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莫罗VS尼特罗
现在，还不是尼特罗应有的全力状态。
虽然确实无法回到最巅峰的时期，但只要花些时间调整，让精神和肉体重新统一，就能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所以尼特罗才会特别强调「现在」这个词。
意思就是他现在的状态，确实没有胜算。
可一旦让他积蓄力量，结果就不好说了。
莫罗能瞬间明白尼特罗话里的意思，也只是因为他早已通过「未来情报」看到了结局。
没有用的。
结果还是一样。
尼特罗见莫罗如此回答，自然也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于是顺势提议让对方陪自己热身一下。
他要用实际行动，让莫罗改变看法。
两人这短短几句对话，在外人听来却如同加密通话，根本摸不清其中真意。
以至于尼特罗向莫罗提出热身邀请之后，莫老五等人仍然摸不着头脑。
面对尼特罗的提议，莫罗认真的思索了片刻。
其实在尼特罗提议热身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
即便整个讨伐队都已亲眼见识过直属护卫的强大，也亲身感受过蚁王那压倒性的气场……
尼特罗最终的选择，依然会是迎难而上。
这是他的私欲。
也是一名武斗家的毕生追求。
莫罗甚至觉得，就算自己此刻坦白「穿越者」的身份，并且千方百计让尼特罗相信这一切。
恐怕，尼特罗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以「挑战者」的身份去找蚁王决斗。
毕竟沉寂多年的、以为快要死去的激情和战意，现在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到了这种地步，又有谁能够阻止？
唯一行得通的做法，就是在这场热身对决中，用纯粹的拳头去说服尼特罗。
但怎么可能赢得了？
莫罗清楚这个结果。
所以他现在考虑的方向，也并不是为了争取那渺茫的胜算。
而是在放弃说服尼特罗的当下，用眼睛和身体，去亲身感受「技艺巅峰」所带来的差距。
“好。”
莫罗抬眼望向尼特罗，应了下来。
尼特罗闻言嚯嚯低笑一声，眼底隐约掠过一丝期待，缓缓道：“时间宝贵，那就直接在附近找个合适的场地吧。”
“不用，就在这里吧。”
莫罗随手朝上方明亮的天花板指了指，没等尼特罗回应，便转头看向一旁的诺布，问道：“这房间够结实吗？”
“……”
诺布闻言沉默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话题就突然扯到莫罗和尼特罗会长之间的热身对决。
而且从两人的语气和态度来看，似乎格外的认真。
“放心吧，四次元公寓房间独立于现实之外，依托誓约效果，理论上是无法被摧毁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诺布飞快回答了莫罗的问题，旋即略带迟疑的望向尼特罗，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尼特罗却没有回应诺布的目光，只是抚须轻笑，意味深长道：“选在这里也好，省时，虽然空间不大，层高也有限，但至少不会影响我的发挥。”
言下之意，即便是层高有限，也不会影响到百式观音的施放。
“别误会。”
莫罗听懂意思，平静道：“我可没想过要利用‘地形’来限制您老人家的能力，只是图省事罢了。”
不用费心去找合适的场地，就能省下不少时间。
实际上，如果以原著轨迹作为参考，争分夺秒可谓是贯穿了整个事件的重要影响因素。
尼特罗在最终决战之前，需要时间去完成精神统一、积蓄力量。
可「时间」并非只为他流动。
在他积蓄力量的时候，蚁王和直属护卫也会在时间流逝之中，逐渐的适应，以及掌握那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力量。
更何况还有来自「肉树园」的潜在威胁。
这才是莫罗不想浪费时间的根本原因。
