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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庆帝亲迎袁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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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众人的指责,陈萍萍面不改色,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庆帝。
    庆帝也看着他。
    君臣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庆帝从陈萍萍的眼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忍。
    陛下,我们现在,只能忍。
    李璘这一招,是阳谋。他把所有的牌都摊在了桌子上,就是要逼我们低头。我们现在若是跟他硬碰,正中他的下怀。
    只有先忍下来,把这尊大神先请进来,稳住他,我们才能有时间,去弄清楚他真正的底牌。
    庆帝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
    理智告诉他,陈萍萍是对的。
    但情感上,他身为一国之君的骄傲,让他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那个叫李璘的年轻皇帝的脸。
    好,好一个李璘!
    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让朕屈服吗?
    你太小看朕了!
    庆帝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御书房。
    “传朕旨意。”
    “大唐国师,乃天朝上使,代表神武天帝陛下亲临。朕,将亲率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
    “轰!”
    这个决定,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出城三十里相迎?
    这……这是迎接天子才有的最高礼节啊!
    陛下,竟然要用迎接天子的礼节,去迎接一个使者?
    疯了!
    陛下也疯了!
    丞相林若甫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庆帝。他想开口劝谏,但当他看到庆帝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时,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
    而这个决定背后,所隐藏的,是何等的隐忍,和何等可怕的算计!
    林若甫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他忽然觉得,这位大唐皇帝,或许,惹上了一个最不该惹的对手。
    三天后,京都城外。
    官道两旁,旌旗招展,戒备森严。
    从城门一直延伸出去三十里,每隔十步,便有一名禁军士兵肃立,金戈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光芒。
    在距离城门三十里的官道中央,一个巨大的、用明黄色绸缎搭建的迎宾台,已经拔地而起。
    庆帝李治,身穿最隆重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亲自站在迎宾台的最前方。
    他的身后,是丞相林若甫、监察院院长陈萍萍、枢密院使秦业等一众文武百官。所有人都换上了最高等级的朝服,一个个表情肃穆,却又难掩眼神中的屈辱和不解。
    用天子之礼,出城三十里,迎接一个敌国的使者。
    这在庆国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无数百姓,远远地聚集在官道两侧,对着这空前盛大的场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是在干什么?陛下怎么亲自出城了?难道是有哪个国家的君主来访?”
    “听说是大唐来人了!派了个什么国师过来!”
    “一个国师,就要我们陛下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这也太夸张了吧!”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没看到那边全是禁军吗?”
    百姓的议论,像蚊子一样,嗡嗡地传到百官的耳朵里,让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
    林若甫站在庆帝身后,看着陛下那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不通,陛下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就算是隐忍,就算是拖延时间,这也太过了。这几乎是把庆国的尊严,放在脚下任人践踏。
    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轮椅上的陈萍萍。
    那个老家伙,还是一副死人脸,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林若甫知道,今天这个局面,绝对有这个老狗在背后推波助澜。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一支队伍,正缓缓地朝着这边驶来。
    为首的,是三百名身穿黑色铁甲,背负长弓,腰悬弯刀的骑士。他们坐下的战马,清一色的神骏非凡,步伐整齐划一,即便是在行进中,也保持着一个完美的阵型。
    一股彪悍肃杀之气,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
    庆国的官员们,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光是看这三百护卫的气势,就知道,大唐的军队,战力绝对非同小可。
    这哪里是仪仗队,这分明就是一支百战精锐!
    在那三百骑士之后,是三十几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上面盖着明黄色的绸布。
    而在车队的中央,一辆巨大而华丽的,由八匹纯白色骏马拉着的车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辆车辇之上。
    他们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唐国师,就在里面。
    队伍行进到迎宾台前百米处,缓缓停下。
    为首的一名羽林卫将领,催马向前几步,声如洪钟:“大唐国师袁天罡,奉神武天帝陛下之命,出使庆国!庆国之主,何在?”
    这一声喝问,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
    庆国的官员们,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放肆!”
