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晋升仪式
吴终意识到，多元体系再不如其他特性，它也有其了不起的地方。
比如，获知范围极广！
整个多元宇宙尽数获知，每个人的能力了如指掌，那知道疯血族的身体强度还不是简简单单？
所有觉者的数据，只要没有禁止获知的特性，多元体系都会知晓，如掌中观纹。
“嘶，那这就太难了。”
“疯血族吸病变强体质，也等于瞬间抬高了你的极限。”
“那照这么说，大多数灾异物，都没用了啊，多元体系也都会知道。”
阳春砂急忙摆手：“那倒不至于，只是疯血族不合适刷多次而已，因为涉及得是身体。”
“生理成就，顾名思义，就是根据你的生理情况，而设立的极限。身体之外的情况，就不管了。”
“比如说憋气，假如我的极限是半小时才会死，为了憋得更久，靠疯血族提升体质，也没用，因为等于提升了挑战难度。”
“可如果这时候有个灾异物在不改变身体上限的情况下，凭空让人不呼吸也不会死，那我就可以完成挑战了。”
吴终彻底明白，随后好奇道：“升二级要完成两项，你说你只差一步，这么说你完成了一项？”
“不是靠疯血族，你是怎么做到的？”
阳春砂咧嘴一笑：“谁说我没靠疯血族？任何特性，都可能帮助觉者晋升……”
“你当初要传我疯血的时候，我高兴坏了，第一时间就发动了‘多元挑战’，要求挑战‘健身一个动作就身体素质翻倍’。”
“健身也属于生理挑战之一，而人类的健身效率很低，是不可能做到这种事的，我的多元法也做不到。”
“可同时你就传给我疯血，我就完成了这项挑战。”
吴终哈哈大笑：“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也是才知道，当时面对崖柏的绝境情况，阳春砂还有这样的巧思。
也是，过去长达七年什么挑战都没完成，完全卡在一级，估计早就幻想过无数次有特性的情况了。
继而得知吴终要传她疯血，她立刻就想到要怎么做，简直是有备而来。
“既然如此，你继续挑战健身类的成就，不行吗？”吴终问道。
阳春砂摇头：“不行的，同类挑战只能一次。”
“身体素质提升之类的，完全不能用了，必须换一种了。”
吴终沉吟着，知道阳春砂的困局。
其实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挑战什么了，疯血族效应就只有这一下有用。
“乔丹好像是二级，我问问他。”吴终想起氏族里还有一人，当即拿起苹果。
阳春砂听闻大喜，对啊，乔丹是二级啊，他的长生诀就是靠疯狂筛选不同人生轨迹，刷出来的。
“快快问问他！”
只见吴终跟乔丹交流了一会儿，先是关心了一下他现在的情况，没什么事后，就询问他是怎么成为二级觉者的。
结果，吴终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怎么说？怎么说？”阳春砂见吴终挂断通讯，急忙追问。
吴终撇撇嘴，哭笑不得道：“乔丹的父母，在他四岁的时候，就请一名强者帮他完成了两项生理挑战。”
“……”在场所有人都无语了。
阳春砂呆滞，这才想起来，乔丹的家庭背景其实来头不小，是‘乔家’的三房一脉。
虽说只是旁支，但想比以他父母的人脉，请人帮他弄到二级，还是不成问题的。
世间强者那么多，不可能人人都有灾异物，大多数应该都是靠别人的挑战秘法帮忙的。
乔家显然有这门路，哪怕后来被灭门了，不也有龙葵这样的高手，特意去救下乔丹，收养他长大吗？
可见乔丹小时候，家庭背景是很好的，只是惹了大仇家遭了难。
“你……他……我擦！我跟这帮天生富贵之人拼了！”阳春砂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吴终白了眼：“别闹，他比你惨多了。”
“算了，办法还是自己想吧。”
“可惜疯血族效应，像什么吃饭、憋气这种持续性的挑战，中途通过吸收新病增强体质，而延长时间，都是不行的。”
“有什么方法，可以不增强体质，也能延长你的生理能力？”
突然，佩兰想到了什么，冷不丁道：“有了，利用假水啊。”
阳春砂奇怪道：“假水？什么意思？”
“喝水挑战？可假水也不能让我喝得更多啊，甚至可能搞坏我的肝脏。”
虽说喝假水也没事，只要不被包裹就不会染上禁止游泳。
可这能完成什么挑战？她不理解。
吴终也不懂，看向佩兰：“说说你的想法。”
佩兰指着吴终身上的一瓶假水：“虽然这种水不参与化学反应，也不能蒸发和冻结，但是身为液态水的所有物理功能，它都具备，氧气可以物理溶解在其中。”
“它不会蒸发，反而令它能承受特超高压，而一直保持液态，溶解远超普通水的氧气，具备庞大的携氧量，成为高氧水。”
“这样，我们就能做到传说中的‘液体呼吸’了。”
“我们通过一个装置为假水持续高压充氧后，你即便将它当做空气来呼吸，灌满肺部也不会溺水。”