尼特罗见莫罗确实没有利用地形去限制百式观音的意图，便不再多言。
毕竟，他可不想看到莫罗因为对能力情报的误判，导致这场热身过早收场。
只是三言两语，两人就确定了这场热身对决。
莫老五他们一阵发愣，有心想弄清楚莫罗和尼特罗两人的想法，结果连开口机会都没有，就被清退出房间了。
在诺布的带领下，众人转移到四次元公寓的另一个房间里。
“莫罗和尼特罗会长……看起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拿酷戮拥有丰富的打架经验，只需几眼下来，就能看出莫罗和尼特罗肯定会在接下来的对决中倾尽全力。
这哪里是热身。
分明是武斗家之间的邀战。
“可惜庞姆没在这里，不然就能用她的能力观战。”
诺布双手环抱，若有所思凝视着已然紧闭的房门。
热身吗……
其实应该是「争辩」才对吧。
就看谁的拳头更硬，谁的话就更有分量。
秀托低声问道：“还是会长的赢面更大一些吧？”
“当然。”
莫老五叹道：“会长是年纪大了，但我们这些人里，谁又能接得住他一招？”
“我相信老师能赢！”
小杰语气坚定，对莫罗充满信任。
旁边，奇犽看着小杰一脸认真，欲言又止。
先前攻坚时，他曾惊鸿一瞥尼特罗的百式观音。
简直恐怖。
所以他心里清楚，莫老五说得没错。
只是看到小杰这般坚定，他也不好泼冷水，就只能沉默了。
但小杰的这般表态，又使得柯特对他暗自点头。
“好想观战啊……”
只一会儿功夫，拿酷戮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望向诺布，忍不住问道：“能不能把门开一点点，就一条缝也行！”
“……”
诺布用手指推了推镜框，语气平淡：“我还不想死。”
……………………
四次元公寓，最大的房间内。
莫罗和尼特罗相对而立，皆是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显现气量。
大量念气如怒涛般环绕两人周身，汹涌流动。
“尼特罗会长的显现气量等级，大约在Lv.93到Lv.94之间……比我的等级高一截，但弱于比杨德一头。”
莫罗仔细打量着尼特罗的念气，以自己和比杨德为参照，迅速的在心中做出判断。
达到Lv.90之后，升级难度可想而知。
到了这个层次之后，努力已经不再是前进的关键。
只有天赋，才能决定最终的高度。
以莫罗原本的天赋，无论后天付出多少努力，他的显现气量都不可能突破Lv.90。
是年轮刻印下来的恋爱练习曲这一能力，帮他打破了天赋的桎梏。
而相对的，等级越高，升级也就越发艰难。
这个现象，正是誓约与制约的一种体现。
莫罗观察尼特罗之余，已是摆出战斗的姿态。
他很清楚尼特罗的厉害之处。
虽说已经老了，但显现气量的等级依旧位列顶尖。
可想而知，五十年前的尼特罗……
恐怕是触及到了人类的天花板吧。
也就是Lv.100。
尼特罗随意的甩了甩双手。
对于莫罗的那种观察评判目光，他算是很熟悉了。
因为在每一次的接触中，莫罗总是会用这种方式去观察他的显现气量规模。
“莫罗，你的气，更强了啊。”
尼特罗倒不急于动手，只是缓缓出声问道。
莫罗没有回应。
从他来到NGL之后，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显现气量等级就一路飙升到难以想象的Lv.90。
这种区间变化，在全力施为时的当下，自然逃不过尼特罗的眼睛。
而尼特罗也确实有些好奇。
似乎是察觉到尼特罗目光中的好奇，莫罗忽然道：“濒死。”
“哦？”
尼特罗眉头微挑。
莫罗神情平静道：“每一次濒临死亡的经历，都会让我变得更强，最近一次是和直属护卫交手，上上次是比杨德……我差点死在他手里，如果不是酷拉皮卡不惜消耗大量寿命为我治疗，我恐怕已经没命了。”
“……”
尼特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即点了点头。
他没有继续追问和深究，毕竟就这么聊下去，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开打。
尼特罗的反应，也正是莫罗想看到的。
“开始吧。”