    “区区一个护卫,竟敢对我国君如此无礼!”
    庆帝却摆了摆手,制止了身后的骚动。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朗声说道:“朕,庆国之主李治,在此恭候大唐国师大驾。”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君王的气度。
    那名羽林卫将领似乎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庆国的皇帝,竟然如此“客气”。
    他拨转马头,回到车辇旁,恭敬地禀报。
    片刻之后,那华丽车辇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辇中,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他身穿玄黑色的八卦道袍,头戴紫金冠,脸上戴着一张金色的麒麟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
    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但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亘古洪荒的苍老与威严,瞬间笼罩了整个迎宾台。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庆帝在内,都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是何等可怕的气场!
    这真的是人能拥有的吗?
    庆帝身后的百官,不少人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就连一向自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林若甫,此刻也是手心冒汗,后背发凉。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道士!
    只有陈萍萍,还保持着镇定。但他那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节已经捏得发白。
    他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袁天罡的身上,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探究。
    庆帝强忍着心头那股巨大的压力,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他走下迎宾台,亲自向前几步,对着袁天罡拱了拱手。
    “朕,久闻大唐国师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仙风道骨,不同凡响。国师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袁天罡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落在了庆帝的身上。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古老而嘶哑,像是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
    “庆皇,客气了。”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大唐神武天帝,命我,向庆皇问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庆帝感觉,自己仿佛矮了一头。
    他不是以使者的身份,而是以上国君主代言人的身份,在跟自己说话!
    庆帝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压抑不住。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温和。
    “有劳神武天帝挂念,朕,感激不尽。国师,请。朕已在宫中备下薄宴,为国师接风洗尘。”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袁天罡没有动,他的目光,越过庆帝,扫向了他身后的百官,最后,停留在了陈萍萍的轮椅上。
    “这位,想必就是监察院的陈院长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紧。
    来了!
    正题来了!
    袁天罡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陈萍萍的身上。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迎着袁天罡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敢当国师‘院长’之称,老奴陈萍萍,见过国师大人。”他微微躬身,声音尖锐而客气。
    “陈院长客气了。”袁天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陛下在长安时,曾多次向我提起过陈院长。说陈院长以一人之力,创建监察院,为庆国监察天下,肃清吏治,乃是国之栋梁,让本座佩服得很。”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他们都听出了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大唐皇帝,远在万里之外,却对庆国的监察院了如指掌!连你陈萍萍的名字都知道!
    这是在敲打!赤裸裸的敲打!
    陈萍萍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是一沉。
    这个袁天罡,果然是来者不善。一开口,就绵里藏针。
    “陛下谬赞了,老奴愧不敢当。”陈萍萍咳嗽了两声,脸色更白了,“监察院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做些清扫庭除的脏活累活罢了。倒是贵国的锦衣卫和不良人,威名赫赫,才是真正让天下宵小闻风丧胆的存在。老奴,佩服得很。”
    他不动声色地把话顶了回去,还顺便点出了“不良人”三个字。
    意思也很明白:别装了,我知道你的底细。你这个所谓的“国师”,不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特务头子吗?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闪烁。
    庆帝和林若甫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两个分属不同国家,却同样执掌黑暗权柄的巨头,进行着第一回合的交锋。
    袁天罡的面具之下,看不出任何反应。
    “陈院长说笑了。”他淡淡地说道,“本座只是一个方外出尘的修道之人,对那些打打杀杀的俗事,并不了解。”
    他轻轻一句话,就将陈萍萍的试探,化解于无形。
    我不是不良帅,我是国师。你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陈萍萍心中冷笑。
    好个老狐狸,脸皮真够厚的。
    他也不再纠缠于身份问题,话锋一转,故作关切地说道:“说起来,最近京都城里,确实不太平。前几日,竟有几个胆大包天的蟊贼,夜闯我监察院重地。好在院中守卫还算得力,将他们拿下了。只是,这些人嘴硬得很,至今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真是让老奴头疼。”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袁天罡的反应。
    他就是要看看,这位“国师”大人,在听到自己的手下被抓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袁天罡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他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京都乃庆国首善之地,天子脚下,确实该多加防范。陈院长为国分忧,辛苦了。”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
    “不过,说起这不太平,本座也有一事,颇为烦心。”
    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听袁天罡用他那古老嘶哑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派我来时,曾再三叮嘱。说有一支我大唐的商队,在途径庆国时,有几名负责采买的仆从,在京都城里采买货物,却无故走失,至今杳无音信。”
    “陛下日理万机,却对此事甚为挂怀。他说,我大唐的子民,哪怕只是一个仆人,也不能不明不白地消失在异国他乡。”
    “陛下命我,一定要找到他们,将他们,安安全全地带回去。”
    袁天罡的声音,一字一顿,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以,本座此行,除了与庆皇论道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此事。”
    “陈院长执掌监察院,耳目遍布天下。不知,可有这些‘走失仆从’的消息?”
