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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你说归元,我断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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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九卿盯着那枚温润玉丸,眼中怒火翻涌,却只从唇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巧言令色,不过取悦愚民罢了。”
    他袖袍猛然一挥,九名药奴齐声嘶吼,脖颈上的符链骤然爆出血光,皮肉焦裂,青黑的纹路如藤蔓般沿着血脉向上攀爬。
    他们双目翻白,瞳孔深处泛起诡异青芒,四肢抽搐,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呜咽。
    “归元祭·心锁启!”白九卿声音陡然拔高,宛如神谕降世。
    云知夏眸光一凛,药感如丝线般疾扫而过,瞬息探入九人经络。
    她瞳孔微缩——那些蛰伏在经脉深处的,并非寻常蛊虫,而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噬忆虫”。
    此虫不噬血肉,专啃神识,以记忆为食,一旦彻底激活,宿主将沦为无思无觉的空壳,最终在癫狂中焚尽心魂。
    更可怕的是,这九人并非独立受控。
    她指尖微颤,药感深入脑络,竟感知到一股诡异的共振——九人神识彼此勾连,如同织成一张无形之网,一损俱损,一灭全亡。
    这不是献祭。
    这是阵法。
    “九心归元阵……”她低声吐出四字,寒意自脊背窜上。
    此阵以九人神魂为引,互为支点,形成闭环。
    若强行驱虫,必致神魂崩裂;若放任不管,则记忆尽失,沦为行尸走肉。
    无论哪种结局,都是死局。
    而白九卿,正冷冷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讥诮:“他们自愿成药,此刻所受,乃是升神之痛!谁敢救,便是逆天而行!”
    台下百姓屏息凝神,有人已吓得后退数步。
    老药痴陈三握紧拐杖,指节发白,嘴唇哆嗦着,却不敢上前。
    小药笛紧咬牙关,手中竹笛几乎要被捏断。
    唯有云知夏,立于风中,一动未动。
    她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无半分犹豫。
    “他们不是药引,不是容器,不是祭品。”她声音极轻,却字字如钉,砸进每个人耳中,“他们是人。”
    她转身,看向身旁的小药灯。
    “告诉我他们的‘心光’脉动。”
    盲女指尖轻颤,双手缓缓探出,仿佛在虚空中触摸什么。
    她呼吸微促,脸色渐渐发白:“阿愿的光……最弱,像快熄的灯……撑不了多久……其余八人……心光相连,结成了一张网……一旦阿愿灭,整张网都会塌。”
    云知夏眼神一沉。
    果然如此。
    九心归元,以弱者为锚,强者为锁。
    要破阵,不能强破,只能以“同频共振”之法,逆向灌注清明之力,唤醒他们残存的自我意识。
    可问题在于——
    谁能在不触碰蛊虫的前提下,将纯净的药感送入九人神识?
    寻常针法不行,药力会激发蛊虫暴动;传音术法未通此境;而若用自身神魂为引……
    代价,将是命。
    她没有迟疑。
    指尖一翻,九枚细如发丝的“溯毒针”已握于掌心。
    针身泛着幽蓝冷光,是她以百草精露淬炼三日而成,专破阴邪之毒。
    但她并未走向药奴。
    而是反手,将第一枚针,狠狠刺入自己膻中穴。
    “呃——”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沁出。
    金丝般的药感自心口涌出,顺着针引逆流而出,如江河倒灌。
    第二针,神阙。
    第三针,风府。
    第四针,百会……
    每刺一穴,她脸色便苍白一分,呼吸沉重如牛,双腿微微发颤。
    可她依旧稳稳站着,像一株风雨中不折的药草。
    萧临渊瞳孔骤缩,大步欲上前:“知夏!”
    “别过来。”她抬手制止,声音虚弱却坚定,“这不是救赎的仪式,是杀人的骗局。我要他们记得自己是谁——用我的命,换他们一秒清醒。”
    风卷起她染汗的衣角,发丝凌乱贴在颊边。
    她站在九具即将沉沦的躯体之间,宛如执灯独行于地狱长廊。
    九根金丝从她体内延伸而出,如蛛网般精准缠绕向九名药奴的眉心。
    台下死寂。
    老药痴陈三颤抖着松开拐杖,跪倒在地。
    小药笛死死咬住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白九卿脸上的冷笑终于凝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医者——不为名,不为利,竟愿以己身为祭,去唤醒一群被世人唾弃的“药奴”。
    “你疯了!”他怒吼,“你救不了他们!他们的记忆早就被噬空了!”
