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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心火不灭,自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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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初照,废台残柱犹带黑血。
    风未歇,灰烬如蝶,盘旋在焦木断梁之间。
    昨夜那一场撼动医道根基的呐喊,余音仍悬于半空,仿佛天地都未敢轻易吞咽这百年沉寂后的第一声惊雷。
    百名医者围聚不散。
    他们不再是昨日那些低头顺从、眼神浑浊的傀儡。
    有人捧着药箱,箱角刻着“仁”字;有人紧握银针,针尖映着朝阳,微微发亮;还有人赤手空拳,却挺直了脊背——那是从未有过的姿态,属于人,而非奴。
    小竹颤抖着上前,脚步虚浮,像踩在梦里。
    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值夜弟子,平日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可此刻,她从怀中掏出一卷粗麻布,双手展开,声音虽细却清亮如泉击石:
    “我医,因我见人痛;我药,不问贵贱,只问生死。”
    一字一句,皆是药阁弟子手抄的《药阁誓》。
    原本只是旧阁中无人问津的残篇,如今却被她一字不落地背了出来,仿佛那是刻进骨血里的信条。
    台下霎时死寂。
    旋即,一人应声:“我医,因我见人痛!”
    又一人接道:“我药,不问贵贱,只问生死!”
    百人齐诵,声浪如潮,一波推着一波,撞向宫墙,撞向天际,撞向那曾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医监台!
    云知夏立于高台,焦发垂肩,七窍血痕未干,掌心血泡翻裂,指尖还残留着金焰灼过的痕迹。
    她未笑,未动,亦未言胜。
    只轻轻开口,声如寒泉落玉:“今日非破律,乃立心。”
    她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沈青璃身上。
    那位曾执掌医律、冷面无情的医律使,此刻仍跪于青石之上,十指深深抠进缝隙,指节泛白,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她双目失焦,嘴唇微颤,像是被抽去了魂魄。
    “若律不能护人……”她喃喃,声音破碎,“那我这些年,究竟在守什么?”
    她想起妹妹临死前那一声“姐姐救我”,想起自己亲手将她押上火刑架时,口中念的,是《医律典》第三十七条:“违律施术者,焚以儆众。”
    她守律,却杀了亲妹。
    她执法,却成了刽子手。
    云知夏缓步走近,脚步沉稳,踏在残灰之上,竟无半分杂音。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幽蓝如深海,金焰隐现其内,正是昨夜那颗“空心丹”。
    她轻轻放入沈青璃颤抖的掌心。
    “你守的是责任。”她声音平静,却字字如针,扎进人心,“只是走错了路。真正的律,应生于人心,而非刻于石上。”
    沈青璃浑身一震,猛然抬头。
    她看见云知夏的眼睛——没有怜悯,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澄澈如雪的清明。
    那目光不审判她,却比审判更让她无处遁形。
    “若人心为尺……”她哑声问,“那错对,由谁定?”
    “由生死定。”云知夏答得干脆,“由良知定。由千千万万个病人睁眼醒来时,那一声‘我还活着’来定。”
    沈青璃怔住,良久,终于缓缓合拢手掌,将那枚无药效的丹药死死攥在掌心,仿佛攥住最后一丝救赎。
    远处,太医院侧门阴影下,裴公公悄然退步,袖中密报已换新页。
    他提笔蘸墨,只写下一行小字:
    “药阁未夺权,却夺了魂。百医归心,非诏可令。”
    他低叹一声,命随行小太监快马入宫,直送御前。
    与此同时,屋脊之上,墨十四隐于飞檐斗拱之间,黑衣如墨,眸光冷峻。
    他将整场情景尽数刻入记忆密档,准备传回靖王府。
    他心中暗忖:“王爷若知此景,必不会再问‘她值得否’。”
