公孙敖,李沮等诸多将领,这就是陛下的底气,两次瞒着窦太后出兵闽越,在窦太后崩后,立刻调兵三十万讨伐匈奴。这才是二十三岁前的陛下。”
    “废后立殿下母后为皇后,重修律令,征伐匈奴,推恩天下,控弦之士何止百万,这才是二十九岁前的陛下。”
    “而十七岁之前,太后也非皇后,还有一个太子生母栗姬,甚至还有薄皇后,陛下被立太子前上面还有一个太子刘荣,立为太子后还有一个窦太后宠爱的刘武,陛下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刀光剑影,二十九年间权势之争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踩着多少人的尸骨踏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再看看殿下二十九岁,这才是子不类父,不是说殿下仁厚谦逊,温和,与民生息,轻徭薄赋就是子不类父!”
    “陛下所说朕为其劳,以逸遗汝,不亦可乎,是真,甚至也是如今陛下的想法!”
    “但太子,你得拿出你能堪当大任的底气!”
    史高顿了顿,停顿了片刻,见刘据一句话也不说,还在那思考着,不由怒道:“太子,姑父,你当太子二十三年了,监过国,统过兵,颁布过政令,为民翻过冤案,任命过官员,甚至还有超级大的智囊团,人才培养地,还天天在喊轻徭薄赋!”
    “你的政绩呢?”
    “领兵打仗不说,太子打死都不离京,但你的政绩呢,有没有让人骄傲,百官歌颂,万民传唱的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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