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炼精化气
吴终接下了两个任务，一个潜水打捞，一个寻找亚克。
第一个任务的金主代号灰环草，只是黑铁，但这个任务的酬劳高达九百万。
事成之后，所有参与者都给这么多，可以说是青铜任务里酬劳最顶格的了，也难怪雪绒花将这个任务推荐给他。
这还是个多人合作任务，上限六人，吴终一看算上自己才五个人报名了，急忙让阳春砂也接了，如此就可以多一人份的酬劳。
集结地是在墨西国，集结时间截止为十月十五日之前，未到者视同放弃任务。
目标为打捞沉在水下洞穴里的贵重物品，至少需要可以适应高水压的体魄，最好有其他深潜类能力，详情面谈。
说实话，吴终虽然会游泳，但完全没有潜过水，何况还是洞穴潜水。
不过凭借自己二十一倍的体魄，水压直接无视了，比职业潜水员更深应该不成问题。
吴终转头对阳春砂说：“这个任务还有十二天开始，我们可以先去找亚克。”
阳春砂点头，两人当天就出发了。
先是去了圣马丁附近的一家养牛场，买了两头牛，然后租了牧场主的车运送。
吴终钱给得很足，这都不是事儿。
两人开着车，找到一处偏僻的林地。
吴终牵一头牛下来，手握利刃，咻得一道寒芒，当场就宰杀了。
他也没宰过牛，但他请教过乔丹了，献祭的重点，只在于把祭品对半剖开，左右展开为‘卯’字形，然后掏出内脏就行。
吴终照做，手中龟甲随意一转。
“我要找的素人亚克，在哪里？”
他默念着，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灵感：“有了，那边！”
“别动啊，保持住……”阳春砂拿着地图，依据他所指的方向，当即做好详细的方位标记。
“我们把车开远点，换个地方再测一次，根据夹角，能算出大概距离。”
吴终点头，把牛就丢在野外，交给大自然。
二人再度开车直到一百公里外，又如法炮制，占卜了一次。
见他手指的方向，阳春砂详细比照了一下，又计算了一番，最后在地图上画了个大致的圈儿。
“好远啊，三千八百多公里，在……尼罗河上游一带。”
吴终看了眼地图：“是埃及人？还是游客？”
“如果是游客，我们得尽快赶过去，不然他换地方，我们一直跟着跑很麻烦。”
“我们只要找到他，任务就完成了。”
阳春砂当即道：“那我去订机票。”
吴终点头，二人回到酒店，他将当前变肤套装的护照给阳春砂，自己则趁着休息时间研究长生诀。
从天竺出来的半个月，外加最近一周，他每天都在看长生诀。
武功啊，如果说过去平凡人生里还有什么梦想的话，那就是武侠梦了。
为此他非常上心，已经把整个小本子都记下来，可谓倒背如流。
所有的图案和箭头标识，也都铭记于心，闭着眼睛都能看见。
乃至，他还专门去学习了人体经络图，将基础知识恶补了一番。
虽然他已经捕获了一些长生诀真气，但他依旧不能自主控制。
只能随发力使用，如此就更别提长生诀的诸多奇效了。
“之前尝试过几次都没能引动内息，如今就要离开据点了，得确定长生诀到底能不能练……”
“我若是今夜还练不出个名堂来，不如趁早在商城淘一本其他内功。”
吴终想着，盘坐在瑜伽毯上，照着那七副人形图像，摆起了姿势，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图和箭头指引的内容，已经烂熟于心，此刻只需要专心摆弄姿势，引导内息。
半个小时后，阳春砂回来。
见他又在练功，在地上做出各种姿态，一本正经，看得阳春砂捂嘴偷笑。
“票订好了，明天一早就能出发。”
她说完，发现吴终没理会，便说道：“你慢慢练吧，我去睡觉了。”
阳春砂洗个澡去睡觉了，却不知道，吴终已经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在悸动了。
不再只是像以前一样，随着发力而运动，而可以微弱地受到他意念的牵引。
“动了动了！终于有反应了，在已有真气的情况下，竟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有气感……我真是……”
吴终又哭又笑，作为地球人，毫无基础。有法则附着，不代表他就有资质练功。
尤其是这个号称难如登天，千万人出一个的长生诀。
好在，感气，这最难的一关过去了，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继续坚持。
不过，他实在是不会控制内力，行气很快就偏差了，完全有悖于书上箭头红点的标注。
霎时间，吴终感觉到气机紊乱，开始乱动，内力不受控制了。
甚至冲击自己的命门。
“唔……”
吴终很痛苦，又来了，濒死感。
很熟悉的感觉，飞蓬曾让他体验过，那种仿佛性命被死死攥住的痛苦。
“这可不是我控制的啊。”
“内力失控了，总不能算是我自己在破门吧？”
吴终很紧张，尽管他认为自己走火入魔也没事，但真走火入魔了，还是好慌。
濒死感，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种痛苦是真实无虚的。
心脏狂跳，脸色潮红，青筋暴起，双眼充血，命门被冲击的各种生理反应都会有。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终究没有再更近一步，吴终的命门，就犹如狂风骤雨中的方舟。
被各种拍打蹂躏，但就是不灭。
待到走火渐渐平息，吴终喘着粗气，还迟迟缓不过来。
“走火入魔总算结束了，是我没天份吗？才起个头就失控，这功法太难了……”
“要不换一本好练点的？我现在有六十多万，买本简单的？”