    他直勾勾地看着陈萍萍,将“走失仆从”四个字,咬得极重。
    整个场面,一片死寂。
    图穷匕见了!
    什么论道,什么敦睦邦交,全都是屁话!
    人家就是来要人的!
    而且是摆明了车马,当着你庆国君臣所有人的面,问你要人!
    陈萍萍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袁天罡,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
    他根本不跟你玩虚的,直接就把问题摆在了台面上。
    你怎么回答?
    你说不知道?那你就是无能!连几个大活人在你京都丢了都找不到,你这个监察院是干什么吃的?
    你说知道,人被你抓了?那你就是承认了,是你庆国,无故抓捕大唐的“商队仆从”!
    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庆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原来如此!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他走上前,亲热地拍了拍袁天罡的手臂(虽然只拍到了道袍的袖子),脸上满是热情洋溢的笑容。
    “国师放心!此事,朕已经知晓了!正要跟国师说呢!”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陛下这是唱的哪一出。
    只听庆帝继续说道:“前几日,朕的禁军,确实在城中发现了几名形迹可疑之人。因为他们言语不通,举止怪异,禁军还以为是歹人,便将他们‘请’了回来,好生看管,并未伤他们分毫!”
    “朕刚刚还在想,这些人会不会是贵国走失的仆从。现在听国师一说,果然是了!哎呀,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庆帝这番话说得是声情并茂,脸不红心不跳。
    直接把黑骑抓捕刺客,说成了是禁军“请”回了几个迷路的可疑人员。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简直是登峰造极。
    “原来是误会一场。”袁天罡淡淡地说道,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是误会!是误会!”庆帝连连点头,然后转身对陈萍萍说道:“萍萍,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就赶紧把贵客送还给国师大人!好生招待,万万不可再有怠慢!”
    “是,陛下。”陈萍萍低头应道,心里却把庆帝骂了千百遍。
    陛下啊陛下,您这锅甩得,可真是干净利落。
    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就这么被庆帝用和稀泥的方式,给化解了。
    他既保住了面子,又给了大唐台阶下。
    看似是退让,实则是将一场可能爆发的巨大冲突,消弭于无形。
    林若甫看着庆帝的背影,眼神愈发复杂。
    这位陛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就在这群大人物们勾心斗角的时候,在人群的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范闲,正被他那个便宜老爹范建,按着肩膀,强行站在这里,当一个背景板。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这出“国家级”的大戏,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我靠,这帮当官的,心眼子也太多了吧?说句话绕八百个弯,累不累啊?
    不过,那个叫袁天罡的国师,是真牛逼啊。一个人,就压得对面皇帝和满朝文武抬不起头来。这气场,简直了!
    他的目光,好奇地在袁天罡身上打量着。
    这个男人,给他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不是武功高低,而是一种……非人的感觉。
    就好像,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从古墓里爬出来的,活了无数年的……某种东西。
    这种感觉,让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五竹。
    奇怪的是,一向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五竹,此刻,那蒙着黑布的脸,竟然正对着袁天罡的方向。
    他虽然看不见,但范闲能感觉到,五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大唐国师的身上。
    这是范闲第一次,在五竹身上,看到如此“专注”的神情。
    难道……五竹叔认识他?或者说,他们是……同类?
