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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药阁门前跪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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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三刻,天光微明,山雾未散。
    药阁山门前,千名禁军列阵如铁,刀戟森然,甲光映着晨露,冷得刺眼。
    柳元敬立于阵前,青袍猎猎,眉目冷峻如霜刃,声音穿透薄雾,直劈高台:
    “云知夏!私设医局、蛊惑民心,罪在不赦!若你自散药阁,交出药方,我保你归隐山林,寿终正寝!”
    话音落下,山风骤止,万籁俱寂。
    高台之上,云知夏一袭素白医袍,发丝未乱,眸光如渊。
    她立于百名弟子之前,身后是药阁百年基业,眼前是千军压境。
    她没有答话,只轻轻抬手。
    小满咬唇上前,双手展开一卷厚重药录——《阿豆用药全程录》。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每一剂药的配伍、剂量、服用者姓名、病症起止。
    每一笔,皆有据可查;每一人,皆可对证。
    “你们要的罪证,就在这里。”她声音清冷,不高,却字字如钉,砸进人心,“不是蛊惑,是救命;不是私设,是救急。若这叫罪,那大胤的良心,早该判死刑了。”
    药录高悬旗杆,随风猎猎作响,像一面无声的战旗。
    柳元敬脸色一沉,眼中杀意翻涌:“冥顽不灵!给我——攻!”
    令下,铁蹄踏地,禁军如黑潮涌来。
    云知夏抬手,指尖轻落腰间玉铃。
    叮——
    一声清响,破空而起。
    刹那间,药阁四角高台火光微闪,艾草与硫磺混合的浓烟骤然腾起,灰白如雾,翻滚弥漫,瞬间遮蔽视线。
    第一重“迷香阵”启动,辛辣刺鼻,前排禁军呛咳不止,阵型大乱。
    “放箭!”柳元敬怒吼。
    箭雨如蝗,扑向高台。云知夏不动,只冷声下令:“第二重,落。”
    屋檐之上,数十弟子同时倾倒药粉——无色无味的“软筋散”如细雪洒落,遇湿即化,地面瞬间如覆油脂。
    冲在最前的兵卒脚下一滑,铠甲相撞,惨叫跌倒,刀枪横飞,攻梯倾塌。
    一名禁军百夫长怒吼攀梯,手刚搭上墙头,脚下猛然一滑,整个人重重摔落,右腿扭曲成怪异角度,痛嚎不止。
    沈青璃立于城垛,手中药囊轻扬,一粒丹丸精准落入伤者口中。
    她冷冷俯视:“伤者不杀,但需留下兵器。”
    那百夫长咬牙拔出佩刀,狠狠掷于地上。
    刀落,百姓中有人低呼:“那是柳尚书的亲兵……竟真被缴了械!”
    烟未散,阵未破,禁军攻势却已迟滞。
    第三波强攻,箭矢更密。
    一名药阁弟子为护旗杆上的药录,挺身挡箭,肩胛中箭,鲜血瞬间染红衣袍,踉跄倒地。
    云知夏瞳孔一缩,再不迟疑。
    她纵身跃下高台,白袍翻飞,如鹤入尘。
    箭雨如蝗,她却似游刃于刀锋之间,几步便至伤者身侧。
    “撑住。”她低声说,随即抽出银针,手法快得只剩残影。
    一针破皮,二针引线,三针挑破胸腔积血处,细管插入,暗红血水顺着导管汩汩流出。
    伤者胸口起伏骤然顺畅,呼吸一畅,竟睁开了眼。
    围观百姓中,有人突然跪地痛哭:“神医救过我儿子!那年瘟疫,他高烧三日,是云掌令一针退热,活下来的啊!”
    “药阁救过我们全村!”另一人嘶吼,“那年山洪,她们背着药箱蹚水送药,冻得嘴唇发紫也不退!”
    人群沸腾,怒意升腾。
    老药农拄着锄头,颤巍巍走出,身后数十乡民手持农具,默默列阵山道。
    他抬头望着高台上的女子,老泪纵横:“药阁的门,我们守!”
