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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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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解?
    宋念慈反问她,“你想解什么?”
    “解什么……”
    “解什么?”另一道声音响起,红鸢。
    宋念慈肉眼可见殷问酒更烦躁了。
    她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又来了?千南惠也不管管你?”
    红鸢还是一身红衣,面料一看便价值不菲的光滑与清凉。
    “空桑?”
    蓝空桑不知道躲在哪里,传来声音,“我烦她,能杀得再喊我。”
    红鸢自来熟,看着宋念慈问:“这位姐姐是?”
    “关你何事?滚。”
    红鸢已经对殷问酒的态度免疫。
    她还是笑嘻嘻的与宋念慈说话,“这位姐姐你怎么受的了她这个脾气?”
    宋念慈笑道:“她脾气很好啊。”
    “年纪轻轻的人,怎么眼神还不好了。”
    殷问酒坐正了,不再晃荡,“蛊虫还给你,成吗?别来烦我。”
    红鸢眼珠子翻了一圈,哼的一声,“不成!”
    “你真当我没脾气?”
    殷问酒作势就要从怀里掏出些什么,红鸢吃过一次亏,一道符给她贴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她连退几步,“千南惠不在春榭潮!你知道她去哪了?”
    “不在春榭潮?走了多久?”
    “上次你们在春榭潮碰见,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上次得是十几日前了,她让她再算一次,那孩子会不会出生。
    殷问酒打量着红鸢,“千南惠本就常年不在上京,你为何紧张?还有,又为何要告诉我?”
    “你这么问,就是不知道咯?”
    殷问酒的目光穿过她,往她身后看去。
    要立贞节牌坊的人来了。
    这人这几日没和她睡,还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他左右看看,“这又是什么局面?”
    宋念慈笑道:“来给问酒送解暑汤,七弟你也喝点?”
    “喝,多谢五嫂。”
    他路过红鸢,接过宋念慈盛好的汤碗。
    “我也要喝,多谢姐姐。”
    “你喝个屁啊!给我滚,找不到娘找我做什么!”
    殷问酒的耐心消磨殆尽,她从没觉得一个人如此难缠。
    周献眼神询问宋念慈:怎么火气这么大?
    宋念慈摊手,表示不知。
    红鸢气红了眼,“我说了!她不是我娘!不是!”
    “你敢再哭!来一趟哭一趟,给老子哭丧啊!”
    周献手一抖,凉汤差点没端稳。
    还是头一次听殷问酒这么脾气爆的粗口。
    他不敢插嘴,再次眼神询问宋念慈。
    宋念慈也有点吃惊,捂了嘴,凑到周献身边小声道:“大概是没睡好,事又多,心绪烦闷。”
    这个没睡好,被加了重音。
    周献挑眉。
    宋念慈继续道:“问酒与我说了,她有黏着你才能安睡的怪癖,但七弟你躲她,她不开心呢。”
    周献呛咳一口,那两个人的战火滔天也听不进去了。
    “她说她不开心了?”
    “那倒是没有直说,但我看的出呀,一个姑娘愿意与你同床共枕,哪怕是有缘由,但这种亲密还是难得的。”
    周献笑了笑,“嫂嫂你不懂,她没开窍。”
    “你凭什么管我!我想哭就哭,你还能管我哭了?”红鸢的声音比谁都大。
    话是这么说,泪却没敢掉下来。
    宋念慈看着两人斗鸡一样,
    “开窍哪里真有一道关卡呢,就算有,那关卡也只是在你们心中罢了,就像窗户纸,总要有人捅破。”
    一碗凉汤见底,周献放下碗,“我就差把纸烧了,还不够?”
    “你油嘴滑舌耍嘴皮子功夫多了,就显得不真诚,特别你这张桃花脸一笑啊,格外轻浮。”
    周献思虑着,发出了同殷问酒一样的疑惑,“是吗?”
    “问酒对你叫她王妃都没反应了,你说呢?”
    那对王妃称呼没有反应的人,对红鸢的挑衅反应倒是格外大,
    “我管你?你是个什么东西?配的上我管?”
    “那我就要哭!”
    “给我滚出去哭!空桑!”
    蓝空桑幽幽道:“杀了吧。”
    “我知眼下局势不利,或许你多有顾虑,但七弟啊,世事难料,既要远谋,也要看重当下。”
    宋念慈与周献这边安安静静,小声聊着。
    她说着在王府日子好过,但每日忧心从未有一刻放下。
    府内的小佛堂里,供香不断,长灯不熄。
    只求远方的人能平安归来。
    周献望着殷问酒点头,他确实有顾虑。
    殷问酒情丝不全是一回事,他前途未卜是更重要的原因。
    大业若是不成,她剥离开,一身本事加上蓝空桑,再寻一处云梦泽也能快活余生。
    “我明白。”
    另一边,卷柏寻到了蓝空桑蹲的房梁。
    抬头仰望她,“蓝刀客,上面不脏吗?”
    “脏。”
    “那下来?”
    “不。”
    一只蝉吵,她能一刀了结了。
    这个人吵,为什么杀不得?
    杀不得,那总躲得吧。
    六个人,分出三个阵营,各聊各的。
    直到楼知也来,打破了平衡。
    “朱婉殊找。”
    殷问酒缓了口气,红鸢豆大的泪水还挂在下巴。
    “找我?”
    “手帕。”
    楼知也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一边掏帕子一边回答殷问酒,
    “是,在隔壁茶楼,还有一人。”
    因着红鸢在,他没说还有谁。
    但殷问酒悟到了,大概是太子妃。
    “红鸢,千南惠走前,没跟你说什么?”
    红鸢哭的可怜兮兮。
    她在春榭潮要什么有什么,也没长那些姑娘们的心眼,还带着孩子气。
    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拿楼知也的帕子使劲擦了把脸,气势不输道:“没说!什么都没说!”
    “千南惠走了?”周献与楼知也同时发问。
    “喝,去喝你的凉汤。”殷问酒发号施令,拿下巴朝凉汤的方向扬了扬。
    红鸢气抽抽的朝宋念慈走去。
    语气里还带着哽咽的叫了声,“姐姐。”
    宋念慈给她盛了一碗,“你叫红鸢?”
    “嗯。”
    “所以也喜欢红色吗?”
    “对呀,姐姐熬的凉汤很好喝。”
    “你穿红色也很漂亮哦。”
    宋念慈柔柔软软的声音,格外亲和,红鸢姐姐叫个不停。
    两人与殷问酒的画风截然不同。
    “红鸢今天来问我,知不道千南惠去哪了。”
    周献与楼知也发出同样的疑惑:
    “千南惠时常不在上京,而红鸢看样子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为何这次不过才走十几日,她便紧张?还来找你问她的踪迹?”
    今日的事,还真是一桩比一桩离奇。
    什么时候,她是能知道千南惠踪迹的人了?
    “她应该留在上京城等阴生子出生才对,她那么在意,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离开?”
    “而这个节骨眼,朱婉卿又来找我……”
    “纪梨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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