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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销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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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问酒对于苏越的感情,说一句性命依赖不为过。
    师傅很厉害,非常厉害。
    她心里拿她当后盾,总觉得要是她真的活不成了,那人便会从天而降。
    救她于水火之中。
    这也是一种,对她无条件的信任。
    而为什么能产生这种信任,则是因为那个云梦泽的苏越,是苏越。
    她不仅教她本事,她还教她道理。
    为人处事,看人事物本质的道理。
    她正的不能再正,教她也是。
    她说正邪不两立,术法从心,心若黑了,便是邪术。
    “一个人当真能如此割裂?”
    想的多了,她自己又忍不住发出质疑来。
    得知这一消息,旁人更多惊讶,但他们都知道殷问酒心中大概翻天覆地。
    蓝空桑的思维则格外新奇,她问:“如果哪天正面冲突,或者要杀她才能救你,能杀吗?”
    众人:“……”
    虽然无语,但是问的也很是有必要。
    殷问酒回的很快:“不能。”
    “她要杀你呢?”
    “不能。”
    “好。”
    这就好了?
    楼还明愁眉苦脸,“蓝刀客,若是千南惠刀架在她脖子上,你能无动于衷?”
    “能。”
    他比出一个大拇指,“厉害!”
    “这种假设此刻闲谈只是闲谈,现下更重要的是,还是得当面对峙一番吧?”
    众人点头,不能单是自己关在屋子里自我肯定啊!
    得与正主肯定啊!
    问个各种缘由出来啊!
    殷问酒难受的把头扎在周献肩上,“等你们找到人再说吧,懒得想了,累了,困了。”
    楼知也:“各城门处已经派人守着,连周昊也派了人。”
    周献:“拦不住,毕竟上面还有那位。”
    “那孩子新生,现下也只能算个普通孩子,还没到能说话算卦的年纪,她会养在身边,还是放在宫里养呢?”
    殷问酒蒙声道:“放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
    楼知也:“以什么身份呢?”
    周献:“估计就快知道了……”
    ……
    几人走后,殷问酒酒劲彻底上头。
    桌面上加上另几人喝的空酒壶,摆了十好几个。
    周献轻拍她的脸,“能走吗?”
    人没有回应。
    蓝空桑还坐在原地没动,难得深思。
    “那种情况下,是不是可以不听她的命令?”
    周献笑道:“是!你想她死吗?”
    蓝空桑:“不想。”
    周献:“那就一切以她活着为前提的听令。”
    蓝空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周献一手搂着殷问酒的肩,一手抄进她腿弯,把人抱了起来。
    殷问酒好酒,酒量同样过硬。
    今日喝这些,远不至于不省人事。
    人在心情郁结时,果然容易醉啊。
    他轻手轻脚的把人放在榻上。
    丫鬟端来温水,他亲自帮她擦了手脸,刚想让人给换身衣服,殷问酒抬起一只眼,“要沐浴。”
    “忍一忍,我怕你沉水里。”
    “那一起。”
    周献:“……”
    “真不当我是外人啊。”
    她又瞌上了眼,“不当啊,当内人。”
    周献苦笑,“是泡药浴还是牛奶鲜花浴?”
    “要在药浴里放鲜花。”她还是醉态,说话嘟嘟囔囔的含糊不清。
    最终周献并没有在药浴里放鲜花,她也并不记得了。
    乖乖的趴在桶边沿,发出满意的叹息声。
    周献坐在外边,双手撑在桶沿上随时护着。
    “活着挺好的,是吧。”
    他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应了一声嗯。
    “眼下的时局,你迷茫吗?你父皇……才是那个下棋人。”
    他还是一声嗯。
    说没有波动,绝对是假话。
    只不过没有周昊那么激烈罢了。
    “迷茫归迷茫,但正因如此,更加肯定了卫家一事是局, 我的目的并未受影响,只是对手比我想的更难懂了。”
    她嘀咕道:“难懂……真难懂。”
    “我觉得这棋局,我才看到冰山一角,你对我好,是真,可师傅对我好,也是真啊。”
    属于殷问酒身上的药草香已经盖过了周献卧室原有的气息。
    分不开,也剥离不了。
    “藏在心里这么久,小酒儿不难受吗?”
    她叹息着把脸又换了一只胳膊垫着,从头到尾不曾睁开眼,“诶,怂啊我,不敢细想。”
    “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头发都要愁掉了。”
    发丝缠绕颈侧,她难受用手胡乱抓着。
    “我来。”
    周献按住她的手,原处趴放好。
    松开的内衫下,肌肤雪白,锁骨延展至肩头,那道正且齐的疤痕露了出来。
    时至今日,她解怨解迷,聪明的脑袋连千南惠与苏越是一个人都能发现,却还丝毫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周献指尖划过,“背上的疤,可以看看吗?”
    聪明的脑袋喝醉了也能明白他在说什么,很大方的扯开一边内衫,“可以,你自己脱。”
    内衫里,是一件白色睡莲刺绣肚兜。
    周献目不斜视,脱下她的小衫,后背上两根细细的带子拴着春色。
    像还怕他看不到似的,她又拿手往后背摸了摸,“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背上的疤,是比肩上更深的痕迹。
    长度也要更长。
    肩胛骨处的一刀止在了侧面肋骨。
    腰上那一道,则更像是被捅进去后,又斜斜拉开一道来,由深至浅。
    细腻白皙的光洁后背上,这伤疤,显得格外刺眼。
    到底是怎样的过往,才会小小年纪遭受如此对待?
    周献闭了闭眼,藏下猩红眼眶。
    千南惠一定要见,捡到殷问酒的过往,只有她清楚!
    浴桶里的人还在没心肺抱怨,“诶,穿着衣服沐浴确实不够舒服。”
    她浑身上下,已经不剩两片布料。
    周献垂眸看她,“要脱吗?脱了就得对我负责。”
    她哼了一声,“我脱我的衣裳,要对你负责?这是什么歪理。”
    周献没答,突然吐出两个字来,“销账。”
    “销什么……”
    账字并未能发出声,便被人抬起下巴,堵了回去。
    一瞬间,本就晕头转向的脑内,像被点燃烟花。
    周遭感知只剩下眼前人滚烫的气息,与并不温柔的厮磨。
    她没了支撑,软绵绵的身子直往后仰。
    在即将跌沉浴桶中时,后腰上盖上一只体温惊人的大掌。
    周献整只衣袖湿透,把人捞起来往上提了提。
    然后前襟,也湿了个透。
    唇舌之间,酒香回甘。
    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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