    云知夏没有回答。
    她只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
    引动血契针法,九脉逆行,药感如潮,奔涌而出。
    药感如潮,自云知夏心脉奔涌而出,顺着九根溯毒针逆流而上,化作九缕金丝,穿透空气,精准没入九名药奴的眉心。
    刹那间,天地仿佛静了一息。
    第一声呜咽来自最瘦弱的少年阿愿。
    他猛然睁开双眼,瞳孔剧烈收缩,泪水如断线珠子滚落,颤抖着嘴唇,喃喃一句:“娘……糖是甜的……我……我记得……糖是甜的……”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像一把利刃,狠狠劈开了笼罩在擂台之上的死寂。
    紧接着,第二人睁眼,眼神空茫却渐渐聚焦,忽然抱住头嘶喊:“我不是药鼎!我不是!我是李三……我爹还在等我回家……”
    第三人浑身剧颤,跪地痛哭:“我……我给妹妹熬的药……她还没喝……我不能死……”
    第四人、第五人……一个接一个,九具曾被蛊虫吞噬神识的躯壳,竟在云知夏以命为引的药感冲刷下,重新找回了“自己”。
    他们的记忆残破如碎镜,却每一片都映着人间烟火——母亲的手、妹妹的笑、父亲的咳嗽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的约定……那些被“药神”许诺的“升神之痛”,原来根本不是通往神境的阶梯,而是将活人一点点啃噬成空壳的慢性凌迟!
    台下,死寂如渊。
    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炸响——老药痴陈三双膝一软,重重跪倒,手中紧握多年的香火簌簌坠地。
    他颤抖着伸出枯手,一把抓起那象征信仰的药符,狠狠撕碎,灰烬纷飞如雪。
    “我们被骗了!”他仰天嘶吼,满脸涕泪,“他们不是升神!是被吃啊!是被活活吃掉魂魄啊!”
    这一声如惊雷滚过长空。
    无数曾献祭亲人、供奉药嗣会的百姓纷纷跪地,哭声震天。
    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抱头痛哭,更有人怒目圆睁,抄起石块便要冲向白九卿——那个曾被他们奉若神明的“药嗣之主”。
    白九卿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九个清醒的药奴,仿佛看见了世间最荒谬的噩梦。
    “不可能……不可能!”他嘶吼,声音扭曲,“你们本该成神!你们是献身大道的圣者!是通往归元的桥梁!怎能……怎能清醒?!”
    他猛然抬手,掌心符纸燃起幽青火焰,欲引动符链自毁九人神识——宁可让他们死,也不许他们“堕落”回凡人!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你炼人成药,”一道虚弱却冷冽如刀的声音响起,“我以身为引。”
    众人目光骤然回转。
    只见云知夏立于风中,衣袍染血,唇角溢出一线猩红。
    她手中最后一枚溯毒针,毫不犹豫地扎入自己心口!
    “噗——”鲜血喷溅,顺着针尖蜿蜒流下,竟泛起幽蓝光泽——那是药感与心血交融的征兆。
    她双目如炬,死死盯住白九卿,一字一句,如雷贯耳:
    “今日,断你‘归元根脉’!”
    话音落,她九道药感猛然回抽!
    不是退,而是攻!
    带着九名药奴体内蛊虫残丝、带着他们残存的记忆碎片、带着她以命为祭的药魂之力,如九道怒龙逆冲而上,直贯白九卿眉心!
    “啊——!!!”
    白九卿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双目翻白,鼻腔、耳道齐齐渗血。
    手中符纸尽数自燃成灰,九条符链寸寸崩裂,化作黑烟消散。
    他踉跄倒地,浑身抽搐,口中喃喃如疯:“根脉……断了……归元……没了……”
    擂台之上,风止,血落,人心沸腾。
    而云知夏缓缓拔出心口之针,身形一晃,几乎跌倒。
    萧临渊疾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沙哑如砾:“别逞强……够了……”
    她靠在他肩头,气息微弱,却唇角微扬。
    她没有看白九卿,也没有看欢呼的人群。
    她只是抬眼,望向远方残烛堂的方向,眸光幽深。
    有些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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