吴终闪过一丝放弃的念头，实在太痛苦了，纯在受罪。
但脑海中浮现乔丹的话，他一咬牙，决定继续。
凭什么人家说不行，就真不行啊？他很想做成一件事。
为此他做了一个月的努力，刚有点苗头就放弃吗？
从理论上来说，有了气感，他应该肯定能练成的，反正他失败又不会死。
“……但是好痛啊，妈的，再来。”
吴终定了定神，再次尝试，这回比上次好一点，多完成了两个红线标记。
但最终还是失误，走火入魔再度来袭。
“卧卧卧卧槽……”他脸红脖子粗，双目圆瞪，青筋暴起，口水乱流，摆着古怪姿势在一旁抽搐，那样子跟丧尸要变异了一样。
“哎呦我去……离谱啊，这个武功，不会是错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乔丹已经是我的氏族成员，他哪怕之前害我，如今也肯定会提醒我的。”
“功法没有问题，再来！”
他杂念纷纷，但定了定神，还是再来。
不多时，一个鸡爪疯患者形象再度出现。
走火入魔，强行熬过……一次又一次，不断失败。
旁人失败一次，轻则废功残疾，重则死亡。
但吴终，只要缓一缓，就能再来。
如此反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阳春砂呼呼大睡，没人关注吴终在一旁‘丧尸发癫’。
如此直到天光大亮，阳春砂睡了一觉起来。
“我去叫埃尔温送早点啊，你想吃什么？诶？你这是……”
阳春砂终于看到吴终，正摆着怪异的姿态，面色潮红满头大汗，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浑身蒸汽腾腾。
“你练成啦？”
“不对，你这是练岔了吧？”
阳春砂急忙来到吴终身边，但又不敢乱动他。
“这功法就这样的吗？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她束手无策，毕竟她又不会武功，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走火入魔。
“喂，你怎么样？别练了啊，给点反应……”
阳春砂干着急，却不知道怎么帮他，眼神关心，可别没死在任务里，反而自己练功练死了。
“呼……”
吴终猛然吐出一口浊气，痛苦地站起来：“啊啊……真是操蛋，失败了走火入魔我认……怎么特么得练对了也走火入魔？”
他太气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痛不欲生。
但每一次都能对得更多，于是也就忍了，硬着头皮，靠着不怕死的命门，熬到彻底行功正确，完成一篇的全部路线。
结果在完成的刹那，又走火入魔了，浑身五内俱焚。
那一刻简直心态崩了啊。
错了走火，对了也走火？
“这功法有问题，老子不练了！”
吴终拿出笔记本，用力地摔在地上。
阳春砂失笑：“夏哥都跟你说了，自己练是浪费时间，乔丹也说了这玩意儿练不成……”
她絮絮叨叨，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
却没注意到，吴终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书，面色古怪。
吴终俯身捡起那笔记本，只见地上一个坑，而且是印下去的，地板凹陷出笔记本的形状，这不是力量大就能做到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
阳春砂一愣：“怎么了？”
吴终亢奋道：“我成了……我练成了！”
“原来长生诀练得就是走火入魔。”
阳春砂瞪眼：“你疯啦？别练坏了心智哦。”
吴终这样子，像极了疯子。
可吴终不再理她，专心盘膝坐下，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自身，重新再走一次路线。
这一次异常顺畅，他发现自己可以轻易操控内力了！
如臂使指，念动即至，轻易就走完了一遍，没有丝毫错漏。
行功完的刹那间，他又五内俱焚，面色潮红，浑身蒸汽腾腾。
吴终知道，这又是进入了走火入魔状态，但是，不一样。
原来失败的走火入魔，是内力完全失控。
而成功后的走火入魔，更加温和，也没那么难受。
最关键的是，内力是完全可控的，并未暴走。
不过身体却感觉到危机，继而疯狂分泌肾上腺素之类的东西。
就好像，全身所有的器官、内脏，血肉细胞，都在拼了命地想救这具身体！
如同在说：大脑，你别死啊！
“就是这样，这是一种可控的走火入魔，身体进入极限状态，调动所有生理机能，激发潜能。”
吴终心里亢奋，越练越精神。
可不精神吗？肾上腺素拉满了，还有各种身体机能全功率催动。
无数的生命精华被提炼，化作一股气涌入他的丹田命门。
这就是炼精化气。
一般人练成长生诀，最后都能纵横天下，而吴终可是二十一倍身体素质，四十倍免疫系统与细胞活性，生命力旺盛，各项机能远超人类。
这种情况下，炼精化气又该是何等光景？
不过首先，他得把原先的飞蓬、乔丹的内力不断炼化、同化，提纯为一道全新的气旋。
同时他自己精气所化的功力，也在壮大。
“继续，继续！不用怜惜我的身体！”
吴终不断运转神功，疯狂压榨自身的精华。
正常人练功，在炼化生命精华上必须有所节制，否则会精血亏损，得不偿失。
但那是正常人，吴终是异常人类，他根本不用在乎什么固本培元。
生命力？尽管压榨就是了！
回头抓着德彪吸两口，也就补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