莫罗说着，朝前伸出右手，朝着两人中间弹飞一枚硬币。
硬币翻滚着飞向空中，继而在两人的视线交汇之处，笔直的坠向地面。
叮。
硬币坠地发出声响，如吹响的战斗号角。
「飞星跃迁」
早有战术规划的莫罗，以最快速度启动了能力。
等级大跨度晋升之后，他的「发」变得更加凝练和强大。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尼特罗头顶上的天花板就浮现出一道十字星芒。
紧接着，一枚细长念弹从中飞射而出，速度极快。
“嚯……”
尼特罗眼睛微眯。
从天花板显现的十字星芒，在这自带明亮光芒的四次元房间里，变得很不起眼。
特别还是在视野死角之中，可谓防不胜防。
但是在不用「隐」的情况下，尼特罗还是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念气波动。
有意思的是……
念弹的轨迹落点，并不是他的脑袋，而是他的身前。
即是说，这一发空间穿梭型的念弹，是为了阻止他用于发动百式观音的祈祷手势。
而且这是从开战之前就确定好的战术。
“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尼特罗心中自语。
双方开战前的站位距离，是在百式观音的打击范围之外。
这也是他对莫罗做出的暗中让步。
不过，就算他不想占尽先手便宜，也可以通过提前合掌祈祷的方式，在莫罗跨出哪怕一个身位的瞬间，就马上施于雷霆打击。
却没想到莫罗在有所动作之前，会以放出系的「距离优势」来打断他的合掌动作。
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尼特罗顺从了莫罗的战术意图，没有将那举起的双手合拢起来，就那样悬空于身前。
他倒想看看莫罗规划出来的「下一步」是怎样的。
咻！
念弹垂直坠落，穿过尼特罗那尚未合拢的双手，猛然轰击于地面上。
伴随着一下震耳爆炸声，念弹所蕴含的能量瞬间爆发，掀起汹涌气浪，向四周狂卷而去。
然而尼特罗的身躯如扎根于岩中的劲松，在气浪冲击之下巍然不动。
他的目光始终在莫罗身上。
也就看到了莫罗在念弹爆炸的同时，向前迈出了身位。
见此一幕，尼特罗嘴角悄然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虽然意外于莫罗能察觉到他和百式观音建立联系的合掌祈祷手势，但是……
只要心力够强，就算不用祈祷，也能直接勾勒出百式观音的轮廓。
「百式观音·叄掌」
尼特罗并未合掌，却也以不带任何轻视意味的强烈战意，朝着莫罗挥出足以瞬间奠定胜局的一掌。
泛着柔和白光的房间之内，突兀间被一道金光所侵入，从上往下劈向已经踏入攻击范围内的莫罗。
这是站在莫罗的立场和角度上，堪称出乎意料的一掌，也是无从躲避的一掌。
说是以大欺小也无所谓。
尼特罗确切的反向利用了莫罗对于百式观音能力情报的判断。
即便不以这种方式打出这一掌，其实也有绝对的信心去打中莫罗。
但他还是切中了这转瞬即逝的破绽。
也侧面证明了他的不留余力。
然而——
被金光包裹的劈掌，却是打在了空处。
更准确来说，
是莫罗凭空消失了。
尼特罗自以为莫罗只观察到百式观音出手时需要做出祈祷的手势，因此才在开战瞬间试图打断他的起势。
于是他就在毫无保留的全力作战心态之下，以「无需祈祷亦可出掌」的事实，想让莫罗明白误判情报的后果将是多么严重。
殊不知，莫罗不仅清楚百式观音和祈祷手势之间的联系，也知道尼特罗不用祈祷也能出掌。
所以为了最大限度利用这个信息……
莫罗刻意营造出了尼特罗所预想的假象。
他也早就料到，尼特罗在这一战中绝不会手下留情。
基于这一点，他才能在此刻以「纯粹的预判」去规避百式观音的掌击。
而最后一块拼图，就是闪击的瞬移能力。
莫罗在尼特罗身后出现。
显露出身形的同时，已是一掌印在尼特罗的后背上。
这是他刚才抛掷硬币时所维持的朝前伸手的动作，此时亦是有些作用。
下一瞬。
莫罗的掌心喷涌出一股狂暴念力。
轰！
尼特罗受击之下，顿时被这股凝实念波轰飞出去，眨眼间撞击在房间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