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条新狗，一个新计划
“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楚凡那如同神祇宣判般的声音在毒蛇的耳边，轻轻响起。
这句话对于一个，已经彻底陷入了无尽绝望深渊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道从天堂垂下来的救命稻草！
活命！
他，还能活命？！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求生欲望瞬间就如同火山般从毒蛇那已经濒临崩溃的心底疯狂地爆发了出来！
“我说！我说！我都说！”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职业操守，更顾不上什么雇主的秘密。
他像一条濒死的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仰起头看着那个脚踩着自己尊严的神魔般的男人。
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喊出了那个他本该带进坟墓里的名字！
“是是张浩！”
“是张家的那个大少爷，张浩！”
“他给了我一千万！让我让我在里面制造‘意外’，杀了你！以绝后患！”
为了活命，他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全部都说了出来！
然而。
听完他的话楚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仿佛，这一切都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只是，缓缓地将脚从毒蛇的脸上挪开了。
得到解放的毒蛇如蒙大赦他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监仓里那污浊的空气。
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芬芳。
他蠕动着那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的身体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爬到了楚凡的脚边用自己那，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变得扭曲不堪的脸拼命地去蹭着楚凡的裤脚。
“爷爷我都说了求求您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我我愿意我愿意出去之后就去指证张浩！对！我去当污点证人！我把他，送进监狱！”
他以为这就是楚凡，想要的。
这，就是他活命的价值所在。
然而。
楚凡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自作聪明的白痴。
“指证他？”
楚凡，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与不屑。
“你觉得我需要你，去指证他吗？”
“你以为对付那种货色我需要用‘法律’这种，小孩子的玩具吗？”
毒蛇，瞬间就懵了！
他仰着头呆呆地，看着楚凡。
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需要？
那那他要自己，做什么？
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
就在毒蛇因为极度的不解与恐惧，而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
楚凡缓缓地，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像是在抚摸一条听话的宠物狗一般轻轻地，拍了拍毒蛇的脸。
他的声音变得如同恶魔的低语般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想活命吗？”
“想！想！做梦都想！”毒蛇疯狂地点着头，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很好。”
楚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玩味的弧度。
他凑到了毒蛇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地说出了一个让毒蛇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的全新的计划。
“你听好了。”
“待会儿天亮的时候管教，回来查房。”
“你就继续惨叫叫得越大声越凄惨，越好。”
“让他们，发现你。”
“然后告诉他们你昨晚想偷袭我结果，‘意外’被我反杀了。”
“什么？！”
毒蛇闻言，瞬间就傻了！
他他完全无法理解，楚凡这个计划的目的何在！
这这不是在帮张浩，掩盖罪行吗？！
“记住。”
楚凡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
他那如同铁钳般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毒蛇那已经被废掉的肩膀关节。
然后，缓缓地发力！
“啊——！！！”
一股比之前，还要强烈百倍的剧痛瞬间就淹没了毒蛇所有的理智！
让他再次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嚎！
“我的话，只说一遍。”
楚凡的声音，在毒蛇的耳边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你出去之后就告诉张浩，你的任务失败了。”
“是因为，我早有防备而且身手远超他的想象。”
“懂了吗？”
“懂懂了我懂了”
毒蛇被那股非人的剧痛折磨得，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
他只能下意识地，疯狂点头。
他不敢不懂！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敢说出半个“不”字。
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像一个熟透了的西瓜一样被眼前这个魔鬼给硬生生地，捏爆！
“很好。”
楚凡满意地，松开了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条，已经被他彻底驯服的新的“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如同棋手在看待自己棋子般的，冷酷。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
他要的不是简简单单地，让张浩锒铛入狱。
那，太便宜他了。
他要的，是恐惧！
他要让张浩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里都活在一种，对自己“刺杀失败”的无尽的恐惧与焦虑之中！
他要让这颗由他亲手埋下的名为“毒蛇”的棋子成为悬在张浩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随时都可能，掉下来要了他的命！
他要从心理上彻底地，摧毁他！
然后，再以一种让他乃至让整个张家都永世不得翻身的最残忍也最华丽的方式将他们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这，才是“黑影”一贯的行事风格！
天，渐渐亮了。
当走廊外再次传来，管教们那杂乱的脚步声时。
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毒蛇仿佛是接到了一个无声的指令。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
然后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演技发出了，一声足以冲破云霄的凄厉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腿！！！”
“哐当——！”
303监仓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
几个值了一夜班正睡眼惺忪的管教举着警棍一脸煞气地，冲了进来！
“操！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然而。
当他们看清了，监仓内那如同地狱般的惨烈景象时。
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瞬间凝固了！
一个个都像是见了鬼一般，呆立在了原地！
只见，那个昨晚才被他们亲自送进来的“毒蛇”。
此刻正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他的四肢，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整个人都仿佛被拆散了，又重新胡乱地拼接在了一起！
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而，在另一边。
那个他们本以为早就应该，变成一具尸体的楚大少。
此刻却好整以暇地，坐在通铺上。
甚至，还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那身干净的囚服。
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这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带头的管教看着眼前这完全颠覆了他三观的一幕，声音都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报告长官！”
那个被废了手脚的光头强连滚带爬地，凑了过来指着地上的毒蛇一脸“正义凛然”地告状道：
“这个新来的！不知死活！昨晚，想偷袭楚爷！”
“结果，被楚爷给给反杀了！”
“什么？！”
几个管教闻言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楚凡的身上。
那眼神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戏谑与不屑。
有的只是，无尽的惊骇与恐惧！
他们看着那个依旧平静如水的年轻人只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在“嗖嗖”地往外冒着凉气！
怪物！
这家伙，就是个怪物！
最终他们还是不敢对楚凡，多说半个字。
只能黑着脸像是拖死狗一样将那个还在不断发出凄厉惨嚎的毒蛇，给拖了出去。
在被拖出监仓门口的那一刹那。
毒蛇，挣扎着回过了头。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正坐在床上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神魔般的男人。
他的眼中没有怨毒，没有仇恨。
有的只是最深的最卑微的如同看待神祇般的，敬畏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