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古战场
三个月后，极北之地。
林枫站在一片荒芜的赤色大地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废墟。断壁残垣间，隐约可见昔日仙宫神殿的轮廓，只是如今都已化作焦土。
这里就是太古战场——万年前仙魔决战的最终之地。
“好浓郁的混沌气息...”林枫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的混沌道体都在微微震颤。
魔尊的声音带着感慨：“万年前，这里曾是天地间最繁华的仙域。那一战，打碎了三十三重天，也打没了无数传承。”
林枫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不时踩到破碎的法宝残片，有些甚至还能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波动。
突然，他胸前的混沌道体自发运转，指向某个方向。
“那边有东西在呼唤我。”
循着感应，林枫来到一处巨大的深坑前。坑底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剑身布满了裂痕，却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剑意。
“这是...诛仙剑的残片？”魔尊声音震动，“没想到它竟遗落在此。”
林枫正要上前，四周突然升起无数符文。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擅闯禁地者，死！”
无数剑光从四面八方袭来，每一道都蕴含着斩杀元婴的威力！
林枫脸色微变，立即运转《九转弑神诀》，在身前布下混沌漩涡。然而这些剑光竟能穿透漩涡，直取要害！
“这是诛仙剑阵的残阵！”魔尊急道，“快退！”
林枫身形暴退，同时双手结印：
“九转弑神，第三转——逆乱！”
灰蒙气息席卷而出，所过之处，剑光轨迹变得混乱，相互碰撞消散。但更多的剑光从地底冒出，仿佛无穷无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枫额头见汗。
就在他思索破阵之法时，混沌道体再次产生感应。这一次，指向的是剑阵的核心——那柄诛仙剑残片。
“我明白了...”
林枫不再闪避，反而迎着剑光冲向深坑。无数剑光在他身上划出血痕，但他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柄古剑。
就在他握住剑柄的瞬间，整个剑阵突然静止。所有剑光悬停半空，仿佛时间凝固。
诛仙剑残片微微震动，一段记忆涌入林枫脑海——
万年前那场决战，仙帝与魔尊在此厮杀。诛仙剑贯穿魔尊胸膛的刹那，魔尊也一掌击碎了仙帝的元神。两败俱伤，天地同悲。
“原来...那一战没有胜者。”林枫喃喃道。
诛仙剑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对剑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诛仙认主...”魔尊语气复杂，“看来它认可了你这个新主人。”
林枫还来不及细品这份收获，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三道身影急速靠近，赫然都是元婴期的修为！
“刚才的动静，定有异宝出世！”
“咦？是个金丹期的小子？”
“拿下他！”
林枫眼神一凛。这三个元婴修士显然是循着诛仙剑的气息而来。
若是三个月前，他或许还要苦战一番。但现在...
诛仙剑意自发运转，林枫并指如剑，轻轻一划。
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惊人的声势。但冲在最前的元婴修士突然僵在原地，眉心一点红痕缓缓扩大。
“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枫，身体软软倒下。
另外两人骇然止步：“你...你究竟是谁？”
林枫没有回答，诛仙剑意再次凝聚。这一次，两人感觉自己的元神都在颤抖，仿佛面对天敌。
“前辈饶命！”两人跪地求饶，“我等有眼无珠...”
林枫收起剑意，冷声道：“滚。”
两人如蒙大赦，仓皇逃离。
待他们走远，林枫才微微喘息。施展诛仙剑意对现在的他来说，消耗还是太大了。
“小子，看来你已经初步掌握了诛仙剑的用法。”魔尊说道，“不过要小心，仙界定能感应到诛仙剑重现世间。”
林枫点头，目光望向战场深处：“在那之前，我要找到混沌石。”
根据地图标注，混沌石就在战场最核心的区域——曾经的“天道宫”遗址。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混沌气息就越浓郁。但相应的，空间也越发不稳定，时常能看到破碎的虚空裂缝。
突然，前方传来打斗声。林枫隐匿气息，悄悄靠近。
只见一群修士正在围攻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手持玉笛，音波化作实质的屏障，勉强抵挡着攻击。
让林枫惊讶的是，那女子施展的功法，竟然也带着混沌气息！
“交出混沌石，饶你不死！”为首的老者厉喝道。
白衣女子嘴角溢血，却依然神色清冷：“混沌石乃宗门至宝，岂能交给你们这些宵小！”
林枫心中一动：混沌石果然在此！
就在他犹豫是否出手时，战场异变突生。地底突然冒出无数黑影，见人就杀！
“是古战场残留的战魂！”魔尊提醒，“快退！”
但已经晚了。一道黑影直扑林枫面门，他下意识地施展诛仙剑意。
剑意掠过，黑影发出凄厉惨叫，消散无形。但这一下，也暴露了他的位置。
白衣女子看到林枫，眼中闪过惊喜：“道友助我！”
围攻她的老者也注意到林枫，眼神贪婪：“又一个混沌道体？真是天助我也！”
林枫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置身事外。
诛仙剑意全面爆发，整个古战场都为之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