“可以挑战超长水下呼吸，在水下呛水数小时，肺部也都有足够数小时甚至更久使用的溶解氧。”
他说完，在场众人一阵沉默。
这搞得佩兰不自信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忽略了么？”
“应该可以的吧，我是极限运动爱好者，了解过这些事，以前就幻想过这样的液体呼吸。”
“事实上有这样的技术，用的是其他液体，但我想跟这种绝对液态水相比，一定差远了。”
几人对视一眼，其实是他们听不出有啥问题。
最后还是吴终问道：“这不算是使用外物吗？挑战生理极限，用这种方法，跟直接带个氧气瓶有什么区别？”
佩兰说道：“如果是用人类发明的液体呼吸技术，肯定不行，但假水是灾异物。”
“觉者晋升，就是可以作弊啊，或者说，不利用灾异物作弊，压根就过不了。”
“假水既然是绝对液态水，那么多元体系也只会判定它是液态水，是不考虑它是灾异物在作弊这种事情的。”
“灾异物，就是唯一能合法作弊的外物。”
吴终颔首，佩兰是蒂华纳家族的，很了解这种晋升，他说可以就肯定可以。
所以唯一的问题就在于，用假水呼吸，到底是否可行。
“这种水，泡在肺里，真的不会出问题吗？”吴终思索着，却也想不出会有什么问题。
佩兰深吸一口气道：“理论上没问题，我愿意以身试法。”
“我也只差一项挑战，就能晋升二级了。”
“一旦达到二级，我将不再只有封印术，就可能像麦格尔一样，多种职业切换。”
“运气好的话，直到黄金段位都不过时，我想试试！”
吴终点头，麦格尔应该就是二级，所以二级觉者就足够支撑起一名黄金强者了。
“好，就这么干！”
吴终豁然起身，既然佩兰都主动请缨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旦确定假水可以这么搞，则意味着他手上多了一项稳定完成生理挑战的方法。
再加上疯血族的健身挑战，这就两个‘晋升仪式’齐活了！
可以帮助大多数一级觉者，轻松升到二级！这恐怕是很多小团体，小组织都做不到的。
当天下午，他们就准备齐全，至于打氧设备，也是请哈维尔家族去弄的。
自从吴终解决了麦格尔，还帮他救回儿子后，哈维尔对吴终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服服帖帖。
这种素人社会里订购采买的小事，交给他准没错，哈维尔都没有二话，马上就差人去办。
首先准备一个无比坚固的充氧舱，里面倒入大量假水，并对其施加极端的高压纯氧环境。
值得一提的是，当足够多的假水聚合在一起，比雨神质量大时，雨神就切换了！
是的，直接切换雨神身份。
死寂的假水复活，而原本的雨神死寂了。
哪里是最大的一份假水，哪里就是雨神！这玩意儿，相当于还有一种变相瞬移能力……一件灾异物到底有多少作用，往往就取决于怎么使用它。
好在，这个特性他们早就摸透，此次行动，提前将雨神充大，锁好。
于是充氧舱内，就可以注入大量假水。
这种水不会蒸发和凝结，意味着它没有“蒸汽压”的概念。无论施加多大压力，它都绝对保持液态。
在这种特殊材料下，亨利定律大发神威，由于压力可以被不断提高，继而溶解氧的浓度理论上也可以随之提高。
根据计算，在10个大气压的下，纯水的溶解氧约为400mg/L，就已是血液的2倍了。
而这台机器，可以营造500个大气压，充入溶解氧约为2万mg/L，是血液的100倍！
这种超级氧合水，能直接作为呼吸介质了。
其携氧能力远超人类的血液一百倍，只要让这种水流经肺部，即使流速很慢，也足以满足人体对氧气的全部需求，甚至绰绰有余。
“咕噜噜……”
佩兰将脑袋整个塞入水缸中，轻松呼吸，咕噜噜的气泡，是他呼吸后又排出的二氧化碳。
过了一个多小时，佩兰终于将脑袋抬起来，朝着缸里把水咳出来后大喜道：“我成功了！踏入二级了！”
众人也随喜赞叹，这可是大好事，因为所有人都能收益。
吴终兴奋，但还是冷静询问他的各种感受，确定没有问题。
盘问一番后，吴终最后问道：“……那看来没什么副作用了，不过我见你只是小口吸入，这是为什么？”
佩兰愣了一下：“呃……携氧量太高了，我吸的第一口就有点上头，醉氧了。”
“所以后面不断控制体量，否则会氧中毒的……”
“……”所有人无语，他们第一次没经验，充氧太多了。世上所有东西都可以中毒，无非是剂量不够而已。
“人没事就行。”吴终微笑，成了，他手握两大挑战秘法了。
随后羡慕地看着众人：“那你们还等什么，快去完成你们的晋升仪式吧。”
“哈哈！”阳春砂第一个扑上去，脑袋往水里一扎。
洋葱、石菖蒲也紧随其后，一时间只剩下吴终和亚克在水缸旁看着他们于水下呼吸聊天。
声音嗡嗡的，还伴随着咕噜噜吹出的连环泡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