    墨十一隐于暗处,袖中刀未出,却第一次低语:“原来……医者,也能让百姓提锄为兵。”
    云知夏立于血与烟之间,肩头染红,眼神却愈发清明。
    她抬手,将药录卷起,交予小满:“藏好。”
    小满含泪点头,转身奔向地库。
    云知夏再不回头,只仰首望向高台之上那面猎猎飘扬的药阁旗——玄底金纹,上书“济世”二字。
    更为立道。
    医者不该匍匐于权贵膝下,不该沦为药奴。
    她们可以救人,也可以——护城。
    她缓缓抬手,指尖抚过披风上的王妃纹绣。
    那曾是枷锁,是弃子的烙印,如今,却成了她最不屑的虚名。
    风起,火光在远处山道若隐若现。
    她眸光一冷,低声下令:“准备第三重。”
    但她没有动。
    她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座山,挡在药阁之前。
    身后,是百名弟子的呼吸;身前,是千军杀意。
    而她心中,只有一念:
    从今往后……第202章 药阁门前跪的是心(续)
    火光自山道两侧悄然燃起,如赤蛇蜿蜒,沿着早已埋好的火线疾速蔓延。
    那火势起初微弱,却瞬息成势,轰然一声,攻城梯底部的火药被引燃,木架在爆裂中寸寸断裂,轰然倒塌,砸入禁军阵中,惨叫四起,烟尘冲天。
    云知夏立于烟火之间,白袍染血,发丝飞扬,目光却如寒星不灭。
    她看着那断塌的梯架,听着敌军阵中的哀嚎,却没有半分动容。
    她知道,这不是杀戮,是震慑——以最小的伤亡,守住最大的道义。
    就在此时,药阁门前尘土翻扬,一队人影自侧岭蹒跚而来。
    为首者披甲残破,右臂空荡,左腿拄着铁拐,正是残烛堂死士阿铁。
    他身后数十人,皆是昔日战场退下的伤兵,断肢者有之,瞎目者有之,却人人背药囊、佩短刃,步伐虽缓,却坚定如铁。
    “药阁救我命,今日,我以残躯还!”阿铁声如裂石,将铁拐重重顿地,率先横身挡在门前。
    残烛堂列阵,如一道血肉之墙,矗立于药阁之前。
    他们没有精良兵器,没有铠甲护体,却用身体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云知夏望着他们,眼底微动,喉间一涩。
    她曾救他们性命,而他们,如今以命护她道统。
    她缓缓抬手,指尖用力一扯——
    “嗤啦”一声,那绣着金凤纹的王妃披风应声撕裂,布帛纷飞,如蝶坠尘。
    她将披风狠狠裹住高台上的药阁旗,玄底金纹的“济世”二字在火光中猎猎生辉。
    她高举旗帜,声音如刀劈山河,响彻云霄: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谁的妃,我是——药阁之主!”
    话音落,她反手一扬,掌中止血粉如雪纷扬,撒向半空。
    粉末在阳光与烟尘中折射出点点金芒,如星雨洒落。
    “你们带的是刀,我带的是药——”
    她目光扫过千军,冷如霜刃:
    “今日,药比刀快!”
    禁军攻势彻底停滞。
    有人放下了弓,有人后退一步。
    他们看着那满地药录、那跪地哭诉的百姓、那以残躯为盾的伤兵,忽然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乱臣贼子。
    第三日午时,宫中钟鼓齐鸣。
    裴公公持黄绫圣谕,颤巍巍登临山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药阁救民于水火,济世于危难,功在社稷,德被苍生。自即日起,药阁无罪,为民医正统,天下医者,皆可来学,朝廷供资,不得阻拦!钦此——”
    山门寂静,继而爆发出震天欢呼。
    百姓跪倒一片,老药农伏地叩首,泪流满面。
    沈青璃攥紧药囊,指尖发白,终于释然一笑。
    小满抱着药录地库钥匙,哭得像个孩子。
    柳元敬双膝跪地,青袍染尘,仰头嘶吼:“礼崩乐坏矣!此等妖术横行,古法将亡!医道不存,纲常尽毁!”
    无人回应。只有风,卷着药香,掠过他扭曲的脸。
    云知夏未看他一眼。
    她转身,指尖轻轻抚过新立的铁碑——碑面尚带铁匠余温,刻着一行小字:
    “药灰不冷,心火不熄。”
    墨十一隐于松影之下,望着山门前黑压压跪拜的百姓,第一次低声感慨:
    “这一仗,王爷没动刀,却赢了天下。”
    远处,一只信鸽振翅而起,掠过药阁高台,飞向昭宁宫深处。
    它脚环上缠着半片焦黑的图卷——那纹路残缺,却依稀可辨“逆心导引”四字,边角还沾着一丝暗红,似血,似药渍。
    而此刻,云知夏立于高台,接过小满递来的最新《医政快报》。
    她翻至第二页,目光骤然一凝——
    指节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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