    ——那个曾被他视为“不过是个女人”的药阁之主,此刻站在废台之上,身后是百名觉醒的医者,前方是整座京城沉睡的医道。
    她不动声色,却已撬动山河。
    风渐起,吹动云知夏残破的衣袖。
    她抬手,轻轻拂去肩头灰烬,目光望向远方。
    那里,医监台高耸入云,金匾耀目,写着“律法如山”四字。
    可她知道,那山,已裂了缝。
    而火,还未燃尽。
    她指尖微动,一缕金焰悄然缠绕,温顺如灵蛇,却又隐隐躁动,似在催促——
    下一个战场,已在暗处点燃。第213章 心火未熄,暗流已生
    晨风卷尽残灰,药阁废台之上,百医肃立,静候新章。
    云知夏立于焦木之间,手中捧着一卷泛黄残册——那是《医律典》仅存的下半部,曾被供奉在医监台最高神龛,象征不可违逆的铁律。
    她目光淡然扫过,仿佛在看一段早已腐朽的旧梦。
    “此书,禁人手三百年。”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凿入人心,“它说,贫者不得受针;贱者不得用药;女子不得执刀;异术必焚。”
    她顿了顿,指尖轻抚书脊,忽而一笑,冷冽如霜。
    “可昨夜,我亲手剖开一名农妇腹中恶瘤,救回两条性命——一母一婴。她丈夫跪在门口,捧来一篮鸡蛋,说这是他们全家半年的口粮。”
    “我收下了。”
    “因为医者收的不是礼,是人心。”
    话音落,她将残卷高举过头,另一手轻轻一引——那缕缠绕指尖的金焰骤然腾起,如灵蛇化龙,瞬间吞噬纸页。
    火光冲天。
    《医律典》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飞灰,随风四散,像是三百年的枷锁终于崩解,碎成尘埃,再难拼凑。
    而在火焰最盛之时,云知夏从怀中取出一册青布封皮的厚书,迎火而展。
    书页之上,墨迹未干,字字清晰:
    《药理通则·卷一》
    “此非律令,不罚人,不杀人。”她将书置于石台,声音朗朗,“它是灯,是尺,是路。教人如何望色辨症,如何用药配伍,如何清创缝合,如何面对生死时,仍守得住本心。”
    她目光扫过众人:“自此,药阁不设监台,只设讲堂;不考律条,只考仁术。凡愿行医者,皆可来学——无论出身、不论男女、不问贵贱。”
    死寂。
    旋即,一名老药农颤巍巍上前。
    他衣衫褴褛,脚上草鞋磨穿,手里捧着一抔黄土,指缝间还夹着几根草根。
    “我们山里人……不懂字。”他声音哽咽,双膝一软,竟跪了下去,“可我们认得救人的人。我娘断腿那年,城里医官说‘贱命不值一副接骨膏’,是你们药阁的弟子,走了三天山路,送药上门……”
    他将泥土轻轻放在新立的石碑之下。
    那碑无名,只刻一个“心”字,深深刻入地基,仿佛扎根于大地深处。
    “这土,是我家后山的。长过草,埋过药,也养过命。”他仰头望着云知夏,老泪纵横,“今日,我替千千万万个不会说话的人,谢你一声。”
    百医动容,纷纷解下腰间药囊,将随身所携药材、银针、药杵一一陈列于“心碑”前。
    有人低声念起《药阁誓》,有人默默跪拜——不是拜神,不是拜权,是拜一种久违的信念。
    云知夏静静看着,指尖那缕金焰终于缓缓隐去。
    她没有笑,却在心底轻轻吐出一口气。
    可就在这万众归心之际,她忽然闭目。
    药感——动了。
    那是她以多年药理修为炼出的特殊直觉,能感应周身百丈内生命体征的细微变化。
    此刻,百名医者之中,有三人脉象紊乱,非病非毒,而是如被无形丝线牵引,节律诡异地趋于一致,仿佛……有人在暗中编排他们的气血。
    更诡异的是,那紊乱之中,竟隐有《医律典》古调的韵律残影——那是早已失传的“律音引”,据传可借声波入脉,潜移默化操控人心。
    她眸光骤冷。
    有人,在重写律音。
    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夺心。
    她缓缓睁眼,望向远处宫墙。
    飞檐之上,一道黑影一闪而没,袖角翻飞间,露出半截铜符——阴刻“律”字,边缘泛着幽蓝光泽,像是浸过毒血。
    那是前朝“律司”遗物,早已随旧制覆灭而销毁。
    除非……有人私藏百年,等今日重启。
    云知夏指尖微动,金焰再度隐现,却未追击。
    她不动声色,只将目光收回,落在那尚未冷却的灰烬上。
    火,看似熄了。
    可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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