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挑战房角石
深海幽邃，暗流涌动。
凯撒昂首巡弋，六米长的巨躯在昏暗海水中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覆盖全身的冷硬骨质鳞片，伴随尾鳍每一次有力的摆动，折射出金属般的微弱寒光。
复合感知阵列无声铺开，方圆五百米海域内，礁石的轮廓、沙砾的流动、乃至最微小生物的颤栗，都如同掌上观纹般清晰。
此时的他，正以无可匹敌的姿态，踏入奥陶纪海洋霸主的疆域——一只房角石的领地。
一路行来，万籁俱寂。
昔日喧闹的浅海生态走廊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成群结队的甲胄鱼在感知到凯撒存在的瞬间便疯狂逃窜，搅起浑浊的泥沙；
三三两两的板足鲎则迅速缩回藏身的礁石缝隙，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甚至连那些固着在礁石上的腕足动物和层层叠叠的苔藓虫丛，都下意识地紧紧闭合了壳瓣。
这片富饶的海域，因凯撒的到来而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生物都遵循着刻入骨髓的本能——恐惧！
凯撒并没有在意这些小卡拉米，他的目标明确，感知阵列牢牢锁定着前方那片更为广阔、深邃的海盆。
在那里，一道体型巨大、能量强烈的生命信号如同深海中的灯塔，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是这片海域真正的主人，奥陶纪晚期的海洋霸主，体长超过十米的巨无霸——房角石。
凯撒庞大的身躯悬停在房角石领地的边缘。
他没有丝毫犹豫，胸鳍内侧一排特别增厚、边缘锋锐的鳞片猛然互相摩擦！
“锵锵锵——！！！”
一阵刺耳、高亢、极具穿透力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在寂静的深海中炸响！
声音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这片水域。
水流被高频震动搅动，发出嗡嗡的共鸣。
这声音传达的信号不是求偶，而是赤裸裸的宣战！
这挑衅的声响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瞬间激起了万丈波澜！
“轰隆——！！！”
深海盆地深处，一股狂暴的水流猛然爆开！
泥沙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掀起，浑浊的海水中，一个庞大到令人心悸的轮廓骤然显现。
超过六米的巨大直锥形螺壳破开黑暗，表面布满了岁月沉淀的粗糙生长纹。
在螺壳的开口处，房角石那布满吸盘的粗壮腕足如同狂舞的深海巨蟒，骤然伸出、舒展！
其柔软的头部上，一对硕大的眼睛闪烁着被冒犯的暴怒凶光。
当房角石的目光落在凯撒身上时，也是不免呆愣了一瞬。
它从未见过如此奇形怪状的生物，其体型比起自己来说似乎也不遑多让。
不过，自己作为奥陶纪海洋顶级霸主的尊严，不容亵渎！
下一秒，房角石头部后方的漏斗管猛烈收缩。
“呜——嗡！！！”
强劲的水流瞬间从漏斗管末端狂暴喷出，推着它那十米的巨躯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威势和水压，朝着凯撒猛冲而来！
水流被它庞大的身躯强行排开，在身后形成一道狂暴的白色湍流带。
然而，就在房角石那巨大螺壳即将撞上他的前一刻，凯撒动了！
“轰——！！！”
喷水推进系统瞬间全功率爆发！
凯撒身后进化出的坚韧漏斗管猛地膨胀收缩，一股远比房角石更强劲、更凝练的水流激射而出！
这股力量与他强健尾鳍的协调摆动完美结合，释放出爆炸性的推进力！
“唰！”
一道灰黑色的闪电，以超越房角石预判的恐怖速度，瞬间从其侧面斜掠而过！
两者的相对速度，快得让房角石挥舞的触手都来不及做出有效拦截。
“就是现在！”
在交错的电光火石间，凯撒那覆盖着厚厚骨鳞、边缘如同巨斧般的尾鳍，早已蓄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借着高速前冲的惯性，狠狠地横扫而出！
“砰！！！”
一声沉闷到极点的巨响轰然炸开！
尾鳍结结实实地抽打在房角石连接软体头部与螺壳的颈部区域。
恐怖的力量爆发！
超过三吨的体重，配合喷水推进的瞬间爆发和尾鳍的全力抽击，全部作用在那一点！
“咔嚓！噗嗤——！”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肉体撕裂声同时响起！
房角石那庞大螺壳下方脆弱的连接处，被这沛然莫御的巨力硬生生砸得凹陷、撕裂！
带着浓烈腥气的蓝色血液如同喷泉般，从巨大的伤口中狂涌而出，瞬间浸染了大片海水。
剧烈的疼痛让房角石所有的触手都疯狂地痉挛、抽搐，它的冲锋姿态被彻底打断，庞大的身躯在水中痛苦地翻滚、失衡，发出一阵无声的哀鸣。
仅仅一个照面！
奥陶纪的海洋霸主，便遭受重创！
房角石彻底被激怒了。
剧痛和濒死的危机激发了它全部的凶性。
它强行稳住翻滚的身躯，巨大的螺壳在水中沉浮，十几条粗壮如成年巨蟒的腕足铺天盖地般朝着凯撒缠绕、抽打过来！
腕足上密密麻麻的吸盘死死吸附向凯撒的鳞甲，试图将他禁锢。
位于腕足中心那张巨大的、鹦鹉喙般的角质巨喙，狠狠啄向凯撒的头部！
然而，房角石腕足末端最坚韧的部分抽打在凯撒覆盖着骨质鳞片和外骨骼甲壳的身体上，除了响起沉闷的撞击声外，连一道浅浅的白痕都无法留下！
那些试图吸附的吸盘，在滑溜坚硬且覆盖着细微骨棱的鳞片面前，更是徒劳无功，纷纷滑脱。
那足以夹碎板足鲎头胸甲、啄穿中小型角石外壳的巨喙，狠狠啄在凯撒布满骨鳞的头骨上。
“锵——！！！”
一声刺耳欲聋的锐响！
巨喙与骨鳞猛烈碰撞，凯撒的头颅只是微微一震，而房角石的巨喙尖端，竟然崩裂开一道细小的豁口。
强大的反震力让它头部剧痛。
破不了防！
完全破不了防！
凯撒那融合了外骨骼甲壳与骨质鳞片的双层防御，其硬度远超房角石巨喙的破坏极限。
这头统治奥陶纪海洋数千万年的霸主，第一次感受到了面对绝对防御时的无力与绝望！
……