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缺钱！
“好！”
李易颔首。
既领了这份营生，便是份内之事。
但指点仅限于奠基三关内。
来到武馆校场。
早有五名修炼《强身拳》的学徒翘首以待。
然而看到李易身后的游宇瀚时，五人表情僵住。
内门弟子只接受馆主指点，今天怎会屈尊跟他们抢教习？
五人识趣地退到三丈开外，只敢远远的观望旁听。
李易神色淡然，对此视若无睹。
哪怕前世现代社会也分身份高低。
封建王朝的贵贱尊卑根深蒂固，他自然无意打破。
“走桩演拳吧。”
李易负手而立，语气平静。
游宇瀚脸上闪过不自然。
作为内门弟子，他向来只接受馆主杨重山的亲自指点。
今日却要当众在外聘教习面前演练，难免有些别扭。
但转念一想。
师尊太忙，亲自指点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这老头的见解肯定不如武师，可毕竟与自己功法相同，且修为更高，或有可借鉴之处。
游宇瀚收敛心神，开始行桩演拳。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演练的非常用心。
“骨闭则气滞，你三关劲力已出，无需畏手畏脚。”
李易忽然喝道。
游宇瀚目光微凛。
而五名普通学徒则浑身一震。
心里下意识跟着默念‘骨闭则气滞’。
这是其它教习没有说过的话，他们只会抬脚踢学员的屁股。
然后呵斥他们出拳的角度不对，或是马步扎的姿势出错等等。
“行拳八分劲，两分收招卸力！”
“沾而不滞，透而不破，如石片打水漂...”
“脊梁骨爆竹引信，自尾椎节节攀升，劲力过颈再卸出去！”
“劲力如盛水，缺口不是漏，是让死水变活泉...”
......
游宇瀚心中狂震。
“这...这难道都是功法窍门？”
他没想到李易对《强身拳》的见解竟然如此深刻。
每个点都无比精准的直指他的要害。
最让他骇然的是。
对方竟然能发现自己如此多的破绽。
连馆主杨重山都未曾发现这么缺陷。
倘若同境相争，他怕是在对方手里走不过十招！
他深吸口气，神情无比专注起来。
旁听的五名普通学徒虽听不明白李易所讲。
他们不蠢，从游宇瀚的反应中就可以判断出，这位教习讲的内容非常宝贵！
他们当即用心记了下来。
李易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暗自摇了摇头。
他刻意保留下关键诀窍，只是随口讲了些边角料，几人竟如获至宝。
连内门弟子游宇瀚都有醍醐灌顶之感。
重山武馆的教学水平，看来比自己预想中的更为不堪。
当然他也清楚，这并非学徒愚钝。
而是因为自己的《强身拳》造诣已臻至化境的缘故。
就好比巅峰国手看初学者对弈，自然错漏百出，不堪入目。
即便他刻意将见解压低到对方能理解的层次，这份差距依旧如同天堑。
好在他指点的只是强身拳。
如果是武馆招牌《重山拳》的话，估计会影响生意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三个时辰结束。
“李教习辛苦了，您慢走！”
游宇瀚恭敬的道。
在他心目中已然将李易放在了老师的位置上。
李易来到内堂，准备将晋升成功的消息告知杨重峰。
“杨管事有事外出，可要小的唤人去通知？”
仆人恭敬的回道。
“无妨。”
李易摇头。
随后离开武馆。
他并未直接归家，而是来到内城最大的药铺‘百草堂’。
“锻体境最便宜的丹药都要三十两银每颗！”
看到丹药价格，李易暗自咋舌。
其中最贵的益血丹甚至高达百两。
而且还是预订制，需得提前半月预约才行。
李易皱着眉头走出药铺。
自己手头剩下的两百多两银子，换做平民家庭，节省点的情况下，足够二十年花销了。
可对于武师来说，不过是几颗丹药而已。
自己若是全力修炼，一晚上至少十颗丹药打底，足足三百两银子的花销！
如此对比下来，重山武馆开出的每月十两银子的薪酬根本不值一提。
好在契约里有附加条约，如果他能成功晋升武师，薪酬提高至两百两。
且武馆每月还提供三颗补血丹。
这对于普通武师或许足够，但对于李易来讲，杯水车薪。
两个孙女也到了武道奠基的年龄。
他自然想给两姐妹最好的奠基资源。
李易细细思量起来。
重山武馆的馆主杨重山长期在外，或许是有额外进项也说不定。
以前是不配知道，如今成功晋升武师，应该有参与的资格了。
回到家中。
晚饭过后。
李易用了半个时辰教两个孙女背诵《强身拳》的功法内容。
有他这个化境造诣的武师存在，两姐妹自然不需要再去观看原册。
回到房间。
李易开始修炼《淬体功》。
此功只专注体魄的淬炼，核心便是提升体魄强度和力气。
却也因此去芜存菁，非常扎实，且修炼法门简明直接。
他很快就进入状态。
锻体境分为【外韧】和【内壮】两个小境界。
外韧小境需以气血反复淬炼皮膜筋骨，再以宝液熔炼血肉。
直至将血肉之躯炼得刀剑难伤，成就‘铜皮铁骨’之躯。
寻常武师大多止步于此，却已能在市井称雄。
这也是普通人眼里常见的武师形象。
内壮小境则需气血倒灌内腑，炼得五脏齐鸣，虎豹雷音。
此境武师气力无匹，生生不息，可坐镇一县。
李易盘坐在床。
按照功法搬运气血，如细流般渗透表皮肌肉，开始淬炼。
两个时辰后。
体内气血消耗一空。
“淬体功入门了！”
李易长出口气。
他的皮肤上泛起光泽，除了细密的汗液外，还有一层暗灰色的杂质被排到体外。
体表皮肤相比之前更有韧性。
他用指甲划了下。
感觉仿佛是在划动晒干的牛皮，只留下了丝丝白印。
这便是《淬体功》入门所对应的外韧小境——铜皮。
防御力确实大幅提升，却还称不上刀剑难伤。
只有找到‘宝液’熔炼入皮肤血肉，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铜皮’。
“要是杏花还在，怕是再无法挠破皮了！”
李易想到泼辣的亡妻，咧嘴笑了笑，目光缅怀。
要说这辈子最让他幸福的，便是拥有过真挚的爱情。
他和杏花青梅竹马，患难与共。
再到喜结连理。
风风雨雨几十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累没受过？
可人呐。
有时硬如磐石，有时却异常脆弱。
脆弱到一场风寒都抗不过去。
李易轻声叹息，收回思绪。
趁着身体状态恢复中，拿出《灵猫步》细细观阅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