    一个荒诞的念头,在范闲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接风宴,设在皇宫的正殿,太极殿。
    庆国的文武百官,按照品级,分坐两列。庆帝高坐于龙椅之上,他的左手下方,最尊贵的位置,破例给了大唐国师袁天罡。
    整个宴会,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庆帝频频举杯,言语间极尽热情,仿佛真的是在招待一位来自上邦的贵客。
    “国师远来是客,请,满饮此杯!”
    “朕敬国师,祝我两国,友谊长存!”
    而袁天罡,则始终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庆帝敬酒,他就端起酒杯,隔着面具,没人知道他喝了没有。庆帝说话,他就偶尔“嗯”一声,算是回应。
    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冷若冰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庆国的官员们,一个个如坐针毡,食不知味。他们看着自己的皇帝,在那里卖力地表演着“兄友弟恭”的戏码,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却又不敢发作。
    范闲也被他爹范建,以“开开眼界”为由,带进了宫,安排在了末席的一个小角落里。
    他爹的原话是:“你以后是要在京都立足的,这种大场面,要多见识见识,学学为人处世的道理。”
    范闲心里直翻白眼。
    学个屁的为人处世。学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学怎么被人指着鼻子骂还笑脸相迎?
    不过,能进皇宫来免费蹭一顿大餐,顺便看看热闹,他倒也不排斥。
    他的位置虽然偏僻,但视野还不错,正好能将主位上的那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叫袁天罡的国师身上。
    这个人,太特别了。
    他坐在那里,就像一个黑洞,将周围所有的光和声音,都吸了进去。
    范闲自认也是见过世面的,费介老师的诡异,五竹叔的强大,他都习以为常。
    但这个袁天罡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威压。
    就好像,一只蚂蚁,在仰望一座高山。你甚至无法理解那座山的构造,只能本能地感觉到它的宏伟和不可撼动。
    这大唐,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怪物?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这个国师,还不是最牛的。他上面,还有一个更牛逼的皇帝。
    范闲越想越觉得心惊。
    他一直以为,庆国已经算是这个世界的顶级强国了。现在看来,跟那个大唐比起来,好像……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啊。
    他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到身旁传来一阵极细微的波动。
    他转头一看,只见一直像木头人一样,站在他身后的五竹,身体微微前倾,那块黑色的布条之下,似乎有某种光芒在流动。
    五竹的“目光”,穿越了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袁天罡的身上。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主位上的袁天罡,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他缓缓地转过头,那双隐藏在金色面具下的深邃眼眸,也朝着范闲和五竹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道“目光”,在空中无声地碰撞。
    范闲瞬间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什么情况?
    他看看五竹,又看看袁天罡,心里充满了疑惑。
    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
    五竹叔是什么?范闲一直没搞懂。他不是人,没有真气,不会衰老,像个机器人。
    那这个袁天罡呢?
    他给人的感觉,虽然也是非人,但和五竹的“无机质”感不同。他身上,有一种……腐朽的、古老的、仿佛沉淀了数百年时光的“生命”气息。
    就好像,一个僵尸,或者一个活了太久的幽灵。
    就在范闲惊疑不定的时候,那两道对峙的“目光”,分开了。
    袁天罡收回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五竹也重新站直了身体,恢复了那副木头人的状态。
    但范闲知道,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错觉。
    这两个家伙,肯定发现了彼此的存在。而且,他们似乎……把对方当成了同等级别的威胁。
    这个发现,让范闲的心,砰砰直跳。
    五竹叔有多强,他最清楚。那是可以跟大宗师正面硬刚的存在。
    而这个袁天罡,竟然能让五竹叔如此警惕?
    那他……得有多强?
    大宗师级别?还是……超越了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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